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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琼琚家的客厅里。
陈琼琚正当中坐着,小穆老师、陈思妤、冯蔓琳和江清川在一边坐好,张佳月和叶雨娴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站在沙发后面。
“好了好了,佳月和语娴也是为了你好,干嘛批评她们。”
陈琼琚终于相信,江清川就是传说中那位“歌坛隐神”——Y。
“我也没责备她们啊……”江清川一肚子委屈却不知道找谁说。
“都坐过来,别再后面站着。”
陈琼琚下了命令,张佳月和叶雨娴才犹豫着坐到沙发上。
“清川啊,你要认我做干娘,我考虑过了……这里没有外人,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我,我就同意——你究竟要做什么?”
“呼——”
江清川长长地呼了口气,然后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
“这两年里,超越时代的确引领了华语乐坛,可是时间太久了,久到歌迷们已经麻木,已经习惯于关注超越时代,而不是关注华语乐坛。这种现象会让超越时代和‘Y’被歌迷们不断神化。”
敲了敲桌子,江清川严肃地表态道:
“这不是我想要的!”
小女王有些糊涂,眨了眨眼问道:“难道这样不好吗?”
叶语娴笑了一下,解释说:
“佳月,你想啊,要是哪天清川不想写歌了,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唔……天下大乱!”
江清川一翻白眼:
“别胡说八道……因为超越时代和‘Y’被过于神化,那时候华语乐坛会再次进入低谷,甚至流行音乐市场都会崩溃。”
“可是你为什么不写歌了呢?……我知道了,你想偷懒!”张佳月一本正经地说。
“嘎……”
江清川敲了下她的小脑袋:
“不是我想偷懒,是……也许是我的时代过去了,也许是我不想写了,也许……总之,我不可能永远写歌,也不能保证永远写出好歌!
现在华语乐坛开始复苏,并且正欣欣向荣,一派繁荣昌盛。可这都是表象啊,因为现在只有超越时代、只有‘Y’的歌能卖动!……只有到了哪一天,歌迷和歌手们都觉得华语乐坛不再需要‘Y’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华语流行音乐的繁荣。”
这么一解释,张佳月小脸蛋上迷惘的表情变成了严肃。
“你们看,佳月明白了。”
“……大坏蛋!你别把我当成白痴好不好!”张佳月一阵语塞,然后跳着脚骂道。
一阵欢笑声后,江清川继续说道:
“所以,现在趁着我还有能力,还能保证华语流行乐坛的一阵兴旺,那么趁这个机会,必须让超越时代、让‘Y’走下神坛,让内地、港岛、台岛甚至是岛国和棒子国的音乐制作人们勇敢地走出来,写出一个时代的经典歌曲,只有这样,华语乐坛才会真正地实现中兴。”
“……”
沉默了一阵子,张佳月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你想自己打败自己,这才来台岛找个新身份!”
“是啊,之前我在给写歌的时候,用了‘黄家驹’这个名字,却得到了意外的效果。你们看,现在港岛好多唱片公司都开始公开招募制作人,而且最近港岛四大唱片公司联合起来成立了‘金蝶奖’,用于鼓励新的音乐制作人。这一切都是为了打破他们遵从几十年的‘音乐制作人阶级’陋习!
相信不久后,港岛的音乐产业就会真正开始复苏,会好歌不断。”
“所以呢?”
“所以,我要在台岛也塑造这么一个‘天才音乐制作人’,让他竖起对抗超越时代,对抗‘Y’的大旗,然后,只要有组织能站出来鼓励原创音乐,鼓励新晋音乐制作人,台岛的流行歌坛就会实现中兴!”
……
陈琼琚和几个女孩都没想到,这个男孩的心中居然规划了如此大的计划,而且他并非为自己利益着想,而是真的“胸怀天下”!
“我还以为港岛真的人才辈出,原来……那个‘黄家驹’竟然是你!”
角落里的陈思妤刚一表达自己的敬佩就觉察到一束束目光射向自己,顿觉如芒在背——几个女孩极不情愿她知道江清川的真实身份,因为这家伙才情很高,太容易勾搭女孩子了!
这不友善的目光并未阻止陈思妤的心悸,因为她的人生阅历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孩的未来,不可限量!
“姑姑,那你要不要答应他呢?”
是啊,只要陈琼琚答应了,江清川就成了自己的小表弟,以后就有的是机会……
陈琼琚却并未直接答应,而是仔细地看着江清川,笑眯眯地问他:
“清川,如果我不答应你打算怎么办?”
