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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三十日,天微晴,浓浓地白雾逐渐散去,化作一滴滴晶莹的露珠,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味道,沁人心脾。
凌小昔从五点就已起身,穿着宽松的运动衫,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在楼下的花园中跑步,呼吸噗哧噗哧略显急促,圆润的脸蛋,浮现了一丝运动后的红潮,可她却不觉得累,反而有种浑身充满力量的亢奋感觉。
七点整,从花园返回公寓,拧开浴室的花洒,冰凉的水花从头顶上落下,喷溅在她曼妙婀娜的躯体上,冷气顺着毛孔源源不断涌入她的血液,却难以熄灭她心头的那团火。
披着一件浴袍,任由湿漉漉的发丝在后背上落下,她**着一双玉足,走到房间的床头,看着日历上,被圈住的日期,嘴角弯起一抹诡秘的微笑。
特地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纯黑色的修身小礼服,低领的款式,露出微耸的性感锁骨,将长发盘起,拿着眼线笔,在脸上勾勒出一层精美的淡妆,整个人,如同暗夜里的妖精,尽显魅惑。
将小宇交给纪文修,让他送孩子前往幼稚园,凌小昔戴着黑色的墨镜,出发前往医院,准备接左宵默,今天,对于她而言,是这辈子最重要的时刻。
白老爷子开庭的时间,就在今天上午十点三十分!
黑色的宝马车飞速行驶过街头,最后嗡地一声,停靠在住院部楼下的安全区域,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入大楼,左宵默早已穿戴整齐,一席笔挺的黑色西装,冷冽的五官,透着一丝阴寒。
两人都是一身纯黑色的打扮,仿佛是去参加一场盛大的葬礼,身侧围绕的空气,仿佛压抑着什么。
跑车行驶到最高人民法院外的主干道上,便能够清晰的看见,无数量卫星电视台的汽车,靠着路边停下,无数记者在台阶两边围堵着,手里的摄像机、麦克风,高举在空中,威严的法庭上方,还有一架现场连线的直升机,正在盘旋。
“这样的阵仗,还真是不多见。”凌小昔慵懒地趴在方向盘上,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辉煌人生最后的一笔,呵,也算是值得了……”左宵默凉薄地启口,眉目森冷,丝毫看不出任何的人气,仿佛即将被送入法庭接受公开审理的人,并不是他的前岳父,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如果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恐怕会引起骚动。”凌小昔指了指那帮正在翘首张望的记者,讥笑一声。
左宵默满是冰霜的容颜,浮现了一丝冷酷的微笑:“你认为,我会在意吗?作为前女婿,前来观看判决,这是我的慈悲。”
慈悲?恐怕是残忍吧。
凌小昔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将车顺着路边停下,拉开车门,从后车厢取出一把黑伞,蹭地一声打开,遮挡住天空上炫目的阳光。
妩媚的五官被墨镜遮挡住,只露出那精美的下颚,依稀能看见,她红得似要滴血的唇瓣,翘起的弧度,左宵默欣长的身影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两人并肩同行,缓慢地朝着法庭的方向走去。
“那是谁?”
“哇!是左宵默,左氏的总裁!”
“那他身边的人,不就是凌雨涵吗?”
……
记者顿时骚动,闪光灯此起彼伏,一片白光刺得人眼睛几乎快要睁不开了,凌小昔笑得愈发优雅,轻轻捏着伞柄,不为所动的保持着千金的步调。
缓慢、优雅,像是在走着红毯。
左宵默微微眯起眼,冷冽的脸廓,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淡漠得犹如一泓死水,波澜不惊。
“左总,请问你今天前来是特地送前岳父最后一程的吗?”
“左总,有消息说你对白家见死不救,请问你有什么看法?”
“凌总,你和左总一起出席,是出于什么原因?”
……
凌小昔刚踏上台阶,冷不防,听见一名记者的提问,脚下的步子猛地一顿,利落的转身,从骚乱的人群中眼尖的发现了那名脸蛋微红的女记者,嘴角弯起一抹玩味儿的浅笑,“当然是为了看昔日枭雄,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掉下王座的画面了……”
原本喧哗吵闹的现场,骤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掉下王座?记者们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走吧。”凌小昔并没有做多余的解释,挽住左宵默的臂膀,走入了法庭。
一路走来,可以看见四周站着的武装警察,整栋大楼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水泄不通,因为是公开审讯,所以现场的安全,成为了最让人担忧的问题。
“这样严谨的防备,就算白老爷子想逃,也逃不掉的。”凌小昔感慨道,随手将黑伞放在大门后方的伞架上。
“有白珍珍在,他怎么可能逃?”左宵默讽刺地勾了勾嘴角,让一个男人束手就擒,甚至不敢计划逃跑,只因为,这帮警员捏住了白老爷子的七寸,一个白珍珍,一个白小林,一旦他逃跑,可想而知,他的家人将接受怎样的处罚。
“今天,你的前妻应该也会到场。”凌小昔挽住他的臂膀,落落大方地朝着法庭里走去,在进行过身份核对后,在家属席上坐下,从这儿,正好可以将被告方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四周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进场,大多是媒体,还有商界的知名人士。
左宵默坐的笔直,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面部微微紧绷,仿佛正在安静等待着什么。
“那是市长?”凌小昔瞳孔一缩,在人群中发现了被警卫簇拥着进场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嘴角的笑有扩大的迹象:“这还真是,树倒猴狲散啊。”
只是开庭的当天,就能吸引到这么多的知名人士到场,他们来这儿,为了什么?不就是亲眼见证白老爷子最后惨淡的收场吗?
