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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所有人都在看她，白墨羽第一个念头便是：难道这就是白玥薇的主意？
她看向楚修白，眼神没有躲闪，道：“同样款式的簪子多得去了，怎么确定这就是我的？何况就算是我的，又能说明什么？殿下不妨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修白眼神暗了暗，说道：“今日有人亲眼见你去了蔻华巷，你可承认？”
“我不承认。”白墨羽张嘴便回：“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去，我今日一天都在屋子里睡觉。”
姜涟漪抹着眼泪，上前一步说道：“白姬，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彤儿！”
彤儿是姜涟漪的贴身丫鬟，只见她双手捧着一件血衣走到众人面前，垂首说道：“殿下，姜侧妃，这是在王府后边的巷子里找到的衣服，奴婢前几日见白姬穿过，今日白姬夫人也是穿着这件衣服出去的，上边还有血迹。”
白墨羽一眼看出衣服也正是白玥薇今天穿走的那件，她眉头微微一拧，未等说话，又夏已经憋不住着急道：“不是的，这件衣服是二小姐……”
“又夏夏！”白墨羽喝住了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总觉得这件事另有蹊跷。又夏太老实，怕她一股脑把不该说的也说了，反而遭人算计。
然而这句呵斥在旁人看来，却成了另一个意思。
楚修白凤眸看向又夏，沉声道：“说下去！”
白墨羽嘟了嘟嘴，试图阻止，“殿下……”
“你住口！”楚修白厉目一瞪她，白墨羽本能地缩了下肩头，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吓了回去。
不是没见过楚修白生气的样子，只是没见过眼神这般凌厉的楚修白对她生气的样子！不但凌厉，而且冷漠！
一股陌生的惧意自她脚底升起，白墨羽红着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又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她只知道那件衣服明明就是二小姐穿走的，跟她家小姐没有一点关系，她家小姐一整日都乖乖地待在房里。
面对这种情况，她心里怕得要死，双腿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但还依然坚持着把今天白玥薇来的事情简短说了出来。
好在她留了个心眼儿，没有提到白玥薇是怎么把衣服弄湿的。
楚修白没再看她，只是吩咐道：“子越，看着他们，没有本王允许，绛雪轩的人一个都不准出去！”
说罢，他转身往外走。
想到他很有可能要去平定侯府，白墨羽追了上去，抓住了他胳膊，“殿下是要去侯府吗？带我一起去，这件事有古怪，我也要去弄个清楚！”
楚修白瞥了眼她抓着自己的手，低声斥道：“不准！”
甩开她，再次要走，白墨羽不死心道：“你若是怕我通风报信，将我带在身边岂不更好？不然留我在这里，我照样有法子送信去侯府！”
明知她这是气话，楚修白还是被她激怒。
脚步顿住，男人回过身居高临下看着她，如泰山压顶一般，白墨羽只觉头皮一麻，身子一软，差点儿没直接跪下去。
四目相对，她纵然再害怕，到底也没退缩。
楚修白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怕她通风报信，盯了她片刻之后，竟然改变了主意，只是瞥了眼她站在地上的小脚丫，冷着脸说道：“给你半柱香时间收拾！”
说完，他率先走出了屋子。
姜涟漪暗暗瞪了白墨羽一眼，带着她的人紧随其后出去了。
白墨羽慌里慌张穿了鞋子，随意披了件外套追了出去。
大门外，马车早已备好，姜涟漪直接去了后边那辆，白墨羽随后提着裙摆跑出来，想也没想，一头扎进了前边那辆。
姜涟漪上了马车，等了一会儿没见她被轰出来，心里头别有一番滋味儿。
白墨羽不比她好受，上车后趁楚修白没注意，先狠狠瞪了他一眼才问：“祖嬷嬷是死了吗？”
她问得倒是直白，楚修白凤眸眯了眯看向她，白墨羽毫不心虚回看过去，解释道：“若非是出了人命，殿下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你不说我也知道！”
她生气地扯着自己的衣摆，扭过头故意不去看那双严厉眸子，“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哪儿也没去，至于那祖嬷嬷到底是谁杀的，也还未可知。殿下因为一些片面之词就怀疑我，实在是……”
后边的话她没敢说。
楚修白反而问道：“是什么？”
偷瞄了他一眼，男人脸色沉沉，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白墨羽抿了抿嘴，随后闭紧了嘴巴！
这丫头胆色可不是一般的大，若换做旁人，早不知挨了多少板子，可偏偏她这么胡闹，自己竟然都忍了下去。
入夜微凉，白墨羽胃痛本就没好，方才光着脚丫在地上站了好一会儿，出来时候也没多穿衣服，几口冷风灌进嘴里，胃里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默不作声地自己揉了揉，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没忍住打了个冷嗝儿出来。
这一个嗝儿直接把晚上吃的那半只口水鸭的味道给带了出来，尽管她已经第一时间捂住了嘴巴，可还是晚了一步。
感觉到头顶有眼刀丢来，白墨羽垂了垂脑袋，只作不见。
然而她越是想要努力地控制，便越是控制不住，又一个冷嗝儿出来，疼得更厉害了。
当着楚修白的面，她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自封穴道，只能强行忍着。
下一秒，带着男人气息的大氅兜头丢了过来，楚修白声音冷硬道：“自己披上！”
白墨羽也不客气，拿过大氅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可即便如此，疼还是疼。她拧着眉头借着氅衣掩盖，使劲揉了揉。
“疼得厉害？”楚修白忽然开口。
白墨羽下意识回道：“嗯，不过还能忍！”
“那就忍着！”
“……”白墨羽气得想骂人，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好在没过多会儿，平定侯府到了。
有人先去敲了门，门开之后，她才出来。
楚修白先下的车，她要下去的时候，忽略了自己的身高和氅衣的长度，于是乎，一脚踩在了氅衣上，整个人就往前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