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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我要回娘家（五千字）
许大茂和何雨柱积怨颇深，他最见不得的，就是何雨柱能过上好日子。
眼下，何雨柱在院里大出风头，承受着许多人的吹捧，许大茂如何还能忍耐的下去？
他冷笑着站了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一辆二百多，两辆可就得快五百了。”
“何雨柱，你一个厨子，哪来的那么多闲钱？”
许大茂斜着眼看向何雨柱，讥笑道，“依我看，你这车该不会是偷来的赃物吧？”
何雨柱原本并不想搭理许大茂的胡说八道，可如今官场情场双双得意的许大茂，却早就已忘了何雨柱曾带给自己的恐惧。
不仅没有收敛，反而上赶着凑到何雨柱近前，又冷嘲热讽的讲了许多的瞎话。
反正，许大茂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你何雨柱不过就是个满身油烟味的厨子，别说工业票，就算是钱也攒不下多少，所以，你这两辆车的来路，也肯定不会太正！
直到何雨柱没有忍住，抬起大手往许大茂胸口处推了一把，推的他一个踉跄，差点儿就要跌倒在地，又瞪起一双牛眼，让许大茂回想起了前两天被何雨柱扇耳光时的惨样，他才总算是没有再继续胡说下去。
“嘿，许大茂！你小子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何雨柱瞪着许大茂，冷笑道，“我这才只一天忘了收拾你，你就有胆子跑到我这里来乱放臭屁？”
许大茂害怕挨打，不敢回应何雨柱的问话。
一直后退到距离何雨柱七八米远了，已到了人群的外头，才扯起嗓子冲何雨柱喊了起来，“那你自己说，你这车是怎么买回来的？”
何雨柱回怼道，“老子怎么买的车，关你屁事？”
何雨水却不想哥哥在众人围观下和许大茂吵架，以免被大伙瞧了笑话，遂在后头轻轻拽了下何雨柱的衣袖。
何雨柱见此，也便没有再继续同许大茂呛声下去。
只是冷冷的道了句，“四五百很多吗？”
“我一个月的工资多少，你许大茂又不是不知道！”
何雨柱轻笑着道，“四五百块，也就一年的工资罢了。”
何雨柱轻飘飘的一句话，不仅让院里许多人都变得心塞起来，许大茂一时间也有些无话可说。
但他又不想这么简简单单的在何雨柱面前认输，于是，便又强词夺理着说道，“就算是这样，你们俩这车也肯定不是什么正规车！”
似是想到了什么，许大茂的眼前猛地一亮。
他嘿嘿冷笑着，朝何雨柱质问道，“厂里分配的工业票都是有定额的，连我都弄不到几张，凭你？”
许大茂的工资并不比何雨柱少，每个月去下乡放电影，还能得些诸如山货野味之类的各种好处，就算不靠媳妇娄晓娥，他自己也是有些积蓄的。
这一点，只从许大茂前两天毫不费力就拿了两百块出来，送给李副厂长的那件事里，便能够瞧见些许端倪。
可即便如此，许大茂至今也没能买到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
究其原因，问题的关键，就出在工业票的难得上。
先前，众人只是惊叹于何家兄妹的大手笔，就算有人想到了这一节，也没有人会去深思。
但此刻被许大茂刻意点破，众人难免就要多想一些了。
会不会，真像许大茂说的那样，何雨柱兄妹两个今天骑回来的，是那种只要钱不要票，来路不明的赃车？
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人对视一眼，最终，是刘海中站出来，笑呵呵的冲何雨柱问了句，“对啊雨柱，你是从哪里弄到的工业票？”
环顾着院内众人各异的面部神情，再瞧了眼此时站在屋檐底下，环抱双臂，正冷冷瞧着自己的许大茂。
何雨柱没想到，院里的这群人，还当真就没有一个，是愿意见到别人好的。
瞧瞧，不过就买一辆自行车而已，居然能引起他们这样大的反应？
懒得再和他们啰嗦下去，何雨柱冷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了百货商场的购物票据，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自己的工业票是杨厂长给自己的年底奖励。
用这么一通动作，算是彻彻底底的堵住了众人的嘴巴。
从人群里挤出来，回到自家的门前。
何雨柱原本准备要把车子停在门口的房檐底下，可还不等他落锁，何雨水就和他说，自己想把自行车放在屋里的空闲处。
“院里人来人往，要是把我这宝贝自行车磕了碰了，我可是要心疼死的！”
何雨水虽是玩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但何雨柱却不免想到了更多。
这大院里杂七杂八的住了许多人，不说是否会有人见财起意，生出偷车的念头来，只院里棒梗、许大茂等几个不省心的，就有可能会为了报复，暗地里做些扎车胎刮车漆的混账事出来。
