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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幕后掌全局
而且，自己是个做厨子的，除去做饭的手艺，就再没了别的什么本事。
只要吴明浩得了空闲到家里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少了他的一桌好菜。
何雨柱的这一番话，让吴明浩听了感动不已。
他冲着何雨柱重重点了下头，又道了句“谢谢大哥！”
随即，便准备要告辞离开，并保证说，今天虽是临时有了事，但等到后天下午，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也一定会过来吃顿晚饭。
吴明浩的保证，让何雨水变得喜笑颜开起来。
但何雨柱的心里却忽然一动，他想起了自己新得的任务，也想起了吴明浩正是负责这件棒梗偷车案的警察之一。
于是，便在吴明浩正准备要离去之前，出声喊住了他。
并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起了派出所对今天这桩偷车案的处理结果。
面对未来大舅哥突然的问询，眼下连订婚这一关都还没能真正过去的吴明浩，自然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的。
又想着在老马已经把那些物证拿了回去的情况下，所里的事情其实多自己不多，少自己不少。
便决定再稍稍多待一会儿，停下了脚步，回答起了何雨柱的问话。
一些有关案情细节的内容，说了会违反纪律。
所以，吴明浩便挑拣着讲了些大概的东西。
等说到所里会如何处理棒梗这个未成年的“犯罪嫌疑人”时，又讲了些张所长定会依法处置，绝不会姑息任何违法乱纪之人的官话套话。
何雨水社会阅历不深，跟着吴明浩的话头，对张所长的决定大加赞赏了起来，说对于棒梗这样的，正该严惩不贷，让他吃点儿教训才好。
但何雨柱却是个从后世来的，论及眼光格局，可绝非普通的厨子可比。
他很早就已猜出了派出所几位领导所面临的难题。
毕竟，就算不去细想系统给自己安排的任务里，为什么还会有让棒梗受到惩罚这一条，只瞧瞧棒梗的年纪岁数，再看到今天这桩案子其实也并没有产生多大的社会影响。
棒梗就很难受到太重的责罚。
不过，何雨柱心里虽已有了猜测，但他却并没有当着吴明浩的面将之说破。
反而是紧随在何雨水的后头，也笑着夸起了派出所的处置公道。
随即，却又以感慨的口吻，摇头晃脑着，冲吴明浩叹息起来，“这贾梗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了。”
“自打他爹走了以后，就被家里的两个女人宠上了天，只因为带个把儿，就成了传承他们贾家香火的全部希望，那是真当成眼珠子心头肉一样在宠啊。”
“结果怎么着，你们也都瞧见了。”
何雨柱摇头道，“打小就调皮捣蛋，做尽了各种偷鸡摸狗的事。”
“前段时间才刚因为偷东西赔了好几块钱，难得的安生了没两天，这下倒好，直接偷到三大爷的自行车上了。”
“几百块的物件，他也是真敢！”
何雨柱的这些感慨，引来了吴明浩与何雨水两人的共鸣。
他们全都点起了头，开始说着话，对何雨柱的这些言语做出了附和。
何雨柱见状，则暗暗一笑，知道自己引导话题的目的已经达成。
遂将视线放在吴明浩的身上，趁势继续说道。
“张所长要依法治他，我看呐，这不管对谁，都算是件难得的好事。”
“咱们院里的邻居们能得一个清静，棒梗也能得个教训，免得以后犯下更大的过错。”
何雨柱轻叹道，“这么小的年纪就敢偷自行车，往后大了，那还能了得？不得胆大包天，直接去抢个银行玩？”
话音略微顿了一顿，何雨柱皱起眉头，又再继续说道，“可话又说回来了，张所长要是真想要处置了棒梗，这小子的年纪，又成了个极大的问题。”
“这么小的家伙，就算要关，你也没法儿关他太久，让他少管所劳改吧，长得还没个扫帚高呢，能劳动什么？”
“而且，就这么小一孩子，你处置的狠了，还很容易惹来许多的非议……”
何雨水打岔道，“哥，那照你这意思，就真没法儿治他了？”
她的眉头也拧了起来。
先前是没有仔细想，只瞧着棒梗是被警察带了去。
可现在听何雨柱分析了一通，却忽然发现，棒梗很可能只会在派出所受一顿训诫说教，就会被全须全尾的送回来。
而以贾张氏和秦淮茹对他的宠爱，等棒梗回了家，显然也不会吃到太多的教训。
想到这里，何雨水便摇起了头。
她摇着头道，“就棒梗以前的表现来看，就算他最后因为今天这桩事挨了打挨了骂，怕也不会涨多少记性吧？”
听过何雨柱的分析以后，不止妹妹何雨水摇头感叹了起来，吴明浩的脸上，也就此挂上了满满的苦笑。
显然，作为一名专业人士，何雨柱能看出来的东西，自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虽然才刚参加工作没有几年，但已见惯了各种二溜子的吴明浩，也只需扫上几眼，就能完完全全的看清楚棒梗的为人底细。
别的不说，只看棒梗今天在被警察抓了现行以后，仍然还有胆子在那里胡搅蛮缠，就知道这小子绝不是个会轻易悔过认错的主儿。
