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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武状元
当即,贾芸顾不得先回自己府邸了,带着六名亲兵一起骑马赶去了秦业家的陈旧二进宅院,只留下于竹等两名亲兵守卫府邸。
荣国府也已经得知了贾芸回到神京城,眼下贾母已经派了林之孝家的来到贾芸府邸,一来叫贾芸别忘了拜祠堂,二来叫贾芸去见她。
虽说卜五娘早已身份尊贵,但对待林之孝家的这名荣国府权力不小的管事婆子还是有点客气,将林之孝家的叫进了她的内宅大院正房明间,一边聊天一边一起等待着贾芸回来。
这时于竹家的走进了正房明间,告知了贾芸临时有事去了秦业家的消息,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府上。
林之孝家的不便走开,于是吩咐了一名手下媳妇,让这媳妇先去荣国府回禀贾母,林之孝家的则继续留在贾芸府上等待。
……
……
秦业的二进宅院位于西城的一条胡同里,已经陈旧。
对现在的贾芸而言,这样一座陈旧的二进宅院当然不算什么了,但对于秦业一些贪婪且家境普通的亲戚而言,这座二进宅院就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了。
秦业有个胞弟叫秦也,秦也今年六十多岁了,此次霸占秦业家二进宅院的便是秦也一家。
秦也的家庭虽算不上穷困,但经济条件普通,而且秦也之妻是个贪婪的老太太,秦也生了一儿一女,这一儿一女也都是贪婪的。
秦也一家人,跟秦业的关系一直都算不上好。
主要原因有两点,一是当初秦业、秦也分家产时,秦业分了一大半,秦也只分得很少一部分,二是秦业为官清廉办事认真,秦也家曾几次恳求秦业庇护照顾,都被秦业婉拒。
因为如此,秦业此前南下时跟贾政说,他虽有些亲戚,却都是不靠谱的。
不久前,就在贾芸南下淮南的时候,秦也一家人得知了秦业的死讯,贪婪之下,这一家子便擅自搬出了本来住的四合院,住进了秦业家的陈旧二进宅院,企图将这座二进宅院据为己有。
今日,秦可卿、南香、瑞珠、宝珠一行人,在童敦行等三名亲兵的护送下,带着秦业的棺材回到了秦业家。
当秦可卿发现自己家的二进宅院竟然被秦也一家霸占后,不由愤怒了,当即要求秦也一家人搬走,秦也一家人不愿意,哪怕童敦行等三名亲兵出面了,秦也一家人都不愿意,还跟秦可卿发生了比较激烈的争执。
秦可卿因此气哭了,想着自己爹惨死在外,如今好不容易带着爹的棺材回家了,家里却被这一起子贪婪的亲戚给霸占了,实在是悲哀。
秦可卿甚至都不好意思主动找贾芸帮这种忙,怕贾芸因这种丑陋的家事笑话她。
不过童敦行还是派了一名亲兵回到府上,让亲兵将这件事通知了贾芸。
……
……
此时,秦业家的二进宅院里一片混乱,由于秦也一家人霸占了这里,秦业的棺材都带回来一个多时辰了,到现在还停放在内院。
穿着一身白色孝服的秦可卿站在棺材边,一脸愤怒悲伤的样子。
秦可卿的面前围着十几个人,便是秦也一家人。
此刻,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太太,用不赖烦的语气对秦可卿道:“你别在这里继续跟我们闹了,也别仗着你身边跟着官兵,我们就会怕了你。”
“道理都跟你说了几遍了,当初秦家分家产时,你爹分了一大半,这座宅子当年便是你爹靠分得的家产买下的。”
“如今你爹没了,这套宅子自然就该归我们家了,你不仅是女儿身,还是你爹从养生堂里抱养的,你可没资格继承这座宅子!”
“这事儿就算闹去衙门,我们家也占着理儿!”
