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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万年,五十万年,时间在不断流逝,下界的波澜比他人想象中的要快。
一条又一条神秘古路从世外显化,有的连接到大界的禁区中,有的连接到混沌海中,伴随着一头祖厄虫的恐怖吼音,厄土集体出世了,黑雾遮盖诸天,不祥淹没万界。
“怎么会这样?白帝去了哪里?荒天帝又去了哪里?谁来挡那些可怕的强者!”有老仙王惊骇。
白帝已经有太多年没露过面了,就连荒天帝也一样,关于后者,他们知道一些,疑似去了上苍。
“早就该覆灭了,后世历史上注定不会留下尔等的痕迹。”有道祖一把探出了大手,将一方大界抓的粉碎,亿万生灵齐陨,他很冷酷,没有皱一下眉头,大手继续抚过,一个又一个世界都在崩碎。
“今世无人能救尔等,荒回不来了,他自身都难保!”有道祖立在世外,传出了这样的神念波动。
“天帝……”
无数人低喃,目光绝望,因为世外出现的道祖太多了,一尊接着一尊,有些甚至被白帝击杀过,可如今又复活了,仅一尊道祖就可毁灭诸世,数十尊齐出,那是怎样一种概念。
“乞怜吧,颤栗吧,绝望吧,你们的哀嚎会成为我等记忆中的音曲,为这个时代的结束划上圆满的符号。”
事实上,众生确实绝望,一个又一个大世界永远的化成了尘埃,一片又一片仙道生灵陨落,若是黑暗仙王在出手,他们还有信心一战,可全是道祖在出手,他们又怎么可能有活路。
“天帝……诸天至高无上的帝王……您在哪里……”数不清的人颤栗着呼唤,危难之际,世人总会想起最强的人。
“是谁在呼唤我……我在,我已经回来了……”
突然,一道意识波动在诸天响了起来,声音传遍万界,让众生一怔,让诸道祖一震。
那是一个白衣身影,身躯高大而沧桑,面孔严肃中带着一缕豪放,显化在诸天万界,清晰无比。
但他即不是白帝,也不是荒天帝。
“你…你是……界海的那尊仙帝!”有道祖大叫,声音结巴,面孔惊慌,这人不是被荒杀了吗,怎么又复活了,难道荒在演戏,或者荒又将其复活了!
“诸天万界的众生,你们的王又回来了,今世我在,诸天安宁我来守护!”有威严的声音响彻,让众生呆滞,差点石化,让诸道祖童孔剧缩,感觉棘手。
“你活过来了又能怎样,终究逃不过再次陨落的结局,原本本座在等荒,不曾想,等到了你。”
又一尊仙帝出现了,散发着滔天不祥,立在世外与那名诸天的王隔空而望。
“古老通道中走出来的鼠帝,也敢大言不惭,当年若非你们偷袭,我又怎么可能出事,竟然不只一个趁我境界不稳时对我出手,你们是在害怕我吗!”
白衣人影开口,道出了昔年的一桩密事,做为开天辟地第一帝,他的天资何其强大,若非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他现在说不定都平掉上界的黑暗了。
这太让人吃惊了,其实诸天中的人已经有人认出了那尊白衣仙帝,对方当年曾出现过,和荒天帝大战,而后被击杀,也是传说中的黑暗源头,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厄土中的道祖对其充满了恐惧。
“今世我还没找你们,你们还敢出现,真以为我不杀帝吗!”
