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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兰情比庄嫔说得还要糟,因为姬兰事件后家中切有了天大变化,除了阿玛免差与额娘病重,就连她自己宫中日子也是很难过。
看来想要突破现状,只能听命于庄嫔了。
庄嫔观察着她神色,又冷笑道:“大约你也会想把现进展告诉你主子。不过,这件事并仅仅只是我与四嫂主意,宸妃才是重要。你听懂了吗。”
索伦图是很尊贵也很重要,但岂能与自己额娘火并?卓兰联想起姬兰结局,多了几分哀恸。
庄嫔看到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知道已是迫使了她,便多了几分冷意,待要再说,乌云珠却插嘴道:“娘娘,卓兰姐姐也有她难处,您再给妫‘一点空闲,让她好好想想吧。”
庄嫔知道乌云珠唱和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待可怜卓兰终于屈服之后便打发她拿着赏赐离去,且又对乌云珠道:“日后无外人时便叫本宫额娘吧,就像曾经那样。”
乌云珠立刻改口:“额娘,日后孟古青若真与太子分开了。那……她是不是回科尔沁。”
庄嫔笑道:“那便由不得她了,本宫自是要把她留给福临。一样是做正妻,难道嫁与我福临便委屈了不成。”
乌云珠也是这样揣摩,大约再过些日子福临剿贼回来,大约也会有提封。时间上也是经营得刚刚好。到那时,福临若为郡王或为亲王,于身份上便不再差着许多,若要求取恩典,大约哲哲也是会同意。因为这样才能把孟古青留宫里。毕竟养育了多年,哲哲必不会舍得她离开。海兰珠为了防止索伦图和她藕断丝连,大约也会迫使皇太极同意,那便是极完美事了。
让高傲孟古青永远地侍奉福临身边,便会和乌云珠一样成为庄嫔儿媳。到那时,便是想要她怎样她便要怎样了。
再接下来借助孟古青钱财和人脉,把福临扶上太子之位。因为索伦图那时便会心碎欲死,也许大约真死掉。因着他皇太极与海兰珠也会大受打击,若有什么变故,福临便不仅仅是太子,而是皇帝了呢。
也因着这样,庄嫔便不再是庄嫔,而变成了皇太后。
这样结果,光是幻想便令人充满了热泪。庄嫔怕自己想得太过火了失去了仪态,便用力抠住了帕子,掐得指尖有一点痛。
乌云珠见她顿了许久不曾再说下去,怕是误会了什么。忙道:“奴才没有别意思,并不是嫉妒。既然孟古青是为爷预备,那就太好了。爷思量终于可以实现了,奴才为爷高兴呢。”
庄嫔偶然回神望了望她,认可道:“你也有很大功劳好好做吧,日后会回报你。”
虽然乌云珠出身低了一些,但是看这么卖力份上日后福临做了皇帝,封之为嫔还是可以,只是偶有雨露,不得专宠罢了。庄嫔暗暗地心里捉摸着,突然又警醒到实是想得太远太可怕。忙抽离了思绪,正经念佛。
每日里念那些清心寡欲经句,经营却是这样背离人*情。庄嫔感到很可叹,却也是无法自拔了。
乌云珠又同庄嫔说了一些事,包括苏泰与“待嫁之地”,这方面庄嫔看法和庆格尔泰是一样,都是拿郑亲王府作筏子,来掩护自己。事情比她们想象得加巧妙-和顺利,这真是令人振奋。
庄嫔捻动着佛珠压抑心绪不肯教人看出来,心里却已是翻天覆地了。
乌云珠感到不宜再打扰,福身后退了出来。她很谨慎即使出了寿安宫也不是直接便回清宁宫去,而是特意到无欲堂绕了一圈才走。
图雅一直悄悄跟着,退出寿安宫时却比乌云珠早,虽是不能贴身入屋,不知她和庄嫔说了些什么,却也知道是为着来见庄嫔。既是这样便先将消息回报给孟古青,免之久候,也免得其他人起疑。
孟古青也正等着图雅。因为贴身人不宜离开太久,便希望图雅可以早些回来,因为庆格尔泰也盯着风吹草动。
孟古青看到庆格尔泰很是会调派人,虽然诺敏有伤身未来赴宴,高娃和翁森却是伺候身边。庆格尔泰把她们支使得团团转,大约也是希望可以声东击西。
各有算计她们表面上仍是客气与谦让着。孟古青捉摸着时辰,知道图雅回来了,便佯装撒了果汁袖口,趁机退席。
那木其和赛罕跟着伺候,便是孟古青出了乾清宫之时,图雅回来了。
图雅说明了乌云珠动向,却是因着那木其场没有多提。孟古青回头看了一眼,明白图雅意思便让她退下了。
那木其有点委屈,却是不敢说什么。
孟古青听明了图雅话,便笑道:“我好像记得小八跟我说过,乌泰回京之后便调去寿安宫,去了没有?”