瑞珠忍不住道:“可我们也说了几遍了,就算我们姑娘不能继承这座宅子,我们秦钟少爷也有资格继承,少爷他可是我们家老爷的亲生儿子。”
是的,这话此前秦可卿说过,瑞珠也说过,就连南香都说过,已经说了几遍了。
按理说,秦钟确实是有资格继承家里这座二进宅院的。
但秦钟如今年龄还小,又是个怯弱女儿态的,今日面对秦也这一家子的长辈,秦钟连个屁都不敢放,自然不会被秦也一家人放在眼里了。
“好你个臭丫头,早跟你说了,今儿这里没你这种臭丫头说话的份儿,你偏不听,我看你是真的要讨打!”
骂这话的是秦也的女儿,这女儿是个年近四十岁的中年妇人了。
此刻,秦也女儿骂完便走上前对着瑞珠身上“啪啪”打了两下。
南香勇敢上前抓住了秦也女儿,不满道:“你凭什么打人!”
秦也女儿态度猖狂:“我就打了,一个臭丫头而已,我还打不得了?呵呵,你也跟她一样,都是臭丫头,今儿我不仅打她,我还要打你呢!”
骂完,秦也女儿又要对南香动手,秦可卿忍不住怒道:“你忒欺负人了!”
秦也女儿“哼”了一声。
她敢对瑞珠这种丫鬟动手,却不敢对秦可卿动手,因为秦可卿身边还站着两名亲兵,包括了童敦行。
方才秦也一家人其实跟秦可卿有过拉扯,引起了童敦行等亲兵的出手。
秦也一家人已经意识到,他们若敢对秦可卿动手,童敦行等亲兵就会出手。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对秦可卿笑道:“堂妹,我们今儿也不想闹的,毕竟大伯的尸首今儿运回来,久停在这院中实在是不成个体统。”
“我知道,堂妹你素日是个乖巧懂事的,怎么今儿偏就如此执拗了呢?”
“堂哥劝你还是乖巧懂事些吧,只要你乖乖将这座宅子让给我们,然后将大伯的财物交给我们,我们便允许大伯在这宅子里办丧事,而且我们也会给你一些银子去别处过日子。”
“你看,我们都这般宅心仁厚了,都能做到这一步了,你难道还不知足?”
秦可卿:“……”
就在这时,南香突然发现二门垂花门的门口站着一个让他既熟悉也敬畏的身影,眼睛一亮,当即快步走过去行了个万福礼:“见过贾大人!”
不是贾芸又是谁?
贾芸已经在垂花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只是内院里的人都没发现他,直到此时才被南香率先发现。
当即,内院里的众人纷纷看向了贾芸,瑞珠、宝珠的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秦可卿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然而心里也立刻生出了羞愧,觉得这样的家事,真是让她在贾芸面前丢了脸了。
童敦行和一名亲兵,赶忙走到贾芸跟前行礼打招呼。
贾芸“哼”了一声:“我让你们来此护卫秦姑娘,你们就是这么办差的?任由秦姑娘被人欺负?”
童敦行用尴尬和委屈的语气回应:“大人,你之前跟我交代,让我好好护卫秦姑娘,也好好护卫秦家,我照做了啊,方才有人拉扯秦姑娘,我就出手了。”
“只是我寻思着,这次闹事的一群人也都是秦家的,带头的还是秦大人的胞弟和弟媳,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所以这不派人去通知大人了,让大人拿主意了嘛。”
贾芸:“……”
这童敦行确实是个品行好的,武力值也不低,只是童敦行有时未免呆板了些,可以说是憨厚老实,也可以说是呆头呆脑。
瑞珠、宝珠赶忙也快步走到了垂花门门口,对贾芸行万福礼打招呼。
秦可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羞愧,低着头走到了贾芸跟前,行了个万福礼:“见过芸二爷!”
贾芸微微一笑:“放心,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此刻,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在秦可卿心里就好比千百句甜言蜜语,秦可卿脸色一红,轻柔而温顺的“嗯”了一声。
当即,贾芸走进了垂花门,包括童敦行在内的一共八名亲兵,都跟在了贾芸身后。
方才还态度嚣张的秦也一家人,顿时都紧张了起来。
贾芸眼下身着正五品煤矿司郎中的官服,身后又跟着八名披坚执锐的威武亲兵,而且秦也一家人都听说过贾芸的大名,也都知道来人是贾芸。
头发斑白的秦也老婆,率先开口了:“这位哥儿应该就是贾大人了?”
