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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天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沿着“遗像带”探索遗迹和传承塔出世的信息。一开始西陵不败仅仅是解答杨景天各种天马行空的疑问,到得后来打开话匣子的她开始吐槽起她幼时遭遇的“不公正”待遇。
比如“天生至尊”的她,至尊宝术被强行移植给西陵蔚熊那一脉的堂兄,理由是她的至尊宝术与她不契合;比如,将懵懂时期的她送到“子夜冢”,研究先辈们收集的“珍贵标本”,为为礼术传承打基础;又比如,特意让所有宗亲孤立她,以保证她的道心通明,以至于她连蚩尤殿传承都找不到一个信任朋友。
杨景天耐心地倾听着她的倾述,算是明白了她那时而懵懂纯真、时而冷若寒霜双重性格的由来。对西陵氏的家事,他无权置喙,但对她的遭遇却是感同身受。
良久,西陵不败整理一下情绪,貌似随意的问道,“我们算是朋友吧?跟你说这些,不会影响你的心情吧?”
杨景天坚定的回道,“当然!”
他明显感觉到西陵不败紧绷的娇躯,随着他的回答如释重负般渐渐放松下来。接着他捡了一些大荒趣事讲给西陵不败听,多是他在斗都时道听途说的故事,乃至话本。
西陵不败冰冷的脸上渐渐露出嫣然的笑容。
蓦然,杨景天突然停下话语,警惕地全力张开灵觉感知。因为他察觉到西陵不败气息有异,进入了一种类似天人感应的道悟状态。
但见阴阳二气自她身上如烟升起,蓬勃的道行将他推出千丈之外,洪钟大吕般的道音萦绕全身。黑白相间的神曦如精灵般在空中飞舞,碰撞,交融最终化作阴阳神光没入她的眉心。随即,她眉心处传出类似虚空开辟一般的闷响,他知道西陵不败在此刻竟然开辟出了识臓。
西陵不败识臓开辟之后,瞬间将阴阳二气和漫天的阴阳神曦席卷一空,随即方圆千丈范围一股特殊的场域升起,一头黑白相间憨态可掬的小熊被孕育出来。
“唔——”
良久,西陵不败睁开双眼,神魂混元如意,再无之前两种神魂水火不容的状态。她收起道域,玉手在肩上的熊猫头上摸了摸,笑意盈盈犹如知心大姐姐一般。
“至尊宝术重生?”杨景天问道。
西陵不败点点头,心念一动间,再次张开道域,“阴阳虚空道域!不弱于我那天生的至尊宝术。”
“恭喜!”杨景天为她感到高兴,然后亦是张开自身的缠山道域。两个道域重叠,竟然毫无违和感,甚至有种相辅相成,威力倍增的感觉。
“你果然是初代!”西陵不败美眸闪动,俏脸上既是震惊,又仿佛意料之中。
两人轮番控制着“组合道域”发出一道道攻击,相互临摹对方道域中的道韵,俱都是收获巨大。末了,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吧,我带你去我们西陵氏在山海殿的府邸!”西陵不败邀请道。
“合适么?”杨景天有点迟疑。
最终,他在西陵不败目光凝视下败下阵来。
……
山海界西陵氏府邸,位于嫘祖桑田。
嫘祖桑田是一种遍布各色蚕桑丘陵,幅员数万里,繁茂的桑林生长于先民遗像之间,各色桑蚕,神蝶翩翩起舞。
先民遗像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显然劫难实在来得太过突然,几乎是瞬间便将他们抹杀。
桑田中的建筑保存得非常完整,几乎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而这些建筑遗迹,便成了西陵和轩辕两氏在山海界中的府邸驻地。
刚刚踏足桑田范围,杨景天便感觉到无数强大的灵觉自他身上一扫而过。一路上,桑田中忙碌的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却无一人上前打招呼。西陵不败在族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转朱阁,低绮户,过楼台亭榭。
西陵不败带着他一路来到府邸一个偏僻的院落,一副侍女打扮的楚莹迎了上来,“女公子,蝶衣姐姐又送了一些吃食过来。还是给西苑退回去么?”
“留下吧!”西陵不败道。
“我这就拿走!啊?什么?”楚莹小嘴微张,讶异不已。
西陵不败面色淡然,“今天有客人!”
“见过楚师姐!”杨景天笑着打了个招呼。
“见过世子殿下!”楚莹规规矩矩的一礼,让杨景天略感无趣。
“我说了你我姐妹相称,不用这么拘束的。”西陵不败亦是微微蹙眉道。
“在府里还是按照氏族规矩的好。”楚莹面色平静,“免得其他几房又到宗正那边乱嚼舌根,给女公子添麻烦。”
“罢了,随你吧。”西陵不败一边拿起食盒中的一块糕点递给杨景天,又递了一块给楚莹,“嘴长在那帮人身上,管他们干什么!最近可有什么事么?”
“宗正寺那边传话,让女公子尽早在轩辕府递过来的名单中做出决定。”楚莹道,“不过都被子陵大人和夫人拦下了。”
“什么名单?”杨景天咬了一口糕点,味道不比母亲做的桃夭酥差,又不自觉的拿了一块。
“一些轩辕氏旁系蠢材,师弟不用在意。”西陵不败淡然道。说着,她也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三人叙话的功夫。
府邸西苑,一面容姣好,看着三十余岁的风韵少妇听到绿裳女子的回话之后,端庄娇艳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什么?虫娘(西陵不败乳名)竟然将食盒留下了?”
少妇不时别人正是西陵不败的母亲姬婉儿。她身边一威严的中年男子也是面色平静如水,但不时投过来的好奇目光还是出卖了他的想法。正是她的道侣,西苑家主,西陵子陵。
“回夫人,女公子确实将食盒留下了。说是要招待客人!”蝶衣恭敬的回道。
“什么客人?男的女的?多大了?长得好看么?”姬婉儿连续问道。
蝶衣回道,“楚莹称呼那人为世子殿下,应该是景轩府杨世子。今年应该不到三十,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不到三十?会不会小了点,虫娘都快二百岁了。”姬婉儿自语道,“不行,我得过去看看。扶桑氏景轩府这家世倒是不错。”
“哎,夫人莫急。”西陵子陵连忙阻止道,“你这么急冲冲的过去不得让虫娘为难么?要是被撵出来,你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呃……”姬婉儿顿时颓在原地,旋即对他怒目而视,“都怪你!要不是当初你非得去寻那虚无缥缈的机缘,我的虫娘也不会遭这么大得罪。”
“夫人莫恼,既然虫娘愿意留下食盒,结果总是好的。”西陵子陵道,“至于那景轩府世子,回头老夫亲自会会他,看看他究竟有几斤几两。”说着他一股凌厉的杀气勃然而出。
“你个老不死的出手没轻没重,虫娘好不容易有个朋友,你给打坏了怎么办?”
“呃,夫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