“风水轮流转,大概他这辈子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吧?”凌小昔感慨道,但心里却没有一丝的不忍,对于敌人,她从来不会散播自己的良心,白老爷子如果真的奉公守法,即使自己想尽办法,希望抓住他的痛脚,也不会这么容易。
左宵默淡漠地睨了她一眼:“你似乎很兴奋。”
“没有什么比得上,看着曾经辉煌的人陨落,更让人亢奋的了,你说是不是?”凌小昔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或许,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她真的应该把一切通通告诉他。
心里做出了决定,她也再不掩饰自己此时此刻亢奋的心情,将最真实的一面,彻底展现出来,墨镜后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刺骨的仇恨,以及大仇即将得报的激动与狂喜。
“白珍珍呢?她难道真的狠心到连这最后一面也不愿意看一眼?”左顾右盼半天,另一个主角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凌小昔的眼前,她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紧。
“来了……”左宵默微微颔首,森冷的目光越过正在进场的人群,看向被警察押着进场的女人,短短半个月不见,她整个人似乎憔悴了不少,再也看不见昔日的倨傲与盛气凌人,浑身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死气!面色饥黄、消瘦,本就柔弱的脸蛋,此刻凹陷得有些吓人。
看着这样的白珍珍,凌小昔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人在做天在看,她的今天,何尝不是自己的曾经?当年,她身受重伤被救走时,不一样也是这般狼狈吗?甚至于,比她更痛苦,更难受。
似乎是察觉到凌小昔的目光,白珍珍在被押着落座后,蹭地一下抬起头来,泛青的眼袋,充血的双眸,那张面黄肌瘦的容颜,哪里还有平日的优雅?柔美?原本海藻般美丽的长发,如同鸡窝,乱蓬蓬的,乍一看到凌小昔,白珍珍激动得浑身开始发抖,整个人从椅子上朝前轻靠着,仿佛随时会从上面栽倒下来,双目圆瞪,那模样,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生吞活刮。
凌小昔微微挑起眉梢,对她毫无杀伤力的眼刀视而不见,甚至还慢条斯理的将墨镜摘掉,别在礼服的领口上,朝着白珍珍笑得风情万种。
没有任何一句的羞辱,可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却真的刺激到了白珍珍敏感的神经。
“jian人”白珍珍死死握着面前的扶手,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泼妇般,当着无数人的面前尖声嘶吼,身体还在不停地挣扎着,似乎是想要冲到凌小昔面前来,撕烂她那张倨傲的脸蛋。
左宵默不悦地沉了脸色,手臂用力圈住凌小昔的肩头,冷冽的视线直刺正在发疯的白珍珍。
“真是没素质。”有记者一边拍着照片,一边轻声低咒。
“又是一个可怜人,丈夫没了,家族没了,还能不疯吗?”有人同情着她的遭遇,但大多数人,却在看着眼前这出好戏,昔日盛气凌人的豪门千金,如今呢?竟犹如市井泼妇一般,在法庭上公然喧哗、吵闹。
“白小姐,请你冷静下来,再这样,我们必须要把你遣散出去了……”法警阴沉着一张脸走到白珍珍面前,冷声警告道,这里是庄重的法院,可不是闹市,在法庭上喧哗,她是想吃官司吗?
凌小昔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挑衅地朝白珍珍看了几眼,脸上的笑,绚烂、美丽。
“jian人!jian人!”白珍珍不再挣扎,低着头,嘴里不停地叫嚣着,怒骂着。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马冲到凌小昔的面前,狠狠得撕裂她脸上桃花满面的样子。
“挑衅一个失败者,你很有成就感吗?”左宵默似笑非笑地问道,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他们俩的距离很近,近到只要扭头,就能亲吻上对方的地步。
自然,这样的画面,媒体绝不可能错过,一边是歇斯底里的前妻,一边是搂着新欢的甜蜜,巨大的反差,在这庄严的法庭中,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