贾芸没说话。
秦也老婆道:“贾大人,你年龄不大,比我孙儿的年龄还小,但我还是尊你一声‘大人’,我知道你和我这死去的大伯子有交情,希望此次你别偏袒着我大伯子的儿女,光明正大地来评评理。”
“当初咱们秦家分家产,我大伯子分了一大半,才因此有银钱买下这样一座好宅子,而我家老爷只分得了很少,才三百多两银子。”
“如今我大伯子没了,这套宅子按理儿应该归我家老爷了,另外,我大伯子留下的财物,按理儿也都该给我家老爷。”
“我这个侄女儿,不仅只是个女儿身,还是我大伯子从养生堂抱养来的,这个六亲不认的东西,这次不仅要这座宅子,还不愿将我大伯子的财物交给我们,贾大人,你来光明正大的评评理,这么个东西是不是该惩处?”
秦也老婆说完这番话,秦也的中年儿子、中年女儿都纷纷附和起来,就连孙子孙女辈都有人跟着附和。
贾芸微微一笑,看向六十多岁的秦也:“你就是秦大人的胞弟?”
秦也点头:“是。”
贾芸保持微笑:“你如何看待这件事?你也觉得秦大人的家产都该归你?而不是归他的女儿可卿姑娘和亲生儿子秦钟?”
秦也心里惭愧起来,他的性格可不比自己的老婆和儿女那般贪婪和无赖,他知道,这件事他们家不占理儿,理儿在秦可卿这边,按理说,哪怕秦可卿没资格继承秦业的家产,有资格继承的也会是秦钟,而不是他。
然而,秦也也有些觊觎秦业的家产,而且他有些怕老婆,也想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过上过上好一些的日子。
于是眼下,面对贾芸微笑着的询问,秦也犹豫了一下后便点了点头:“是,贾大人,我胞弟的家产应该都归我。”
贾芸顿时收住了笑容,不愿再说废话了,直接指了指秦也女儿,沉声下令:“来人,给我掌嘴!”
方才这秦也女儿可是动手打了瑞珠,这一幕还被贾芸亲眼见到了,而在贾芸心里,秦可卿已经是他的妾室,他妾室的丫鬟被人打了,而且还是占着理儿的情况下被打的,他又亲眼见到了,岂能不报复回去?
当即,童敦行带着其他亲兵走上前,将秦也女儿抓了起来,秦也老婆带着几个晚辈一起上前阻止……
贾芸再次沉声下令:“谁敢阻扰,都给我打!”
当即,包括在童敦行在内的八个亲兵全部出手,内院里顿时传来一阵打斗的声响,伴随着秦也家人不断的惨叫声。
很快,几个出手阻止的家人都被打趴了或打怕了,童敦行则亲自对着秦也女儿扇起了耳光,一下,两下,三下,足足扇了十下都还没停。
呃,因为贾芸只命令对秦也女儿掌嘴,并未说要掌几下。
贾芸哭笑不得:“够了。”
童敦行这才住手。
贾芸随即沉声道:“将这些人都给捆起来,送去煤矿司临时关押,待我回禀了皇上,由皇上治罪。”
此时,秦可卿、南香、瑞珠、宝珠都纷纷看傻了眼,饶是她们此前都在淮南见识到了贾芸的霸气,眼下还是被贾芸的霸气给惊到了。
乖乖,这芸二爷真是个狠人啊,来了后又是打人又是掌嘴,完了后还要把人通通抓走,还要让皇上治罪!
而秦也一家人也纷纷傻了眼,都是被吓傻的!
“贾大人,我们这就离开,我大伯的家产,我们不要了,你饶了我们吧。”
秦也儿子惊慌失措地上前跪地对贾芸磕起了头。
贾芸依然没有废话,只是淡淡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秦也儿子。
呵呵,对如今的他而言,这样的小人物岂会被他放在心上了,何况这次的事在他看来是如此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