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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娄晓娥归来
一边走,还一边笑着冲屋里的聋老太太喊,“老太太,您瞧瞧我给您拿什么来了?”
可等进了屋,对上两双因为自己的喊叫声,而全都转了过来的视线,何雨柱一时间却有些发蒙。
因为聋老太太的身边,还坐着个眼下并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娄晓娥。
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何雨柱转过头来,第一时间就冲着娄晓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娄晓娥,你怎么在这儿?”
自打上礼拜何雨柱和马华设计了那出“许大茂出轨”的戏码,并被娄晓娥抓到了“证据”以后,就算得了许大茂的一纸保证书,娄晓娥一怒之下仍旧还是回了娘家。
只说让夫妻两个各自冷静冷静,免得因为心中存了芥蒂,两看生厌,再起争端。
何雨柱原以为娄晓娥还得在娘家再待一段时间,可此时瞧娄晓娥放在聋老太太家床上的大号手提包,显然,怕是已准备要再搬回来住了。
只是她提着行李不先回家,反倒跑到聋老太太这里,和老太太聊了起来,却是何雨柱没太看懂的事。
当然,娄晓娥愿意怎么做,她们夫妻两个之间又会有怎样的发展,同何雨柱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他本就是随口一问罢了。
但娄晓娥却来了脾气,冷着脸朝何雨柱反问一句,“我怎么就不能在这?”
何雨柱并不想和娄晓娥吵架,没那个必要。
尤其,还是在聋老太太这里。
于是,他便摇了摇头,也不恼怒,就笑着朝娄晓娥解释道,“不是。”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回了娘家?”
“瞧你这大包小提的。”何雨柱指了指娄晓娥放在聋老太太床上的行李,问道,“怎么,许大茂那孙子去求你了?”
其实,照何雨柱心里的想法,娄晓娥愿意回来,最有可能是她自己主动做出的决定。
女人嘛,总是顾家念旧情的。
所以,他问娄晓娥说,是不是许大茂去求了她,不过就只是一句玩笑。
可叫何雨柱意外的是,事实的真相,还当真就是许大茂去求了她,娄晓娥这才愿意在时隔一周以后,离开自家的大房子,重新再回到已同许大茂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这个四合院里来。
原来,因为李副厂长接到的那封匿名举报信,让许大茂在李副厂长那儿受了好一阵的训斥。
虽说这一顿训斥,让许大茂心里对自己妻子的恨意又更添了几分。
但他也反应过来,在当下这么个自己图谋宣传科主任一职的关键时刻,他许大茂在厂里的风评本来就不好。
如果再在家庭和睦这一环上失了分,就算有李副厂长在上面看顾,最终怕也抢不过其他的几个竞争对手。
所以,为了自己升官发财的大计,许大茂只得放下心里的怨愤,周一周二连着两天晚上,都算准了娄晓娥下班的时间,去娄晓娥娘家那边堵她。
不仅将各种好听话说了一大箩筐,昨天下午的时候,更是早早的就从厂里离开,拎了一大堆的点心水果,直接上门拜访了娄晓娥的父亲母亲。
尽管许大茂摆出的诚恳态度并没能打消娄父娄母对他的恨恼,毕竟娄父娄母在商场上打拼,见惯了各种各样满口胡话的牛鬼蛇神。
如许大茂这样的段位,还稍稍低了那么一点。
但娄家的父母都开明的很,并不会替娄晓娥这唯一的女儿做主。
况且,他们也清楚许大茂这个女婿,是女儿自己一力坚持选定下来的。
如果许大茂真能依着他自己所说,就此痛改前非,浪子回头的话,他们也不是非得要横在小两口的中间,硬要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所以,等到晚上的时候,娄父娄母便将许大茂来过的事说给了娄晓娥听。
并转述了许大茂在娄晓娥面前屡屡讲过的,那些老生常谈的种种保证。
娄晓娥当时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在思虑了一整夜的时间以后,她最终还是决定,再给许大茂最后一次的机会。
如果这一回,许大茂依然还是如以前那样不知道收敛。
那么,娄晓娥是真的要依着许大茂写在保证书上的内容,就此和他一刀两断,去民政局领一张离婚证回来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听过娄晓娥的解释,又有早就听过了这些说辞的聋老太太,不时的在一旁补充几句,何雨柱总算是理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而且,他转瞬间就想起了近几天,厂里有关许大茂的那些新传言。
这一个礼拜,许大茂常常在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就下班离开。
可他却并不回家,直等到晚上八、九点钟以后,才会再出现在四合院里。
于是,厂里便有人说,许大茂这是趁着媳妇不在家,开始肆无忌惮的去和那不知名的出轨对象鬼混去了。
