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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让张小姐和穆小姐加盟素丽……”
龙星河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正轩生生打断——
“对不起,穆小姐我不清楚,不过佳月不可能签约任何公司,她是我女儿。实在抱歉龙先生,如果是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
听到这话,龙星河脸上略有失望,但他很快又抛出另一个问题:
“那……你们可否考虑把《同桌的你》……和之后的歌曲改编权出售给素丽?我们会提供非常丰厚的商业回报,用来交换之后正天歌行的所有歌曲改编权。”
谈到歌曲版权问题,冷海峰表面上依然从容自若,可是他的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无他,来前江清川交代过,如果岛国唱片公司来谈歌曲改编权,切记不能卖断,而要用分成方式谈。
这江清川貌似不只是表面那么混蛋和流氓,他居然有如此敏锐的商业感!
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江清川在他心中的分量,不知不觉间又加重了几分。
如果按照江清川的说法,商业分成啊——这首《同桌的你》要是在岛国被改编后出售唱片,这个全球第一大唱片市场和岛国第一唱片公司的市场宣传,会给正天带来多大收益?
同样激动不已的还有张正轩——卖断歌曲,他就可以让正天起死回生!
心中慌张无比的张正轩正要开口答应,冷海峰却抢先开口道:
“龙先生,实在抱歉,我们无法答应你。”
冷海峰的回答干脆且态度坚决,让龙星河与张正轩都出乎意料。
要知道,这时候一首歌曲如果卖断,价格是非常可观的,而按照分成方式,还要等歌曲改编、填词、录制、灌制和发行等,回款速度要慢上很多。
急于求财的张正轩和大致了解正天状况的龙星河,当然不理解冷海峰的拒绝。
“等等……不好意思龙先生,请允许我们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张正轩生怕这难得的翻身机会被冷海峰一句话丧失掉,赶忙拖住龙星河,然后很不满地对冷海峰说道:
“海峰,我觉得我们应该卖掉这些歌曲的版权!”
冷海峰有些无语。
没办法,现在公司还是人家的,冷海峰还没有注资正天唱行,所以现在他没有任何话语权。
不过冷海峰很快找到获取话语权最核心的一点——《同桌的你》版权究竟是谁的。
那个“Y”身份究竟是谁,现在都是个谜。
冷海峰不认为张佳月有能力创作出这首校园歌曲,小穆老师也不大可能,唯一值得怀疑的,是那个流氓江清川。
同样,龙星河也不认为张佳月和小穆老师能够创作出这种程度的歌曲。
不过他怀疑的对象却是眼前这个一直淡定沉稳的冷海峰。
巧的是,张正轩也是这么想的。
龙星河看出两人间有些矛盾,他不好过分刺激冷海峰,只能示意自己不介意,然后起身询问洗手间在哪里。
等龙星河一出门,张正轩赶忙询问道:
“海峰,为什么不签给他?”
冷海峰解释了半天,可惜张正轩本就不是个商人,他心中只有眼前的既得利益——他潜意识里希望尽快能够还清欠款,把拖欠的工资发给大家。
浪费了无数口水,冷海峰也没办法说服张正轩明白其中的关键,最后他无奈妥协道:
“既然这样,那就把所有人叫来,大家投票吧。”
张正轩作为一个人民教师,还是有些思想觉悟的。
他没有专权到底,听从了冷海峰的建议,召集大家征求意见。
等大家集合到练歌房,各自表态时,正天公司的老员工员工大部分都不太希望能直接卖断版权,用以挽救公司。
特别让冷海峰安心的是,正天里有两个人的态度极为坚决——坚持按照分成出售,还不停劝说大家把眼光放得更长远。
这两个人,一个是录音师马开诚,一个是编曲郑天和。
马开诚从外貌上看,有五十多岁,有些秃顶,带着黑框大眼镜,深深的法令纹加上永远紧皱着的眉头,让人觉得呆在他身边总是万分压抑。
而郑天和看上去就和蔼很多——他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斯文的金色细框眼镜,加上一丝不苟的头发,修整得体,让人感觉文质彬彬,才气十足。
现场状况很不妙,如果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江清川再反对的话,估计张正轩会下不来台。
不过没等江清川说话,张佳月先站了出来——
“我不同意,我的歌我自己说的算!爸,你不能这样,这么好的歌就白白送给人家!我们可是要引领华语乐坛的,不要只看到眼前这点利益好不好!”
