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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新娘子不卑不亢道,面向袁耀,“袁将军身为一镇诸侯,今天所为可甚为不当啊!”
“哦?”袁耀讶异了一声,惊奇地看向眼前的新娘子道,“倒要听你如何不当?”
吟风笑语盈盈道:“民女虽不知书,也知为政之人当爱民如子,君子有成人之美,而不行恶事,使人骨肉分离,以自谓功绩!”
袁耀讶异了一声,想不到这样的话会出自一位女子之口:“姑娘的对,依你之见我当如何?”
“大胆,主公何等人物,也是你一介女流之辈可以教训的吗?”刘晔听到刘兰芝这些话也是惊奇万分,便借着要训斥刘兰芝的空当来到她前面暗暗低语道,“你不是刘兰芝!”
“民女没有冒犯袁将军的意思,只是了心里话而已!”刘兰芝继续道,并给刘晔比划了一个手势,也不忘压低声音回道,“刘兰芝一家三人被我安排在密室,咱们现在演一出好戏给袁耀看!”
“公主!”刘晔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一会功夫,吟风竟然和刘兰芝调了包,自己假扮起新娘子来,却不知自己已经忍不住喊出了公主二字!
“公主?刘主簿你是不是话语无伦次了?主公都能喊成公主!”袁耀不知情况,笑着问刘晔,“你反应这么大,到底是怎么了?”
刘晔自知失态,急忙转身对袁耀道:“此女妖言惑众,虽然我是她的娘家人,也不能再护着她了!”
“妖言惑众?有吗?”袁耀笑道,“我觉得挺有道理啊,让她下去!”
吟风不快道:“袁将军一定要破坏民女今天的婚事吗?袁公有闲情逸致,民女就不奉陪了!相公!不能让人久等,我们走吧!”
焦云镇定下心神道:“好,奏乐!”
仪式恢复,一众丫鬟婆子扶着新娘进了花轿,焦云也骑上了高头大马,留下刘晔府里一群不速之客向焦府而去。
“性格好刚烈,如果能早些遇见这个刘兰芝的话!”袁耀大笑着起身。
一旁刘勋上前道:“主公我们也该动身了,纪灵将军已经带兵渡过长江了!”
“嗯,正事要紧!”袁耀起身整了整衣冠,出了刘府。
刘晔擦擦额头冷汗,心中想着:“刚才真是好险!”
“更险的还在后面呢?”此刻坐在花轿中的吟风自言自语着,看来袁耀的先头部队已经开拔了,这个时候要是动作慢了就赶不上看好戏了!
刘兰芝也在轿中,见吟风不话,便轻声问道:“公主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吗?”这刘兰芝已知道吟风身份,便以主仆相称。
吟风掀开红盖头,对刘兰芝道:“我第一次见这焦仲卿,不知他为人如何?!”
刘兰芝早红了脸低下头嗫嚅道:“刘晔大人他还算忠厚老实。!是个可造之才!”
“那我就放心了!”吟风边边开始脱嫁衣,“快换回来吧,总不能让我和你的郎君入洞房吧?他同意我还不同意呢!”
刘兰芝接过嫁衣,知道吟风一定是要走了,不禁有些不舍:“公主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
吟风笑着帮刘兰芝穿好嫁衣:“对呀,本打算带你们一家人走的,但毕竟不方便,而且你也知道曲阿要打仗了,庐江这里暂时还算太平,你在这里安心做你的新娘子,有机会我会接你们南下的,刘晔大人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他就行!”
“我真是没用,帮不上公主一忙!”刘兰芝神色黯淡道。
“哪里的话!”吟风把刘兰芝打扮得漂漂亮亮,又把盖头遮好,“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这个样子啊,再今天你就帮了我很大的忙啊!没有你不定我已经被袁耀抓住做妾了!”
刘兰芝不禁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才对嘛!新娘子就要开开心心的才好!”吟风着看向轿外,“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开心心地嫁一个如意郎君呢?”
这样着,吟风却是莫名地想起高燚的义弟张辽来,几年了,她先后见识了这么多的天下豪杰,却发现自己还是对这个家伙念念不忘。
刘兰芝道:“公主要嫁的一定是一位有情有义,古今少有的大人物了!”
“就别打趣我了,我这样的女子谁敢要?”吟风边边想象着洞房花烛夜自己把新郎虐待得全身骨折呻吟不断的情景,不禁笑出了声。
忽然轿外人大喊起来:“看,孔雀!”吟风揭帘向天空望去,果然远处天空有两只孔雀悠雅地遨游于云端,斑斓的翎羽在日光下映射出异样的光彩,声声如天籁让人遐想万千。
“孔雀竟然还能飞?还飞这么高?”吟风看得有些痴了,喃喃自语道。
刘兰芝也道:“这不是普通的孔雀,是神雀,相传是一种神鸟,一生都在云端翱翔,不会停歇,后来它们中的一部分贪恋人间的食物,就落到地上来,却发现再也不能飞回天上了,就成了普通的孔雀!”
