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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城位于临潢府和大定府正中间,木伦河穿城而过。
做为两京要冲之地,永州城中本有一万守军,按理没容易那么沦陷。
但永州东门守将萧赜,却是萧裕族兄,在萧裕的劝说下,萧赜夜间偷偷打开城门,迎接秦烈大军进入永州。
而永州失守当晚,正是五月初二。
在格尔丹汗的引领下,秦烈率领军队穿过塔拉沙地,袭取仪坤州和饶州,杨志、呼延灼率领骑兵主力,一战攻破大盐泺群牧司。
张清留守大盐泺群牧司,主力骑兵赶到仪坤州,与秦烈会师。
而这个时候,秦烈决定兵行险着,率领大军直驱永州,萧裕主动献策,提前一天,混入永州城中,说服永州东门守将萧赜,从而一举拿下永州城。
在拿下永州城的第二,秦烈便下令烧毁了木伦河上的浮桥,从而彻底切断临潢府南下的救援的路线。
秦烈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迫使金兀术,无法南下救援大定府。
因为按照秦烈的部署,幽州的十万大军,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北上。
同时花荣统率的京师各营十二万大军,这个时候应该也已经出了京师。
事实上秦烈烧毁的浮桥,不止一座,而是木伦河上所有的浮桥,这样做至少可以迟缓临潢府援军大半个与路程。
因为无法渡河的话,金兀术要想救援大定府,就必须绕道上游,或者下游。
在完成这个举动之后,秦烈召集众将道:“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把城中的粮食全部收集起来,留下钱财购买,然后烧毁城池,黄昏时分撤离。”
“啊?”帐下众将都是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殿下,永州城墙坚固,又有木伦河为护城河,我军之需派遣少量军队,就足以镇守,为何要轻易放弃?”
雷横代表众将,问出心中的疑惑。
秦烈也不惊讶,而是让虞允文把永州周边的地形图挂了起来。
“诸位将军请看,这是我从永州知州衙门找到的地形图,另外我从俘虏口中得悉,大定府周边的松山州、北安州、榆州、惠州、高州、恩州、潭州等地,皆有三五千不等守军。(地名后方有解释)”
“而大定府距离永州只有三日路程,并且现在可以确认,大定府有十万金军,加上周边各州府的军队,至少有十五人马。”
秦烈手持马鞭,指了指了地图上的几个州城位置,沉声道:“这就意味着我们,我们已经抵达敌人的心脏位置。”
“可你们想过没有,要是我们驻守永州,一旦幽州和汴京的援军未能及时赶到,那我们就会成为箭靶子。”
“到时候临潢府和大定府的金军主力,三十万人马一旦形成合围,就算永州城墙能够抵挡金兵,可我们的粮食怎么办?”
“所以现在我们撤出永州,下一步我们集中兵力,先歼灭大定府周边各州县守军。”
“为幽州方向的大军扫清阻碍,即可打击敌军士气,又可以筹集粮草军需,从而为下一步我们攻破大定府,起到坚壁清野的目的,同时也可以达到震慑大定府的目的。”
“甚至还有可能引蛇出洞,歼灭大定府一部分守军。”
秦烈的这一番分析,让众将无不是心领神会,纷纷躬身拜道:“主公英明。”
“那就执行军令吧。”秦烈点头之余,又告诫众将一声道:“记住贫民百姓的粮草,一粒不要,主要是收集城中官绅富豪地主之家,对于盘剥百姓的那些官绅,一律掠夺杀光,女眷充入中军营妓。”
营妓在秦烈军中,之前并没有安排,主要是秦烈的军队有严格的军纪。
这个时候秦烈突然设立营妓,主要是秦烈预估这场战役一旦打起来,很有可能会旷日持久。
所以在攻克仪坤州、饶州之时,秦烈就开始搜刮城中官绅财产、粮草等,充实军需物资,并且设立了营妓营。
不过,秦烈也有原则,那就是针对为富不仁,盘剥百姓的官绅。
对于那些有口碑的豪绅,秦烈采取的手段,则是买卖手段,并任命他们出任当地的官员。
比如仪坤州、饶州秦烈都没有驻军,因为这个时候驻军,毫无意义。
现在的永州,秦烈也准备如法炮制,搜刮城中半数以上粮草,趁势剪除一些地痞恶霸,再任命一些有人望,有善心的官绅担任官员之职。
负责安民留守事宜,这是利民利己之事。
营妓在历朝历代的军队之中,皆有设立,尤其是边塞之地,更是常态。
秦烈设立的营妓,就是为了激励军心士气所用,而且他也出台了营妓的制度,那就是必须付钱,营妓所赚取的到的钱财,与官府五五开。
并且营妓存到的钱,可以为自己赎身,总之秦烈在这方面,采取有效的革新制度,而不是残忍的压迫营妓。
于此同时,又可以慰藉军心,让那些常年征战,导致压抑的士卒心灵能够得到宣泄。
黄昏时分,秦烈率领十万大军撤出永州,直取松山州、北安州。