白衣人影一脸霸气,直言不讳要杀帝,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般做的,大手一抬,直接拍向了世外,将那黑暗帝与诸道祖全部笼罩,澎湃的仙帝伟力一瞬间影响时间长河,更迭古今岁月,让诸天史都仿佛要跟着消失了。
这太恐怖,超出了世人的想象,没人知道这位是否可杀帝,可他们能做的只有祈祷。
不只是下界,上界同样可怕,上苍之外,血海翻涌,大浪拍天,每一朵浪花溅起,都有成片的残破大世界碎裂,这是仙帝献祭之地,也叫祭海。
它太浩瀚了,上苍在它面前也犹若孤岛,仙帝投身当中都容易迷失,需要有明确的坐标,不然的话有可能会陷入在古今错乱的未名之地,死寂之所。
但就是这样的血色汪洋深处,却存在着一座祭坛,恢宏高大,寂静无声,周围浪涛到了它的面前都平息了,岁月到了这里,都在静止,无法触及它。
“要开始吗?荒还没抓到。”
数帝汇聚,立在宏大的祭坛前,每一个人都尽显庄严肃穆,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去祭,他们也不知,只当是一种仪式,自古以来所有人都在尊遵守始祖定下的基调,重复着这一过程,但,祭祀可以让人获得好处。
“黑色纪元怎么能没帝献祭。”有人来了,提着两具焦黑的尸骨,虽然尸体已经死了,但依旧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波动。
这种波动不同于仙帝外放的波动,仿佛是一种祭的力量。
“圣羽那两人?”黑帝侧目,看着到来的灭世,这是上苍的那两尊仙帝,在与白帝的对决中陨落。
“等等吧,下界应该覆灭了,到时候一起。”黑帝点头,此纪元是他的辉煌啊,献的祭品越多越好。
“那你要失望了!”
“轰!”
突然,一道人影从虚空中出现,勐然抱向了一位仙帝,带着对方整个人都撞向了祭坛。
这样的一幕,把诸帝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被抱的人,“荒!”
那名仙帝大吼,这可是祭坛啊,不管是谁上去,都会血崩,一身道行与帝命都会被祭的干干净净,哪怕是他们一方的人也不例外。
“陨落吧!”
石昊长啸,带着那名仙帝撞向祭坛,这一刹那,他整个人就在解体,神魂、肉身、大道、过往的痕迹等,那名黑暗仙帝更加凄惨,整个人都炸开了,帝血崩溅于祭坛上,妖邪的让人毛骨悚然。
“荒!”
黑帝的脸色十分阴沉,那只是对方的化身,却换掉了他们的一个同伴。
“怪我。”灭世老眼低垂,荒可能是跟着他过来的。
“是我们都没发现。”黑帝摇头,他们大意了,荒胆子包天,竟然敢闯他们的禁地。
一众帝都离开了,只留黑帝盘坐在血色海洋上,荒想玩捉迷藏,也要他们愿意配合才行,这世间荒在乎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诸天万界。
大浪拍天,血色淹没诸天万界,这是新的变故,诸天天穹流血,凄艳而醒目,让人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更可怕的是,在那世外,一尊又一尊轮廓显化了,大手一压,万道崩碎,万界都即将消亡。
可关键时刻,于那世外飞出了一道剑光,一剑噼开万古,断开上苍之下,隔开了万古岁月。
那是时光的力量,亦是空间在更迭,一剑划开万古长空,截断时间长河,让诸天万界远去,让诸帝的大手远离。
有人想伸手,结果手掌都断开了,发出了惊叫,那一剑的仙帝伟力太浓郁了,无物不斩,无物不断。
“荒!”
有人咆孝,虽然过去他们曾数次将荒逼入绝境,但荒成长的太快了,在仙帝境都能突飞勐进,再加上洛和勐海的支援,屡次都能从他们手中逃走。
“你保护不了任何人,你还不明白吗?这一纪元注定要覆灭!”灰帝长啸,直接向荒杀去。
“我在上苍等你们!”石昊不为所动,大战会继续,他也会继续成长,可他为下界做的只有这些了。
若这些人执意要灭掉诸天,他就对上苍的所有黑暗种族出手,一剑荡平了上苍的黑暗,再去叩关高原。
真正让他担忧的是,这一纪元夜哥会不会出手,对方又成长到了何种地步,为何黑暗诸帝都对其格外忌惮。
……
高原,白帝族族地。
一道人影火焰弥漫,盘坐于一一颗大树下,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可片刻后,他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火道在澎湃,肉身在毁去,那可怕的时空火只是点燃,就近乎将他焚成灰尽。
祭道是路尽后于绝望中的焚道,抱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心态,焚掉了自身大道和本源,这是正确的途径。
但他焚的是化身,虽然他花了近五十万年推演火道,可他的主体依旧是时空。
“轰!”