“还是咱家雨水想的周到！”
笑着夸了何雨水一句，兄妹两个将车子推进了屋里停好。
何雨水继续去忙着给她的男友织围巾，何雨柱则开始给兄妹两人准备今天的午饭……
下午三点左右，何雨柱正坐在桌子边翻看着何大清留下的那些笔记，忽听到外头有人在敲窗户。
扭头去看，原来是阎埠贵的一张笑脸。
紧接着，还不等何雨柱站起身来，阎埠贵就已经推开房门，从外头探了半个脑袋进来。
“雨柱，外头来了辆拉货的板车，说是找你的！”
早上的时候，因为何家兄妹的新飞鸽抢了自家二手飞鸽的风头，只看他那副酸溜溜的样儿，就能知道阎埠贵的心里，怕是对何雨柱存了不少的意见。
但此时却笑眯眯的上门，上赶着来给何雨柱报信，这老家伙的心里，很可能又有了什么新的算计了。
尽管并不清楚阎埠贵到底又在打着些什么主意，不过何雨柱有足够自信，并不会傻乎乎的任凭阎埠贵去谋算。
阎埠贵要真对自己存了什么坏心思，等到那时候，谁算计谁，还真就是件没准的事儿。
伸手不打笑脸人。
又知道此时有人来找，肯定是早上订的新门已经到了。
何雨柱便将手里的笔记放下，在笑着朝阎埠贵应过一声后，立即动身，紧赶着往院门口走了过去。
果然，院门口此时停着一辆两轮的人力板车。
……
板车上绑着一扇用油纸包好的木门，两个工人一左一右的站在车边，正在等着何雨柱从里头出来呢。
因为他们两个刚才是拜托了阎埠贵进去喊人，眼下跟着阎埠贵一起出来的，又只有何雨柱一个。
于是，两个工人里稍微年长些的那个，便走上前来，冲着何雨柱问询了起来，“是何雨柱何师傅吗？”
“是我。”何雨柱笑着点头应是。
与此同时，他又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票据，递交到这位老木工的手上，说道，“这是订门的票据。”
老木工验过了票，确定是自家店里的公章，又拿过一张单子，让何雨柱在上头签了名。
等做完这一切，才朝何雨柱笑着示意一下，“那我们就赶紧干活了。”
老木工拍了下板车上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木门，笑着道，“等安好以后。”
“您家这门，保管几十年也不带坏的！”
何雨柱也笑，“那，我可就借您吉言了。”
两个工人合力卸车，何雨柱也上去搭了把手，很快就把木门抬到了何雨柱家的门外。
何雨水刚刚把屋里屋外都扫了一遍，此时取了几个玻璃杯子，正要去水池那里涮洗呢。
“洗两三个就成了，快些回来！”
朝何雨水嘱咐了一声，何雨柱便开始指挥着两个工人开始忙碌。
先将那扇被许大茂补过的旧门拆卸下来，丢在一旁，随后，两个工人便拿出斧刨锤钳等物，对着门框边来了好一阵的叮叮当当。
——即是要换大门，门框门槛，当然也是要一起换了的。
这种专业的事，何雨柱当然帮不上什么忙。
他只能和阎埠贵一起站在旁边，相互间聊一些家常的闲话。
不多时，何雨水就洗了杯子回来。
不过，在给何雨柱、两位工人、以及旁边凑热闹的阎埠贵各倒了一杯热水以后，却并没有在外头多待，而是回了自己的里屋，继续织围巾去了。
她已经和做警察的男友说好，等下周休息，就让他往家里来一趟。
到时候，自己亲手织的这条围巾，是一定要被缠在男友的脖子上的！
何雨柱这边换门时闹出的动静，当然瞒不过对面的秦淮茹一家。
难得的周末休息，棒梗早上才起来，就带上两个妹妹出去疯玩了。
只在中午吃饭时回了家，只囫囵吞了一碗面条后，就又一次没了踪影。
这小东西没心没肺，贾张氏昨天晚上吃饭时倒了一箩筐的牢骚，他硬是没往心里装哪怕一星半点进去。
三个孩子都不在家，贾张氏和秦淮茹婆媳两个当然不可能在家里闲坐着，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中午吃过饭后，贾张氏就盘腿坐在床上，裹着被窝开始纳起了鞋底。
看那鞋底的款式大小，应当是要纳给棒梗来穿的。
而秦淮茹则坐在火炉旁边的一个小板凳上，膝盖上放着一身棉衣，正在做着些缝缝补补的活儿。
——眼瞅着马上就要下雪，不趁早把棉衣都补好，真等落了雪再动手，那可就太迟了些。
不过，婆媳两个虽然都有活计在手，但因为贾家并没有买收音机回来，所以两个人自然还需得聊些什么闲话来解闷。
起先，婆媳二人不过只是在说些周边的琐碎事。
但聊着聊着，话题却不可避免的就转到了今天中午，何雨柱与何雨水兄妹两个买车回来的事情上了。
贾张氏咬着牙，用力拿手上的长针钻着鞋底的千层布，就好似她此时在钻的，是何雨柱身上的皮肉一样。
她咬牙骂道，“傻柱家还真是有钱，你瞧瞧，两辆二百多的自行车，他说买就买，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那可是四百多，将近五百块钱啊！”
贾张氏感慨着道，“这院里住着的，谁家能一口气就给拿出来？”
想想自己家虽有点儿积蓄，但那些钱除了自己的棺材本，剩下的都是要留到将来，给棒梗娶媳妇用的。
因此，平日里根本就不敢随随便便的花钱，就算意外得了几张肉票，也舍不得去买些大鱼大肉回来解馋，贾张氏就感觉心里堵得慌。
