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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然。
孟古青摆手道:“不要慌,先弄清楚再说。别中了计。”
这会儿乱党来放火不过是声东击西,想要趁乱救出同党。就不会有太多时间耗别事情上。所以,这不过是引起混乱手段罢了。而且他们并不知道同党所处位置。为了避免误伤,并不可能真正引起大火,而且也不可能再用火药。
若是此刻害怕东奔西跑,反而会给侍卫们造成负担,待房里反而才是应该做。孟古青拉住同伴静守了片刻,便听见外面响起吴达哈声音,吴达哈说是火已经熄了,放火之人已经被擒住。
再过一阵子,东南角,西南角等处已也恢复了平安。
孟古青方才松了口气,召见吴达哈问索伦图怎样了。吴达哈是从那边赶来,刚要回答,索伦图便亲自跑了过来。
索伦图冲到屋子里便搂住了她。激动万分地说:“我知道这般危险时候不该来,可是不亲眼看一看,我不放心。”
孟古青也是这样想,偏是心里着急说不出来,便只好搂着他一起哭了。
索伦图搂住她安慰了片刻,一瞧身旁下人全部侧转了身子,倒有些不好意思,对孟古青笑道:“既是我们都无事,就是喜事了。”
孟古青听到后也明白他是为着什么,感到几许羞意,眨了眨沾湿睫羽。
小两口突然就听到一阵急切脚步声。孟古青转眸看去,竟是福临闯进了院里。
福临急得双眼微凸,十分气喘地跑到跟前嚷道:“孟古青!”话只说了一半,他便消音。
孟古青依索伦图身畔,双双扭头瞧他。
福临脚下一滑难堪得紧,忙侧偏了头去。夜幕茫茫,映得他脸分外醒目。
终还是索伦图解了围。主动问起他安危。福临忙说已先令哨探了皇太极和索伦图情况,方才往这里赶。确定每个人都平安也是他心愿,这是他应该做。而且也正有要紧事要禀报索伦图。
这样才能表明并不是为了孟古青而来,也没有将她放首位。
索伦图沉默地点了点头,假装没有窥破他心思。
福临放了心,倒有几分嫉妒。因同样是遭遇危险时刻,索伦图却还可以这么镇定,这就说明皇太极对他们进行了特别护卫安排。同样是儿子,对方性命却要比他贵重万倍,他岂会不痛苦呢。可是却不得嫉妒。如若不然就不符合白莲花形象了。
其实福临院子同样有人纵火捣乱。但他发现危急之时,所关心并不是他自己也不是诺敏,而是赶来了这里。他心里是清楚。只是想瞧孟古青一眼罢了。只要她活着,他付出一切都是值得。
当他提着一颗心出现这里时候,却是见着一双璧人,他们年轻又美妙身姿闯进他视线里,霸占了他所有思绪。他顿时感到呼吸变得紧窒了起来,一口咸腥血冲上了喉头。
他紧紧抿住了唇,强压了下去,又勉强地笑着。言不由衷地庆贺他们平安。
这点小心思难免被人瞧出来。孟古青不愿生事,也是微微一笑,谢过福临便罢了。
福临偏说拿了不少人。便带来这边请他们处置。他院中发现共有七人,目前已有六人落网,正紧急搜捕剩下那个。福临有很强烈预感。剩下那人正是重要,极有可能是乱党首领。而他这么说意思,便是不想占取功劳,而要让给索伦图。
音落,真便有侍卫押着六名乱党进来。
索伦图和孟古青皆是微微蹙眉。对这样讨好并不喜欢,因着福临满腔热情。倒不便拒了他。便道:“纯贝勒一番辛苦,理应由你交给皇上处置才是。”
福临见他们异口同声,免不了又是嫉妒。却笑着说:“太子和表妹说得极是,本该交给皇阿玛,可是我生性蠢钝,由我呈报恐怕多有失误,还请太子明辨,以增教益。”
这便是强加恭维。索伦图不悦亦不能推却。便是回问道:“你院中擒获六人已是大功一件,不必太谦。这些人都已经齐全了吗,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福临见索伦图应和了自己,非常高兴。忙道:“还余一人,太子放心,我院中守护侍卫一定可以将他擒拿……”他还想再说,却是被一声尖锐叫喊截住了。因听得她叫,福临肩头立刻耸动了一下,回头瞪去。
他知道是诺敏,唯有诺敏才敢这般讲理,而且乱党来袭,福临根本没有管她,却只自顾自地跑了,她生气也是应该。
