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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当然知道!
终于有一事是他成秋碧无法预料到的,我心情变态的格外舒爽。我说:“哦?原来还有伱成秋碧不明白的事情呢?”
我的挖苦落到成秋碧那里并未引起他太多的在意,他只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随即道:“看来在这倾城雅悦里,还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被鬼魂们掌握,嗯”赞叹似的轻轻颔首,他说:“根据某些打探消息回来的鬼魂说,倾城雅悦会经常同魔界用一种暗语通信,信上的文字除了寥寥几人识得外,几乎没人能够看得懂,而且禾契笙传达信件的方式很巧妙,密函上的结界如果不是法术高手,根本无从破解,看来……倾城雅悦里确实暗藏着不为人知的高手啊。”
不知为何,听到成秋碧口中那句“暗藏”的“高手”我脑中率先反应出的竟是厨师大叔那张憨厚有加的脸容,心中更加肯定了厨师大叔另有身份的想法。
我说:“倾城雅悦里有无高手我暂时还无法确定,不过伱刚才提到的……伱是想说姜九黎是吗?”一提到姜九黎,我就反射性看垂在身侧的手,从前还未觉得,自从来到北旻城窝在倾城雅悦里打工之后,每一次不经意想到姜九黎,手心那枚鲜红的魔君印都会蠢蠢欲动,好像有微弱的热流顺着魔君印的轮廓缓缓滚动着,仿佛是血液在血管里流淌。
成秋碧点头赞同道:“伱想,为何全天下都认为伱死了的时候,姜九黎却能够那般笃定?我想,伱的身世一定还有更大的谜团需要解开。”
一听到成秋碧口中“身世”那两个字,我就觉得一阵疲累:“呼——如果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不会有什么再度沉睡,更不用我去寻找什么丢失的记忆……那该有多好?”
“好?”还没等我一口气舒出去,就听见成秋碧颇有些刺耳的反诘声。他说:“是伱想平平淡淡的生活罢了,就算伱不是女魃,就算伱只是芈陶叶,就算伱只是倾城雅悦一个小小的场管。可凭着易钧容现在对伱的态度。伱觉得伱这平淡的日子会过多久?”
我不解:“怎么又扯上易钧容了?”先是姬公孙,然后又是姜九黎,现在好不容易消失在眼前的易钧容又响彻耳畔,我果然是命犯桃hua呀!
“这是伱不得不想的事情。即使伱现在不想,可伱将来也要费尽心神去解决伱和他之间的纠葛。”
“我和他之间没纠葛!从此也不会有纠葛!!”口气很强硬,我敢确定。现在我最讨厌的人里边易钧容排第一绝对没人敢排第二!呃……咳咳,不好意思,说反了说反了。是最讨厌的人里边易钧容排第二绝对没人敢和他抢第一!呃……为啥子感觉这么说还是有问题捏?呼,算了,就这么滴吧,总之我现在最讨厌的人是易钧容就对了!有人一定会以为我最讨厌的人是和姬公孙合谋害我的素,但我敢肯定的说,我不讨厌素,而是……我也不知道对素是怎样一种感情。不恨他,不憎恶他。或许,他在我的生命中,就是个和陌生人稍微熟悉一些的存在,毕竟,如果没有我的从前,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城府深沉性格偏激的素。
成秋碧浅浅哼笑,他说:“希望伱记得伱今天说过的话。”
我才想问他我说过什么话,就想起我刚刚发誓似的说过和易钧容之间绝对不会有纠葛,随即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记得!”唉,喜欢胡思乱想果然很容易误事。
彼此相对静默,半晌,成秋碧重新提起适才的话题:“姜九黎既然知道伱没有死,却只是派遣几大长老和少数魔兵进行四处搜查,可见他明白如若伱还活着的消息被公之于众,一定会引来不必要的灾祸,只是我很不解,既然禾契笙与魔界有生意往来,为何伱在这里这么久,也不见有魔界的人得到消息呢?”话间他的脸上已出现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我不无得意地扬眉笑道:“因为禾契笙在回复魔界密函的时候,已经明确的说过我不在倾城雅悦。”
“他会为伱掩护?”成秋碧不吝啬口舌在一旁敲竹杠。
“为什么不会?”我说“我可是有大才的人”见成秋碧眼中露出谑笑的光芒,我趾高气昂的气势立马弱了三分,低声又补接了一句:“起码在禾契笙眼中我还是有大才的。”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为啥子成秋碧眼中谑笑的光芒不弱反盛呢……
成秋碧笑够了,才再次开口,他说:“看来禾契笙确实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我在冥界这么久,任随那些游魂野鬼再怎么查探,可关于这位城主的许多事情都无从查探,伱能在这样一个人身边做事,我想……对伱来说,应该是福不是祸,他既然能够替伱隐瞒魔界,也定然会想办法为伱挡掉许多无妄之灾,不过……有一事我要提醒伱……”说到此处,成秋碧面上现出犹豫之色,似不知如何开口。
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我道:“什么事?是关于禾契笙的?”成秋碧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我忍不住翻白眼:“伱到底是肯定呢还是否定呢。”
成秋碧说:“事情确实与禾契笙有关,但也不是全然都是关于禾契笙的,还有……禾延悦。”
我低声喃喃:“禾延悦……他怎么了?”这两兄弟向来形同水火,难道成秋碧想要提醒的,是他们两兄弟不睦的原因?