但此时听过娄晓娥的说法,何雨柱才反应过来,许大茂竟然真的是去找娄晓娥求情了。
只是许大茂即便是做了这样的正经事,却仍然任凭厂里的流言蜚语诋毁自己,也不主动站出来做个澄清。
大概是不愿让自己求老婆的事曝光出去,被人看轻了他。
如此举动,弄得何雨柱是实在搞不懂,这孙子脑袋里到底都在想着些什么。
何雨柱这里正在暗自吐槽,一旁的聋老太太又笑着说起了娄晓娥过来她这里的缘由。
原来,娄晓娥愿意回来,但等踏进四合院的大门,脚步却难免又变得踌躇了起来。
破镜难以重圆。
对于许大茂,娄晓娥的心里终归是存了根刺。
正好娄晓娥从娘家回来,还给聋老太太带了些像是糕点罐头之类的礼物,所以,便转了方向,先来聋老太太这里,想和老太太说一说话。
同娄晓娥与聋老太太说了会儿话,何雨柱想起自己带来的饭菜,害怕等待会儿菜都凉透了,对老人家的肠胃不好,便说起了此事。
何雨柱这话里,可就隐隐约约有了赶人走的意思在了。
娄晓娥听后,立即就站起了身,朝老太太提出了告辞。
——如果是同聋老太太一起吃饭倒也罢了,可再加上个何雨柱,娄晓娥一个有夫之妇,总归是不大好。
瓜田李下,这大院里住着的,又有许多如贾张氏一般长舌的妇人。
会被人说闲话的。
只是聋老太太并不愿意让娄晓娥就这么离开。
她只是年老耳背,并不是真的聋了,傻了。
何雨柱此时说出的话,聋老太太是听在耳中。
而何雨柱话里暗藏的意味,她也了然于心。
在狠狠的瞪了何雨柱一眼后,聋老太太紧紧拉住娄晓娥的手劝道,“晓娥,正好柱子带了饭菜过来。”
“许大茂时常在外头花天酒地,你要回来的事,也没有提早和他说过,再加上今儿个是礼拜五,他还不知道要在外头鬼混到什么时候呢!”
“家里冷锅冷灶的,还得自己再生火做饭,多麻烦?”
聋老太太盯住娄晓娥的眼睛,感慨连连的叹道,“你呀,自打结了婚以后,就不再经常往我这儿跑了。”
“留下来吃口热乎饭,再和老婆子我多聊几句。”
“正好啊。”聋老太太抬手一指何雨柱,“你也尝尝这小子的手艺。”
“也不知道怎么练的。”
聋老太太笑道,“这小东西现在做菜,比他爸当年,都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外头的那些个饭店酒楼,想想也就不过如此了!”
聋老太太盛情难却,娄晓娥最终也只好遂了她的愿,答应坐下吃上几口再回去,聋老太太听到,顿时就变得喜笑颜开了起来。
唯有何雨柱苦下了脸。
他就带了两荤一素三个馒头,不够吃呀!
但娄晓娥却说自己从娘家离开时已经吃了些东西,眼下并不太饿,聋老太太又把娄晓娥拿来的糕点也摆在了桌上。
何雨柱见此,便不再多说什么。
打开食盒,把装在里头的东西都一一取了出来。
两道荤菜,腰果鸡丁以及宫爆虾球。
何雨柱心里想着,既然明天没法儿做给妹妹和将来的妹夫吃,不如今天做给老太太这里,也是一样。
至于剩下的一道素菜,则是何雨柱这段时间里才新学的,记在何大清的笔记手稿里的一道[银耳素烩],算是何雨柱特意挑选出来,做给聋老太太吃的。
谭家菜里的许多菜品都需得使用如燕窝鱼翅、海参鲍鱼一类的珍贵食材,即便只是做一道普通的茄子,像鸡鸭鱼羊等物,也得添进去不少用以增味。
所以,对于谭家菜里的许多菜品,就算何雨柱有点儿家底,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做出来当日常餐饮才吃。
更何况,那些珍贵无比的东西,在如今的年景下,也不是你一个普通的食堂大厨有路子去买的。
农贸市场,可不随便给普通人卖燕窝鱼翅、鲍鱼海参。
除非,何雨柱能拿到杨厂长、甚至是大领导的一纸介绍信。
也好在谭家菜的食谱中也有一些寻常的菜肴。
即便所用食材普通,但以谭家菜的特殊手法进行烹饪,最终所得滋味,却也并不会差。
而何雨柱今天所做的这一道[银耳素烩],便是其中代表。
最主要的是,对聋老太太这样年纪的老人来说,银耳味甘、淡,性平、无毒,既有补脾开胃的功效,又有益气清肠、滋阴润肺的作用。
再加上菜中所用鲜菇、青笋、发菜等物,于老人来讲,最是适合不过。
正好,能够补了连食两道荤菜的油腻。
随着何雨柱将食盒的盖子打开,积聚在食盒里的香气,瞬间就悉数散发了出来,钻进了屋内每一个人的鼻息当中。
聋老太太这段时间以来,尽管已吃多了何雨柱依着系统菜谱,所亲手制作的美味,此时闻到香味,也不免眯起眼睛,极为陶醉的深吸了口气。
如此,更遑论是此前从未见过何雨柱烹调手艺的娄晓娥了。
当何雨柱将侯府腰果鸡丁、川味宫保虾球两道菜从食盒里依次取出的时候,每取出一道菜来,她就得忍不住惊叹一声。
此时的她,已根本不再说什么要走的话。
都不必聋老太太过多招呼,刚才就被聋老太太硬拉着坐到了椅子上的她,竟是直接自己抬手,取了一双筷子拿着。
显然,若不是家庭教育的原因,让娄晓娥深知做客的礼仪。
恐怕此时的她,早就已经忍不住要伸出筷子,去夹一筷子面前的美味,大口大口的吞入肚中了呢。
娄晓娥眼下的模样,何雨柱自然是早有预料。
他得意一笑,随即再将食盒里的第三道素菜也取了出来。
而随着这一道银耳素烩被摆在桌上,尽管论及滋味,该要比那两道系统菜谱稍逊一分,但娄晓娥的反应,却反倒比之前要更加激动了许多。
她惊叫一声,直接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指着桌上的这道银耳素烩,惊异无比的冲着何雨柱问道,“这道菜……这道菜……你是怎么会做这道菜的?”
