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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残酷的真相
“是啊，如果是别人的话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海洋与水之王，但是您，可以称我为芬格尔。”芬格尔看着方末，眼神死死地盯着他，有恐怖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蓄势。
芬格尔或者说他体内的另一个人格此刻紧张的不行，方末的目光扫过来之后，他本能就要挥拳打出去，但他还是硬生生的一动不动，坐的笔直。
“我不会对你出手的，暂时不会，我只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末扫了他一眼，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如果我想杀你的话，你早就死了，我根本不会让伱的这个意识出现。”
“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芬格尔说，“当年发生的事情很多，其中不仅仅包括格陵兰海，虽然我相信你暂时不会对我动手，但是我还需要一个保证。”
“我保证，”方末点了点头。
“那您想知道些什么，关于格陵兰海发生的事情？”
“一切，你知道的一切，”方末说，“就从你分裂出芬格尔那个人格开始。”
“那事情可能解释起来就有些复杂，我从海底复生并且第一次踏足陆地上的时候正值二战，而且还是主战场的德国，你是我第一次见到了人类的科技武器，同样也让我惊觉人类的无限可能…某种超越龙族的可能。”芬格尔轻声说，“当时世界上还有很多龙族、很多二代种，不过他们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你主动分裂出了芬格尔这个人格？”方末挑了挑眉。
“事实上，我第一个分裂出的人格也并非是芬格尔，而是另外一个人格，只不过那个人格在观察人类的时候深陷到了人类的情感之中，我不得不亲手毁灭了那个人格重新创造出一个新的存在…也就是现在的芬格尔。”
方末打量着眼前的芬格尔挑了挑眉，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惊讶。
他原本以为芬格尔是海洋与水之王的另外一个人格，可现在看来，这位似乎拥有着主动创造、毁灭人格的能力，这让他想起了至尊路鸣泽。
眼前这位仅仅是一个龙王而已，至尊路鸣泽的实力不知道比他强大多少倍。
可那位至尊却一直没有解决脑桥中断手术的缺陷，又或者说一直没有解决路明非这个第二人格问题。
难道他没办法解决么？
又或者是…他想靠着路明非完成一些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虽然某些龙类在反复的茧化和复生过程中失去记忆，但他们的身体构造毕竟和人类不同，就算是他们以人类形态生活了很多年，也不会像是人类那样脆弱，就算是做了人类的手术也不可能变成人类，他们是龙族，并不会和人类一模一样。
譬如眼前的海洋与水之王，他就可以自主的创造甚至是毁灭其他人格。
如果‘芬格尔’这个人格没有存在的必要，或者是犯下了某些错误，海洋与水之王就可以亲手抹除掉这个人格重新开始。
“那格陵兰海呢？当初是你自己动的手，还是太子，”方末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太子应该提前联系过你，任务开始的前一天晚上也是太子找得你喝酒，所以芬格尔醒来的时候才会没了这段记忆，因为作为芬格尔的人格而言，那段时间本身就是空白的。”
海洋与水之王沉默了片刻，“是的，太子的确联系过我。”
关于这位存在和太子、长老会那帮人的恩恩怨怨，身为海洋与水之王的他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了解，所以在方末提到太子的时候他并不愿意说出太子的事情，这样很难很容易让这位存在判断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方末点了点头，“我和太子他们的恩怨和你无关，我只想知道当年他为什么会找到你，格陵兰海惨案应该是加图索家族针对守夜人的一场计划而已，本该和你和太子无关，可你们都出现在了那里，你们想做什么、”
“加图索家族？”海洋与水之王一愣，随即想起了这个家族到底是谁。
那个家族或者是说那个代表着加图索三个人的男人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挑了挑眉，因为就是当初那个男人代表的太子找到的自己。
不过他对于那个男人倒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记忆。
因为男人在这位王者的面前也只不过是一个蝼蚁，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后站着太子，自己不能随便捏死…
海洋与水之王沉默了一会，“当年我还在沉睡，是太子派人把我叫醒的。他把我拉进了酒吧并给我出示有关太子身份的证明，然后又仔细的给我讲解了计划。他们给我讲了很多，听得我很懵，大概意思就是让我不要插手。按照他们的计划，这场任务会以失败告终。”
“那个找到你的人是谁？”
“加图索家族的人，一个男人，看起来比较风骚。”海洋与水之王说，“不过他的品味很不错，经常几句话就可以说到我的心坎里，是个有趣的蝼蚁。”
“庞贝？”方末挑了挑眉。
“具体名字我不知道，不过他当时的自我介绍好像是什么加图索家族的下一任家主，你应该知道是谁。”海洋与水之王耸了耸肩。
方末陷入了沉默，现在已知消息是加图索家族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但他们应该不知道芬格尔关于海洋与水之王的身份才对，否则他们也不会傻到制定出针对一位龙王的计划。
可庞贝却突然冒了出来，代表着太子找到了海洋与水之王。
现在看来这个庞贝也不是那么老实，或者说他和太子之间有着独立于加图索家族的第三方交易。
“他的事情暂时略过，他找完你之后呢，你倒头在床上睡了一整天？”方末问，“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这么做才对，你应该出手或者是看戏…”
海洋与水之王耸了耸肩，“当时我的确出手了，当时那些人也都是我杀的。”
“我说过我很讨厌让我的人格陷入人类的感情之中，可包括芬格尔也不例外，他当时的女友也就是那个喜欢穿白裙子的漂亮女孩也在下潜任务之中，本来他们是有机会逃离的，太子留了他们一命，但是我帮他们都冻结在了海里，彻底的冻结在了那里。”
方末听完沉默了，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喝着咖啡。
海洋与水之王说完也沉默了，同样一口一口的喝着咖啡。
谁能想到当年格陵兰惨案的罪魁祸首不是太子也不是加图索家族，而是芬格尔自己，或者说芬格尔的主人格，海洋与水之王。
主人格因为不喜欢副人格陷入人类之间的感情，所以屠杀了包括副人格女友在内的所有人…