吟风转过头来,看着刘兰芝那精致的眉目,恍如那天上的神雀,这个传,好美。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远处,不知谁正唱着这样的曲调,令人心醉。
袁耀率军刚渡过长江,却看到纪灵前来迎接,诧异道:“咦,你不是早就过江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纪灵来到袁耀面前行跪拜大礼:“参见主公,本来是要直接进攻曲阿的,可惜刘繇那家伙鼻子太灵,以为我们要进攻彭泽,因此向这里调集大军,属下不得不在此与他对峙,也免得主公难以率军过江!”
“这个刘繇,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难道想和陆康一样的下场不成?”袁耀脱下头盔,从近侍手中接过丝帕擦拭着身上的汗水,“江南怎么这么闷热,气候真是跟北方大不一样!”
刘勋道:“主公有所不知,江南近海,多受水气,因此这个季节闷热难当,北方多山,因此干燥!”
袁耀道:“这样啊,那真到了曲阿岂不是更热?我就驻扎在这里,同那刘繇对峙,纪灵刘勋,你们率军迅速攻打曲阿!”
“诺!”
但数日后纪灵和刘勋率军赶到曲阿城外之后傻了眼,曲阿城内城外,空无一人。
“真的,不仅空无一人,连牲畜都没有一只,更别粮草了,活像一座死城?”手下士兵来向纪灵报告。
“敌人在搞什么阴谋?”纪灵摸着胡子面色凝重地想着。
“有什么阴谋,知道咱们大军前来,都吓跑了呗!”桥蕤看着荒芜的曲阿城,大大咧咧地道。
“我看不一定,溃逃也没有这样井然有序的!”纪灵环视着目光所及的每一处地方,“传令下去,谨慎进城,把这消息报告主公知道!”
入夜,纪灵亲自带兵检查了曲阿城的里里外外,确信没有异常后才回到议事厅,却发现桌子上不知道何时放了一封信,纪灵打开来看,大吃一惊!
信上面写的是:“将军忙了一天,一定很累了吧,让妾身来好好服侍您吧!”
“不好!”纪灵拔出佩剑大叫一声,卫兵们都冲了进来,看纪灵神色异常,都诧异道:“将军怎么了?”
“敌军故意把城内弄得鸡犬不留,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我们,等把我们弄得筋疲力尽之后再围起来……”
纪灵到一半,外面忽然喊声大作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纪灵其实已经想到了,但还大声问道。
“启禀将军,突然有许多敌军出现在城外!”传令兵不一会前来报告。
“终于现身了,关城门,不要交战!敌军是想以逸待劳!我们不能给他们以可趁之机!”纪灵大呼道。
很快地,北门与西门相继被关上了,但南门与东门还是闯进了不少军队,得知是管亥和吕蒙的部队,纪灵对桥蕤刘勋道:“此二人不足为虑,但我军此时疲敝不堪,无法作战,只好暂时将他们打出城去,歇息歇息!”
桥蕤刘勋头:“我等前去杀退吕蒙,管亥就有劳将军了!”
“唔!”纪灵看着这俩家伙的背影,暗骂一声欺软怕硬的家伙之后就披挂上马直奔南门而去。
“杀!”马上吕蒙持戟在手,在东门杀得敌军人仰马翻,正要前行,却听金鼓齐鸣,火光中两员敌将带兵杀来,吕蒙持戟勒马,挡在东门正中,指着二人问道,“吕蒙在此,来者何人?”
桥蕤刘勋冷笑一声:“大将桥蕤,庐江太守刘勋,特来取你狗命!”
“好大的口气!”吕蒙也是一声长笑,拍马杀奔二人,“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桥蕤向刘勋一示意,挺枪直出,抵住吕蒙,枪戟相交,却险些被震掉兵器:“额,好大的臂力,真是看这个家伙了!”
“嗖”地一声,刘勋已经挥刀砍向吕蒙后心,“他敢自领一军前来,必然有过人之处,桥蕤你可不能大意啊,我来助你!”
“铿”刘勋那刀锋正要劈中吕蒙后心,却已经被吕蒙事先逃开,奈何刘勋这一刀灌注了全身的力量,这下扑了个空,一下收招不住,整个人跌落地上滚了几滚,无比狼狈。
吕蒙见有机可趁,长戟横扫,策马便要结果刘勋的性命,早被桥蕤前来抵住,二人又厮杀起来,桥蕤打趣刘勋道:“怎么着刘勋,当了几天庐江太守,连兵器都不知道怎么拿了吗?”
“还好意思,还不是因为救你!”刘勋趁吕蒙与桥蕤厮杀的空隙,拾起兵器翻身上马又前来助战,“这次我可不会大意了!”
“你们俩人可真是有意思,如果不是敌人我还会考虑跟你们也耍耍嘴皮子!”吕蒙的招式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一支普普通通的长戟在他手中舞得如同旋风一般,把桥蕤看得愣了,“让你们这些平庸之辈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