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小说网 www.44pq.org,最快更新揣了主角受的蛋后我跑了最新章节!
月小烛的生母正是曾经的第一恶妖,不渡海之主妖王若螭,而她的生父,却是当时的第一仙门承天门太上长老唯一的弟子,月如烛。
昔年妖王若螭为祸人间,恶行累累招致一众仙门联手围剿,可因为这位妖王法力高深,非是人间修士能对付得了的,以至于当时参与围剿的修士们浩浩荡荡地来,伤亡惨重地走,连带承天门的月如烛长老,都被对方掳回了巢穴。
是见色起意也好,报复承天门也罢,总之妖王若螭从此便与月如烛有了纠葛,只是他二人的纠葛,旁人却不大能看明白,至少岑双这个与之只有一面之缘的外人,是无法明白的,衣衣当年虽然与月小烛一路逃亡过来,可实际上知道的也不多。
那时衣衣因为离开她的“故乡”太久,法力远比岑双第一次遇见她时还要低微,仅半只脚踏入仙人之境的修士都能轻松将她压制,可想而知她这些年在人间的处境,偏生衣衣又不是个安分的,往往今日针对完修士,明日又去招惹妖怪,有一次便玩大了,惹到了恶妖录上的主,被一路追杀到不渡海。
因着当年妖王若螭被凌宣上仙亲手封印,此地还残留着对凡间生灵杀伤性极大的上仙威压,不渡海便渐渐成了凡人与妖精均不敢踏足的禁地。衣衣被恶妖打伤,跌入不渡海之下,惊动封印中残存的仙气,险些被直接绞杀,还是若螭忽然现身将她拉走,躲过那一击。
若螭被封印在不渡海下将近五百年,曾经第一恶妖的煞气被杀得所剩无几,即使凌宣的封印并非无解,她一个被废去大半修为的妖怪,也不可能凭自己冲破封印,何况她还有个尚且年幼的女儿需要妖力养育。
所以当时,她用自己仅剩的力量卖了衣衣一个人情。
衣衣起初并没有认出对方就是五百年前那个风流美艳的第一恶妖,反倒是对方救下她之后,认真打量了她两眼,忽然道“是你五百年前那个胆大包天,与你一道闯入本王洞府的妖怪呢”
衣衣便知道了她的身份,也知道她在问谁了。彼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任衣衣心中如何惊疑不定,也只得如实回答“他啊,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天宫,从此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是日子过得太好将我忘了,还是”
后来衣衣在跟岑双说起这一段奇遇时,曾趁此机会询问过岑双在天宫时的经历,但岑双并没有回答她,反而露出一副不想再提的样子,衣衣便没再追问,有些感慨地道“你这般作态,倒是和那个若螭有些像,之前我问她怎么还记得我,她说了句毕竟是那时候,之后就什么话都没了,莫名其妙的你应该懂吧”
岑双不懂。岑双只是一听到“天宫”这两个字就来气,他怕自己忍不到修出仙骨那一日,就抄家伙打上天宫报复他们,所以选择不闻不问不听不想,和那个被仙人封印了五百年,却给修仙之人生孩子的妖王可完全不一样
所以他果断将话题带了回去,询问衣衣被若螭搭救之后的事。
其实就算不问,岑双也能猜到一
二,既然那若螭如此疼爱幼女,为了她连自由与妖力都顾不上,那么当机会摆在眼前,对方定会不顾一切想要将她的孩子送出去。
正如岑双所想,衣衣可不像他,对阵法封印什么的知之甚少,她在这方面的天赋甚至连许多精修此道的仙人都望尘莫及,便是上仙留下的封印,她也能寻到破解的办法,当若螭知道这一点后,便让衣衣帮她照看月小烛,而她则独自入洞府闭关了数日。
再出来时,她将月小烛彻底交到了衣衣手上,用她的性命,配合衣衣撞开封印,将衣衣和月小烛送出了不渡海。
她当年被仙光法宝伤得太深,修为也被废过一次,还损了根本生下月小烛,其实也没多久好活了,如今能将她的女儿送出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她自然没什么不能舍弃的。
