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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对方已经躲开了他的致命一击,再度钻进了老宅的阴暗中不见了。
他一声不吭,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站在原地,仔细聆听着那家伙的踪迹,只要那家伙敢动弹分毫,他就会立刻冲上去解决掉他。
无双不是个合格的贼,因为当贼的可没有他这么干的,他这是坏了行内规矩。一般的翻墙跃户的飞贼只要失手,或者被发现了,肯定立刻掉头就走,而且永远不会再来这家行窃,这是忌讳。第一次来就被发现,那就意味着,第二次来可能就要送命。
更加没有像无双这样的,哪有被人家发现就动了杀机的?贼是求财的,但你不能谋财害命,杀人了你就属于抢了,跟偷盗有本质上的不同。
无双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单是看对方刚才那几招就说明对方也是个练家子,自己可以在一念间杀死他,他也同样可以在一念间杀死自己,就看谁能把握住机会了。
咚咚咚……咚咚咚……老宅中静的可怕,无双都能听到心跳声,是他自己的心跳声,那家伙好像并没有心跳一样。
“哼!”他闷哼一声,也是在嘲讽对方。
“哼!”对方没有被他吓退,也闷哼了一声,听声音这人岁数不会太年轻了,肯定年过六旬。
他的眼角余光一直扫着身边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是屋中一缕头发丝落地都逃不出他的洞察。这是一个当贼的该有的敏锐洞察。
突然,他就觉得正前方一股劲风猛地袭来,从这股劲风中他感觉出对方无比浑厚的内功,这人的功夫肯定是要超过自己的,而且对方在暗自己在明,不行,绝对不能硬解。
犹豫片刻的时候,那股劲风已到胸口,无双再不敢犹豫,赶紧跃起,身子横在半空中,凌空翻滚270度翻出了这老宅,然后迅速调整身姿落地。这一套动作做的十分优美,就好像是体操运动员一样,一气呵成,大气都不喘一口。
“小贼,好功夫呀!”屋里的人说话了。
无双眯着眼睛,连胜蒙着黑纱,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他可不敢暴露太深,在高手面前,可能你的一个呼吸不均都能暴露出你自己的内功修为。内功是无双的硬伤,他根本就没有内功,完全仗着老爷和马二爷教的这点三脚猫功夫混日子,要是被对方敲破了可就唬不住了。
“阁下刚才那一脚也是内功浑厚呀?”无双回道。
“哼哼……你是来偷禹王神鼎的?”那苍老的声音问道。
无双没有答话,所以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做贼心虚,要不怎么说是贼鼠一窝呢?这偷东西总归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哪有小偷在大马路上高喊我要偷东西的?
他手握匕首,蒙着黑巾眯着眼睛,如同暗夜中的刺客一般。威风袭来,撩的黑巾微微飘动。但是从刚才对方那一连串的动作看,对方的功夫就肯定在自己之上。好一个黄河捞尸人,好一个张家,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无双与屋里那神秘人就这么僵持了下去,他硬打还打不过,而且还不能弄出太大动静来,跑呢,就这么跑了未免太丢人。那人也不追出来,无双也再不敢轻易进去与他对打,二人隔着一扇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愿先出手。
“你是东北人?”那苍老的声音又问道。
东北话实在是太明显了,虽然属于普通话,可字里行间的味道都很浓,一句话立马暴露出来。
“是又怎么样?”
“小娃子,你这脚底下的功夫肯定是受了名师指点,可内功太差,就你这样的也敢来我张家偷禹王神鼎?”
“别口出狂言,小爷我想杀你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只是见你岁数大了,不忍下此毒手罢了。”无双还在试探对方的底细。
“哼哼……本事不大口气还不小。老夫实话告诉你,就算你偷了禹王神鼎你们也用不了。这东西只能放在我们张家,放别的地方会引来大祸的!我看你也是心系黄河两岸百姓的安危不想为难你,你走吧,别再来了。你找不到禹王神鼎的。”
无双心道,笑话,老子是贼头子,今儿要是在你这小小的张府摔了跟头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人笑话?再说了,今儿是老子第一次出手偷东西,俗话说贼不走空,老子来了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前辈,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太满了?晚辈本领不济,但却未必怕你,有本事你出来咱们再过两招啊?”刚才无双并不是完全输在内功上,刚才他在明处,敌在暗处,所以多少都会吃点亏,真要是两个人站在月光下边一对一打,恐怕鹿死谁手未曾可知。
这位盗门少主子那也不是吃素的,别忘了,盗门中人不但可以偷东西做飞贼,他们也一样是杀人越货的胡子,胡子杀人的手段有上百种,他们下手从来不留活口。
这时,张府前院中传来了打斗声,那是兵刃与兵刃间相互碰撞的重击声,看来蓝彩蝶已经暴露了,不过就算蓝彩蝶暴露了,世上有几个能跟蓝彩蝶这样高手对打三个回合的?
然后就听四面八方足有几十号人高喊着:“抓活的抓活的!”
二人的打斗声越来越近,最后,蓝彩蝶纵身一跃退入这套古宅之中,她看起来并没有受伤,一身黑衣,蒙着黑纱,手握折扇,与无双背靠着背准备御敌。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无双问她。蓝彩蝶向来行事谨慎,而且她的轻功更是没的说,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二人都连连失手?小小的一个张府竟然让二人这般狼狈?
“小爷,他们事先有准备,早就有埋伏了,就等着咱现身。”蓝彩蝶大口大口粗喘着气,看来刚才跟对方动手消耗了不少气力。
“跟你对打的是个高手?”无双一边问她,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老宅屋里的那个神秘老人,只是那人一直藏在黑暗之中,连人家的轮廓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