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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缓缓离去
“何雨柱，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许大茂道。
何雨柱并未说话。
而许大茂，则是自顾自地讲了起来。“我出生于大武世家，呵呵，就是出生那天呢，你我的命运就都改变了。身负圣龙气的我和武煌被我父王寄予了厚望，所以从小，他便是以残酷的方式训练我和武煌。”
“但是我并不愿意成为所谓的强者，我只想活的快乐。幸亏有着母后的说情于庇护，我得以摆脱这种超越心智的训练，而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武煌不会护着你吗？”何雨柱看了看许大茂那绝世的容颜，道。
“他？他恨不得我和他一起接受那样的训练。”
“为什么？”何雨柱有些疑惑地道。
“说起来，他父子两人倒是沆瀣一气，每次看到武煌时，我都能从他眼中看出他那疯狂而肮脏的占有欲，这里面，还有我父王的推波助澜。”
何雨柱顿时有些愣神，这武煌，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妹妹，而且，他父亲竟然颇为支持。
许大茂显然是见怪不怪了，接着讲：“或许是因为小时候没有经历那样的训练，我体内的圣龙气并未觉醒。而武煌，则是成为武家天才。”
“所以我父王企图通过祭祀将我体内的圣龙气强行抽离给武煌。”许大茂淡淡地道，似乎事情并未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有害处吧？”何雨柱问道。
“轻则源气尽废，无法修炼，重则神魂破损，陨落当场。”
此时，何雨柱才明白过来，许大茂，并非高高在上，她一直是个受害者。
何雨柱神色复杂。周擎可以为了他忍辱十几年，而武王，却可以为了强国而不要女儿的命，这差别，当真是大。
“祭祀那天，我母后苦苦为我求情，乞求武玄不要这么做，一定有别的办法。可那武玄，一心只想强国，我母后的求情也让他恼怒起来，他一挥手，没想到母后竟被他击中，狠狠地撞在了祭祀台边的石柱上。”
“呵呵，我母后多么爱他，为了他晚三年才生产，本就身体虚弱，他又是神府境的实力，那一击，母后当场就去世了。看到这一幕的我心生愤怒，突然觉醒了圣龙气。而那武玄，竟也不管身旁倒在血泊中的母后，呵呵，母后在他眼中，竟然比不过力量。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定要手刃武玄，为母后报仇。”
许大茂越说越气，那紧握的玉手，都是有着鲜血流下。
怪不得当日，何雨柱会见到那许大茂，“帮助”自己将武玄击杀。武玄根本没有把许大茂当女儿看，而只是王朝复兴的工具。
“何雨柱，你知道吗，我其实很理解你当初的心情。你拼命地修炼着，强忍着内心的仇恨，因为那时的你远未成长起来，武王要杀你，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而我也是如此，我只能将仇恨深藏于内心，一旦有丝毫暴露，武玄一定会毫不留情将我击杀，把圣龙气灌注到武煌体内。所幸到是我的天赋被武神域看重，我这才有了复仇的机会。我也拼命地修炼着，也有着和你一样的目的。”
“唉...”何雨柱叹了一口气。自己当初把许大茂想成了一个弑父的十恶不赦之人，现在想想，倒是错怪人家了，内心不由得有一些羞愧。
“那我也讲讲我的事吧。”何雨柱说道。
“以前的事就不说了。许大茂，你知道吗，其实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许大茂一怔。
“我能感觉出来，你和武家其他人不一样。而且，我也能看出来，你对这神府榜，也并不怎么看重。你看重的，是感情，只不过这东西太珍贵，在混元天，你并没有得到。”
“你...”似乎是自己的内心被人发现，许大茂也有些震惊。
“我也是如此，我对所谓排名不排名，实力不实力，并不怎么感冒。但从圣龙气这件事情上我明白，如果你想不在乎这些东西，你就要有不在乎的实力。”
“我夺回圣龙气，是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圣龙气能使我强大，我不想再经历父王为我断臂，母后为我折损寿命的事了。我被怨龙毒折磨了十几年，同样地，我也不想再承受这种痛苦了。所以我拼命地变强。”
“你也一样，你想要杀了武王，想要摆脱束缚，就要有摆脱束缚的实力，所以你也一直在努力。”
“说到底，我们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许大茂偏过头，不想让何雨柱看到自己眼角的泪水。她一直努力地修炼着，因为她深深地明白，自己有实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当初自己实力足够，母后就不会逝去。但她毕竟是一介女子，又身怀美貌，凑近她的人个个心怀鬼胎，所以，她也是自动封闭了内心。这固然让她免受干扰，但同样地，她的修炼之路也变得十分枯燥。她也渴望被人理解，被人心疼。
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修炼机器。
而眼下，何雨柱的话句句戳中她的软肋，她内心的委屈再也压制不住，猛地爆发开来。
泪水从眼角流下，先是呜咽，后变成抽泣，最后，变成了大哭。
何雨柱望着怀中那哭泣的少女，挠了挠头，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不过许大茂毕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在哭了一阵后，她也是安静下来。
于是，一男一女，在祖龙塔最后一层，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片刻之后，许大茂先打破安静，道：“何雨柱，谢谢你。”
而许大茂的另一只手，则暗暗地伸向腰间，取出一道白芒，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何雨柱瞳孔顿时放大。
“嗤！”何雨柱另外一只手顿时抓住那刀刃，鲜血直流。
“你这是何意？”何雨柱有些责备地问道。
“预言可以是假，但我心里却是真，既然我输了，这便是我的代价。”许大茂微笑着道。
“你真是胡闹，个个人和你一样，那还要不要修炼了。我只是拿回圣龙气而已，可没想过要你的命。”何雨柱皱着眉头道。
许大茂咯咯一笑，眼波流转，这...算是关心么？
何雨柱起身，而许大茂也是恢复了一些源气，站了起来。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许大茂，你我之事已了。你不需为输而自杀。还记得你离开苍玄天时的话么？从今往后没有大武公主，只有许大茂。我想，你的母后也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已经复仇了，你不能一辈子活在仇恨中。你是许大茂，你不为别的，为自己而活。这个世界很精彩，你还身怀真凤气运，以你的潜力，必然能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也能找到值得真心相待的朋友。”何雨柱郑重地道。
许大茂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俊逸的脸庞以及言行间独有的气度，让她微微一怔。
何雨柱不再说什么，转身，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