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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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西泽吗......

    父亲,我不想......

    现在这样大家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我看向母亲和外婆,母亲只是轻轻的别过了头,躲开了我的视线,外婆探出手想要阻止的样子,但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口气。

    “月,你能做到吗?不对,我的女儿这么厉害,一定没问题的,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对吗!月!”

    父亲他哭着哭着又笑了出来,他用无比炙热目光看着我,这样的目光已经在父亲的脸上失去很久了。

    这段时间以来,父亲总是不善言辞,将所有心里话都憋在心里的样子。

    但似乎时间已经将我过去的回忆掩盖了一部分,曾经的父亲也是极度自负且自尊心强的人。

    没有人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藏了多少的不甘。

    “是的,父亲。”

    我用自己小小的手掌盖在了父亲宽大的手掌上,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每一道褶皱。

    这双手已经被生活摧残的不成样子了。

    “我一定会做到的,我可是你们最骄傲的女儿。”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说实话,我自己很没自信。

    虽然我小的时候也有被父母要求弹钢琴,但我总是十分懈怠,我对钢琴也没什么特别的喜爱。

    但是,如果这能让父亲高兴的话,我就会去做。

    从那天以后,每天放学后和朋友去玩耍的时间没有了,父亲成了我的钢琴老师。

    虽然他的工作也很忙,但在练琴的时间,他总会出现在家里。

    为了回应父亲的这份期待,回应父亲的付出,我也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把我自己的时间和青春全部投入了进去。

    十年。

    我从一个无限接近于新手的小学生变成了在全国比赛上击败对手的成年人。

    在通过初赛的那天,父亲喝了好多酒,他醉的一塌糊涂。

    在那天晚上,他抱着我,虽然他才四十多岁,但是他的脸却像是六十岁老人一样沧桑。

    他跟我说对不起。

    他说不应该擅自决定我的青春,不应该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我。

    “对不起啊,月,从小到大你一定很难受吧。”

    开什么玩笑。

    “都是我的错,让你承受了你不应该承受的。”

    喂。你在说什么呢。

    “拿不到冠军也没关系,今后我们一家人只要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你给我闭嘴!

    我狠狠地推开了他,这个因为喝醉酒开始胡言乱语的男人。

    我逃了出去,父亲的声音在背后叫着我,听上去是那么无助,但我现在没有心情理会他的感受。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我狠狠地踢着面前的树,虽然脚会感觉到疼痛,但那种疼痛能麻痹来自内心更巨大的疼痛。

    “我把我的青春,我的梦想,全部都投入到了你的妄想当中,现在居然叫我放弃?”

    我火气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对父亲的怨恨全部倾泄到面前的老树身上去一样。

    我的脚已经没有知觉了,能够感受到的只有麻痹和肿大。

    这双脚之后的一个月内肯定都没法走路了吧。

    没关系,决赛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我把它养好了。

    “我一定会拿下冠军的!一定!等着吧,父亲!我们的家族会回到原来的样子,你和母亲也再也不用去外面打工了,死去的外婆一定也很很欣慰的,对吧,外婆。”

    我注视着天空中最闪耀的那一刻星星,看到它闪了一下,我高兴的笑了。

    那是外婆回应我了。

    ......

    西泽月颓然的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是呆呆的注视着医院的天花板。

    悠听完了这个故事,站在原地许久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西泽月说道。

    “什么?”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想到一名老师的,这样就能随时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学生了。”

    西泽月笑了出来。

    “可是我把我所有的梦想都投入进去了,但换来的却是什么呢?”

    悠知道这个答案,那次比赛的决赛发生了什么。

    从沙耶的嘴里听到的是因为西泽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因为高强度的训练病倒了。

    但实际情况应该是在那天,她突发先天性心脏病倒在了舞台上。

    “我拼尽了所有去奋斗的东西,却因为我自己的身体原因,永远的失去了那次机会。”

    “那你后来是怎么做的。”

    悠朝着西泽月问道。

    “后来么,虽然我没有拿到第一,但还是凭借表现得到了一些公司的赏识,也接到了一些比较小的广告,有了自己的第一笔钱,我就可以用钱生钱。”

    西泽月不仅仅在钢琴方面造诣极深,作为商人的头脑也极其敏锐,在十几年,竟然真让她做成了,那个原本快要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西泽家族,也开始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直到此刻,悠才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经历了些什么,也大概理解了她为什么会那样对待沙耶的原因。

    父亲的想法已经像是执念一样植入了她的脑海,贯穿了她的童年和学生时代。

    她承受了太多人的期待,也见识到了太多的肮脏。

    对一个十岁的女孩子来说,承担起一个家族,有些太过于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