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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胜利者庄园（9）
卫左果然对胜利者起了杀心。
真有意思。
游戏世界又要乱起来了。
得到肯定回答的沈斯眼底掀起一丝波澜，他尽量维持着平静的语气说：“我可以帮你。”
“不用，谢谢。”
卫左莫名其妙地看了沈斯一眼。
这人不会真的有病吧？
看似冷漠稳重实则又是一个喜欢各种搞事情的神经病？
被拒绝的沈斯并未气馁，迅速给自己找到了一张挡箭牌：“胜利者昨晚来找过我，雪神的灵魂碎片在他手中。”
嗯，这样听起来就正常多了。
卫左原本提高的警惕心再次放下来，连带着神色都变得平和：“我之前听西里恩说胜利者的弱点在眼睛，有什么其他注意事项吗？”
沈斯思索了一会儿：“胜利者的弱点确实在眼睛，但……”
从沈斯口中卫左知道了胜利者这么欠却至今没有被人打死的原因。
自身保命能力强，背后有后台。
“43号是胜利者的傀儡。”
既然卫左想要杀胜利者，沈斯也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了，他淡定道：“第一天夜晚过后，每个队伍里都会出现一个胜利者的傀儡，这些人准确来说是意识暂时被取代了，只要被杀死一次，就能恢复正常。”
卫左皱眉，他没有将重点放在傀儡上，他在乎的是最后一句话。
被杀死一次，就能恢复正常？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沈斯沉默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卫左。
有些事情不是他这个违规暂时成为玩家的npc所能透露出去的。
“第三次转盘开始了。”
五八的声音中断了卫左的思路，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果不其然看到了转盘上面正在飞速转动的两根红色指针。
沈斯也跟着看向转盘。
下一秒，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
又是胜利者在转动转盘。
距离上一次转盘才过去几分钟，胜利者到底想做什么？
随着时间过去，红色指针转动速度变慢了。
最后，指针稳稳当当地停留在刻有数字5和数字43的格子里。
“43。”
卫左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前不久还被沈斯提起的数字，唇角勾出弧度。
就在这时沈斯的声音响起：“43号距离我们只有三米远，看来是胜利者有意为之，他应该是想让你跟他见一面。”
“嗯，走吧。”
卫左并不在乎胜利者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在知道43号是胜利者的傀儡后就想动手了。
一定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面。
才能保护好自己。
按照手表上的指引，卫左很快就看到了躲在树后幽幽望着自己的43号。
43号笑了笑：“你好啊，白玫瑰。”
能感知到恶意的恶戒迅速变冷。
卫左眼神出现了些许变化，他径直朝着43号走过去，同时召唤出匕首形态的鹊羽。
“噗呲——”
锋利冰冷的刀刃刺进肉体。
鲜红的血液顺着卫左冷白的手指蜿蜒落下。
43号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哆嗦着手指想要去握面前人的手腕。
下一秒，匕首抽出。
卫左眼神重新恢复清明，看向43号的目光中含着某种古怪的意味，他刚才是想直接割断对方喉咙的，却不知为何下意识调转方向捅向了心脏。
嗯……不对。
他找到43号之前压根就没想玩近战。
毕竟他现在有锁链这种远程武器了。
所以……
“你对我做了什么？”卫左转而将匕首横在43号的脖子上，眼睛里有探究。
这不符合卫左杀人不说废话的性格，但此刻他并未察觉到自身异常。
43号低着头不吭声。
良久，在卫左将要再次清醒前，他抬头露出一个极为恶劣的笑容：“你身上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哎，刚才那一刀本来应该直接捅进你自己的心脏里的。”
这时五八淡淡道：原来是思维操控。”
“有意思的能力，可惜以后你就没有了。”
话音落下，清醒过来的卫左看到43号眼神狰狞地死死盯着自己，嘴巴一开一合却说不出成句的话语。
卫左不解地歪了下头。
正在剥离对方能力的五八悠然道：“没事，你直接杀掉他就行。”
卫左听话地割断了对方的脖子。
鲜血四溅。
43号瞪着双眼倒下了。
“白玫瑰，我劝你最好别跟胜利者作对。”
听到声音的卫左偏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长发女生。
对方衣服上牌子数字为：76。
是西雪琳。
卫左转过身体，视线微妙地飘向另一边仍站在原地的沈斯。
沈斯摇头，无声道：“打草惊蛇。”
是想把西雪琳跟胜利者一网打尽吗？
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卫左一边走向西雪琳一边平淡出声：“西雪琳。”
西雪琳皱眉看着卫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算了，不跟你说废话了，你手里有两片雪花模样的东西吧，给我，我就不杀、我可以答应你一个合理范围内的要求。”
走到距离对方一米远的地方，卫左看着趾高气昂的西雪琳，目光冰冷沉静得不带一丝人气。
与之对视的西雪琳神情渐渐茫然。
白玫瑰以前有泪痣这种东西吗？
她怔怔地看着白玫瑰，这张像是由神明耗尽心血创作堪称顶尖艺术品的脸庞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美丽。
唯一不同的是，左眼眼尾多了一颗泪痣。
更令西雪琳感到疑惑的是，她莫名觉得那颗泪痣很危险。
就在她逐渐混乱时，腹部突然传来痛意。
女生迷茫地低头看向刺进小腹的尖锥以及连着尖锥的青灰色锁链，大脑空白了一瞬。
这是什么？
什么时候出现的？
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感觉到？
无数个问题在大脑中不断盘旋，西雪琳身体晃了晃，接着吐出一口混杂冰碴的鲜血。
吐血后西雪琳思维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她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难看，凝滞的大脑开始运转。
自己刚才被控制了吗？
不，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这根刺进她身体的锁链。