她眼前的这道银耳素烩,盘中有红绿白黑,五彩缤纷。
瞧来宛似彩虹一般,炫目多彩。
又有勾了薄芡的清汤覆盖,再点以鸡油,把盘中各样食材的香味全都激发了出来,诱人至极。
可以说,能把一道素菜做成这副样子,任谁见了,也都得忍不住夸赞几句。
但娄晓娥此时的惊叹却并不是来自于这道菜的本身。
她惊叹的是,这道据自己母亲所说,并不该被外人所知的佳品,何雨柱到底是如何做出来的。
眼瞧这银耳素烩的品相,更与母亲平日里在家中所做,竟也是一模一样。
娄晓娥惊异万分的朝何雨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何雨柱闻言,却笑而不答,只是抬手示意一下,冲娄晓娥简单道了句,“尝尝?”
娄晓娥看一眼何雨柱,再扭头看了眼聋老太太。
最终还是伸出筷子,从盘中夹了一小块银耳,送进了嘴中。
入口清淡鲜美,咸甜适宜,银耳更是清脆爽口,令人忍不住就食欲大开,想要大快朵颐一番。
“这……这……”
娄晓娥瞪圆了眼,相比刚才,目中的震惊又变得更浓了许多。
原本,在动筷之前,她的心里就已有预料。
但等自己真尝过一口以后,娄晓娥才惊奇的发现,何雨柱这道菜的味道,与自己母亲平日里所做,不仅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在某些细节上,同母亲相较,更可以说是犹有胜之!
但……这怎么可能?
当聋老太太非得要把娄晓娥留下吃这顿饭的时候,何雨柱的心里,对眼下所发生的这副景象,就已经有了预料。
毕竟,不同于对自己一无所知的娄晓娥。
何雨柱可是早就知道,娄晓娥的母亲,可是姓谭的。
虽不是父亲何大清当年在谭家菜做学徒时,亲自主持谭家厨房的谭三小姐,但身为谭家的女儿,耳濡目染之下,娄晓娥的母亲却也得到了不少谭家菜的精髓传承。
此时,眼见娄晓娥已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只是紧紧盯着自己这里,似乎不从自己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她就誓不罢休。
聋老太太也讶异于娄晓娥的突然反应,同样把视线停在了自己的身上。
何雨柱没法儿,只能在摇一摇头后,出声朝娄晓娥问了一句,“令堂可是姓谭?”
娄晓娥点点头,应道,“我妈妈的确姓谭。”
“可……”
娄晓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这四合院里,自己母亲的姓氏,按理说只有丈夫许大茂一人知道才对。
何雨柱此时却一口叫破了母亲的姓氏,让娄晓娥心里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自己母亲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自己。
自己打从住进这四合院以后,就从来没有见过何雨柱的爸妈,难道说……
也由不得娄晓娥不想歪。
实在是娄晓娥不像秦淮茹那样,她对院里的八卦逸闻从来都不关心,她的心思,除去工作以外,就只在自己家的小日子上。
而前身因为父亲何大清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遭人恨,这些年来又很少愿意同旁人提何大清与谭家菜的事。
——厂领导那边是没有办法。
但在这四合院里,谁要敢提何大清三个字,傻柱就敢抄起搬砖木棍,和谁翻脸。
在这种情况下,并不与院里那些个长舌妇们多打交道的娄晓娥,会不知道何雨柱与谭家菜的关系,倒也算是件情理之中的事情。
“咱们边吃边说。”
面对娄晓娥的连声追问,何雨柱并没有直接开口作答。
而是先招呼着娄晓娥与聋老太太一起吃饭,随即这才出声,朝娄晓娥讲起了自己的师承。
“我学的虽然是川菜,我自己也是个川菜厨子,但我家家传的手艺,却是从谭家菜厨房学过来的……”
笑着将自己与谭家菜的关系讲给了娄晓娥听。
因为娄晓娥母亲出嫁的早,所以娄晓娥小时候其实并不是在谭家长大的。
但每逢年节时候,母亲也会带着她回谭家一趟。
是以,对于谭家厨房的一些情况,娄晓娥却也约摸有些了解。
因此,当何雨柱提起彭长海、崔鹤鸣等人的名姓以后,娄晓娥对于何雨柱所说,就再无半点疑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