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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计划顺利进行
听着听着，更觉着吴明浩所讲的内容实在有意思的很。
毫不夸张的讲，简直就是自己的大救星一样，轻轻松松的，就能帮自己从眼下的麻烦里抽身出来。
张所长忍不住看向吴明浩，感慨连连的说道，“这些，全都是你那大舅哥说给你听的？”
吴明浩正说得兴起，哪想的到张所长却忽然把话题转到了何雨柱的身上。
他愣了一愣，随即还以为是张所长不愿意听自己转述的这些言论，赶忙摆着手，有些惶急的冲张所长解释了起来，“师父，我未来大舅哥不过就是随口说说的，我是觉着他说的有点儿道理，这才……”
张所长笑着止住了吴明浩。
他很清楚吴明浩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张所长笑着安抚了吴明浩几句，随即轻叹着道，“你这大舅哥，不是一般人呐！”
话音略作停顿，张所长又看了正在那儿嘿嘿傻笑的吴明浩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明浩，往后等你结了婚，得多和你这大舅哥亲近亲近，总没有坏处。”
有些话点到即止，眼见吴明浩依旧懵懂，张所长也没有详细解说的打算。
等往后时间到了，他总会明白。
张所长屈起手指，在眼前的办公桌上轻轻扣动几下，沉思片刻后，他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
而后，便见到张所长抬起了头，冲着吴明浩沉声吩咐起来，“你去会议室瞧瞧，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如果还是争论不休的样子，你就找个机会，把指导员先请回来，就说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吴明浩依言离去，等到了会议室，发现里面的情况，仍还和刚才一样是老样子。
贾张氏怀抱棒梗，正在和阎解成、于丽两人唇枪舌剑，进行着骂战。
罗指导员在一旁插不上话，只能和秦淮茹、许大茂等人一样，做了旁边的看客。
见到吴明浩在门外冲他招手，罗指导员心中一动，吴明浩这个时候来找他，难道，是所里又有了什么事情发生么？
在办公室里听了张所长的解释以后，罗指导员的第一反应，是瞪大了眼，冲着张所长来了句，“你怕不是疯了？”
“那张老太太自己不闹就已经要烧了高香，你现在反而要咱们自己把事情闹大？”
张所长笑着应道，“正是要把事情闹大。”
他示意罗指导员不要激动，先在一旁坐下，听自己细细解释一遍。
随即，便将他从吴明浩那里听来的一番话，以及自己心里已有的决定，仔仔细细的同罗指导员讲了一遍。
而罗指导员在听过以后，也不得不承认，张所长此刻提出的这个法子，还当真就是解决当前问题的最好手段。
“那……就这样决定了？”
两个人相视照眼，最后，极有默契的一起点了点头。
派出所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达成了共识，这件事，也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罗指导员从办公室离开，重新去找到贾张氏那边，准备开始自己的表演，而张所长则微微一笑，抬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拨出了一串熟悉无比的数字。
电话很快接通，从听筒的另一头，传过来一道厚重男声。
“喂？”
这道声音自带威严，让坐在椅子上的张所长，在不知不觉间就直起了自己的腰杆。
“老领导，是我，张志勇。”
“有件案子，我想向老领导您做个汇报，顺便，还想请老领导帮帮忙，是不是能联系一下教育部的陈领导……”
张所长这个电话，打给了市局的霍老。
以前张志勇就是霍老手下的兵，后来又跟随霍老一起进了警察队伍。
对于今天的偷车案，张志勇和罗指导员两个虽然已经达成了共识，但在具体实施之前，他却仍需得听一听霍老的建议。
况且，如果张志勇真想在短时间里把事情闹大，也需得得到霍老这边的援手才行。
要不然的话，他和罗指导员两个，可还需得再耗费不小的力气。
霍老仔细听完了张志勇对今天这桩偷车案案情的具体讲述，又听他说了棒梗与贾张氏、秦淮茹等人在派出所里的表现。
在电话前头，张志勇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少年人是华夏的未来，民族的希望，眼睁睁看着贾梗这么个十岁不到的孩子走上歧途，我实在是不忍心呐。”
“既然是他的家庭教育出了问题，那么华国和社会，就一定得给予他帮助才行。”
“我们做警察的，不能只盯着惩罚罪恶这一条事去做，把贾梗这样的孩子关起来倒是简单，可如果不能彻底教他向善，不能扭转他家里人的思维想法。”