西雪琳很快就发现了锁链正在对自己的“根”进行攻击的事情，确切来说是那股怪异而庞大的力量正在试图让她的“根”陷入沉睡。
“根”影响了身体，女生控制不住开始犯困。
见对面人表情呆滞，卫左将注意力从她身上分了一点出来，在脑海中跟五八对话。
他在西雪琳那里测试了下新鹊羽的其他功能。
这两天总被人打断，他都没认真向五八了解过新鹊羽……
“……对了，灵魂与根有什么区别？”
五八沉吟片刻，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个我不太好跟你解释，每个宇宙种族对这两样东西的定义都不一样。”
“不过人类是没有根这个说法的，因为人类没有总核心。”
“人类只有灵魂。”
“打个比方，其他宇宙种族就像是一颗太阳发散光芒，尽管光芒洒落的地方不一样，但它们归根究底都是从太阳里出去的，它们彼此知道，随时都可以汇聚起来。”
“而人类就是一颗颗星辰，你们不知道还有其他人类的存在，语言、文化等方面也不相同，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你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汇聚。”
“其他种族是生活在一个世界，而人类这个种族是无数个平行世界的人类生活在一个宇宙里。”
卫左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对了。”
五八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大部分宇宙种族没有灵魂这个说法，有些种族将灵魂当成是保护根的屏障，还有些认为根是灵魂……”
“总而言之不同种族有不同的认知。”
大概也是觉得越说越理不清，五八语气染上了几分烦躁：“种族多了就是这样，大家各有各的说法跟想法。”
“你不用在意这些，你只需要知道鹊羽能够伤害到任何拥有灵魂或者根的存在。”
“最多就是伤害程度的大与小罢了。”
五八吞噬完眼珠子后就立刻抽出力量开始打造一个适合卫左的武器。
它需要一个能够真正震慑到其他种族，还不会反噬卫左自身的东西。
于是最后，“鹊羽”诞生了。
假设不是制造“鹊羽”时，身上已经没有多少耐造的天材地宝了，五八还能增加更多设定进去。
不过来日方长，它还能给卫左更好的。
“还有其他问题吗？”
思考中的青年脱口而出：“也包括你吗？”
此话一出，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
卫左很难形容自己问出这句话时的心情。
他觉得他现在精神不太正常，又觉得在经历了那样的分离后出现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
他需要一个能杀死五八的东西。
只有这样卫左才能安心。
比起此生不复相见这种极其残忍的结果，他更愿意履行替五八曾许下的诺言，那就是到死都不会放过他。
而听到这个问题的五八沉默了。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难道是想用它给的东西来摆脱它吗？
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问句，每个问题都在指向一句话：卫左想要离开五八。
这时的五八其实脑子已经不大清醒了。
或者应该说，从它发现自己有可能会因为那个诅咒无法与卫左同生共死开始——
它就已经疯了。
半晌，五八低低笑了一声，温柔的声音里混杂着一点不明显的偏执阴郁：“虽然很想告诉你，是的，你可以用它来伤害甚至杀死我，但事实上我没有灵魂也没有根，它无法对我造成伤害。”
“这世上好像没有能真正杀死我的东西。”
它在撒谎。
当卫左为了离开而想杀死它那一刻，它就会立刻死去。
届时留下来的只是一个扭曲阴暗的怪物而已。
五八被脑海中遥远的幻想激得戾气横生。
它依旧没能明白如今横在自己与卫左之间的那道隔阂究竟是什么。
也不懂为什么只是出了一趟门，他们之间就出现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问题。
一步错，步步错。
强行压制住内心不断攀升的恶意，五八温和地重复道：“怎么办？左子，这世上好像没有能够真正杀死我的东西。”
这回轮到卫左沉默了。
他总觉得五八这语气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他们两个以前交流有这么困难吗？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卫左想要开口问个清楚，却被一个尖锐的女生打断：“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别以为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
冷不丁想起来还有个西雪琳的卫左有些不耐地看向女生。
看出对方的不耐烦，西雪琳更生气了。
不过她并没有继续骂骂咧咧。
在意识到白玫瑰并不是什么完全靠男人的花瓶废物后，西雪琳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轻视。
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后，她咬着牙去抓刺进身体里的尖锥，散发着寒气的霜雪从尖锥开始顺着锁链朝锁链操纵者那边蔓延。
卫左面不改色地用恶意去截断霜雪的蔓延。
白霜被突如其来的墨黑线圈拦住。
西雪琳却笑了起来。
果然，卫左身上的每种能力都很强大，强大到能够与其他能力进行对抗。
不过这个锁链着实有点古怪，这世上居然有能让人类伤害到她的灵魂以至于根的东西。
“这次是我大意了。”
脸色苍白如纸的西雪琳牵引着那股饱含恶意的力量朝自己这边过来。
“我们下次再见。”
她伸手抓住被墨黑力量覆盖的锁链，硬生生将其从身体扯了出去，带出一大片冰冷的鲜血。
血洒落到地上，寒气四溢。
紧接着一片白色雾气从地上冰雪上飘起，顷刻间便遮挡住女生的身影。
雾散，西雪琳消失在了原地。
像是从未来过。
沈斯走到一动不动的卫左身边。
他垂眸看向卫左，语气平淡：“西雪琳能从你手里逃跑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继承了原雪神的所有力量，就算是我和她对上，不全力以赴的话也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借力打力，是雪神最擅长的事情。
西雪琳学会了。
卫左下意识“嗯”了一声，然后才迟钝地缓缓撩起眼皮看向身边的男人。
沈斯刚才……是在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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