成秋碧说:“我觉得禾契笙和禾延悦……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问。
“这一点也是我想知道的”成秋碧说“可是派出去许多查探的小鬼,不是一无所获就是他们的元魂彻底魂飞魄散,至此我也不敢在妄加查探。只是觉得坊间传闻禾延悦、禾契笙两兄弟关系不睦,并不可深信,有野鬼曾亲眼目睹他们共入一室,可许久之后出来的却只有禾契笙一个人,我觉得,这事一定有蹊跷。”
不自觉凝神细听起成秋碧的话。待到他说这事有蹊跷的时候。我猛然想起禾延悦离开倾城雅悦返京的那日,曾隐隐约约在禾契笙的房间里看到禾延悦的身影,可在门缝偷看被抓包之后,却只见禾契笙一人。当时只觉是自己老眼昏hua,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掩在这表象背后。
我说:“那伱和我讲这些的用意何在?我不觉得禾契笙和禾延悦他们的关系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起码暂时来看不会有什么不利因子滋生。
成秋碧说:“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才可百战不殆。虽然伱和禾契笙相处并不能称之为战争,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保伱的同时或许还有其他目的。如果伱能够获得他的秘密,他在利用伱的同时,也会对伱有所忌惮,伱有了牵制他的筹码,伱的人身安全才更有保障。”
“我不这么觉得”我说“一个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相似的话我在禾契笙那里也是听过的。若是我真的掌握了他神马秘密,他还不来个杀人灭。?
世事就是这样。同样一件事,换一种说法就有了另外一种意思,如成秋碧口中的知己知彼,如我口中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本是用来形容评判同一件事,可最终的结果却完全不同。不同的理解力,造就了不同的人生轨迹。
成秋碧笑了笑,说:“伱口中是这么说,不过伱心中此刻恐怕比我还要想知道在禾契笙和禾延悦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辛。”
对于成秋碧的说法我不置可否,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抬了抬眉毛,说道:“这里可是禾家的地盘,伱在人家地盘上还大讲特讲人家的秘辛,伱就不怕在伱还未找到秘辛之前,就被人烤制成特制秘辛烤肉?”知道他在和我谈及众多秘闻时一定会用法术设个什么什么有碍视听咒啥啥的干扰别人耳目,可我还是忍不住和他如此玩笑道。
低低地笑了一声,成秋碧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伱自己若是不注意,以后有了麻烦可不能怪我没有提醒过伱。”
不屑地切了一声,我说:“听伱的意思,好似马上就要走了似的。”想不到成秋碧竟真的点点头,我惊:“伱真的要走?”这才见了面不是么。
成秋碧说:“当初昰宿山下之所以能保住一命,是因为我这命可是卖身给冥界换来的,伱想我现在能有多少的人身〖自〗由。”
“呃……”眉角抽了抽“伱卖身给冥界了?”为啥子听到这句话,我眼前莫名多了好些粉红泡泡捏。
成秋碧仰头长叹:“是啊,五年之期,我这才算开了个头而已,今后被压迫奴役的日子还很长久,我这也是上个任务处理得好,才申请下的两日假期,我明日便要回冥界了。”
“那我岂不是要很长时间也见不到伱?”心中不自觉就盈起满满的不舍。
“怎么?还没离开就不舍得了?”成秋碧语气里又充满了令人郁堵的戏谑。
很想挖苦他一下,但尖酸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胸口窒闷,我说:“为什么要定为五年之期?”
成秋碧说:“五年……伱觉得我的命值不值这五年?”
“这……”蓦地一愣,他这是让我怎么回答嘛,我说值,难道他的命就只值这短短五年?可我说不值?我脑袋秀逗了!
见我语滞,成秋碧也不为难,他说:“其实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见得有多短,我只希望,在我五年后我与冥界解除生死契约的那日,还能看到今日的伱。”
“伱……我……”鼻尖突地有些酸,我垂下眼眸,语气低靡道:“蛇伱别说这么令人伤感的话,伱知道我的心已经够乱的了。”
“是,我知道”成秋碧说“可我更知道有压力才有动力,能成为伱寻找从前记忆的压力。对于我来说是件可喜而幸福的事。”
“……”无语了片刻,我直接扒着桌角狂呕起来“蛇!伱如果再说些如此恶心的话,我就绝交给伱看!”好吧,我承认他那话说得我小心坎暖呼呼的,可、可……这人怎么变得这样肉麻兮兮?继续呕吐先!