图雅便懂得了:“奴才会查明白,如果联系上话,那边有什么事,大约也能知了。”
孟古青点头道:“力而为,不要打草惊蛇,去吧。”
图雅离开之后,孟古青便顺着宫道慢慢地走,却也没有回清宁宫。而是去了砌玉亭。天色越变越沉,等到乌布里来请她去见索伦图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席散,乾清宫已被收拾得很干净,西弘德殿也被收拾了出来。
今儿大约只是“演习”,孟古青入殿前系了丝带,方才被图雅和赛罕扶着往里走。
弘德殿这样是第一回,所以孟古青很紧张,她宛如初学走路孩童般努力地扶着,却是不久之后触着了一个男子胸膛。
索伦图也是蒙着眼,心跳比她还要,刚刚相遇便险些惊叫了出来。他忙顿住了步子,怕吓到孟古青。
孟古青知道是他了,便停下不动了,也不说话。
乌布里和萨仁伴着索伦图而来·便是双双离开去搬动屏风,图雅和kk罕也翩松了手帮忙ˉ然布91好了便去外面守sk
这会儿,孟古青方敢侧过身子坐另一边问道:“小八?”
“是我。”这样相见竟是带来了不一般惊喜。索伦图声音也有些发颤,便是道:“我有点害怕。”
“我也一样。
”因为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反而有了深刻意义。孟古青捉摸着手上帕子:“以后也还这样吗。”
“至少你搬到郑亲王府之前是这样。”根据孟古青意思,索伦图觉得半个月一见时间太长了,便认可了十日一见,也是很宝贵。
孟古青想想又道:“也好,那下回我带些点心来。”
索伦图嗯了一声,压抑着解下丝带念头,抬手摸了摸眼睛·竟是急得汗湿了。这里见面是皇太极默许过,但默许并不表示有着十分安全,仍然要小心些。而且今日晚宴海兰珠不太高兴,大约也会注意他们动向。
孟古青听他呼吸变得不甚均匀,便又道:“姑姑大约不喜欢,到时若是不丑便,也不要强求。
索伦图闷了一会儿,突然说:“我会写信给你·每天都写,存起来,到时候交给你。”
孟古青心跳便是因着这样·猛然变了,抬手压了一压,又道:“知道了,我也会存起来。”
双方静了许久,方才扶着屏风站了起来。
外边守着人们进来,送他们回去。
夜沉了,清宁宫还没有下锁,孟古青等里面接应度丽娜与斯琴开了缝便钻了进去。
回了侧屋以后,度丽娜说哲哲已宿下了,还有乌云珠房间·半个时辰前也熄了灯。
孟古青知道嬷嬷这是委婉地提醒她,便说:“嬷嬷辛苦了,下回我不会这么晚回来。”
过了生日宴,后面事便是较为顺利了。索伦图和皇太极去完太庙后,便有许多人婚礼一一进行。九月二十六日永安远嫁,阿艺思和吴克善离京·满珠习礼和庆格尔泰留了宫中·来剿贼之事传来消息,福临人马遇到了麻烦,满珠习礼便连同鄂硕等赶往接应。皇太极亦派了占土谢图和阿济格等人危险府县中勘探。
再以后便是多尔博,巴尔堪等人亲事。温庄公主女儿博西勒因嫁给富绶,本应分府,却因着是哲哲外孙女而多得了恩赏,皇太极宫中拨了一处叫做云藻堂地方,让这一对先住着。离颐和轩倒是不太远。
到了十月秋猎日子,孟古青留守宫中,索伦图带回了一些打杀鹿肉。
之后十月初九是福临生日,福临却没有回来,到下旬时候,终是回来了,却带回了一身伤,还有一些收获。
这次事各地震动很大,福临又立奇功,又添人气,却并没有要求什么。他很沉稳,皇太极亦没有说提封事,只是赏了些银钱伤药,还有一身纱团褂子,作为表彰用处。福临亦带了不少孝敬之物给皇太极,哲哲还有海兰珠。因是十月天,渐寒了,皇太极便许他可以得便时候去光孝寺泡温泉,至于时间自定便是了。这也算是一个恩典。
福临意当然并不是这些,那日回京他迎接人中找寻了便是这样,福临仍有见着她便觉思念心情得到了报偿。但是假若和孟古青清宁宫或是别处碰见了,仍是很恭敬地唤她作“太子妃”,后来得知皇太极不让,便存了窃喜念头,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待到再过半月,十一月中旬郑亲王府收拾妥当,迎孟古青入府,一切便变得安静了,而某些阴谋也渐渐地加紧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