但不管她的出发点如何,终归是对衣衣有恩,所以当她临终时请求衣衣带着月小烛去承天门找月如烛,还让衣衣给月如烛带一句话时,衣衣没怎么想便答应了。
她们那时候哪里能料到,那位月如烛月长老,早在五百年前自绝经脉修为后,就自请进入承天门犯了大错的弟子才会被关押进去的绝尘峰,从此不问世事,没过几年,便在那里郁郁而终。
承天门的新老修士们,甭管是否还记得月如烛这号人,但一听到他们太上长老唯一的弟子因那恶妖而死,谁不气愤谁不怨恨何况衣衣还抱了个小半妖过来,说那是月长老和那恶妖的孩子奇耻大辱简直奇耻大辱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妖怪搞出半妖这种四不像的东西,是为了羞辱凡人啊
当下新仇旧恨算一起,火冒三丈的修士们即刻对衣衣二人展开了追杀,甚至连月如烛那闭关准备飞升的师父都招了出来,一路追至望仙山的山脚,可见心头是有多恨。
彼时衣衣尚不知这望仙山的新晋妖王就是她那杳无音信的故识,便想着让望仙山妖王与承天门修士发生冲突,这样她与月小烛就能较为安稳地前往半妖之城毕竟衣衣在人间也有不少仇家,带着一个尚且懵懂的小娃娃,不论从哪方面考虑都不方便。
却不曾想那承天门的太上长老是真的将月如烛当半个儿子看待,对于爱徒之死耿耿于怀至今,天劫将至也要强行出关追杀过来,是以衣衣尚未上山,就被扣押在了这里,后来更是倒霉,那位太上长老的飞升四劫说来就来,不止坑死了他那些个门中弟子,还险些将衣衣也给坑死。
还是岑双被他们闹出的动静惊动,直接跳下山崖,在认出衣衣后,于火劫中将对方带了出去。
便是眼前这般,黑衣少年左手一只小半妖,右手一个瞪大眼睛看着他的红衣少女,身上覆了一层淡青的火焰,小心翼翼但速度飞快地离开了烈火焚烧的山林。
天劫隐晦,除却五感远超凡人的仙人与一些名列前茅的恶妖外,几乎无人能察觉到有人在此处历劫,而飞升四劫的特殊性,也会在天劫过后,让周围一切恢复如初,就像少年三人逃离后,白眉修士渡劫失败,灰飞烟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仿若四劫从未降临。
岑双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合掌击了两下,对一脸沉思不知在想什么的另外三人道“各位,神器已重新推演完毕,我们该走了。”
清音轻轻“嗯”了一声;重柳也回过神来,含笑道了句“又要劳烦尊主了”;唯有红蕖君毫不客气,将他上看下看,狐疑道“这次不会又出错吧”
“不会。”又显出些犹豫,岑双斟酌了下,补充道,“这次神器换了种推演方式,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我,也就是说,我可以直接选择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进入其中,即使有偏差,也不会像这次一样大。”
红蕖君闻言,稍稍放心了些,随后便用眼神催促岑双赶紧开始。
岑双笑了笑。不知是否因为看了场让他满意的戏,所以他的心情还算不错,难得好脾气地没有呛红蕖君两句,反倒左手掐诀,认真与神器通起灵来。
于是一幅幅岑双十分熟悉的画面宛如气泡,争先恐后,此起彼伏地在他识海浮现,岑双走马观花一路看去,轻松对上神器所推演出的画面,对应着哪个时期的自己。
是救下衣衣与月小烛之后,为了报答昔年衣衣对自己的帮助,而决定帮她一起护送月小烛的自己;
是因半妖身份,招致修士与妖怪一同追杀,小小年纪便已知事,与岑双衣衣二人相依为命同生共死,而对他们印象深刻,也无比信任依赖他们的月小烛;
是遭受无妄之灾,被迁怒所有修士的衣衣抢了身上仅有的法器,而苦笑着追了他们一路,还屡屡被衣衣戏弄,却在关键时刻帮着他们一同对付那些杀过来的承天门修士,穷困潦倒到衣服都打了不少补丁的倒霉散修,莫询;
