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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计较
整座城市，寂然无声。
那一道道目光在经过短暂的震撼后，终是尽数的投向的许大茂，他们望着那削瘦的身影，不少人的眼神都是泛起了一丝凝重与钦佩。
他们很明白，想要逾越过天至尊的那道鸿沟将其战胜，将需要付出一种何等惨烈的战斗。
整个年轻一辈，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个家伙了吧.
“竟然真的赢了，真是厉害啊.”
何雨柱的目光同样是有些恍惚的望着那道背影，旋即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即便嘴硬如他，也不得不心悦诚服，只有真正与感受过天至尊级别的威压。
方才能够明白他们的强大，而许大茂如今却是以地至尊大圆满将季岳长老战胜，虽说自身也是负伤极重，可这份能耐，依旧是无人能够在其上。
“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不远处的倩影，那冷清的双眸，都泛着微亮的光泽凝视着那道沉昏的背影，此时她的声音，竟是相当的柔和，这在她的身上显然是极为罕见的。
距离许大茂百丈处，何雨柱也是在季岳长老倒下后恢复了行动，而其身体也是微微颤了颤，旋即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从其嘴中喷出来，然后被他用手掌捂住，一张面色，也是惊人的煞白。
“还真是倒霉，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何雨柱望着面前皆是倒塌的两人，忍不住的苦笑一声，他能够感觉到，若不是许大茂在对拼过程中用法相之基护住了他，恐怕现在自己已经不见尸首了吧。
眩晕的感觉，也是在此时自何雨柱脑海深处涌出来，刚欲抬脚向许大茂走去，身体却是忍不住的踉跄着就倒了下去。
不过何雨柱倾斜下去的身体，最终并未狼狈的贴着地面，他似是见到眼中白光一闪，再接着，他便是感觉到身体碰到了一道宽厚的胸膛，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悄然的钻进鼻中。
突如其来的身影，令得何雨柱脑子中的眩晕散去了一些，旋即他偏头，然后便是见到一对温和的眼眸将他看着。
“师，师尊”何雨柱低沉的声音不禁透着一丝诧异，然后缓缓挺起了身子，看着面前的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道。
来者乃是何雨柱与许大茂的师尊，盗圣之名，十余年前还属于这位半老的人物，不过随着年长，老人也是逐渐舍弃了这样的称谓。
而许大茂则以此方面绝佳的天赋继承了其衣钵，至于同是盗圣门下的何雨柱倒也不逊色多少。
“师尊，许大茂他……”
对于老者温和的面庞，何雨柱却不好意思多注视，旋即把头侧过一旁，眼神透着一抹担忧，向先前许大茂倒地的一方望去。
可老者不过是扶了扶白长的胡须，那并没有多少皱纹的脸上浮着一抹笑意，旋即颇有些耐人寻味地道：“诶，倒不必担心他，那小子这会可好着呢”
话音刚落，何雨柱顿时是看见一道曼妙的身影将其搀扶着盘坐下来，而后安宁地跪坐在许大茂身旁，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在他眉心一点。
旋即一股春风般的气息自两人周遭扩散开，那许大茂也是在那饱含着愈合效果的能量中，缓缓地睁开了略显疲惫的双眼。
“棒梗？”
恢复意识的许大茂感受到一股好闻的幽香，旋即很是虚弱地诧异道。
而眼前的女子倒是丝毫不闪避许大茂的视线，精致的脸颊上，有着一抹浅笑浮现出来，那般柔和，于她以往素来的冷清极为的罕见。
“谢谢了”许大茂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而后话声恢复了些力气，道。
“都被打成着样了，还逞强？”棒梗见他那毫无血气的脸色，不由地调侃一番。
话音刚落，许大茂看了看自己满手脏乱的血迹，脸庞上苦笑更甚，好久没拼得这么狼狈了.
