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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人与人的差距
虽然黄凯那边不少高层都是由他招聘的，但最终任职还是要经过徐恒同意才行。
所以闲玩的高层，无论是魔都还是金陵，徐恒都认识。
而在他记忆中，不管哪个闲玩，都没有过一位叫范德斌的副经理。
范德斌听到徐恒自报家门，脑海里面思索了下，顿时知道了眼前的男人是谁，冷汗都吓出来了。
他哆嗦地把筷子放到碗上，难以置信的问：“你是……徐总？”
徐恒微笑。
贺露不满道：“什么徐总不徐总的，他叫徐恒，你称呼他那么尊敬干什么？”
范德斌看自己女朋友傻不拉几的样子，不由苦笑了下。
他也不想在这样的场面称呼徐恒为徐总啊，可奈何不这么称呼又不行。
他深深叹气，努力展现出一副笑脸，对着徐恒低声下气道：“徐总，我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有幸遇到您。”
这下，桌子上好几个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面色都变了。
因为范德斌不仅客气地称呼徐恒为徐总，还用上了“您”这种敬语。
“有不有幸另说，我就是想问下副经理是怎么一回事？”徐恒略带玩味的看着他。
“那个，只是宣传部的副经理，宣传部，前两天刚升的，没参加年终会。”
“黄凯提拔的你？”
“不是，是宣传部的经理。”听到黄凯，范德斌更加确信了徐恒的身份，颤颤巍巍地解释。
“宣传部经理……我记得是叫史大勇来着，他有那个权力提拔伱？”徐恒皱眉，面色不怒而威，“我记得公司有明文规定，想要提拔主管以上级别的员工，必须要经过我亲自审核才行吧？”
“那个，不是年关将近，大家都陆陆续续放假了么……”
徐恒也没让范德斌继续解释，而是拿出手机就拨通了黄凯的电话。
“徐总？”
电话那边能听到人声吵闹，大概也是在参加宴会。
“范德斌这个人你知道么。”
“……”黄凯沉默了会，才说，“知道，是史大勇的远方表亲，之前在公司做宣传部组长来着。”
“他晋升宣传部副经理了，在我不知道的前提下。”徐恒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说完，范德斌和黄凯都不禁额头冒出冷汗。
“我知道了徐总，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就把你也辞了，公司是任人唯亲的地方吗？”
徐恒冷着脸挂断电话，抬头看向范德斌。
范德斌咧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徐……徐总。”
徐恒却没有给他丝毫的面子，冷声说道：“年后写份辞职报告书，交给黄凯，从现在开始你不是闲玩的一份子了。”
“徐总，徐总不要！再给我个机会，我是有能力的啊！”
“如果你的能力就是托亲戚找关系攀权富贵，那么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呆着我这个小公司浪费天赋了，去体质里面，你的未来更加光明有前途。”
“徐总！我真知道错了！”
要不是在饭桌上，范德斌估计就要当场给徐恒跪下来。
可惜，有那么多人围观，他还拉不下那个脸。
都到这时候，其他人哪怕见识再短，也知道了范德斌为何要对徐恒那么毕恭毕敬了。
感情是遇上了自己的上司。
而且看样子，徐恒一句话就能决定范德斌在公司里面的去留！
“大侄子……”四姑父忽然觉得眼前熟悉的男孩有些陌生，咽了口口水。
徐恒笑着举起杯子，敬了他一杯，然后说：“四姑父，表哥要是真心想去我公司上班的话，就让他去金陵闲玩公司总部面试，我们公司不走后门，但只要能力达标，人事部的人不会为难表哥的。”
“好……好好。”四姑父脸上挂着难堪的笑，他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桌上的氛围变得有些诡异。
范德斌是快哭了，想要尽快离开，贺露还在问他到底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我工作丢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个沙比！”范德斌终究是没忍得住，破口大骂，完全没有一丝平日里温儒尔雅的斯文模样，他通红着双眼，“你就他么是个脑瘫！非要劳资今天来！劳资要是不来的话什么事都没有！”
贺露也是个姑娘，被他这么一骂，顿时委屈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我怎么你了？不就是让你来陪我家里人吃顿饭吗？你是我男朋友我带你回家吃饭都不行了？而且徐恒就一个大学生你干嘛那么怕他？”
