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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无良整容医院
“你是K主任？”
见面前的白大褂在说完那段话后就恍若进入静止状态，卫左率先一步开口。
被声音唤回思绪的白大褂道：“是，您身上有里恩院长留下的印记，像我这种级别的里恩院长的属下会在您踏入他名下产业时立刻就感应到您的存在。”
“我刚才正在高楼层办事，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见您，请您谅解。”
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什么突兀出现在这里。
卫左本来还以为是这医院效率这么高，一个电话就直接瞬移了过来。
“没事。”
K主任见卫左面上表情并无不满，一时间还有些困惑。
他知道对方还有个人类玩家的身份，也不是没见过对方在全球大型活动里的表现。
但那段时间他忙着设计整容手术的方案，并没有将给予白玫瑰多少注意力，因此对白玫瑰的印象还是传闻中“漂亮骄矜的大小姐”居多。
如今看来漂亮是真的，骄矜却不一定。
不过娇纵一点其实也没什么。
顶着这张脸，就算做出多坏的事情，也难让人讨厌吧。
“我现在在十六楼还有点事需要解决，您看您是坐电梯上来，还是等我处理完事情下来接您？”
卫左漫不经心地用玫瑰手杖点了点地面。
“我过来。”
K主任点点头，身形开始消散：“那就辛苦您了。”
卫左收回视线，朝着电梯方向走过去。
按下按钮，等待电梯到来。
“叮——”
位于负二楼的电梯很快上来了。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脑袋被纱布包裹得只剩眼睛、鼻子和嘴巴露出的男人。
男人看到卫左后眼底划过惊艳与嫉妒。
在对方进去电梯后便迫不及待地问：“你这张脸是谁给你做的？里恩院长？太完美了……”
他说着说着就想上手。
眼里的贪婪与妒忌几乎要溢出来。
很显然，来者不善。
卫左面无表情地看他，目光冰冷，男人被看得浑身僵硬，愣怔半晌才恼怒道：“你——”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
因为有人把他给打晕了。
说打晕都不太对，卫左看着突然出现在男人身后、手拿电击器的K主任陷入了沉思。
这是在做什么？
这处理矛盾的效率很高啊。
想必这家医院应该没有医闹这种东西吧？
“他是谁？”
K主任淡定地将电击器收回兜里，随后上前伸手按下顶楼按钮：“一个始终对自己的外貌不满意的偏执症患者而已，我会处理好这件事，请不要因为他影响您的心情。”
卫左没有追问下去。
他隐隐感觉到无良整容医院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也是，现实世界的整容医院水都那么深。
更别说花样百出的游戏世界了。
“叮——”
电梯到了。
二人来到顶楼。
整个顶楼只有一间办公室，办公室以外的地方都被设计成了娱乐场所，看起来颇有点纸醉金迷的荒诞感。
一点也看不出来这里是整容医院。
卫左心想。
顶楼布置出乎他的意料，与其他楼层规规矩矩的风格差距很大，简直就像是什么俱乐部场地。
“这里是里恩院长的办公室，没有他的允许我们无法进入……”
k主任停顿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尽管知道西里恩给白玫瑰开放了许多权限，但他也无法确认领地意识很重的院长是否愿意让漂亮的副院长随意进出自己的私人领地。
估计是非常愿意的，里恩院长对自己喜爱的事物往往都是宠爱到不可理喻的程度。
卫左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K主任。
难道我就能进去了？
说实话，他至今仍然对西里恩究竟给了自己多少优待没有概念。
尽管心里没底，卫左还是上前一步打算试试能不能开门。
手放在门把手上面，往下压。
周围过于安静，锁扣弹开的细微声音传进耳朵里。
K主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打开门，卫左走进门内。
混杂着一点淡淡玫瑰香味的冷气扑面而来。
与外面的奢靡风格完全不同，办公室的风格简洁又低调。
打个比方，外面是花枝招展且很能玩的豪门贵公子，这里面就是禁欲的、有点洁癖的、还有点冷漠的清贵总裁。
卫左不知道自己脑袋里怎么会冒出这么奇怪的想法，也许是受五八的影响，它真的很喜欢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随手关上门。
忘记还有个K主任的卫左在办公室转悠。
办公桌上摆着一个装有红玫瑰的花瓶，花瓶旁边放着一个正面贴着桌面的相框。
卫左犹豫了会儿，还是伸手把相框扶起来了。
这个动作让他看见了相框里的照片内容：穿着纯黑女巫裙的“女生”正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吃橘子，女巫帽略微斜着，银白微卷的发丝垂落下来挡住了一部分侧脸，腮帮子微微鼓起。
五八发出一声感慨：“真可爱啊！小女巫果然要比其他装扮要可爱一点，什么时候咱们再试一次纯白小女巫！”
卫左：“……”
五八有些懊恼：“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多给你拍点照片呢？”
它很快又释然了：“算了，这家伙拍照技术也不错，以后直接从他那里进货就行。”
卫左“啪”一下把相框扣在桌面上。
有时候真的会后悔打开了女装这扇门。
尽管动了相框，但卫左其实并没有随便翻其他人东西的毛病，因此他没再做出什么翻抽屉之类的事情。
五八粗略扫描了一下办公室后，评价道：“光看这个办公室，我会以为西里恩是个性格克制又理智的人。”
除了那张女装照，这个办公室干净得离谱。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猛然炸响。
卫左视线移动到桌上那个复古听筒电话机上。
谁？
心里闪过一个猜测，他上前拿起听筒。
“我亲爱的白玫瑰，下午好。”
卫左握住听筒的手略微收紧。
听筒里传出男人带着笑意的磁性嗓音：“你好像很惊讶，我亲爱的白玫瑰。”