“如今天发生在贾梗身上的这种事，往后怕是还会有再次发生的可能……”
张志勇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比他往常去市局开会，在局里领导们面前做报告时，还要更加的激情昂扬。
但电话那头的霍老，耳朵里听着张志勇所说的这些话，眼里的神光，却渐渐就变得玩味了起来。
倒不是张志勇说错了什么。
他说的没错。
虽然上面早就有严打各种犯罪行为的文件，但如棒梗这样岁数的孩子，考虑到他们尚不成熟的心智，却从来都是以教育为主，惩罚为辅。
只是，听张志勇介绍完棒梗家里的情况，霍老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就贾张氏对孙子的溺爱程度，棒梗怕是很难能从这个案件里得到什么教训。
往后，是一定会再犯的。
可如果转而要严惩棒梗的话，却又会有新的问题到来。
尽管张志勇并没有直说，但霍老也是从基层走上来的，他很清楚，张志勇的心里到底都存了怎样的顾忌。
要不然的话，张志勇只用短短半天时间就破获了一桩涉案上百元的偷窃大案，可在整个通话的过程里，为什么偏偏就没有说出哪怕一句邀功的话呢？
只不过……
到底是自己的老下属。
对于张志勇，霍老也算是熟悉的很了。
在断案抓贼上，张志勇没什么说的，在市局下辖的几个派出所里，那都是名列前茅的厉害人物。
局里已经有人提议，要把他从基层调离，到市里的刑警队做大队长呢。
但刨除这些打打杀杀，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事，对于一些明面上的弯弯绕，张志勇可就不怎么开窍了。
他会想到把事情闹大，把这桩偷车案做成典型，拉警察、教育两大系统同时入局，让他张志勇能借此得到更大的功劳，却绝不是张志勇能够想到的主意。
而且，他就算想得出这个主意，也讲不出上面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话。
“罗阳？”
霍老的脑海中闪过了罗指导员的样子。
在他看来，张志勇身边的那些个虾兵蟹将中，或许就只有罗阳，能在偷车案带给他们的艰难夹缝中，寻到这么个别出心裁的处置手段。
并教会张志勇，让他在和自己打电话时，能够拐弯抹角的，用这么些言辞来打动自己。
倒也确实高明。
警察、教育两大系统联手，将偷车案做成典型，单只从自己的视角里来看，就能展现市里警察队伍以人为本，文明执法的新风貌。
这可远比用半天时间抓一个偷车贼，关他个三年五载，要更出彩许多。
霍老心里暗暗赞叹一声，忽的朝张志勇问了句，“罗阳在你旁边吧？”
虽是得到了张志勇否定的回答，霍老却一点儿也不相信。
只不过，他却并没有主动询问张志勇更多。
只在听张志勇说，要把棒梗和贾张氏都在派出所里拘个一两天，杀一杀他们身上嚣张气焰的时候，来了句你放心去做。
又说教育部陈局那边自己会去联系，给他提一提是否要在年底寒假之前，借着这个偷车案作为典型，在全市的中小学校推行一下法制法规教育的宣讲工作。
让孩子们和他们的家长，能够明白遵纪守法的重要性。
霍老的答复，让张志勇彻底的吃了颗定心丸。
他嘴角带着些许笑意，在挂断了霍老这边的电话以后，略略停顿了片刻，又拨通了一个新的号码。
而等电话接通，张志勇的面上却早就已恢复了早前的肃穆。
脸上笑容消失，他冷冰冰的冲电话那头说道，“是李校长吧？我是派出所张志勇。”
“是这么回事，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报案说，你们学校的阎埠贵老师丢了辆自行车，所里高度重视，立即就派出警力进行了严密的侦查……”
在和阎解成、于丽两人的争吵中，贾张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赔钱？
这辈子都不可能赔钱！
再者说了，你家那破车子完完整整的，又没少什么零件，现在要我们家赔钱，可不就是在讹人吗？
这儿，可是派出所！
阎解成、于丽两人被贾张氏的各种歪理邪说气得是说不出话来。
一旁围观的秦京茹、许大茂、以及留在这边维持秩序的刘哥，则全都在脸上露出了叹为观止的神情，表示如贾张氏这种级别的泼妇，还当真是头一回见。
唯有秦淮茹很清楚自己婆婆的本事，知道但凡与人吵架，无论占不占理，贾张氏就很少有输的时候。
别说是阎解成和于丽两个，就算再加上阎埠贵和三大妈，也一样不是贾张氏的对手。
只是就像贾张氏嘲讽阎解成时说的那样，这里毕竟是派出所。
贾张氏表现的这样嚣张，连带着棒梗眼里也带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终归不是件什么好事。
以至于秦淮茹的心里，只觉着有一股莫名的压抑感，让她很有些心惊胆战，预感着怕会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过在挨了贾张氏一巴掌以后，秦淮茹已经很清楚，自己是管不住这个婆婆的。