“他他么的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我的顶头上司！你个傻缺东西！”
范德斌骂完最后一句脏话，气冲冲地拎着衣服就离开了饭桌。
听范德斌报出徐恒身份，贺露他们家三口全都傻眼了。
董事长？顶头上司？
就这么一个毛都不一定长齐了的年轻人？
贺露、贺磊和曹洁丽同时目瞪口呆地看向徐恒。
“徐总。”
良久，贺磊才吐出这么两个字，想要套套近乎。
徐恒却笑了笑：“叔叔，叫我小恒就好，不用那么客气，这是您女儿说的。”
“我家女儿不懂事，说的都是胡话，你别往心里去。”贺磊一边赔笑一边解释。
他不清楚徐恒的公司体量有多大，但从范德斌这么一个小员工都能年入十几万来看，定然不是什么小公司。
这样的人不巴结下都对不起他那唯利是图的性格。
“我当然不会往心里去，我还得感谢叔叔你们一家帮我抓了个公司的败类出来。”徐恒端起饮料，“来，敬叔叔一杯。”
见徐恒敬酒，贺磊如蒙大礼似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弯腰恭敬道：“我敬表侄子你一杯才是。”
两人碰杯对饮，贺磊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干笑道：“既然小恒你今年二十出头，又这么有出息，我家女儿正好也生的秀丽，比你大一岁，依我看，你们两个可谓是天作之合。”
“噗嗤。”徐恒旁边的杨朗一口酒喷在桌子上。
三姥皱眉道：“小朗，怎么在饭桌上这么没礼貌？”
“对不起，刚刚喝串鼻了。”
杨朗表面上尴尬地说，实际在底下都快笑死了。
贺磊那家人真尼玛变脸比舞台剧还快。
还天作之合，也不先掂量掂量你女儿那25的智商配不配吧！
徐恒也是心中感到好笑，表面上还是给贺磊家留了点面子，他说：“叔叔，你的心意我就领了，但谈恋爱这事吧，还是要看双方意愿，有时候强行撮合得不到多好的结果。而且我有女朋友，跟我一个学校的，家住京城那块，照片表哥表嫂他们也看过了。”
杨朗夫妇点了点头，算是证实了徐恒的话。
徐恒都这么给台阶了，贺磊他们又不是真的傻子，还是顺着台阶走了下来，说那好吧，可惜了，我刚刚进门就看出来小恒气质不凡，是大老板的样，如果能跟我们家露露交好，亲上加亲那就更好不过了，看来是我们家露露没那个福分。
一顿饭吃完，众人对徐恒的态度几乎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反转。
先前大家还不太和他说话，现在是嘘寒问暖，恨不得让他住在自己家，那想要套近乎的意思都写在脸上了。
徐恒好不容易才抽身出来跟杨朗两人私聊。
他问杨朗现在在哪儿工作。
杨朗抽着烟说，他和自己老婆现在都在肥城箱包厂打工，勉强混到了个小组长当，两个人加起来月工资四千来块，省省过两年就能在肥城付个首付。
徐恒问他有没有换个厂子的想法。
“就那么点手艺，又不是你们大学生文化那么高，能换啥厂哟！”
“我公司下面有个工厂，年后开工，表哥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厂子上班，包食宿，工资要比肥城厂子高两千块。不过职位就不能给你了，得你自己争取，表哥你应该也知道，我公司不提倡任人唯亲。”
徐恒对杨朗夫妇印象还是挺好的，记得上辈子自己结婚后，家里亲戚都往来少了，也就跟他们家每年过年还串串门，见两次。
徐恒记得大概是他三十一岁那年，和杨朗喝酒的时候，他说自己工作丢了，厂子倒闭，成了无业游民。
当时杨朗家里还有儿子女儿要养，徐恒便借了他几万块钱过渡。
杨朗也没像四姑父家那样不还，第二年过年就把钱还清了。
这件事至少让徐恒看清了杨朗夫妇的人品，两个人都是老实本分的打工人，作为亲戚，他觉得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对于徐恒的建议，杨朗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虽然徐恒没给他画什么大饼，但光是比肥城高两千块钱的工资就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他说只要表弟你不嫌弃表哥文化低，给你打工那不还是一句话的事情。
两人聊着，四姑父就插了进来，问徐恒能不能给你另外一个表哥也安排下。
徐恒笑道：“可以，我那个新工厂缺人，你让曹表哥年后去报道就行。”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给你表哥找个轻松点，那种坐办公室里面的活儿？他娇生惯养惯了，干不来苦力工作。”
“那抱歉，我无能为力。”徐恒淡淡地拒绝了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