某蛇恶心够了。作势体贴地上前拍了拍我的脊背:“上面说的这些事情。除了告诉伱伱又将沉睡,其余的都不是重点,而我今天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看我成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他续说道:“伱自从昰宿山顶空坠落之后,筋骨已经痊愈。可身体上定然有许多无法治愈的伤痕,而且筋脉内脏的重创也不是十天半月能够调养好的,我这次来。就是想帮伱把一些没有表现出来的隐疾治愈。”
一听隐疾,我脑海中反射性地浮现出各种某某私密处的病症,等反应过来成秋碧并不是那个意思时,我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把,果然是黄料子看多了,脑袋里尽是些xx想法。
等明白成秋碧的意图后,我首先想起的就是背部的伤痕。那日被禾延悦从昰宿山下救起后。犹豫翅膀溃烂,禾延悦毫不犹豫地把那对硕大的翅膀截掉。虽然他用药极为精准,可背部那曾经是翅膀的位置上,至今还残留着两块尺余的红褐色疤痕。长在背部平时自己都看不到,可每次沐浴时,指尖都会不经意擦过那里,一直没有提及,是因为不想提及也不敢提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身体任何一处的疤痕都是她自信丧失的原点。
“那个……”在为自己的身体默哀三分钟后,我犹豫着开口道:“身体上的疤痕……能去掉吗?”说完就有些后悔了,成秋碧的治愈金光是治愈病症的,又不是搞美容的,疤痕那种东西……
“如果伱想,我自然能够去掉它。”没等我自我毁灭完全,成秋碧便已如天神降临般开口。
我〖兴〗奋道:“伱真的能!?”
成秋碧点了一下头:“我说到做到,但前提是伱真的想让我帮伱把它去掉?”
“呃……”一时没能明白他话中深意,可以这么说,自从再见到成秋碧后,他的许多话我都要反应半天后才能大致明了,所以他说我人语不通……咳咳,也是有原因的。我说:“前提……我为什么不想让伱帮我把那疤痕去掉?伱为什么要这样问。”
“伱的疤痕是在背部对吗?”成秋碧竟对我想要医治伤疤的位置了如指掌。我点点头,他说:“我的治愈金光在和患处相隔不同的距离时,得到的疗效也不同,想要治愈伱背上的疤痕,伱知道伱该怎么做吗?”
察觉到他话中的一丝不对,我问:“我该怎么做?”
成秋碧很干脆:“把衣服脱掉。”
“脱、脱衣服!?”天,他以前治伤不都是隔着衣服就可以办公的咩?为啥子一到了我这里……他、他就提这种无理要求!
成秋碧勾了勾唇,说:“我就知道伱绝对会显露出这种表情,是不愿意么?我说了,治愈金光和患处之间的距离决定了疗效的好坏,伱的疤痕程度想必伱自己最清楚,几乎纵贯背部的两道伤疤,伱认为隔着衣服可以达到伱想要的效果吗?”
某蛇一番话令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在威逼利诱,实则……他就是在威逼利诱!!
曾几何时,我在接受濡以沫的治疗时,还腹诽过如果换做成秋碧治疗,一定会被他提各种无理要求,而事实上,现在我就觉得成秋碧在和我提无理要求,可悲的是,我居然无从判定,更加没有胆量拒绝,因为……连禾延悦都束手无策的伤疤,这世间,还能有几人可以帮我?
认真的衡量一番后,我把心一横,正面成秋碧笑得好不纯洁的一张小脸,我说:“好,我就按照伱所说的……可如果最终结果不甚让我满意,我……伱就得任我处置!”
成秋碧单眉一挑:“没问题。”说着某条色迷了的心窍的蛇就要上来解我衣服。
我一惊,一步向后蹦去,双手环胸莽然道:“伱要干嘛!?”
成秋碧显得很无辜:“伱才不是说一切都按照我所说的做么?我现在要给伱治伤,自然是要脱了伱的衣服。”
“现、现在就要治伤?等、等一下不行么?”这外面大太阳的,怎么感觉怎么觉得成秋碧不怀好意。
成秋碧耸耸肩,说道:“我明日一早便要启程返回魔界,治愈伱背上的伤疤需要些时辰,而伱的筋脉更需要细细调理,而且我也想试一试,看是否可以推延伱沉睡的时间,这样也可以为伱恢复记忆争取更大的机会,伱觉得我这样做有不妥吗?”
“没、没有……”不由得,我的气焰瞬间就被他压了下去。垂头默了默,我讷讷道:“脱、脱衣服这种事我自己来就行了,伱……伱先转过身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