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祭献古礼

東海梧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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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手在晶莹小球上按了两下,把绿色烟球从没有声息的黑暗中释放出来。

    这过程中,伊南心中闪过许多想法。

    他已经隐隐猜到,绿色烟球体内的那些特殊金色,来历应该不如它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绿色烟球生前会挂掉,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东西。

    能让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得到的东西,又岂能是等闲之物?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东西,又岂会轻易予人?

    所以伊南从未想过,绿色烟球会自己老老实实地练习那些咒语,把那些特殊金色分离出来。因而,一早他所教的咒语,就不是分离灵魂中异物的咒语。

    禁制一解除,伊南还没开声,绿色烟球诉苦的声音就已经传过来,“老大呀,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都这么久了……”

    伊南笑了笑,道:“修炼出了点状况,时间是稍微久了点,你没事吧?”

    “修炼……”绿色烟球似乎终于想起伊南突然把它隔绝起来的原因,“对了,你修炼得怎么样了?成功了没?”

    “成功了。”伊南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没多言语。

    “恭喜,恭喜!”绿色烟球连连道贺,拍着马屁道:“你连古法术这种东西,都能顺利修炼成功,真是太厉害了!”

    “古法术修炼起来很难吗?”伊南眨眨眼睛,突然奇怪道:“不是说,古法术修炼起来,比现在的更简单吗?”

    “啊?”绿色烟球微微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它还真不知道,古法术与现在的法术,有啥区别,是不是修炼起来有难易之分。

    正在它呆愣间,伊南突然嘿嘿笑道:“露陷了吧?以后拍马屁,也要先搞清楚情况再拍,虽然古法术修炼起来,确实比现在的法术要难上许多……”

    “……”这一刻,绿色烟球泪流满面。

    “好了,不和你说这些了。”伊南眨眨眼睛,道:“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把体内的那些特殊金色分离出来,是不是真的在故意偷懒?”

    自己体内的那些特殊金色,一直还是原样,绿色烟球早已心虚。此时,它自然不敢顶嘴,只能急忙表态道:“没偷懒,绝对没偷懒。”

    “偷没偷懒,一会就知道了。”伊南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道:“很久没考察你咒语了,咱们今天再温习一遍,看你是否都还记得,还是真的偷懒了。”

    什么很久,明明前天都考察过……

    正在绿色烟球心里嘀咕间,突然,“啪啦”一声,晶莹小球打开,伊南把它放了出来。

    “咦?”绿色烟球很是不解。

    “你天天躲在里面,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样吧,咱们今天就面对面考察一回。”伊南笑道。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本来还有些疑惑的绿色烟球,一听他这样解释,也就释然了。

    不过,它心里又开始胡乱嘀咕起来。总被伊南这样关着,没事嘀咕一下,已经成了它的日常爱好了。

    “好了,你先把第一段咒语念一遍我听听……”

    伊南指示道。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一个询问,一个作答,除了考察咒语,还考察咒语相关的手势。虽然绿色烟球无法比划,但同样可以在心中默想,只要向伊南描绘默想的过程就行了。

    不过,这次与平常不同的是,伊南不是考察了一遍就算了,而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考察,而且他也会说一些古怪的语言,与绿色烟球应答。

    这情况虽然让绿色烟球有些烦,却没有起太多疑心。因为这三个多月中,伊南每间隔个六、七天,也会这样来一次。虽然最开始的时候,绿色烟球都是警惕应对,有时候甚至故意答错几个,但频繁了之后,就没再乱来了——因为,有时间即使它答错了,伊南也只是简单地纠正,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情绪波动。

    何况,每答错一次,伊南就会多问它几遍。不是把答错的问题多问几遍,而是把整个咒语和手势,都重新来上一遍!这情况实在太恐怖了,玩过几次后,绿色烟球再不敢乱玩了。

    “秉承恒古的天则,你愿意遵循所述的约定吗?”

    在又一次回答,到了尾声,伊南突然改动了几个词。

    “我愿意。”早有些昏昏欲睡的绿色烟球,几乎是条件发射地答道。

    这过程中,它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抗拒,也没有任何警惕疑惑之意,犹如训练过千百遍了一般。

    事实上,它确实被训练了千百遍。

    “好,我接受你的祭献。”伊南淡笑着说道。

    咦?平时有最后这句吗?仍有些朦胧的绿色烟球,心中一阵疑惑。突然,它猛地醒转过来,惊恐地看着伊南道:“你,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伊南笑嘻嘻道:“只是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帮你把体内的那些特殊金色,分离出来而已。”

    什么?绿色烟球大惊。

    不过没等它多想,就感觉全身一阵颤动,那些体内的特殊金色,犹如突然受到召唤般,迅速聚拢起来,来到它的体表。

    “咻”地一声,所有的特殊金色,都猛地脱离绿色烟球的身体,飞了出来,落入伊南手中,形成一个金色的小圆珠。

    “这颗金色小圆珠,就是你拼命也要藏着的东西吗?”伊南一边把玩着,一边问道。

    看着他手中的物品,绿色烟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刚要说“是”。不过,它意念连动了几下,这个“是”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绿色烟球惊恐地看向伊南,“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这是你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伊南笑了笑,道:“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你刚才只不过是完成了祭献古礼,把这个金色小圆珠自愿献出来了而已。”

    “祭献古礼?难道是魔法契约?”绿色烟球有些惊异地看着他,“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过,对于高阶智慧生物来说,任何魔法契约,只要对方不真心诚意地同意,就不可能签订成功的吗?”

    跟了伊南许久,它对一些魔法方面的事情,倒也不是一无所知了。现在一听“祭献古礼”这词,就很快想到,这可能是一种魔法契约。

    “魔法契约确实是这样。”伊南笑道:“不过祭献古礼可不是魔法契约。准确地说,它其实是一种恒古的天则,只要你从身体到心理,对某件祭献方面的约定不抗拒,就能完成。这是古老祭祀时期就存在的东西,可与魔法契约是两码事。”

    “从身体到心理?”绿色烟球喃喃了一声,片刻后反应过来,“难道,你让我几个月百余天时间,天天念那些祭献相关的咒语,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从心理上不产生抗拒?”

    “是的。”伊南笑嘻嘻道:“不过有几点你还是说错了。首先那不是咒语,而是祭献古礼仪式的远古密语。另外,我天天让你念这个,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让你从心理上不抗拒,而是让你的灵魂,在潜意识中,接受这次祭献。”

    灵魂?

    见绿色烟球还不明白,伊南解释道:“其实,我让你祭献的,并不是我手中的这个金色小圆珠,而是你整个灵魂。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属于我的了。”

    什么?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打得绿色烟球一阵呆傻。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伊南笑着安慰道:“祭献古礼可不是那些野蛮的魔法契约,它还是很尊重人权的。以后你除了不能对我说谎,不能有谋逆行为外,其他都没啥关系。也就是说,如果我问你一些话,你又不想说出实情,那就完全可以不说……看,够讲究人权吧?”

    绿色烟球继续呆傻着……

    “哦,还忘了给你解释一点。既然你灵魂都祭献给我了,那你所有的东西,也自然就属于我了。这个金色小圆珠,也就可以任由我取拿了。”

    绿色烟球持续呆傻中……

    见它不再理会自己,伊南也不在意,而是独自来到一旁,观察自己手中的金色小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