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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罪恶的双手缓缓地伸向一位熟睡的公主,邪恶的笑声环绕在她的周围。孟薇摆出恐怖的表情,扒开莹莹身上所有的书籍刊物,右腿赤足踩在她的背上,淫·威奸笑着,放下右手中的钥匙,双手捏着对方柔软的脸蛋,使劲的扭着,甚至连皮带头都揪了起来。
“咩哈哈哈……莹子酱,舒服吧!舒服吧!是不是非常的舒服呀!咩哈哈哈……来来来,给我从噩梦中醒来吧!可爱的小羊羔噢!!让为师我好好地蹂·躏你吧!!咩哈哈哈……咩哈哈哈……”孟薇表情狰狞,简直比魔女还要魔女,手段残酷到令魔王发指。
她癫狂的在另一睡梦中的女子身上做着各种实验。将头发搓乱胡乱地扎在一起,拿着自己的口红在莹莹的脸上画着花里胡哨的百鸟图,水洗不去的记号笔在她敞开的肚皮上涂着鸦;找来一根细绳把她的双手双脚绑了起来,找来夹子夹着她那红彤彤肥肿肿的脸蛋上。
孟薇还特地脱去莹莹的袜子,拿着一根羽毛搔她的脚丫子,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激动的笑出了声。但眼角依然有几滴笑泪挤了出来。
如此,恶作剧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莹莹始终没有醒来,这个时候,孟薇才发觉了有什么不对。亲手御下夹在好友脸上所有的夹子,并解开细绳。扶着她身躺倒一边,心中疑惑,还有着莫名的不安,她眼睛仔细的向着莹莹此时的脸蛋瞧去,视线接触到对方额头的一瞬,神色遽然大变,一刹那间脸上惨白,脑海响起晴天的霹雳。孟薇已不知道怎么去思考了,她手脚慌忙的揪起莹莹的睡衣衣领,左手呼呼地扇着她的脸颊,颤抖地低呼似的叫喊着,声音中那越加明显的焦急,愈来愈藏不住了。
而此刻,那名为莹莹的女子印堂上面突然多了一个漆黑如墨的鸟形刺青,像古人墨水的画风。鸟折起双翼缩为了一团,修细的眼角微上弯翘起,那半开半合的一丝墨瞳深处,散发着诡异的妖邪,带着不祥的气息,同时又有着另一股微薄的祥和气机弥漫。这是一个刺青,是一幅水墨的画,但是,孟薇却觉得这鸟是活的,本能的对它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厌恶、反胃等等的负面情绪,她不想再多看一眼,脑中突然出现个奇怪的想法,哪怕她在坚持一下,她的生命,灵魂,将堕入永恒的未知恐惧中。
好友莹莹依然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表情似乎很痛苦,后背的衣裳顷刻间被冰凉的乌汗侵湿,这汗水同样也是黑色的,阴冷无比,寒骨怯肌,孟薇的手指只是触及了一秒,便急不可耐的抽了回去,指尖清晰的传来了只有第一次小针扎下的触感,仍旧刺刺的作痛着神经。
孟薇倒吸一口凉气,发抖的捧起完好无损的右手,心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始终留有一点心悸的感觉,顺了下呼吸。她又重新担心起了一边的好友闺蜜,不忍心看到她痛苦的模样,温柔的将她的头枕在自己平滑的大腿上,希望可以减轻一点疼痛。不顾莹莹的汗水是如何的阴寒刺骨,她只一味继续之前的呼唤,哪怕咬着的牙齿都已经开始打颤,发音不稳。
“莹子莹子,你怎……么了?你是……怎么回事,快醒醒呀!中……中邪了吗?要叫救护车吗?还是……还是?!到底该……怎么办呀?胡姐……你快点……来啊!莹子!莹莹!莹莹!你快点醒醒,别……吓我……呀!我胆子小,经不起……吓得。莹莹!莹……莹!”孟薇带着哭腔,心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她虽然平时腹黑了点,但是对待朋友却是真心真意没有丝毫的坏心眼,但也同时只要是朋友出了什么意外,她会比任何人更加的不知所措。
“莹莹!莹莹!快醒醒……呀!别吓我。莹莹?”孟薇咬着嘴唇,脸色逐渐有些泛青,对方身上黑色的汗水在很短的时间浸遍了她的衣裙,有一些也自然无法避免的渗入到了她自己的体内。下眼睑浮现淡淡的紫色淤青,费力的张着眼皮。好半天才聚了一些气在口里,右手沉重的抬起,揪住莹莹的耳朵,用那原本甜甜的音色一次性鼓足全力大吼道:“沫芊莹,你个混丫头,给我起来,听到没有!你再不起来……我就……跟你……绝……交……沫……芊……莹!!!”