吴明浩苦笑着没有说话，何雨柱却在看他一眼后，忽的抬起手来，往窗外指了一指。
“你们瞧瞧外头那些。”
大雪过后，窗外不过是白茫茫一片，没什么好瞧的。
顺着何雨柱手指的方向，吴明浩和何雨水两人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外头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干上，随即扭过头来，面露不解。
何雨柱则解释道，“教书育人的道理，其实和养花种树，没有多少差别。”
“树木想要长成，需要不时的灌溉修建，才可成就栋梁，要不然，只能劈开了当柴火使。”
他抬手指了指家中正熊熊燃烧的炉火，随后又继续说道，“人，当然也是一样。”
“人之初，性本善，棒梗会长成现在这样，原因只能是他家里的教育确实存在着问题。”
何雨柱笑道，“他只是个孩子，年纪还不到十岁。”
“只要找对了法子，总能让棒梗知道收敛，懂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何雨柱这一番大道理讲出来，让他整个人的身上，都添了几分圣洁之意。
想想看，秦淮茹一家此前那样对他，他竟然还在想着要设法将棒梗引回正道。
吴明浩暗暗感慨，自家未来的大舅哥，可真是个世间难见的好人呐！
对此，何雨水心里也有着相似的感叹，不过，她更好奇何雨柱是怎么突然讲出这么些大道理的。
她惊奇道，“哥，你还懂这些呢？”
何雨柱一瞪眼，道，“你哥我有个人民教师做朋友，不行吗？”
“三大爷？”
何雨柱的回答，让何雨水第一时间想起了阎埠贵，随即，她却又自己摇着头做出了否定。
三大爷也惯会讲这些大道理。
不过三大爷说出的话从来都是酸溜溜的，听起来索然无味的很。
何雨水眼珠子一转，忽的记起何雨柱昨晚回来时提过一嘴，说他在图书馆偶遇了棒梗的班主任。
于是，何雨水的脸上顿时就带出了玩味的笑。
她哥昨晚一回来，就掏出个白手绢来仔仔细细的洗了好几遍，还不嫌浪费，往上头打了许多的肥皂。
何雨水当时就瞧着里头有事。
“哦——”
此时，听到何雨柱的回答，何雨水不由得便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她刻意拉长了自己的音调，冲着何雨柱眨了眨眼，道，“哥你说的朋友，就是那白手绢的主人吧！”
来自妹妹这边的调笑，虽然让何雨柱此时很是有些尴尬。
不过他仍还记着自己原本的谋算，不愿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铺垫全都成了废话。
所以，在胡乱应付过几句，让何雨水暂时闭了嘴以后，何雨柱就把话题又再扯回了棒梗身上。
“上面早就有文件，要严打社会上的各种不良风气，对不良分子也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姑息。”
“可棒梗又是个小孩子，心智成长并不完全，所以不能像对待正常罪犯那样去处置他，仍还需得以教育为主，才是正理。”
何雨柱抬头看了吴明浩一眼，状似无意的说道，“所以，在处理棒梗的时候，这里头有一个度，需得把握恰当。”
“而且，棒梗他那奶奶又是个不省心的，如果最后的结果不和她心意，不管占不占理，肯定是要大闹的。”
“等到时候，这件案子的具体情况传了出去，无论是市里领导，又或者咱们普通人，怕是都会对张所长有些不该有的意见呐……”
话都说到了这里，接下来有什么想法，何雨柱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顺理成章的就讲了出来。
反正大家往后都会是一家人，一家人在自个家里聊些闲话，难道还能有什么过错不成？
所以，接下来，何雨柱便笑着冲吴明浩说了句，“假如我是张所长的话，我会这样……”
这一聊起来，不知不觉的，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了。
当吴明浩从何家离开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有些发蒙。
做开始只是想要同何雨柱、何雨水告一声罪，道一个歉，说一说自己今晚不会过来吃饭的理由。
却没想到被何雨柱拉进家里，这一坐就是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在这个过程里，更从何雨柱的口中听到了许多让吴明浩觉着十分有道理的看法见解。
他仔细想想，如果张所长真依着何雨柱所说去做，或许不仅不会招惹什么麻烦，反倒有可能借着今天这桩偷车案，从市局那里得一个嘉奖来呢！
“我这个未来大舅哥，果然不比常人呐！”
叹息一声，吴明浩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一路往派出所方向急急跑了过去……
派出所里，面对如山铁证，以及棒梗再扛不住沉重的心理压力，在罗指导员的引导下，终于主动交代了起来，贾张氏再没有了早上刚来时的泼辣劲。
只是，要让她家棒梗认罪可以，但认罚，却是绝无可能办到的。
