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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好久都没缓过神来。
她坐在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双手都是冰凉的。
直到赫令枫端了了一杯热水给她。
韩玉接过水杯，双手捧着，从水杯上传来温度，才暖和了自己冰凉的手心。
赫令枫站在她身旁。
韩玉还没有从他刚刚那句话中缓过神来。
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了。
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耐心地等待。
直到韩玉抬起头，“你之前是一唯的老板对不对？”
“是的，但也不仅仅是她的老板。”
“你们你们在一起了吗？”韩玉问。
“可以这么说，她之所以不告诉您，是因为你身体不好，所以担心刺激到你。”
“那你现在突然告诉我这些，就不怕刺激到我吗？”
“我怕，如果刺激到你了，你出了什么事，她会恨我一辈子。”
他也是顶着极大的压力才走进来。
“那你为什么还告诉我这些？”
“您想被瞒着吗？”赫令枫问。
“我……我当然不想了。”韩玉低下头，还没有从女儿已经怀孕的事实中回过神。
“阿姨，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证明我可以对你的女儿为所欲为，我承认我和她之间的认识并不是很光明正大，但是我对她的感情是真的，我想娶她，希望你可以同意。”
“我女儿怀孕多久了？”
“三个月。”
“已经三个月了……”韩玉错愕不已，“这么说，她之前不是什么肠胃不好。我猜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可是我不想给她压力，所以没有问。”
“是的，她永远都是为你考虑，担心刺激到你，所以宁愿委屈了自己。”赫令枫心里一阵抽痛。
她永远都在为别人考虑，可是唯一的一次，她在为她自己考虑，他却又无法忍受。
因为她不要他了。
韩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那她当时吐得那么难受时，你在哪儿？这三个月你在哪？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我承认我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很少，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做孩子的父亲。”赫令枫说着说着，忽然笑了，“我真是可笑。”
看到赫令枫的模样，这分明是伤心到了极致，才露出这样的笑容，很让人难受。
“你说你跟我女儿认识，并不是很光明正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您要听实话吗？”
“没错，我要听实话，既然你现在来找我了，那你已经做好准备，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吧？”
“……”
看到赫令枫依然犹豫，韩玉站了起来，“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既然你来找我，跟我说这些，证明我女儿现在很安全，而且你对她也有真心，我不会激动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赫令枫点点头，“那你请坐。”
“不，我要站着听，我没那么脆弱。你也应该知道，我女儿也没那么脆弱。”
“好，事情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赫令枫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细节抹去了，大致让韩玉听懂了，他跟苏一唯的相识。
但是其中寒爷和赫令枫的身份他没有说。
“所以，一开始我女儿被当成商品，成为了苏芊芊的代替品，她不应该承受这一切的？”韩玉浑身发抖。
“是的，她不该承受。是我自私了，因为我庆幸苏家送来的是她，对我来说她不是一个商品，而是上天送给我的宝贝。”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很爱我女儿？虽然你们的相识并不正常，但是你爱上她了是吗？”
“是的，我爱上她了。”他坚定道。
韩玉忽然笑了，只是她的笑很讽刺，“你爱上她了，你说她是你的宝贝，可如果你不爱她呢？那她还是一个商品，对不对？你们这些男人啊，总是以为自己多深情，多了不起，可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舒心！爱了她，她就是你的宝贝，可一旦不爱，就借口一大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是的，我没办法让你相信我，你说的对，我们这些男人不值得信任。”
赫令枫拿出一份文档递给了韩玉，“可是这个是值得信任的。”
韩玉接过，拆开了文档的，从里面拿出文件。
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是……”
“和阿唯结婚之后，我的一切都会给她，就算是没有结婚，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那我的一切也会留给她！”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给的是什么东西吗？”
“我知道，都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可是对阿唯来说是一个保障，我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男人，可是这些东西比我更值得信任。上面有我的签字和盖章。”
这是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的东西了。
韩玉扶着自己生疼的额头，“你深夜来找我，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因为我女儿不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你只能来找我？你们之间出问题了？”
“是的，出问题了，是我造成的问题。”
“你背叛她了吗？”
“我永远都不会这么做。”
“那为什么她不原谅你，你只能来找我？你跟我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全部，你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包括你们之间为什么出问题。”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告诉你全部，我明白这样说，会让你更加不信任我，可是，也只能如此了。”
韩玉叹了一口气，将文件递给了他。
“我女儿，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要不然的话，你就会给她，而不会来找我，你把这些拿回去吧。”
“你不想给你女儿一个保障吗？”他问。
“我女儿最好的保障就是她自己，她不需要男人给她任何身外之物，如果不是我拖累了她，她现在已经很成功了。这些年就是因为我，所以她丢掉了很好的机会，她放弃了自己的专业，她辛苦的奔波，没有办法发展自己的事业。全都是我拖累了她！她明明毕业于名校，可是硬生生被我拖累到这个地步！”
“阿姨，你知道她毕业于哪所学校？”
“我知道，我之前为是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她一直骗我，也骗了所有人，她就是为了让我放心，让我不要愧疚，她是个傻丫头！我和苏家的基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女儿呢？”
韩玉似乎有些激动。
赫令枫似乎从她的话中听出什么了，“阿姨，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韩玉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我女儿现在在哪里？”？
“阿姨，您同意我娶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