咚!
身子一软,孟薇亦侧身倒在了她的一边,晕了过去。沫芊莹随着孟薇膝盖的移动,头部以上也跟着滑到了地面。
书房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就这样在无人可知的情况下,以某种不知名的方式睡了过去。橙金的阳光,从窗户外,徐徐射进,空气中的颗粒还是那般毫无拘束的自由。风挂起的草叶声与虫声、鸟声,融为一段清闲时光的蓝调。辉煌彩艳的光粉,洒落在两名女子曼妙的姿态上,勾露出圣洁的异象。无疑这是一幅宁静的画卷!
“哎!”
虚空不曾波动,空气也无颤抖,四下无人之影,但这一声包含了惜念万物慈悲的叹息,仿佛自亘古的太虚,划越了时间长河,从那域外仙界传来。那声音很飘渺,很虚幻,如同天籁,几乎不可闻。
此时,沫芊莹的意识沉入内心的黑暗当中,被屏蔽了对外界所有的感知,当然也不会知晓孟薇的来到。她的意识形成了一个躯壳,犹如灵魂般透明,自身不能主宰自己的动作,完全如同孤魂野鬼,任凭某种无上的意识牵引,飘荡在心里的深渊。周围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令人窒息的冰冷。
她见不到一物,没有任何东西存在这里,她也不知道这片黑暗的空间有多大,却惊奇的了解自己的所在,内心,她自己的内心。
这很神奇,沫芊莹也只有在玄幻小说和动漫电影中看过这个。能沉浸在自己内心的世界,意识也不会被干扰,这是只有修行者和特殊能力者才有的初始体验,可她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之前也未接受过任何的训练和启示,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更何况,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别说是修行者了,就连当代真正的武者都没有多少,能“入境”的,这泱泱华夏也不过十来人而已,算上世界各地拥有“奇能”的隐修也不足百人,况且年岁都有百岁以上了,哪轮得到沫芊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丫头片子逞能。
所以,她才会不解的郁闷,不知道其中有何特殊的含义,难不成她要和那些穿越的小说主人公一样,去异界干一番大事业,顺便广收男宠?不好吧……现在都是大男子主义的主角当世,一个女主角有啥看头?!沫芊莹摸着后脑勺,独自一个人嘿嘿的害羞笑着。
在这样的场合下,还能任由自己的脑洞大开,估计放眼所有同人与玄幻小说的世界女角,她也算是一朵别样的奇葩了。
“哗啦”
黑暗中忽然响起铁链拉动的晃动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虚无缥缈没有真实的坐标,无从知晓来自何方。
沫芊莹这时才止住泛滥的幻想,收敛起了玩笑的姿态,眼睛缓缓移动,警惕周围的黑暗。她的身不能动,但她的思维却不受任何的限制。
嗖!