贾张氏也已经看了出来，所里似乎并没有要严肃处理此事的打算，要不然的话，罗指导员说话，也不会好几次做出暗示，只要她们一家想法子与作为苦主的阎埠贵达成和解，棒梗这里，也不是不能得到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却也正是这样的一个信号的释放，让贾张氏就此变得有恃无恐了起来。
她们家里，一老三少一寡妇，全都是弱势群体。
我弱我有理。
别说你那车子已经被完好无损的送了回去，就算真给卖了，又能怎么样？
好在阎埠贵中午回家以后就没有再过来，下午代替他继续与贾张氏扯皮的，是阎解成和于丽两个。
要不然的话，就贾张氏的这副态度，可非得把阎埠贵真给气吐了血不可。
今天的事情，放到平常，原本就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偷车案罢了。
派出所抓到了贼，依着其犯下的过错，该怎样处罚就怎样处罚，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可眼下的问题偏偏就出在这个贼的身上。
棒梗的年纪实在太小，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无论怎么处理，是抓是放，都会面临很大的争议。
抓？
十岁不到的小孩子知道什么过错？
度掌握不好，事情闹大了，到时候会有怎样的舆论都不好说。
放？
自行车的价值已经过百，在当前这个时代，今天的偷车案已算得上是件罕有的大案要案。
抓住贼却给放了。
上头会说你办事不力，执法不严，底层的老百姓更会怀疑你派出所的公正性。
再加上秦淮茹这个俏寡妇所自带的八卦艳闻。
嘿，到那个时候，事情可就热闹了。
而且，可别忘了，刨除这些，贾张氏更加不是个省油的灯。
真逼急了这个老太婆，往安天门前头坐着告状的事，她也未必做不出来！
在办公室里，想起这里头的种种，张所长实在是头疼的厉害。
今早抓棒梗时抓的倒是轻松，可真给那小子抓进来，才发现对方竟已成了一块烫手至极的山芋。
“唉……”
张所长忍不住便叹起了气。
他只希望凭罗指导员的本事，能够成功调解好贾张氏和阎埠贵两家人的关系，让他们能够和解，将偷车案的影响就此打住。
可想想贾张氏那种拒不合作的态度，再想起阎埠贵被气得差点儿吐血的惨样，张所长就觉着，这种期望想要成功的可能性，怕是太小了一些。
正思虑间，办公室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敲响。
张所长喊了声“进”，随即，他便看到已经在派出所消失了好几个钟头的吴明浩，推门从外头走了进来。
“你个小子这是终于舍得回来了？”
看到吴明浩终于出现，再记起老马之前给自己的回报，张所长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黑着脸冲吴明浩骂道，“工作时间跑去搞对象，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吴明浩早就预料到了张所长会有这样大的脾气，他连忙陪着笑脸凑上前去，也不称“张所”，而是先恭恭敬敬的给张所长的茶杯里又蓄满了开水，随即才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对张所长说道，“师父，您这样说，那可真就是冤枉我了！”
“我这两个小时没回来，可是往贾梗住的四合院里了解情况去了，哪里有在偷懒？”
张所长狐疑的看他一眼，“真的？”
吴明浩重重点头，“比真金还真！”
听到吴明浩的回答，张所长上上下下的把吴明浩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就算对吴明浩的理由并不相信，但只要有了理由，能说得过去，张所长略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怪罪于他。
吴明浩虽然只有初中文化，但相较于派出所一大堆的大老粗，却也是个罕见的文化人。
兼之性格沉稳，踏实上进，面对案件时，又胆大心细，时常能有重要发现，确实有做警察的天赋。
这个年代做警察，往往都是以老带新的模式，老警察会在工作过程中，将自己多年实践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全部都传授给年轻的警察，以帮助其快速成长。
张所长看重吴明浩的天分，不仅收他做了自己的弟子，更想着是否要找了机会，把吴明浩的名字推荐上去，让他能有个去警察学校深造学习的机会。
当然了，说这些尚且还为时太早。
如今摆在张所长面前的难题，也只有今天的这桩偷车案而已。
所以，张所长听吴明浩解释说，他是去四合院里了解案情，打听贾梗一家的具体情况了，张所长不仅没有再继续质问他，反而是随口问他，这一趟去，到底都打听了些什么回来。
张所长原想着吴明浩能说出来的，也不过就是些大家伙都已经知晓的情报罢了。
此时让吴明浩开口，不过是想要有个人在自己耳边讲说，让自己能更加清楚的捋明白自己的思路。
可没想到，真等吴明浩开了口，张所长这才发现，吴明浩讲出来的这些东西，还真就有那么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