这是什么狗屁剧情？就算是三流小说家也写不出这种奇葩的段子！
可现实就是如此，当海洋与水之王亲口说出这一切的时候，就连方末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评价一些什么。
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把这一切告诉芬格尔，难道要告诉他你其实只是龙王随手创造出来观察人类世界的替代品，你的女人和朋友都是你那个主人格杀的，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方末甚至怀疑芬格尔听完会会直接崩溃。
这是什么操蛋的人生？这是什么操蛋的结局！
他甚至有些后悔调查当年的事情…
屋外突然刮起了连续的冷风，冷风呼啸着吹起院子里的枯叶，他们手里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可谁也没有心情继续喝下去。
方末抬起头看着对方，“我真想杀了你，可我答应过你不会对你动手。”
海洋与水之王惊讶的发觉这位存在只是这么一低头一抬头的瞬间，他的眼神就冷漠了许多，不再是刚刚那个泡咖啡的方末，反而愈发的像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神。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了。”方末说。
“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于芬格尔来说可能很残忍，可他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工具，”海洋与水之王缓缓地说，“相比较人类那脆弱的感情而言，龙族的复兴以及这个世界才是我最想追寻的事情，父神，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理解？我当然理解你们，毕竟黑王尼德霍格都是我创造出来的，对么？”方末皱眉。
“我不知道，但父神你现在和当初的那个你不一样了，你现在掺杂着人类的感情，不再纯粹。”
方末再度沉默，良久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紧滚。”
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海洋与水之王却听出了愤怒，于是他立马唤起了芬格尔的副人格。
“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芬格尔挠了挠头，一脸懵逼的问。
“你刚刚就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现在醒了赶紧去给我弄点吃的，我现在有点饿了。”方末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别再点你们家乡的酸菜和烤肘子了，我真的不喜欢，奶油浓汤或者是淮扬菜都行。”
他的语气有些语无伦次，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和芬格尔解释。
“淮扬菜？”芬格尔一愣，他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方末说出这个这个词，用着这种语气。
“就是华夏菜的一种，你随便去点几个就行，另外把老唐和路明非他们也叫回来，点餐的时候多给他们点一点，那几个家伙都是吃货。”方末说，“当年的事情不要多想了，幕后黑手就是加图索家族，就是这样。”
他最终还是决定让加图索家族背锅。
芬格尔起身，也没有说着什么，就这么推门走了。
他似乎已经听出了方末话里的弦外之音，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天才和精英混血种，一般的催眠和心理暗示对他都没有用，可他刚刚却像是十年之前那样丧失了这一段时间的记忆，而老板方末的态度又这么不对劲，这就说明他的体内存在着第二个人格，老板已经通过第二人格知道了一切，可他不想把真相告诉自己。
“真相真的有这么残酷么…”芬格尔站在别墅的门前沉默，他迈出的步伐突然沉重了许多。
…
庞贝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漆黑一片，他被放到了一个浴缸里。
他小心翼翼，浑身肌肉暴起，他准备开灯。
这时，一道女人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
庞贝被吓了一激灵，回头看时，却发现是罗西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抱着一小毛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方向。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会睡二十四小时呢。”罗西冷冷的说。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么，”庞贝挑了挑眉，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我还以为只过去了几分钟。”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仔细的打量着四周，虽说家族准备的房间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但骨子里的谨慎还是让他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包括罗西。
有时就是你的队友才会背叛你，特别是在你最相信他的时候。
“来一杯啤酒么？冰箱里有。”
庞贝摇了摇头，“早起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特别是对女孩子而言，我一般都喜欢在晚上喝酒，那样会让我度过一个十分美好的夜晚。”
他走到了窗户旁边，用力的拉开窗帘，却发现窗户外是厚厚的特质钢板，初步估计应该有几十公分那么厚，钢板厚应该还有混凝土或者是大理石一类的东西，庞贝可以大概猜测到一些家族的手段。
既然是禁闭室必然会在一个可以困住他们的地方。
罗西裹着小毛毯，看着庞贝的背影说：“不用浪费力气了，这里是加图索家族的阿斯加德，专门为了囚禁超级混血种所建立的，钢板后面是几十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和大理石…”她伸手指了指头顶，“我们的上方还有一枚炸弹，只要我们离开这里一步，那枚子弹就会自动爆炸。”
庞贝愣住了，挑眉看向了头顶。
他不信邪的一拳打向了窗外的钢板，头顶立刻传出了刺耳的红色警报声，头顶的炸弹也开始了倒计时。
庞贝不得不重新坐回沙发，坐在了罗西对面：
“我们现在是被彻底困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