诺敏很生气地寻来了这儿。见到福临瞪她便气了,奔到面前拍打着,一边拍一边骂:“你这个没良心就这么扔下我。我要是有什么损伤,玛嬷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福临根本完全漠视了她,是以此刻方才忆起诺敏今夜同宿他院中。除了惊愕便是加倍不豫,用力甩开了她手:“现不是没事了吗,这是太子面前呢,你给我安分一点。”
诺敏身旁亦有下人跟着,见此情况便急着安抚她。诺敏只好默默流泪。
再过了一会儿。又有许多人赶到了这儿来。都是来看望索伦图和孟古青人。除了多尔博,巴尔堪等少年兄弟,陈敬和满泰,李保等人竟也是来了。他们各自住处都见识了乱党踪影,而且小有斩获。
此次赶来营救同伴乱党共有三十人,算得上是较为盛大突袭了,这些讲义气家伙却没有想到,他们奋勇是多么不堪一击。
索伦图和孟古青闻言十分喜悦,又说论功行赏。
陈敬忙施礼谦辞,心里却也十分喜悦。因他已有功名身,只等明年二月会试,四月殿试后便可为官,眼前功绩会给索伦图和皇太极留下极好印象,这比自夸要强得多了。
偏这时候诺敏停止了哭泣,说陈敬功劳亦要分她一半。因她始终不能放下对陈家旧恩,自以为是可以一同论处。
原本热切情势被她闹得很是尴尬,这便冷却了下来。
再一会儿,另有几名侍卫擒拿着一个被捆绑住大汉来到了这里。
乌泰十分严肃前边领路。等到了跟前,先是问候了它伦图几句,眸光扫过众人见福临和陈敬也这里便指住了道:“陈敬,你过来。”
被捆绑大汉挣扎着,前胸脱开衣衫袒露了出来,白虎刺青十分刺眼。陈敬一惊,“啊”了一声,喊道:“这不是胡大叔吗。”
陈敬之父陈商原是有一名姓胡把兄弟,叫做胡大,乃是得力助手。这句话一出,便是认定了眼前此人和陈家关系,陈敬便成了乱党之一。
闻言,明白其中关联人们都紧张起来。
乌泰便又一转眸看到福临身上,冷笑道:“此人纯贝勒院中搜寻到,如此一来,怕是贝勒爷要担些干系呢。”
这么说是何意思?福临原本以为这人便是他所期待匪首,看情形也确是,可是为什么乌泰要这么说呢。他敏锐地觉察到了危险,向后退去,想把自己隐藏人后。
诺敏却不知有这么多内情,见了那白虎刺青偏是惊吓地嚷了出来。
乌泰眸光微凝,寒声道:“侧福晋,等会儿奴才自然有话请教,陈敬,过来认清楚!”
陈敬极不情愿地走近了几步,辨明那人容貌与刺青,颓然无语。
乌泰见默认了,便是朗声喝道:“此次乱党肩头皆有虎头图案,而胡大恰是胸口纹着白虎,如此嚣张可见是贼首无疑了。奴才记得纯贝勒曾经说过,侧福晋玛嬷和硕贤妃四年前草原上救过陈敬之父陈商还有胡大。敢问侧福晋,此事可否属实?”
诺敏哪知道会有这样转折,吓得摇手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乌泰冷声道:“当时奴才与皇上,纯贝勒等人被困大狼山上时,纯贝勒特地提起过这段往事。若说福晋不知情,那么贝勒爷又是从何得知呢。”
诺敏急得垂低了脑袋,哭了起来:“我不是乱党,你不要污蔑我!”
乌泰因之前福临急切拉拢于他,留下印象并不好,而且急于立功补过。容不得诺敏分辩,便又审陈敬:“陈敬,白天时你写家信传于忻州,信上所写为何。”
陈敬闻言瞟了瞟孟古青与索伦图,方才回道:“确有此事,小可思念父亲,所以写信回家报平安。”
满泰也主动作证,证实是一同前去。
乌泰一笑道:“是吗。陈敬,胡大是你父之把兄弟,亦是你世叔,你写信传于忻州也许并非只为报平安,而是你通风报信,令这些乱党前来救人,于皇上不利,是不是?”
陈敬肩头一震,忙道:“总管明鉴,我有功名身,是为举人。明年还要会试,殿试,将来出仕为国家效力,我岂会背叛皇上?”
乌泰拧眉:“这便奇怪了,之前你为何不声张。”
陈敬沉默。因之前他与皇太极等人是大狼山上结识,又被探知与大狼山关系,自然不好透露自己有功名身,现看起来却像是遮掩着什么。
乌泰见他不答,便是指着陈敬与诺敏及福临道:“既然如此,我们换个所说话,来人啊,通通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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