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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铁骑,顾名思义,就是黄巾军当中的骑兵。而铁骑二字,事实上也不是那么的货真价实。这就和你和一个平时与你攀比的人,在夏天吃牛奶雪糕一样,他吃的是纯牛奶雪糕,而你的牛奶雪糕还有一层薄脆的巧克力外皮,这就在无形当中高了对方一等。
或许这是劣质巧克力,吃起来不怎么好吃,可别人不知道,自然以为你的比较上档次。这比喻有些不恰当,一个是战争,一个是吃,可究其本意,就是一个字,以气势取胜,至少要在表面上看起来比对方厉害,压制住敌人。
有并州铁骑,幽州铁骑,凉州铁骑,这是汉朝庭的三大铁骑,也是精锐骑兵的产出地。北地,自古以来就是产良马之地,又由于常年与更北方的的游牧民族做作战,所以真正称得上精锐铁骑的都是在这北方诸州。
冀州也身处在北方,只不过黄巾军虽有资金,却没有时间。不仅是骑兵的训练,再加上各种的装备,以及马匹,都不是用钱就能够解决的,还需要时间。黄巾军,恰恰缺的就是时间,这支骑兵缺的也是时间。
三千黄天铁骑冲出,马蹄踏在大地上,轰隆隆的响声回荡在原野之上。他们身上穿的并不是铁甲,马具也不是多好的马具,唯一说得上与铁有点关系的,大概就是那颗铁一般的内心了。
在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这些骑兵都算是训练有素,至少能够自如的控制座下的战马发起冲锋。再加上这三千骑兵,每一名都会用一些小法术,这也就是前面那个黄天由来的原因,即是黄天所赐之力。
什么给武器增加锋利度的锐金之术,给身体增加防御的厚土之速,给马匹增加速度的疾风之术。虽然在战场上,被血气一冲,这些法术的最终效果只有那么一丝,即使就是一丝,全部累加起来就能够决定最后的结果。
就和许多泛信徒一样,什么神什么教都信一点,也就是那一句话,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现在黄天铁骑这些骑兵所施展出来的法术,使他们的身体,手中的武器,还有座下的战马都覆盖上了一层荧荧的光泽。反正不要钱,多少放一点,万一真的决定自己一次的生死,一场战斗的胜负呢?
“援兵还没来?”领军的武将嘴中喃喃,握枪的手掌攥得无比的紧,掌心中还布满了湿热的汗珠。
卢帅这一次让他领兵保护工兵,却没有派遣骑兵给他,不然他现在也不用显得如此的紧张。因为一有疏忽,让骑兵冲阵,那是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结果的啊!
“嗝。”力千军打了个饱嗝,挠挠头,似乎感觉到了某人的想念。
他背后,背着五枝长矛,现在则是一只手拿着一根啃得干干净净的J骨头,上面的R已经被啃得一丁点都不剩了,力千军平时的体能消耗十分的巨大,因此也每隔两个小时,就会进食一次,用来补充身体所消耗的能量。他的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把色泽暗沉的大砍刀,刀刃寒芒闪烁,一看就是平时没少磨刀。
闲暇之时就磨刀,磨刀霍霍向猪羊,力千军咧开嘴,现在不就到了向猪羊的时候了么?他扔掉J骨头,气沉丹田,大喝道:“加快速度,五分钟之后切入战场。谁落队的,回营给全营倒夜壶,洗衣服!”