她恨声骂道，“要我说，这个傻柱可一点儿都不傻。”
说到这里，贾张氏因为心里太过恼怒，竟索性把自己手上的鞋底直接丢在了面前的箩筐里，不再忙碌，只把眼睛盯住了坐在炉子边，打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秦淮茹，冷笑着道，“幸好我以前没有同意让你跟他，要不然，咱们不就被他给彻底给当猴耍了吗？”
“每个月就给你那么点儿，还摆出一副为你掏尽了腰包的可怜样。”
贾张氏用力往地上啐了口浓痰。
“我呸！他可真是不要脸的厉害，打从根上，就随了他那死鬼老爹的绝情绝义……”
贾张氏絮絮叨叨的骂了好一阵子，直到开始口干舌燥以后，才总算是歇了下来，拿过放在床边窗台上的水杯，往嘴里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但等喝完了水，却又瞪了秦淮茹一眼，怒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就跟个木头一样坐在那儿，哑巴了？”
秦淮茹闻言，只能委屈的把头抬起，她的面上，满是苦涩。
其实，在贾张氏一个劲数落何雨柱的这点时间里，秦淮茹的心里，也一直在想着何雨柱的事。
但想着想着，再思及自己如今在厂里的处境，她的心情，却就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
她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人的感情都是极为复杂的。
尽管这些年来，秦淮茹确实有利用何雨柱的心思在，并把对方一直当成了个免费的饭票和保镖在用。
但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何雨柱多年的付出，终归，还是在秦淮茹心里留下了那么小小一点点的影子。
当初，被何雨柱毫不留情的狠骂了一顿，脸上又挨了对方的一记耳光以后，秦淮茹的心里除去愤怒与委屈以外，其实，还是有那么些许的羞愧在的。
她有过反思，知道自己这些年做的确实是过分了些。
所以，在发觉何雨柱那天竟在与她分开后，就立马去找了杨厂长时，秦淮茹的心里已经暗下决定。
如果，如果傻柱真是为了去替自己解决麻烦，为了自己被厂里处分的事才去找了杨厂长，那么，等这件事彻底尘埃落定，自己平日里，就多给傻柱尝一些甜头好了。
只要不做到最后一步，就算傻柱想要怎么弄，自己也任他施为！
这是秦淮茹心里曾经有过的决定。
昨天，在面对许大茂连哄带吓的威逼时，对于许大茂所提出的条件，秦淮茹之所以最终答应的那么利索，除去秦淮茹并不觉着许大茂就已吃定了自己以外，也是因为她其实将更多的希望，寄托在了何雨柱身上的缘故。
可没想到，今天中午，不过就是去院里凑了个热闹，仅仅只是躲在人群后头，瞧了眼何雨柱买回来的自行车。
却从何雨柱的口中听闻，他那天去找杨厂长，根本就不是为了去给自己求情，而仅仅只是为了从杨厂长手上讨要到几张工业票而已！
工业票？
竟只是工业票！
一种自作多情的荒谬感，一种被人背叛的委屈感，还有一种希望破灭的绝望感，瞬间就填满了秦淮茹的整个心头。
酸涩难咽，五味陈杂。
因为至此，秦淮茹已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如果还想维持住儿子的名声，那么，她似乎除去许大茂以外，竟再没有任何的选择了。
毕竟，在选择许大茂和李副厂长并没有什么差别的情况下，一个，自己还有些信心对付，并不止于真的就需得依着许大茂的要求去做，而没有了任何反抗的余地。
但另一个，只凭其身份地位，就足够让自己万劫不复。
秦淮茹并不想成为某一个人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所以，她该如何抉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现实如此，让秦淮茹根本没有心思去和贾张氏讨论那些乱七八糟的牢骚话。
骂几句何雨柱又能怎样？
如何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想法子从许大茂那里讨到助力，才是当务之急，秦淮茹现在最该去考虑的一件事！
但贾张氏在一旁的骂骂咧咧，让秦淮茹根本就没法儿静下心来。
因为心情烦乱，她的脑子里本就已变得一团浆糊，在这样的环境里，秦淮茹又如何有心思去想着回应贾张氏的问话？
秦淮茹本来是不想开口的。
直到此时贾张氏问得急了，秦淮茹这才苦笑一声，抬起了头。
她先是长长叹了口气出来，然后才涩声冲贾张氏说道，“妈，傻柱每个月挣三十七块五。”
“他一发工资，都要拿出一点来，让我替他保管，说怕自己大手大脚乱花钱。”
“可说是保管，其实，就是送给咱们家的。”秦淮茹摇着头道，“而且，三个孩子的衣服，棒梗的学费，也全都是傻柱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