大军离开永州之后,秦烈与杨志兵分两路,秦烈率领玄机亲卫营、飞骑营、破阵营攻击松山州。
杨志率领铁骑营、常胜军骑攻击北安州。
两日之后,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下,拿下松山州、北安州。
而这个时候,大定府中京皇城之内,金太宗完颜吴乞买也刚刚接到,大盐泺群牧司以及永州各地遭到宋军攻击的消息。
于此同时,完颜吴乞买立即在皇极殿召开大朝会。
并责令兵部派出八百里加急军报,绕道辽阳府,向临潢府通报军情,并责令他救援中京皇城。
“左丞相,汝立即接管城防,加强守卫,以防宋军来袭。”完颜吴乞买目光凌厉,面露凶光,扬声下旨道。
“右丞相,汝立即收拢大定府治下兵马,驰援中京,以防有变。”
左丞相完颜昌,右丞相完颜杲,皆是宗室子弟,与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皆是同宗兄弟。
“微臣领旨。”二人躬身回道。
“兵部尚书,你立即携带圣旨前往东京(辽阳府),上京(会宁府),调集两府兵马,速速驰援中京。”
“此战,乃我大金存亡之战,胜则大金国祚永存,败则朕与诸位死无葬身之地。”
完颜吴乞买腾身而起,拔出佩剑,发出决战心声。
“吾等誓死效忠陛下,与大宋蛮子决一死战。”殿下左右站立的文武大臣,纷纷高呼响应。
松山州松山城头。
秦烈率军拿下松山城之后,留下中军帐下军都指挥使李彦拱驻守城池,收拢城中军民。
于此同时,攻下北安州的杨志,按照计划,任命帐下偏将寇鱼军留守北安州。
与秦烈再次会师榆州,大军抵达榆州治所神山城下,榆州已经被辽东巡抚岳飞,率领所部背嵬军,选锋军、胜捷军攻破。
神山城知州衙门。
端坐主位的秦烈,当众赞誉岳飞道:“岳巡抚出兵迅速,攻占榆州有功,帐下将士,论功封赏。”
“燕王殿下谬赞,末将不敢居功。”岳飞谦让一拜,由衷的道:“殿下万里奔袭,勒石燕然,封狼居胥,所过之处,犹如羚羊挂角,末将佩服至极。”
“哈哈,岳巡抚这话虽然有恭维之嫌,孤王还是很受用嘛。”
秦烈摆手开怀大笑,堂下众将也不由会心大笑,使得堂上气氛为之一松。
“岳巡抚,前军都督府的人马,如今到哪了?”秦烈在攻下松山州的时候,虽然派遣斥候信使,前往幽州方向打探前军都督张俊、张宪的人马,但目前还未有消息。
现在与岳飞辽东兵马相遇,他自是关切的询问了起来。
“昨日刚刚接到消息,二位都督的人马,已经过了滦州,预计三日之后可抵达神山城。”岳飞现在就是隶属前军都督府所辖,自是与张俊、张宪的人马一直保持着联系。
“你部到达榆州几日?”秦烈微微皱眉,看向岳飞问道。
“五日之前,前日我军攻克榆州治下的和众、永和二县,昨日抵达神山城,历时一天一夜攻破榆州。”
岳飞犹豫了一下,还是替张俊、张宪二人解释道:“前军都督府各营兵马集结,耗费时日也能理解,三日之后抵达也在情理之中。”
“那我问你,你是何时接到我的军令,发兵攻打大定府的。”秦烈面无表情,眼中透着锐利的光芒。
“四月二十一日。”岳飞见秦烈神情不快,连忙躬身道:“接到殿下命令,末将立即召集军队,准备军需粮草,二十三日从山海关出兵,路上用时旬日,于五天前抵达榆州境内。”
“岳巡抚,你用解释,你的行军速度没有问题。”秦烈摆手道:“现在的问题是前军都督府的兵马,明显存在迁延问题。”
见秦烈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岳飞这才松了口气。
“岳巡抚,现在你率领所部人马,立即向高州、恩州、潭州进发,给我拿下兴中府,扼守辽东咽喉之地,阻挡金军会宁府、辽阳府来援之敌。”
“本王允许你就地扩充兵马,授予你临机决断之权。时机成熟的话,可以继续向辽东纵深推进,给我拿下会宁、辽阳金人老巢。”
秦烈沉吟之下,赐予岳飞王诏,授予其统兵北进的权利。
“末将领命、”岳飞这些年步步高升,虽然跟他能力分不开,但同样与秦烈提携,也是分不开的。
面对秦烈的一再信任与重用,武人出身的他,自是愿意为秦烈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作者题外话】:PS:科普一下,以免书友兄弟们,认为老鹿地理是白嫖的。
本章中出现的地名,皆是辽金两朝在北方,设立的州府,名字与中原州府,纯在重复,但确是当时真实存在的。
大定府:现今内蒙古赤峰市区域。
临潢府:现今内蒙古巴林左旗区域。
永州:现今内蒙古翁牛特旗区域
大盐泺群牧司:现今内蒙古锡林浩特市区域。
松山州、北安州:现今河北围场县区域。
榆州:是现今河北平泉县区域。
惠州、高州、恩州:现今辽宁辽阳、建平县周边区域、
潭州:现今辽宁凌源市周边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