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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衙门的人很忙,但令他们困惑的是,那姓莫的连埋界桩都没到场,全部由安郡王的人监督,那姓莫的不是说他妹子想做端王的侧妃吗?为什么他妹子不姓莫要姓牛?安王爷又把女儿许配给牛家的长孙牛启功,这安郡王又为这叫牛蕴文的忙前忙后的,真乱不清楚,贵人们的圈子太复杂了,小人物还是认认真真干活的好。
徐家把牛家的几家姻亲的凑钱大计给破了,杜侯夫人和金夫人都足不出户,只有贾三少爷还是天天正常去当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听说他已经说情将未来两次的俸银给支走了,不打起精神来当差也不行,也算是个能扛事的,即使在家中挨了揍,到了当差的地方也得忍着,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办事儿小腿跑得飞快,对谁都一脸的笑,这小子太能装了,肯定就是因为这一脸仿佛发自内心的笑,才让爹娘舍了老大老二,倾家荡产也要护着他。
其实这些人误会贾三了,他的笑就是发自内心的,那天他回到家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挺着大肚子的媳妇立马凑过来说小声道:
“怎么样?可完成了?”
“哎哟!难为我这大嗓门媳妇也学会悄声说话了,一切都顺利,侯夫人和金夫人上马车时,那怒火都快把马车给点了!我还屁颠屁颠儿跟着求她们替我来向你求个情,怕挨你揍呢!这一路哭丧着脸回来,装得可辛苦了!”
“嘿嘿!我揍你干啥?你们这不是该得表扬吗?”
牛丽丽撇了撇嘴,慢悠悠在屋里转着圈。
“媳妇,我和你说,今儿一早的活可真不轻松,我们三个是真的吓了一跳,你知道吗?徐家那俩小坏种卖了两块地,一块六百两,一块一千五百两,一共两千一百亩好田地,加上庄子的房子,整整一万三千两!十一片金叶子,两箱银锭,我们三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一万三千两?”
轮到牛丽丽惊呼了!她又恢复了大嗓门。
“别激动!得再憋两天,他们做的是大事,任何一个细微的情节都不能出现纰漏,你是长姐,不能因为咱的疏忽大意影响到整盘计划”。
“嗷!好!我不激动,我伤心得很,我气到连你都打不动了,我气到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不行呀!夫君,我装不像啊!”
“坐下坐下,一句话也不要说,嗯!吃东西,坐着吃东西,别说话”。
“哦!好!我边吃干巴边吃萝卜,怕上火。”
“嘘!吃!我要开始表演了!”
“嗯嗯!我吃!”
“哎呀!丽丽!你别生气!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咱再想办法,你别激动!呜呜!嗷!丽丽,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我给你打,给你打,不还手,嗷嗷!我扛得住!只要你能消气,我扛得住,嗷!嗷!呜呜!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我一早就守在上官门前等着告假,我不敢不告假呀!咱把以后的以后的俸银都支了的,我跑着去的呀!已经都说好了的,买卖马上就要成了,是徐家俩姐弟硬生生插进来的呀!嗷!你消消气,会有办法的!”
伴随着牛丽丽的“咔咔”咀嚼声,贾三一个人在屋里边蹦达边喊叫,弄得自己大冬天的也在冒汗。
“继续呀!”
牛丽丽停下咀嚼,压低声音道。
“弄不动了,太累了!”
“噢!你们今天早上是真不容易,可接下来怎么办?”
“你继续吃,谁来都别开门,我去爹娘屋里躲一躲,顺便告诉情况”。
“好!”
于是,下人们就见贾三少爷抱头鼠窜,一边“嗷嗷”叫着,一边跑到爹娘的院子,一溜烟就蹿进爹娘的屋子,逼真到连他老娘都信以为真!
“小三儿!这是怎么了?”
“娘!丽丽她气疯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啊!这,这怎么办?”
“爹、娘!没事,一切都顺利得很,非常完美!”贾三小声道。
“你个臭小子!真的假的?丽丽她.....”
“娘,没事,她不会装,我让她在屋里吃东西呢!”
“那你叫这么惨干什么?都快把娘急死了,看你这满头的汗,不嫌辛苦呀?这么卖力装”。
“爹,娘,在衙门才辛苦呢!我们仨肚里笑开了花,可面上不但不能笑,还得表现出又急又怒的样子,嘿嘿!亏现在得我们三个都是高手,要是娘去了准得被人发现端倪!”
“行了!你也也莫得意忘形的,你娘又不傻,再装几天,把那几个人卖了,但你在办差时不能随便漏了嘴!”
贾家的难受日子没持续多久,傍晚时分牛家就来人,说一切都妥了,以后正正常常过日子,有人问就说不知道,贾家第二天就卖了包括翠姑在内的四个下人,贾二媳妇头天听了传过来的消息还“哈哈”大笑不止,结果第二天那些人被卖后就得不到老宅的任何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