“结果是一样的,只是如果有您的庇佑,以后行事时候一些麻烦会好处理些,毕竟我的这个身份不能公开,所以我在台岛的这个新身份,只会又是个谜。”
陈琼琚点了点头,江清川这次倒是很中肯,没编瞎话忽悠她。
“好吧,那我就认下你这个干儿子!明天我就通知本家那边,把这个消息……”
“别别……偷偷就好,偷偷就好,这事只能半公开。”
听到陈琼琚要大张旗鼓,江清川赶忙阻止了她。
“可是……我好歹也是个知名人士,就这样偷偷摸摸收了个干儿子,是不是太随意了?”
“陈老师,其实只是挂靠而已,万不得已时,我才会抛出这个身份……到那时候咱们再补办,怎么样?”
陈琼琚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认干儿子这事还能补办?
“不是不行,我怕陈老师丢不起这个人……”张佳月一句话“道破天机”。
“闭嘴!你个死丫头!”
江清川凶巴巴地看着张佳月,吓得小女王委屈地躲在陈琼琚身后,大眼睛水汪汪地嘟哝道:
“你就会凶我!就会凶我!……”
陈琼琚狠狠地瞪了江清川一下,批评道:
“佳月说的对,你别没事就凶人家!臭小子,这可是我认干儿子,不能……”
江清川也觉得一点表示没有,好像有点对不起陈琼琚,可是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还不如不认呢。
看到江清川左右为难,陈思妤眉毛扬了扬,小声地出了个主意:
“如果江先生为难,那姑姑你可以收个徒弟啊,这样就不用大张旗鼓了。”
“咦……你这主意不错!”陈琼琚想了想,收个徒弟这事好像更简单明了,而且不会牵扯两个人的私生活。
这个建议也让江清川眼前一亮,要是成为陈琼琚徒弟,后面很多事情也好开展了!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
陈琼琚拍了下江清川脑袋:
“别胡闹了,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这是拜我学文学,又不是学武术!文学界收徒没什么讲究,就像你们念书时候,你给哪个老师拜了?”
“倒也是……”
江清川抓抓头,站了起来。
一边的小女王撇着嘴,看了看小穆老师,然后毅然补刀: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和老师一起拜呢……”
小穆老师脸“腾”一下红了个透。
她一把扯过张佳月,小声骂道:“死丫头,别乱说!”
“被我说中了吧……你们看,有人脸红了!”
……
成了陈琼琚徒弟后,江清川有了新身份,可以着手创造台岛地区的新音乐制作人。
“清川,在台岛你打算用个什么名字?”
“嗯,尊崇陈老师的家族规矩,用‘思’来起名,而且来的时候,名字我就已经想好了。”
台岛的华人继承了内地华夏人民的习俗,起名字也会有辈份,比如陈思妤,就属于“思”字辈。作为徒弟,江清川也给自己起了个带“思”的名字,叫陈思哲。
“陈思哲……不错哦!清川,你有心了。”看来陈琼琚对这个名字很喜爱。
而接下来,他需要找个官方的代言人。
“……清川啊,我这个侄女思妤心思缜密,做事很有条理,你看她合适吗?”
“她……可是她要做歌手啊。”
“这样啊……”
陈思妤想了想,然后对江清川说:
“清川,我之前出道时有一位经纪人一直在背后支持我,和我关系非常好,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要是……要是你相信我,可以见见她。”
“经纪人?”
……
第二天一大早,陈琼琚带着几个女孩去了片场。因为电视剧刚刚准备开机,凌乱的场地还没来得及整理,杂物和道具四处乱放着。导演赖天明已经在片场,正吩咐助理整理道具和服装。
“赖导!”
陈琼琚今天穿着一身唐服,多老远一眼就能认出来。
“哦,陈老师,你来啦……这几位是?”
“赖导好!”女孩子们纷纷打招呼。
因为要试镜,几个女孩都穿着旗袍或是唐装,各种气质、各种艳丽,美得晃瞎了场地里所有人们眼睛。
“赖导,这几位就是我推荐来的演员,你……应该听说过她们!”
后半句,陈琼琚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介绍道:
“高个子的是林惜珺,小个子的是张恋珺,有小虎牙的是穆思珺,白头发的是叶语娴。”
“她……她们……她们是……”
很显然,几个当红女神的名字把他吓坏了。
“赖导,别紧张,现在她们是演员,都得听你安排。”
……
半个小时后,赖天明总算适应了在几个女孩面前正常说话。
“好了,那你们先休息下,等下我会通知大家试镜,到时候会有工作人员前来……这是等下要表演的剧本,你们先看看,台词不多。”
嘱咐大家背熟台词后,赖天明匆匆忙忙去了服装组。没办法,见到了几个女孩后,赖天明突然觉得自己剧组的衣服可能配不上她们……见过几个女孩后,他还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很奇怪的感觉——无论从外貌还是气质上,好像这几个女孩就是原著中的几位女角色……
与此同时,江清川在陈思妤的联络下,见到了这位赋闲在家的三十多岁的女经纪人纪佩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