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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很聪明,知道为自己的孩子找一个可靠的后台,虽然自己家世也不弱,但薛家毕竟还是没法与皇室相比,现在自己女儿的名字是长乐长公主亲自起的,看看日后谁还敢把女儿当成庶女来对待。
长孙对于秋香的表现也很满意,自己的女儿什么脾气长孙明白,说好听点叫温柔贤惠,但其实就是没脑子,这些孩子中就属长乐最老实,身为长公主,小时候被襄城他们欺负了也不敢说出来。
长孙带着长乐满意地离开了,司马府又恢复了平静。
而此时的李二却正在宫中大发雷霆,马邑已经两个月都没消息传来了,大雪封山,陆地行舟都不管用了。
暴怒之后的李二开始冷静下来,从军事层面分析,越寒冷对李靖的偷袭越有帮助,按照两人制定的计划,现在李靖应该带兵已经出发了。
如果战胜还好,要是失败了那大唐的损失可就大了,三万大唐精锐将士,再加上三名大将,自己的女婿也在那里,李二越想越害怕,于是便下了严令,让柴绍等人无论如何也要打通去马邑的道路。
朔方柴绍接到命令后,长叹一声道:“老薛,你看这事该怎么办?为了去马邑,咱们都牺牲了数百名将士了,陆地行舟都没办法做到的事,你让老夫怎么办啊?”
薛万彻不满地嘟囔道:“他奶奶的,咱们朔方军就是后娘养的,现场成了人家马邑军的开路先锋啦。”
“少埋怨两句,不为别人,别忘了小洛还在那里呢。”柴绍斥责道。
薛万彻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大帅,末将现在就去找长孙冲、程处默这两个小子想办法。”
“去吧。”
薛万彻快马来到了长孙冲等人的院子,刚到门口,就发现了程处默、长孙冲二人正在捣鼓一个大号的陆地行舟。
薛万彻问道:“小子,想到办法了?”
程处默挠了挠头道:“先试试吧,小的陆地行舟不管用,我和二师兄又把这陆地行舟加大了一倍,用两头牛来拉。”
“好,我来帮你。”
三人捣鼓了两个时辰,才把这大号的陆地行舟捣鼓好,然后便拉到了野外进行实验,实验的结果很令人失望,主要是老牛不给力,老牛行动缓慢,走不到两步就会陷入雪中,要是不小心碰见雪窝子,那就全完了。
长孙冲无奈地说道:“看来还是不行,只能靠鬼面先生的海东青啦。”
“二师兄,我曾经听大师兄说过一个狗拉爬犁的故事,要不咱们试试,反正朔方附近好多人都养雪狗。”程处默在旁提醒道。
“行,再试试吧,死马就当活马医吧……”
远在马邑的司马洛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马邑的天气真是太冷了,雪停之后,雪地里冻得硬邦邦的,陆地行舟使用无恙。
司马洛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严寒,从早上到晚上自己似乎一直在发抖,火堆越发的大了,人离火堆只有两尺,胸膛被烤得快冒油了,后背依然有冷风刺骨,这是真正的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
今天是李靖带军离开的第三天,司马洛负责巡城,司马洛全副武装,临走之前,秋香花大钱给司马洛制了一身皮衣,为了制作这身皮衣,尉迟宝带人抓了好几只老虎。
虎皮衣服穿在身上顿时就暖和很多,一路过来,将士们都把手放在裤裆里保暖,没人笑话,全身就只有那一个地方最暖和。
司马洛来到城墙上,看着在那打哆嗦的巡城将士,司马洛拍了拍校尉的肩膀道:“行了,都这时候了,不用再做样子啦,赶紧去藏兵洞里暖和一下吧。”
“多谢侯爷。”校尉挥了挥旗子,大家便立刻都钻进了藏兵洞,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受不了啊。
司马洛站在城墙上远望朔方方向,现在外面一定乱套了吧,大雪封山,已经好多天没有消息传出去了。
这时司马洛突然发现远处有一个小黑点正在往这边移动,司马洛大吃一惊,连忙从怀里把自己的望远镜拿了出来,没找到制造显微镜的合适材料,但司马洛却做了好几个望远镜,李靖带走了一个,孙思邈有一个,司马洛自己留了一个。
望远镜内,穿着跟一个狗熊似的程处默正在冲着自己招手,司马洛的眼泪很不争气的下来了。
司马洛让校尉打开城门,自己便带着王大刀跑出了城,程处默见到司马洛的第一眼就大笑着显摆道:“师兄,你看我聪明吧,你说的那个狗拉爬犁,我给弄出来了。”
司马洛摸了摸程处默的头笑道:“好兄弟,走,赶紧进城去,让孙道长给你们检查一下身体。”
程处默进了司马洛的屋子内便大睡了起来,平常司马洛最烦的就是程处默等人的脚丫子味,但今天司马洛却亲自给程处默脱了鞋,袜子就粘在脚上,司马洛拿着小刀一点点的帮他剖开了,在伤口处放上了药,程处默的一个脚指头已经在流黄水了,司马洛叹了口气,只能切掉,要不然会很麻烦。
司马洛拍了拍手,马上就有辅兵用温水洗干净士兵的脚,涂上酒精,消一遍毒,一把锋利的剪刀就递到了司马洛手里,沿着发黑的肌肤边缘,剪刀的刃口咬合,一截脚趾轻易地就离开了脚掌,被动手术的程处默,只是轻微地哼哼两声,依然陷入沉睡中,司马洛把黑黑的脚指头用白布包好,便放在了程处默的枕头旁。
跟着程处默一起过来的五十名亲兵,也被切除了很多脚指头,但都不是大脚趾,没有了大脚趾,这群汉子也就废了。
忙完这些,司马洛疲惫地来到了孙思邈的帐内,孙思邈见司马洛一副死狗的模样,给司马洛熬了一杯羊油茶道:“知道你不爱喝这玩意,但这玩意保暖啊,没事多喝点。”
司马洛一饮而尽,缓缓地说道:“大哥,今天我总共切除了十八个脚指头。”
“别急,等到大军回来,你还要切除得更多呢。”
司马洛突然发怒,将杯子扔到远远地怒道:“为什么有这么多傻子啊?知道难还过来。”
“因为你是他们的大师兄,他们敬你、爱你,你不可以让他们失望。”
“我压力好大啊。”司马洛欲哭无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