张正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女儿居然先站了出来,这么强烈地反对自己。
“佳月!你不知道公司现在情况,我已经不指望能赚大钱,只要把外债还清,把这几个月的工资发给大家,我就阿弥陀佛了……”
没办法,人民教师到现在还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
尽管正天的老员工还是很纠结几个月的工资,但他们毕竟对公司还是有很深的感情,所以争来争去,都为了公司能继续发展下去,还真没人想到要拿钱后离开。
正在大家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冯蔓琳突然站了出来:
“既然大家都比较在意资金问题,那我来帮忙解决大家这几个月的工资。我不想把歌曲就这样卖出去……”
江清川没想到冯蔓琳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能有多少钱?
刚要劝说冯蔓琳,冷海峰也说道:
“我也可以提前借一部分款项给你们,只要渡过这段艰难时光,公司总会好起来。”
“海峰啊,你帮我们已经够多了,这钱……”
张正轩觉得自己已经欠下张佳月这些同学们太多人情,他也不好意思再拿人家的钱。
而就在这时,龙星河突然敲门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文雅秀气的少女。
这个少女其他人不认识,小穆老师却熟悉得很——川岛美智子!
“思珺小姐!”
小穆老师给自己的名字叫做穆思珺,所以美智子用“思珺”称呼她。
“我非常非常喜欢你的歌,希望你可以把它……把它……”
美智子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描述“卖给”或是“出售”,重复几次,也没表达清自己的意思。
冷海峰看着龙星河,是在询问这个女人是谁。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三棱公司签约歌星,艺名叫川岛美智子,本尊的原名叫中岛美树。”
大家一阵唏嘘——这还是个国际友人!
“她慕名前来,希望能买下《同桌的你》歌曲改编权,改版成岛国歌曲。”
龙星河解释完,大家算是明白了。
冷海峰却很诧异,三棱和素丽按道理是竞争对手,为什么龙星河会帮川岛美智子?
仿佛看出冷海峰的疑惑,龙星河进一步解释道:
“在岛国,一首流行歌曲可以被所有公司的音乐家拿来研究,大家只会想着怎么把歌曲改得更加优美,至于赚钱……歌曲好听了,大家都有得赚。”
这下好了,岛国两个大公司都想要这首歌。
“看起来你们意见也没有统一,那今天就先这样吧。”
龙星河没有催促,而是很有风度地起身告辞,并且嘱咐一旦有了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他。
送走龙星河,张正轩看向川岛美智子这位“稀缺”的岛国来客。
川岛美智子起身鞠躬:
“思珺小姐,下一轮比赛我就不再是评委了,可能无法再现场聆听您的美妙歌声。”
不得不说,岛国人在任何时候,都能够表现得彬彬有礼,而且客气要死,甚至让人手足无措。
小穆老师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那个……你太客气了!”
拉起美智子坐下,小穆老师皱着眉头说道:
“实话和你说吧,《同桌的你》是佳月在高中毕业告别会上唱的一首歌,我只是拿来再唱一遍而已……”
川岛美智子立即起身,面向张佳月,又要鞠躬……
小穆老师慌忙拉住她说道:“美智子小姐别这么客气,这里是内地,你也应该入乡随俗啊,随意一点嘛。”
张佳月见还有自己的事也慌了,紧紧拉住老爹手说道:
“实在抱歉,美智子小姐,我的这首歌是……”
“咳……”
本来她想说是别人写的,看到江清川瞪得眼睛都快掉地上了,赶紧改口。
“是……是胡乱写的……哎呀,海峰你决定吧……”
川岛美智子总算看明白了,大家一圈推下来,最后还得眼前这个男孩拍板定夺。
“美智子小姐,很遗憾,这首歌我答应出售给龙星河先生的素丽公司,毕竟是他先来的……不过,如果我们有更好的歌曲,您也可以再考虑是不是签下来。”
“更好的歌曲?”
川岛美智子没想到这伙人还会继续写歌。
“我听说下一轮比赛,每个歌手要唱三首指定歌曲,以考察歌手的基本唱功。你们说的新歌是不是得决赛才会唱?”
“三首指定歌曲?”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之前海选都没有这个环节,今年怎么改成这样了?
话还没说完,走廊突然有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谁敢拦着我!我爸是金鼎老大,管你们要歌是给你们面子,快点,赶紧拿出来完事我好回去哄老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川岛美智子突然开口说道:
“这声音,应该是金鼎唱片董事长的儿子洪亮,你们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