确实惊讶。
谁能想到你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难道这间办公室里有监控器一类的东西吗？
仿佛听到了卫左的想法，西里恩轻笑一声后堪称温柔地哄道：“没安监控，我不是送了你一根红绳吗？我可以通过它来感应你的大概位置。”
闻言卫左下意识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绳。
说实话，他一般是不喜欢带这些装饰物的。
虽然这根红绳本身就摘不下来，但他也没有寻求五八的帮助，而是就这么默认了红绳的存在。
这很奇怪。
卫左认为是西里恩那天太过真诚。
毕竟他说：“你可以凭借它随意出入西里恩名下的所有副本，也能带走副本里的任何东西。”
他还说：“当你以白玫瑰的名义行走在游戏世界时，请不要与我划清界限，西里恩这个名字能为你免去很多麻烦。”
哪怕卫左至今仍觉得西里恩擅长花言巧语与甜言蜜语，也不得不承认这两句话的真心与诚意。
交付真心的人不应该得到冷遇。
“我休息几天再去找你。”
卫左垂眸看着木板地面，声音轻飘飘的。
听到这话，另一边正在玻璃花房里浇花的西里恩停下了手上动作。
良久，他缓缓道：“亲爱的，我很高兴。”
男人略微垂眸，遮住眼底的暗色，声音同样很轻：“你遇见了另一个我吗？他是不是和我完全不一样。”
问句，但陈述语气。
他也清楚“西里恩”与西里恩的区别有多大。
卫左思索片刻，选择说实话：“他看起来有点不太聪明，你确定他真是你的另一半灵魂吗？他看起来很不像你。”
西里恩笑了下：“亲爱的这么说，会让我产生干脆把他杀掉好了的想法。”
“你们会融合吗？”
“你希望我们融合吗？”
卫左没说话。
他的认知里，西里恩是西里恩，“西里恩”是“西里恩”，融合后的西里恩是融合后的西里恩。
也许其他人会觉得他们是一样的，但在卫左这里，他们三个是完全不同的三个个体。
长久的沉默使氛围变得古怪。
时间似乎静止了，耳边恍惚听到了谁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最后，是西里恩先开口。
“我心爱的白玫瑰，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我尊重你的意愿与想法，我等你来亲自决定西里恩的未来。”
电话被挂断。
卫左盯着话筒发了一会儿呆。
忽然，他警惕地看向办公室门口。
是沈斯。
身高超一米九的男人身姿修长挺拔，西装外套随性地搭在小臂上，穿着平整的白衬衫，扣子禁欲又严谨地系到最上方，眉眼如画，气质矜贵。
“沈先生？”
沈斯“嗯”了一声，淡淡道：“我来接你去见你的朋友。”
卫左这才想起来他的三个好朋友还在沈斯名下产业里。
他点头，走出办公室。
接着对站在门口旁边等待的K主任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K主任温和道：“好的，如果您有需要，请随时吩咐我们。”
随后他又看向沈斯，眼底隐约出现了一点敌意，声音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看不出来，沈先生原来是这么热心肠的人，我先替里恩院长谢谢您照顾我们无良医院唯一的副院长了。”
男人着重咬着“唯一的”这三个字，警告之意十分明显。
这可不是他在胡编乱造。
这是里恩院长亲自确认过的事情：
npc白玫瑰、玩家卫左，是无良整容医院有且仅有的、地位仅次于他的副院长。
自无良整容医院建立以来的第一个副院长。
K主任想：如果白玫瑰说他想要无良医院的主控制权，里恩院长十之八九是愿意给的。
毕竟他都愿意为白玫瑰打破收藏原则了。
白玫瑰占据了太多里恩院长的第一。
但凡跟里恩院长熟悉点，都会为他对白玫瑰的宠爱程度感到无比震惊。
当然，K主任之所以要突然提起这件事，是因为对面No.1死神A的怪异态度。
他之前在狂欢赌场可就听见过了，死神A说什么“不然如此，就把他让给我”和“我不觉得他待在我身边会比待在你身边差劲”……
可恶，里恩院长怎么可以输给其他人！
白玫瑰就是他们里恩院长的！
本质上是西里恩粉丝头子的K主任看向沈斯的眼神愈发敌对。
哪怕里恩院长不在这里，也绝对不能让他输了气势！！！
被敌视的沈斯：……真是够了。
他对西里恩身边这位脑回路奇特的粉丝也有所了解，但没想到对方会把自己当成抢白玫瑰的敌人。
真是荒谬。
西里恩跟白玫瑰有什么很特别的关系吗？
“不用谢。”
沈斯平心静气道：“都是我应该做的，白玫瑰是我的朋友。”
K主任很想冷笑一声。
但他觉得自己有可能会被对方揍进地里。
再怎么样No.1也不是他能够随意挑衅的，哪怕他是为了维护里恩院长的尊严。
于是他说：“那就麻烦您照顾好我们无良医院唯一的副院长了，里恩院长一定会很感谢您的。”
卫左头顶渐渐浮现出一个问号。
为什么要强调这句话？
直觉情况不太对的卫左说：“我跟西里恩是比较熟的朋友关系。”
他们两个还没有过生死之交，所以只是一般熟的勉强称得上朋友的关系。
被当众拆台的K主任并不生气，反而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是的，我懂，你们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卫左再次陷入沉默。
怎么感觉这句话听起来也怪怪的。
好在沈斯及时解围道：“如果K主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带白玫瑰离开了。”
K主任表情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瞬。
可恶，为什么白玫瑰的朋友在死神A那里！
明明里恩院长名下有那么多产业……
肯定是死神A这个严重表里不一还口是心非的心脏哄骗了白玫瑰！
卫左不知道K主任此刻正脑洞大开，他一边径直朝着沈斯走过去一边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游戏呈现出来的数据很好。”
“他们都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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