而在许大茂注视着自己那对布满鲜血的脏乱手掌时，一只修长纤细的皓白玉手突然从旁边伸了出来，然后在他愕然的目光中握住他的手掌。
再接着从怀中取出一道柔软丝巾，以一种很是轻柔的动作，缓缓的搽拭着他手中的血迹。
许大茂有点发愣的望着这一幕，手中的冰凉犹如握着一块软玉般，那触感极好，不过许大茂却是有点不自在，因为他能够听到后方正逐渐走近的两道脚步声和一句醋味十足的调侃。
“许大茂，你这等待遇，我可看不下去了”
对于何雨柱的戏谑，他不免有些尴尬，想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子这般的对待，而且最主要的是棒梗的身份可相当不一般。
不过对此，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并没在多说什么，旋即转头看着何雨柱身旁的那道熟悉的身影，然后恭敬地问到：“师尊，您怎么到这来了？”
而老者淡淡一笑，而后略微有些责备的语气道：“哼，若不是我留了两道印记在你们体内，怕是还不知道你这两龟孙会招惹这么大的事”
话音未落，他又是接着道：“你那吸纳草木之灵的神通固然不错，但若没我给你的定辰珠，还是一样地打不过先前那家伙”
听得师尊的话，何雨柱之前还有些疑惑的神色旋即是退散了，豁然道：“我怎么就给忘了，他还有那玩意，诶，师尊，你这么好东西都给他啊，定辰珠这好玩意也给徒弟我一个试试”
“呸”师尊听到那何雨柱有些不知痛痒的话，顿时面色一凝，谩骂道：“你当定辰珠是什么？这稀罕的宝贝一生总共就能使用七次，我年轻时已经用掉了三次，而看样子许大茂也是如此，现在的定辰珠，也就只是最后一道威力了”
“那……”
何雨柱闻言还是有些不满地撇撇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许大茂见他那酸得要死的表情也是淡淡一笑，解释道：“师尊是想，要是给你，怕是一个月不到，你就用完了，倒不如让我拿着，像今天这种紧要关头，总还能发挥些用处”
“哦，那你很棒咯”对于许大茂的解释，何雨柱还是有些嘴硬，不愿服气，随后是将头一转，懒得搭理这沆瀣一气的师徒二人。
两个时辰后，许大茂等人也已不在了北城，随着许大茂伤势的恢复，他们也都是逐渐走向了这座城市的边外。
也就是这座大陆的边界，没了其内的喧嚣与热闹，此刻也只有孤零的四道身影伫立在与另一处地域相接的山峰上。
风萧萧兮，草木拂兮，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师尊就真打算不留了么？”许大茂对着老人一笑，问道。
“我在玉杉大陆还有些事，所以得回去一趟。”
师尊摇了摇头，虽说对他这个徒弟是长年难得一见，可毕竟还有要事在身。
如今只不过是情急下来到这里，没什么准备，所以也没有过多逗留的必要，毕竟同是大老爷们，又哪来太多离别伤感的话呢。
许大茂闻言，也就不再阻拦，点点头，道：“那师尊慢走吧，许大茂也没什么可以孝敬您老人家的，这本观凤阕就到临别赠物了。”
话音落下，许大茂便是从怀里拿出了那本书，旋即递给了师尊。
然而后者并没有伸手接过，只是看着许大茂淡淡一笑，道：“我老了，看字也看不清，这等东西还是你留着吧”
“对了，想来你已经该去寻找突破天至尊的道路了，何雨柱他再跟着你也始终不是太过方便，这番回程，我就将他给带上，让他回去好好修炼一番，日后你若是空闲了，便回来坐坐吧”
闻言，许大茂点头，再度对着师尊郑重地抱拳行礼，沉声道：“师尊，一路慢走”
何雨柱眼睛有些微红地看了看许大茂，也是有些不舍地道：“许大茂，跟你出来游历了三年之久，期间我可从来我服过你，以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能是盗圣，而我明明手段不输你，却只得半圣的后封，如今想来，其实这本就无关技艺，你能大义凛然，临危不惧，实在让我自愧不如，圣与半圣之间，或许就差这一点心境吧，现在，我是真的承认，你许大茂确实是我的榜样”