黑暗中产生了强大的风力,整片虚无都在震动,沫芊莹的灵身不受自主的向前飞去,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像深渊的黑洞,吞噬着一切。
她忍不住惊恐的发出了刺耳的尖叫,长发散乱飞扬,神经感到一点点被撕裂的剧痛,沫芊莹张着嘴,要喊出什么,但是声音却传不出去,刚刚还可以发出一点,现在不能了。
不仅是声音,好像连呼吸都不能通畅,虽然现在是意识的灵魂形式,但是真的感觉到了在现实中没有空气即将窒息的自己。
沫芊莹还在被不断的拉扯,在虚无中不停地穿梭,她要崩溃了,持续的晕眩,让沫芊莹想要呕泄。
啾——啾——
迷糊间,她好像听见一道尤为凄厉的哀鸣自遥远的边境,传入到她的耳中。这一刻,沫芊莹的心里涌起莫名的哀伤,此时她是意识的化身,眼中是流不出实质性的泪水的,可是,她自己却觉得,眼眶湿了,脸颊冰凉凉的,有什么在滑逝。
静——
世界安静了,她的身体亦安静了下来,停在了原地。脚下无土地,她应该是浮空的,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脚底渐渐有了新的感觉。很硬,也很软,其余,没了!
感受这一切,沫芊莹还是胆战心惊的慢慢睁开了双眼,倏尔瞳孔发大数倍,她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了!
脚下一条白色的小道延至无尽的前方,没有尽头。如同悬浮在星际之间没有任何支力的天路,跨过无尽的星辰,孤独寂静的横阁在那,彷如自天地之初便已存在,永世长立。
这路很暖,不同于四周冰冷恐怖的黑暗,它给人以安心祥静。
但沫芊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是什么了?!
“嘶~”她浑身一抖,感到一丝寒冷,双手搓着肩膀取暖,虽然不确定有没有效。“嗯?”喉咙发出一声疑问,小小抿起嘴,脑袋往一侧呆萌地一歪,表情绷住,视线往身上一瞧,“啊”的嗷了起来,连画风都变了。
原来之前的黑暗才让她没注意,居然不挂一丝,什么都没穿?!这简直不可原谅啊!要是被人看见了————(⊙o⊙)啊!这是在自己的内心世界,没有人会看到。
但还是会觉得好羞耻呀!!!!沫芊莹捧着脸蛋来回在小道上激动地乱串,要是有衣服有衣服?就算没有,也给我一个可以遮挡的布啊!!!!
“咦?!”她惊讶的发现,只是自己随便的一想,身上赫然便出现了一套白色的睡衣,更不可思议的,行动力终于归自己全权掌控了。“这是怎么回事?”沫芊莹对此不明所以,试着活动了一下这具灵体,和平日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嗯?对了,上面那段给我剪掉啊!”她想起了什么,红着脸,极度气愤的向着黑暗的天际吼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害我出丑的罪可是不轻的。”沫芊莹捏着指骨,残忍的对着这片空间不知名的某者,发出恐吓的宣言。
久寂无声,沫芊莹不满的蹙了蹙眉头,见没有回应,才不爽的‘切’了一下,抬头望向白色小路的远方,喃喃自语:“是要我走这条路吗?”
内心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回身望了眼背后一望无际的黑暗,如同地狱的深渊,死亡的断崖,她没有回头路,只能一直走下去。
“单一的选择吗!”鬓角很形象的流下了一滴冷汗,沫芊莹咽了一口口水,没在迟疑,迈步走了下去。
现实中,一家来自法国的航班飞机,于此刻降落在了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内的平滑行道上,滑行一段距离后,停在了指定处。
现在的时间为:2013年/7月20号/下午16:04
天空之上,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一块巨大的山状云朵,遮蔽了半边的天。大地划过面积甚为宽广的阴影,有许多地方在很短的一个时间,陷入了昏黑的境地。
当然,这还不至于影响到人们的日常,司空见惯这偶尔会有的一次,连小孩子都不会太过在意了。
机场大厅,人山人海,有人进去,有人出来。有怀着激动的心情归来的华裔,有兴趣满满的外老,也有普通的旅行几天就回来的游客。
在这群人之中,有两位身着光鲜亮丽的正装,被一群黑色西服的保镖护卫起来的看似世家公子的人物居于正中,步伐缓慢的走了出来。过路的旅客一见到他们就远远的避开了。
这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保护圈,一路上几乎畅通无阻。
“喂~咿~楚大公子!好累~那位沫大小姐什么时候才来,我要睡了!”首先开口的男子,胡子拉碴,慵懒的气息四溢,只要是他旁边的人都能看得出那股纠眠的懒散和颓废。即使他穿着华丽的银灰西装,也不能遮掩那深埋心中的倦意,仿佛有着睡不完的觉,一秒不睡都不行,所有人都觉得上帝再造这个人的时候,一定忘了给他装上限制睡眠的装置了,因为他简直就是为了睡觉而生的。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比他还能睡了!