力千军一步一步朝前跨越,速度极快,每一步踏在结实的地面上,就都留下了一个脚印。印迹还未沉下,他的脚就又抬起,朝着下一个落点踏去,行进之间,在他的身体周围,都刮起了一道向前的气流。
在他的身后,那些敢死营的士兵们,都齐齐打了一个寒颤,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倒夜壶和洗衣服。那酸爽,还有之后被取消的日子,刃谁经历过了都不想经历一遍。
每个人都爆发出了最快的速度,朝前飞奔,跟上了力千军的脚步。但也只是跟上而已,力千军的后背,就像是一座山峰,矗立在他们的面前,无法跨越,也无法超越。
也正是这样,他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才能够做现在的这一第三任的敢死营校尉。
“弓箭手前进五十步,朝前三百步,齐S!”领军汉将咬着牙,下达了最新的命令。
三百步之外,那是在接近两军交战的战场边缘处了,那个地方也有着汉军士兵在于黄巾贼军厮杀。一轮箭雨下去,却是连己方的士兵都在覆盖范围的,可是这武将已经无法顾虑那么多了,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给加入战场的黄巾骑兵造成死伤,同时拖延时间,等待援军的到达。
他提着手中的长枪,跃马挺枪,带着自己身边最后剩下的一队士兵,加入了战局当中。
“轰!”混战当中的汉军退后,后面的刀盾兵突出,手中的大盾落在地上,齐齐的发出一声轰鸣,整齐的组成了一排盾墙。盾牌与盾牌之间有一些间隔,在盾牌与盾牌的缝隙间,一枝枝长枪从缝隙当中突出,瞬间构架成了枪林,枪尖寒芒闪闪。
盾墙枪林,长枪兵与刀盾兵的组合,在后面一名名的士兵,眼睛中透露出了坚毅的目光。骑兵又如何?他们组成的这堵带着刺的墙,也要让他们头破血流!
在这盾墙之后,一名名汉军士兵严阵以待,组成了一排排的队列。他们留下了尸体,却在准备着一场更大的战斗,不断有士兵退回,加入了这个堡垒。
黄巾军士兵则不断的朝前涌来,要将这堵墙给拆碎,给己方的骑兵开拓一条驰骋的路程。只要让骑兵冲进,一次的凿穿,就足够决定胜负!
“杀!”
“真是热闹啊。”力千军望向远处,同时不断的接近,看着远处变成了近处,又变成了面前。
他笑,舌头舔了舔嘴角,闻到的那股被风带着飘来,环绕在他鼻尖的血腥味,带着一点曼妙的芬芳。越近,这股味道就越浓郁,越迷人,那种腥涩的味道,从鼻尖近入,细细闻嗅着,化为体内激荡的血流。
身体之下,血Y快速的流动着,为全身各处供给着血Y,使他的头脑变得更加的清晰,清晰之下,又带着一点病态的熏然。每一处肌R,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准备着,准备瞬间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
兴奋,无比的兴奋,每临近战斗,力千军都会陷入一种无比兴奋的状态里面。也正是因为在战争当中的这种兴奋,让他有如吸食毒品一般的兴奋,他才加入了汉军当中,又进入了敢死营里面,这种对于战斗的渴求,深入骨髓,着实使人沉迷不已。
力千军看到,看到骑兵冲击,已经冲到盾墙前面的他们,没有办法转向,那强大的惯性,拖着骑兵们继续向前。重重的撞击在盾牌上头,那些骑兵手中的长枪,刺在盾牌上面,强大的冲击力使长枪断折。同时盾牌也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盾牌之上也出现了许多的裂痕,随之倒下。因为后面的刀盾兵,已经向后抛飞了出去,被那股冲击力给震得在空中直吐鲜血。整个盾墙岌岌可危,在骑兵强大的冲击力之下,即使是一名身穿重甲的士兵,都会被那股力量给活生生震得后退,即使表面看来没有受伤,可是内脏早就被震荡重伤,甚至死亡!
有骑兵倒下,后战马嘶鸣着摔倒在地面,上头的骑兵一并倒下,被摔得骨断筋折。后面的骑兵又涌上,冲锋永远不会因为同伴摔倒在面前,就会减缓脚步,自冲锋伊始,就无法停止。除了冲破敌阵,或者毁灭,没有第二种结果。
所以,一名两名,十名百名的骑兵倒下,也无法阻止他们前进。马蹄踏过,自同伴的身体踏过,自昂贵的战马身上踩踏而过,速度不减,就算有骑兵战马打滑最终摔倒,依旧无法阻止后头的骑兵冲锋。
盾墙上的一枝枝长枪断折,盾牌碎裂,一名名刀盾兵往后倒下。三千的黄天铁骑,在这盾牌面前损失了两千百骑,这让后头的赵弘无比的R疼。如果不是有其他的黄巾士兵配合进攻,只怕他就得牙疼,因为那每名士兵都是无比宝贵的财富。
他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那堵立着的盾墙倒下,再接下来,就是不受阻挡的一马平川了。骑兵们不断加速,不断向前,一个突击,凿穿汉军的阵型,剩下的黄巾军士兵再随之跟上,足够定鼎战局!