还不等许大茂开口，何雨柱旋即是改了改那伤感的模样，一脸坏笑地瞟了一眼棒梗，随之对着许大茂作到几个口型，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师尊自是没有正眼看他，而一旁的棒梗也看不懂他到底说了什么，可至于许大茂这般与他朝夕相处的，就再清楚不过了。
他刚才是说：“喂，这，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啊”
当他看到何雨柱用口型暗示道某种意思的时候，差点没冲上去把他一顿暴揍。
不过话音刚落，老者便是再没了丝毫的拖沓，身形一动，直接掠向了西方的天际，何雨柱苦笑了番也是紧随而上。
两道清瘦的身影在那落日的一方，最后彻彻底底地消失而去。
山峰上，惜别的场景终是归于平静，许大茂望着师尊离开的地方，也是一声轻叹，旋即喃喃自语：“希望下次见面时，大家相处还是能这么融洽吧”
“看来人都走远了”棒梗望着这一幕，不由得笑道。
“嗯，这里距离玉杉大陆，有着两三日的路程，想来他们也是不至于奔波过度。”许大茂点了点头，道。
旋即他看了看一旁那绝美的倩影，顿时疑惑道：“差点忘了，怎么我会在那遇到你？”
“还不是因为那战斗波动实在过大，我在万里外都是感受到了两道法相的威力，就跑来凑凑热闹，也不知那其中一人就是你。”棒梗淡淡的道。
“不，我不是问这个”许大茂摇摇头，道，“我是说，你怎么没有呆在浮屠族，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我看最近实在无聊，无所事事，就偷跑出来了啊”悦耳的声音略显慵懒的道。
而对于棒梗的回答，许大茂却是一怔，想来这浮屠族的神女该是沉稳至极的，偷跑出来这等事，倒像小孩子似的，旋即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前者毫无所谓的样子，道：“偷跑？你可真行”
看着许大茂那傻傻的样子，棒梗却是微微一笑，视线望向云端，反问到：“怎么，难道我就不能出来游玩了？”
“你就不怕责备吗？”许大茂望着棒梗视线所看的方向，眉头不由得一皱，道。
“这有什么，那大长老跑去太灵古族了，根据我的经验来看，那老家伙没个一个月，怕是回不来，所以我至少可以在外面玩这一段时间”
棒梗在外，其性子倒也没那么冷清了，此刻仿佛一个邻家少女一般，对这花花世界，颇为好奇着，她深呼吸了一下，方才又轻声道：“对了，那观凤阕你看完了吗？”
许大茂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看完了”他回答道。
“那你能还给我吗？”棒梗俏脸微微一红，神色中有些不好意思，道，“上次我才看了两三首，你就闯进来，害得我都没有好好看过它”
“那，东西给你，反正我也用不上，留在你那倒安全得多”
声音落下，许大茂也没有再迟疑，直接是把观凤阕给予了棒梗，而后者把书拿到手后，紧随着，那张倾城的脸颊上，有着灿烂的笑容浮现出来。
“嗟，免得你说我占你便宜，那，这块护身玉呢，是小时候，我母亲给我的，不过如今我也用不上了，就送你了吧”
她美目微微一垂，那犹如羊脂玉般完美无瑕的素手便从纤细的腰间取出了一块墨绿的玉，而后伸手一递，便就直接拿给了许大茂，细声道：“好了，现在我们两清了”
青年望着棒梗脸颊上的巧笑，倒是颇为洒脱的把礼物收了起来，旋即取笑道：“你还真是会算账，跟你交换东西的人，怕是还没哪个家伙能占到便宜吧”
闻言，女子即刻把头偏过一方，撇了撇嘴，颇有些不满地碎碎念道：“哼，堂堂盗圣，还这么小气，跟我一个姑娘家似的，穷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