“哎~”他的身边,那位略先他半步,容装贴切,褐色的礼服,修长的身段,浑身上下交织着典雅与高贵,气度俨然的男子。一举一动都有着精密的计算,举手投足拥有着令人沉稳的大气。这无不体现出这位男子在身份上的超然以地位。
这个时候,这一直沉默中的男子,第一次摇起了头,语中带着无奈。“佐翰,你忘了我第一次和你说过的话了吗?!当年你弃家而去,带着仅剩的一点私房钱无助的投奔于我,做了我的副手,咱两一起白手起家,在商界打拼了若干年,又获得了几次莫大的机遇才有了而今的你和我,地位与财富。知道我每次在最低谷时对你说的什么吗?『商人要有一颗平静的心,平静的态度,平静的心态。面对任何事我们都要泰然若之,这才是为商之道!』我记得我们面对的商战没有二十也有十四次了吧!你怎么还是这般懒散的心态。”说着,这位在颓散男子口中的“楚大少”板起了脸色。
似料到他会这么说,佐翰垂下脑袋任由批评,恭敬的态度,恍如真的是位在悔过的学生。只是‘楚晓宇’心里知道,他一定又是什么都没听进去。熟记了百种睡法的佐翰,可以边走边让意识进入半睡状态,并不影响走路,说他的身体拥有着无以伦比的记录导航的才能也不为过,简直就是书中所说的闭着眼睛走黑路都不怕掉进道旁的井下。
楚晓宇私下里总会吐槽佐翰的眼睛是装饰品,他的身体才是他的眼睛。
“哎~你呀你!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楚晓宇最后还是放弃了想要改正他错误心态的机会,毕竟要对付佐翰这庚深蒂固的坏毛病,几乎没人可能。
佐翰挠挠头,也没啥在意的,憨憨一笑而过。猝然的,没有想到的,精神恍的一震。回头扫过往来的人群,目光如剑,透出乍意的色彩,带着迷离。
这一刻,他脱去一身的慵懒,锋芒毕露,仿若沉默的雄狮,挣开了枷锁。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目光不停地在涌动的人流中,寻找着某种能够吸引他的东西。
“佐翰?”楚晓宇一惊,他也被这股突然释放的锋芒给吓住了。这是多久不曾见了,佐翰的这种姿态!以往的商战,除了第一次和最低谷的时期,他就再没看到过,这种单单只是意志如此的集中,就可以形成在现实中对人产生无形压力的域场,也就只有商界史上的巨头大富才能够拥有吧!