胜利,就在眼前!
似乎是感受到赵弘的心思,力千军露出了狞笑,他跟身后的敢死营是刺激不断加速,奔跑如风。如果说骑兵的速度是靠马的话,那么他们就是两条腿。对于他们来说,两条腿就是最值得信任的马匹,靠着这两条腿,他们跟随卢植转战各地,靠着这两条腿,无数次死里逃生,无数次的剿杀黄巾军。
这两条腿,便是他们最信任的,同样信任的,还有手中的兵器。
“抽矛!”力千军于奔行当中大声喊道,同时抽出了背后的一根长矛。
他背后的五根长矛,通通是用来投掷所用的,是用非常简单的工艺制作而成,甚至不含多少的技术含量。除了矛尖尖锐的一块铁片,整枝矛杆甚至没有经过多少的平磨,表面凹凸不平,十分的粗糙,就像是从树下取下的一段,仅仅是将其做成可圆形木杆的形状。
除了力千军,其他的敢死营每名士兵的身上,都同样背负着五枝长矛,与力千军背上剩下的五枝大同小异,差不了多少。这些长矛,并不是用来做与人交战的兵刃的,它们就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用来投掷!
三千敢死营士兵,不管是玩家,还是原住民,在听到力千军声音的时候,或者在距离战场仅仅只有一百米范围的时候,就抽下了背上的长矛。借助奔行之前朝前的那一股惯性,脚下猛的一顿,右臂举起长矛,矛间向着呼啸而来的骑兵,全力掷出!
是的。黄巾骑兵已经在第一次冲锋当中,穿透了汉军的军阵,这期间有些艰难,有无数的阻拦,许多的骑兵掉落马下,被敌人杀死,被同伴的战马踩死,但终究他们还是走了一个来回。战马的速度一减再减,冲出汉军军阵之后,必须再往前驰骋一段距离,再转向,重新蓄积马力发起冲锋,再度撕裂汉军军阵。
似乎胜利就在眼前,昔日那强大好似不可战胜的汉军终于露出了他们的不曾见过的疲态。趁他病,要他命,骑兵们仿佛看见黄天的光芒照耀在眼前,指引他们前行,并最终赢得胜利。
“咻……”
仿佛看见的光芒,终究不是真正的光芒,在这些骑兵刚刚心头涌上喜悦的时候,黄天那黄色的光芒之中,瞬间被击碎。一连串急促的啸鸣着,一枝枝的长矛于空中穿梭,绕了一个半圆,迅速的坠落。带来的剧烈声响,是比弓箭手S箭时还要猛烈与急促的,如果说那箭雨是密密麻麻的使人恐惧的,或许有些幸运儿不会死。那么这些矛,那就是一场冰雹,每一下被S中,都能够致人于死地。
他们掷矛,第一支飞出去的时候,又抽出了第二支,同时脚下还在快速的往前奔跑着。与骑兵的距离在飞快的拉近,再飞快的拉近,这些敢死营士兵的脸上,却没有一死的恐惧存在。面对着这冷兵器时代的最强兵种,他们一刻也不停留,抓紧着这碰撞之前的一段时间,掷出长矛,并不停留,期待着那一场碰撞。
“啊……”长矛笔直下落,不断有惨叫声自快速冲锋的骑兵阵中发出。一下一下,都在搅动着黄巾骑兵们那惊诧的心脏,并在下一刻将其撕碎,停止跳动。
力千军的笑容更加的灿烂,身子斜侧开来,手中的大砍刀举了起来,“赴死,赴死!”
“向死!向死!向死而生!”他身后的士兵齐声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