贾张氏无论要做什么，且由着她做好了。
如果真能免去了这场灾劫，让棒梗平安脱困，自家也不需给三大爷赔偿什么钱款，也算是皆大欢喜，不幸中的万幸。
只可惜事态的发展并没有像秦淮茹又或者贾张氏预想的那样继续走下去。
罗指导员回来了。
不同于早上的时候，因为心有顾虑，而且也还没有下定决心，到底该怎样去处理棒梗犯下的这桩偷车案。
所以无论张志勇又或者罗指导员，在面对贾张氏的咄咄逼人时，都显得有那么几分劣势。
让贾张氏还当是自己的小聪明起了作用，认为派出所的警察们怕了她。
更加变本加厉的，在派出所里闹腾了起来。
浑然忘了国法威严的不容侵犯，只要张志勇又或者罗指导员一句话，她分分钟就得被戴上银手镯，锁在一间小屋里哭着，开始诉说起自己的悔不当初。
此刻，罗指导员从外头回来，才刚在阎解成这里打了个胜仗的贾张氏，准备乘胜追击，让罗指导员松口，放她们一家人就此回家。
只是，还不等贾张氏故技重施，罗指导员的态度，就让她立时傻了眼。
再等贾张氏不信邪的使出她那惯用的撒泼无赖手段以后，罗指导员更只用短短几句话，就让贾张氏噤若寒蝉，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张老太，你自己是不在乎，可你就不为你家贾梗想一想？”
“他偷车的事已经是罪证确凿，要不是看他年纪小，又还没来得及给阎老师家造成什么损失，不然你以为所里能给他这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但如果你不愿意要这个机会，法度无情，就算贾梗年纪小，也不是不能处置！”
和贾张氏这样的人，讲什么父母是孩子的榜样，家庭教育的重要性等等，完全就不会引起她的重视。
她是不会理会那些的。
反倒拿这种威逼的手段，才刚起个头，贾张氏瞬间就变得老实了起来。
因为罗指导员旁边可还有个自发进入角色的刘哥，只在得了罗指导员的一个眼神示意以后，就开始对贾张氏讲起了棒梗可能会受到的惩罚。
而贾张氏自身，也会因为她今天妨碍公务的举动，在监牢里至少待上几个月的时间。
看到老刘从后腰处拿出的那只银晃晃的手铐，贾张氏终于知道怕了。
虽然已在城里生活了许多年，可从本质上讲，她毕竟还是个没什么文化见识的乡下老太太。
要不然，她也不会做出这种大闹派出所的事情来。
贾张氏开始哭着说起了自己家的艰难，罗指导员也适时的站出来，先安抚好阎解成与于丽的情绪，又狠狠训斥了贾张氏一顿。
而贾张氏这回，也终于不敢再冲着罗指导员多讲什么废话了。
整个人瞧着，倒是老实的很……
伴随着贾张氏与棒梗的哭叫，伴随着秦淮茹的悲声乞求，以及阎解成、于丽两人对警察的连声感谢，贾张氏与棒梗两个，最终被带进了派出所的拘留室，分别关押了起来。
不过，罗指导员却并没有告诉她们，所里其实只准备关她们祖孙两个一天时间而已。
但派出所却也并没有亏待她们。
在所长张志勇的授意下，特意给贾张氏和棒梗各安排了一个单间，算是让她们祖孙二人免去了来自于被所里羁押着的其他犯人的烦扰。
可即便如此，被关在狭小黑暗的拘留室里，对贾张氏和棒梗而言，却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可以预见，对于今天晚上的拘留经历，她们一定能够做到毕生难忘。
贾张氏和棒梗被带走以后，罗指导员以一句所里还需得进一步研究案情作为理由，便将还赖在派出所里哭着求告的秦淮茹打发了回去。
好在身边还有秦京茹和许大茂陪着，颇有些失魂落魄的秦淮茹，才没有在半道上迷失方向，最后总算还是成功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坐在家里的床沿边上，秦淮茹喝了口妹妹特意倒给她的热水，随即强打精神，冲许大茂道了句感谢。
许大茂连忙向秦淮茹摆起了手，只说大家作为多年的街坊邻里，自己和死去的老贾又是好兄弟好朋友，帮她们孤儿寡母跑些腿，不是应该的事吗？
许大茂嘴里说的漂亮，但说话时却仍不忘了和秦淮茹身侧的秦京茹眉来眼去，反是把他的真实心思，全都明明白白的给暴露了出来。
秦淮茹即便心情烦乱，可又不是个瞎子傻子，自然也清楚的瞧见了这一幕。
随后，她又不动声色的瞧了好一阵子，待许大茂告辞离开以后，遂低下头，开始若有所思了起来。
“姐，你还在想张阿姨和棒梗的事吗？”
秦京茹可看不到秦淮茹此时在想些什么。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入了秦淮茹的算计，此时看到姐姐只顾坐在那里，却并不说话。
心里实在担忧，便轻轻晃了她几下，又喊了小当一句，让她再给秦淮茹续一杯热水端过来。
不同于秦淮茹家里的愁云惨淡。
何家兄妹的心情，此时可全都不错的很。
中午吴明浩在时，对于何雨柱讲说的那番话，何雨水只听了个表面，当时还觉着何雨柱实在是太过好心了一些。
秦淮茹一家此前都那样对他了，如今棒梗出了事，他却还在处处替秦淮茹一家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