这是否说明佐翰就是这种人中龙凤,他楚晓宇不清楚,但是他却知道,这个外表懒散彻底的人,在他的心中,其实一直都深藏着强烈的战斗欲望,只是,对手都太弱了,实在是太弱了,弱到根本无法提起这个天才一丝的战意,所以他才选择以这种方式,压制自己的本能。
此刻,佐翰会再次解开封印,那无疑只有一个原因,他感受到了可以一战的人。
“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楚晓宇凝重的问。
佐翰没有立马回答,他还在人海中继续寻找着答案,终于,他带着微弱的失望收回了视线,也同时收回了锋芒。
楚晓宇见此,心里也有了一丝扫兴,只是这种情绪一闪而逝罢了。“没关系,看错了就错了。”
没有理会他的话,佐翰先沉吟了一下,思索着,才渐渐说道:“类似的气息!我嗅到了同类的味道。不过,却又有很大的不同,他比我更加的……压抑……悲伤……痛苦……还有绝望和……愤怒……”他不解,楚晓宇更加的不解。“一个人,怎么会同时有着这么多的负面情绪?”他们默然,安静的继续向着机场大门走去,一路上,佐翰大脑中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他虽然没见到那道吸引着他内心躁动的主人,但是,他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并非十恶的坏人。即使,他的负面情绪,是如此庞杂,如此巨大。
踏出大门的门沿,仰望着被云遮住的天空和阴暗的街道,佐翰念语:“能否再次见到……那道气息的……主人了!真的很想见一次啊!”
叹息,留在原地,化为了永恒!
没了他们的身影,大厅内的人群又一次挤在了一起。广播里不时传来清雅的女声,再报道着各个行程;下一班的乘客们坐在候机室里,有拿着报纸的,有喝着茶水吃着水果的,一切都有着自己应当遵守的秩序,没有人会乱来。
一群身材玲珑有致,气质出众,面带亲和的微笑,拎着地上滑动的行李箱,身着蓝色工作服的空姐沿着一条直线,从容走过。让等待了好长时间的旅客眼中顿时耳目一新,感受到了精神的振作。
当然,某些猥·琐大叔会振作到哪种程度,就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揣度的了。
咚!哐当!
机场拐角一处自动贩卖机前,蹬着一位头戴鸭舌帽的年轻男子,背着一个颇鼓的黑色书包,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到眼睛。一瓶七喜橙汁饮料从机器里掉出,发出叮的铁壁碰撞的脆响。他伸手握住罐头轻巧地拿了出来,嘭!啤嘶~食指拉开封口的一小块铁皮,有白花花的气泡冒出,他站起身,没在意多少,一饮而尽。
干渴的喉咙被滋润,猛地放下手中的饮料,一些散在了地上。深深呼出一口大气,心里透着丝丝凉意。
左手举着饮料罐头的瓶身,翻了一个面,对着帽檐下的眼睛看着。整个人都很静寂,似乎不爱说话,鼻孔中淡淡的哼了一声。扭过头,望着不远处的垃圾桶,又看了眼手中的空罐头,再将视线本身放在了垃圾桶上。
步子极小的挪动着,目光没有乱晃,确定在最佳的距离,最好的位置,停下。离他原本的位置没有几步,男子慢慢举起手中的罐子,眼角余光留意着来往的游客,一秒又一秒,但三秒即将迈到四秒的时候,男子终于动了。
手腕摆出他满意的姿势,用着他认为大概的力,将罐头投了出去。七喜瓶身在半空中旋转着,穿过一个个人流的间隙,划出堪称极近完美优雅的弧度,却砸在了垃圾桶的口子边缘,弹到了一遍。这‘球’,没进!