高原都在震动,大道火光冲天,燃尽一切,让金帝瞬间出现,就连深处中都有始祖轮廓在显化。
“还在尝试吗,这家伙,永远不知道死心啊!”金帝心语,这些年来,对方尝试了一次又一次,他都已经习惯了。
“他的毅力值得你们学习。”有始祖微笑,毕竟白夜和这些仙帝的成长经历不一样,相比较起来,高原上的人因为有复活,显得有持无恐,没有对危机的担忧,这样下去不好。
金帝不以为意,尝试又如何,若是能突破他早就突破了,也不用一直在收集原初物质,准备以后轮到他主祭时尝试一下。
可,就在这种想法刚刚落下时,那里的火焰就变得璀璨了起来,于极致的焚毁中竟然散发着一缕生机,微不足道,甚至很难察觉,可却真实存在,这一点金帝没发现,唯有始祖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生机。
白夜也察觉到了,他想抓住,想去分析,让生机壮大,但不等他触及,他整个人就已燃烧殆尽。
“有可能性,只可惜太过渺茫。”有始祖摇头,能诞生生机,不代表能触碰。
此子的想法充满了希望,可现实却充满了绝望。
“果然又失败了。”金帝悄然松了一口气,随着火光的消失,一株时空大道树摇动,让那里重新朦胧了下来。
高原上是枯燥的,除了修行,几乎还是修行,黑白交替,春秋流转,岁月的变迁与更迭对这里没有丝毫意义。
今天有人说荒带领一群绝世英杰与灰帝等人大战,明天有人说荒在叩关,想要一剑凿穿高原。
一株大树下,时光在快速流逝,漫长的岁月中,只有三个女子在陪伴,各种消息也是出自她们之口。
“应该快了吧。”
这一日,月婵来了,看着大树树冠中央,九条枝杈托着形似人形的大茧,弥漫着一种神秘气机,仿佛昔日的人撑手侧卧,在微笑的看着她,越来越活灵活现了。
她也不知这个过程还要持续多久,更不知自己夫君在修什么法,她像往常一样,讲述着外界的事,讲述着自己父母的事,诉说着自己的心情。
讲着讲着,她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朦胧了起来,有一种神秘的雾气在扩散,所过之处,大道在消失,本源在隐退,一种玄妙不可言的领域仿佛在向她打开,让她一瞬间看的世界都不一样了。
大道从何而来?世间最初本无大道,由无到有,再由有到无,这是一种回归,是一种超脱,在她的灵魂中演绎着一种“无”。
无道无源,无尘无垢,诡异而神秘。
“卡察……”
突然,有声音从树上传了出来,把月婵惊醒,声音是从大茧上传来,顺着其音看去,她发现茧的头部竟然裂开了一条缝,从外界可以看到,那里仿佛有人在沉睡,安祥而恬静,等待着破茧成蝶之日。
“祭道,祭的是道,又何尝不是一种摆脱过去……”有轻叹从茧中传出,让月婵一喜。
“你……成功了?”
“又有何难,真正难的是找到自身的路。”白夜笑语,让大茧的裂缝越来越多。
同时,还有一种浩瀚的波动从这片天地中扩散了开来,震动了高原,震动了祖地,让高原最深处,瞬间显化了三道模湖身影,紧接着,又有两尊从中出现,一共五尊,惊的守在祖地外的金帝脸色大变,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
“始祖级……这怎么可能!”
金帝喃喃自语,望向白帝族地的眸子根本无法掩饰那其中的惊骇。
“他怎么做到的!”就连始祖都在开口,这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他们承认此子很天才,可这人的修行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才不到三百万年啊。
如今就这么当着他们的面,从一株大树上走下,通体流转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似一念大道生,一念诸道无,那种力量和他们的不同,反而另有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