历经千辛万苦,岑双、衣衣还有因为帮他们而被承天门修士一块恨上,便被衣衣强硬抓来的莫询,终于将月小烛平安送到了半妖之城,送到了这个新起的,却是半妖们在天上人间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
小小的半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抹着眼泪叫他们“衣衣哥哥,岑双哥哥,还有莫询哥哥,你们要记得回来接小烛,小烛会一直等你们的”
岑双摆着手道“叫别枝哥哥”
他们离开之后,没有一个人提分道扬镳的事,反倒在看到路边称兄道弟的散修后,十分默契地提出了结拜的事。
衣衣认为她年纪最小,所以她应该排在第三;岑双却说她连自己几岁都不记得了,没法证明真实年纪,反倒是他,换算成凡人的年龄,也就十七八岁,妥妥最年轻的那个;衣衣便反驳他,说他再怎么换算,一千五百年都是实打实过来的
唯有莫询既插不上话,又很想说地在旁边挣扎了句“不管怎么说,我确实只活了十八个年头”
当然,被无视了。
争执不下,三人决定猜拳排大小。
结果嘛,自然是最倒霉的莫询当了大哥,第二倒霉的岑双做了老二,唯有衣衣志得意满,昂了昂下巴,又抬起赢下来的右手,朝他们
比了个“三”。
他们学着戏文里样子,各自在手心上划了一刀,将血滴在三个盛满烈酒的大碗中,举起碗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莫询,我别枝,我衣衣,今日结为异姓兄弟,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晚他们大醉了一场,喝得很是尽兴,而衣衣也在宿醉之后对他们吐露了实情。
她说她虽然想不起自己的来历,也记不清自己的家人,更不记得曾经对岑双说过的,有关她家中之事的话,但这是因为她离家太久,身上的诅咒发作了,而她有一种直觉,只要她尽快回到家中,她就能想起一切,法力也会逐步恢复。
莫询与岑双听罢,当即决定接下来的行程,就是帮衣衣寻找她的“家乡”。
衣衣既然说自己身负诅咒,那么她极大概率出自一些隐居世外、习俗与世不同的部族,总结了一番这些部族的特点,二人便在莫询的带领下,一边给凡人当免费劳动力降妖驱邪,一边打探那些隐世的存在。
还真被他们打探到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十分隐蔽的村落,村中的凡人均不信天宫诸仙,而信奉一位天宫没有记载的仙人存在,甚至奉其为神,可笑至极地用一些血腥习俗供奉着他们心中的神,只因他们的神,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回应他们的祈求了。
岑双觉得可笑,也想告诉他们真相,却被莫询拦下了。
再后来,是莫询严肃着脸,不顾村民的挽留,带着岑双与衣衣连夜离开。
岑双瞧着那个气泡,想着当初衣衣问莫询为什么急着走,莫询好像是说,他能察觉到那些村民并不欢迎他们,却古怪地挽留他们,只怕来者不善,而他又实在不想和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动手,也无法对他们出手,干脆趁早离开的好。
之后的之后,不管衣衣和岑双怎么表达他们对那个村落的好奇,莫询都不为所动,一手一个,步履坚定地把他们拖走了。
岑双摇了摇头,正要略过那个气泡,寻找水芸城所在,却忽地顿在了那里。
瞳孔亦是一缩。
气泡包含着神器推演出的结果,其中存在着许多岑双不知道,没见过的画面。
就像方才那一瞥,他看到那个村庄的村民,在他们三人离开后,竟然、竟然、竟然全都死了。
余光中,一个戴着兜帽,身穿白底红边长袍的身影一闪即逝。
岑双想起来了。
那个村民供奉的所谓的神,似乎就是那样的打扮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