男子帽檐下的小嘴含着嘲讽勾起微妙的曲线,双手插进褪色的旧式牛仔的口袋中。没有多加言语,更没有微小的抱怨,一如孤独的旅行者,安静的踏上旅程。
走进了人群中,仿若融入大海的鱼,无那所谓特殊的光环,鹤立鸡群的独特。男子只是如同一个默默无闻,不起眼的角色,这人海里,普通的一个点。
门,近了。几步之遥,就可迈入那门外伟大的世界中去。他,在这时停了下来,满天的云已经可以隐隐别见,他盯住大理石地面上开始退去的阴影,一角金光反射进男子藏在帽檐里的双眸。
旁边往来的人没有去打扰他的静思,以为男子在缅怀着什么,自顾避开了身子。
男子呆立原地,他能感觉到身边流动中的风,人的影子像快速翻动的画面,没有让他太过在意。嘀!嘀!嘀!嘀!心中此刻仿佛寄宿着西式古老的摆钟在左右晃动,摇曳着男子心扉。
时间,只是过了很短暂的一分钟,但在男子看来犹若过了一个世纪的光阴。头,抬起。帽檐下露出一排夹杂着数根白丝的黑发刘海,苍白的脸盘完全显在空气下,一双深邃空洞的眸,淡漠的看着前方的光,无声地笑起。身子一横,扭过头,迈步向着被云遮住了光的一面,暗的街道走去。
“我又回到了……这悲伤之地……葬去的回忆……那令人不快的记忆……沫家……你们欠浠羽的……我时晟瞑……便不自量力的……替她一一讨回来……不论是你们……还是……他·们……”
这声音,这恨意,连着这一刻的时间,永恒的凝在了,这片苍天之下,直到那一刻的来临!
门边的镜子是如此洁亮,行人可以轻松的透过外面望见里面,这都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了。
但却没有任何一位路人察觉到,一抹黑色的火焰之花正于此刻在镜子中鲜艳的绽放以燃烧。
丝带飘舞,荷叶边装偏偏起伏,哥特式的公主装是黑色的,这世上最纯净的黑色。白皙的面孔是倾罪的容颜,妖媚的身段颠倒着众生的灵魂,华丽的贵气,缭·绕着岁月的古老和苍凉的萧瑟。女子自虚无而生,脚不着地,悬浮空中,注视着时晟瞑隐约一点的背影,粉唇似笑而非笑,修长的玉指牵着尊贵无比的金色面罩,沉静中蕴含着诡异。
忽然,她像是想起有一首与上一次的歌谣有些相似,前后呼应的古曲,略起了兴致,若九幽的音色,吟唱起来。
“Thedarknessofnightgoesout
(当黑夜的暗影开始消退)
Whendawnbefallsinthetimebetweenthetimes
(黎明降临在时代之间的时候)
Andthegraininthesoil,burieddeep
(当果实在土壤里深埋的时候)
Shallnotbearfruitunlessitdies
(不能够结出果实的时候也就是它死了)
InthedarkofAntumnos
(在安图诺斯/天国的黑暗中)
TheAwenwavesandlifeisconceived
(亚玟/灵光起舞并把生命构造)
Behold
(看)
Fromdarknesswecome
(来自黑暗的我们来了)
Thatshelterwherealllifeisformed
(那个庇护所让所有的生命都形成了)
Ascend
(起身)
Todarknesswesail
(为了到那黑暗去的我们开始了航行)
Eternalrefugeofthesoul
(那是灵魂的永恒避难所)
Thedayisbornfromthenight
(白日从黑夜里出生)
InthethreenightofSamontheyearisborn
(在三个都相同的黑夜里出生了)
Sothesonghasbeensung
(所以歌谣已经在那么唱了)
Lethimhearitwhowill
(让祂来聆听人们的祈愿)
Isitnotironic
(这并不是可笑的)
Howyouclingsohard
(你怎么还是那样的依恋)
Toallevidenceofallthereis
(凭所有的证据所反映的那一切)
Asyoumaintainyourunbrokenurge
(只是维持了你无尽的渴望)
Toexplainwhatyoucan‘t
(说明了你所不能之事)
Thechildgrowsinitsmother‘swomb
(孩子是生长在他母亲的子·宫里)
Enshroudedandconcealed
(被笼罩着被遮蔽着)
Behold
(看)
Fromdarknesswecome
(来自黑暗的我们来了)
Thatshelterwherealllifeisformed
(那个庇护所让所有的生命都形成了)
Ascend
(起身)
Todarknesswesail
(为了到那黑暗去的我们开始了航行)
Eternalrefugeofthesoul
(那是灵魂永恒的避难所”)——————————————————————————【Eluveitie】『第三乐章:The`thirdmovement』『来自黑暗:FromDark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