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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姜云霁将白茉薇叫来了院子里。
“怎了姜小姐?”
“你没发现陆大哥有些异常吗?回家后便无精打采,一直在呆在上面。”
“好像是真的诶......”
姜云霁能清楚的感受到陆长歌心头的沉重。这还是头一次,原来他这样的人也会有这种消极情绪。
“茉薇姑娘,上去陪你家少爷说说话吧,他心里或许有事。”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姜小姐为什么特地让我去呀?”白茉薇歪着脑袋,相当疑惑。
“嗯.....我与他的关系还未密切到如此程度,自然是你比较适合。”
“好吧,可是我又不会武,该怎么上屋顶?”
姜云霁以指为笔,用草书在空中写下四个金字。
【身轻如燕】。
“跳起来试试。”
“哎哎哎!”
白茉薇就轻轻蹦跶了一下,身子便诡异地漂浮了起来,一下子便跃上了屋顶。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在屋檐边东倒西歪,差点朝身后栽倒下去!
就在这时,陆长歌探出手将她抓了回来,“跑上来干啥呢?”
“姜小姐叫我....不对,我来陪陪少爷,你心情似乎不太好......”
白茉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手指头,心头紧张的她差点当场说出大实话。
“坐吧。”
坐下后,白茉薇将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试探着问道:“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此刻柔和的金色阳光洒落下来,给她圆润的鹅蛋脸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樱桃小嘴微微抿着,不自然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看起来心里紧张得很。
“没事,就是有个朋友离开京城了,有些感伤。”
“哦......这个人对少爷肯定很重要吧?”
“其实也没有,一面之缘而已。”
白茉薇也不再多问,当即坐直了身子,目视前方道:“少爷,要不.....肩膀借你靠靠?”
陆长歌目光古怪地看向脸蛋红红的丫鬟,这姑娘竟然还真把自己当姐姐了。
“算了吧。”
“为什么呀?”
“肩膀靠着不舒服,大腿行不?”
丫鬟顿时沉默了,过了片刻后才支支吾吾地捏着耳边头发回道:“就这一次.....也不是不行吧。”
可说着说着,她发现身边压根没人了。抬头一看,陆长歌已经跳了下去。
只见他边走边朝身后挥手道:“走了,去衙门办事。”
“少爷你可真坏!”表情被浪费了的白茉薇有些生气。
“哈哈,照顾好自己。”
……
守夜人衙门。
宋长虎一行人刚回来,便听到了大消息。
陆长歌私自处决牢中夜魔,这事儿已经彻底传开了。
“离谱,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有更离谱的,他在牢里跟玄级守夜人起了冲突,差点当场打起来.....”
“这陆长歌真是胆大包天啊,我还从未见过有黄字级敢这么放肆的!”
“你们说这次他会受到什么处罚?我感觉逐出衙门都是轻的。”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声,宋长虎当即抓了个人问道:“陆长歌人在哪?”
“我不知道啊.....听说是出去了就一直没回来。”
“呵呵,我早说了他这人不靠谱,还大言不惭说要查出线索,简直是笑话!”
“我猜定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恼羞成怒才杀了那夜魔。”
这下连景阳几人都没法帮陆长歌说话了,只好在一旁憋着。
这事太奇怪了,那女夜魔本就是陆长歌自己要力保的,怎么还杀了呢?
正当这风口浪尖,陆长歌恰好回到衙门,立刻吸引了众守夜人目光。
“头儿,你们回来了。”
“妈的臭小子!”
宋长虎阔步走来,厉声问道:“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当然是查案。”
“查案?查没查到不知道,人倒是被你查死了。”旁边有位同僚嗤笑。
陆长歌不予理会,“头儿,你们调查过夜魔家属,可有人提到过生病一事?”
“有!”
景阳当即回答,“我记得是有,不过生病是人之常情,跟夜魔有什么关系?”
“你先回答我病人是男是女?”
“我记得好像是个男的吧.......”
“果然如此!”
不是玉儿,那证明生病的不止他一人,其中定有蹊跷!
“你真查到线索了?”邓风急忙上前追问。
“大概可以确定,你们再去走访一趟,只需要问感染者之前是否生过病就行,若我推测不错,真相快要浮出水面了。”
见陆长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长虎也不敢马虎,当即下令,“你们几个去查,速去速回!”
.......
两个时辰后,邓风几人回到轰雷堂。
“报告头儿,走访五户人家,其中有四家确认感染者的确生了病,都是染了风寒!”
言罢,几人纷纷看向陆长歌。
“快说!查到啥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人是服了药后才中了魔毒,若药材里掺杂微量魔毒,在体内缓慢扩散,完全可以做到让人事后变成夜魔。”
陆长歌当即摊开一张纸,上面涂画了所有夜魔出现的地点。
“你们看,夜魔都集中在东城一带,证明源头就在此处。”
几人纷纷凑过来围成一圈,景阳恍然大悟:“药有问题......妈的,东城如此多医馆药铺,忘了问他们是去的哪家了!”
“不用问,这样看就行。”
只见陆长歌提起笔,将所有地点都用线连了起来,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图形。
“寻医看病定然是就近原则,所以是这个包围圈内的某家医馆,将这个送去衙门的吏员那儿,马上便能查到。”
“俺去!”
牧河不会动脑子,但行动却是最快的,当即抓起纸便跑出去了。
“陆长歌,你小子到底是如何查到这条线索的?”宋长虎终于问出了这个一直憋着的问题。
自己带着一群人东奔西走好几天,硬是没有半点头绪,结果他还真查出来了!
“自然是从夜魔口中问出来的。”
邓风听完一笑,“哟呵,刚才都有谁在说风凉话来着?说你陆长歌不可信,只会大言不惭。”
景阳立刻搭腔,“是啊,有的人自己没这个能力,便见不得别人能干,真是令人发笑啊!”
“够了!”
其中一人面色铁青道:“你怎么知道他查出来一定是对的?万一只是巧合呢,说不定根本没有所谓的医馆药铺,话别说得太早!”
对他们而言,这案子查清了比查不清更难受。
若真的破了案,解了整个衙门的燃眉之急,陆长歌岂不得飞到天上去?
到时不说头儿器重他,便是袁将军也会多加重视!
那一直说风凉话的自己可就太丑陋了,说不定日后还会被陆长歌打压得抬不起头。
“查到了!”
牧河人还未到,声音已经远远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