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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明显被她并不礼貌的话惹得略带不悦,“请问你有预约吗?”
“哼,你告诉她,我是左太太派来找她谈话的。”女人提起左太太,似乎极有底气,像极了豪门贵妇身旁耀武扬威的小人。
前台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却也知道,在国内能被称为左太太的,恐怕只有如今左氏的夫人,正在医院治疗的白珍珍,如果这个暴发户真的是左太太派来的……
她微微一笑:“请稍等。”
拿起电话,拨通凌小昔办公室的内线。
中年妇女双手背在身后,来回绕着大堂踱步,时不时这瞅瞅那看看,一副土鳖进城的模样,嘴里还时不时冒出鄙夷的啧啧声。
“你说是左太太派来的?”凌小昔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笑,白珍珍这是知道了一些什么,特地派人过来同她见面吗?食指轻轻在桌子上敲击,细碎的声响,回荡在静谧的办公室内。
沉思了几秒后,她才道:“把人带去会见室,我见见她。”
前台挂断电话,看着正对着悬挂在墙壁上,一幅油画指指点点的妇女说道:“夫人,我们总经理要见您,请跟我来。”
她走上前,一把握住妇女正打算触碰油画的一只手臂,这东西可是陆总花了一百多万从国外空运回来的门面,万一弄脏了,她的工作都得丢掉。
“你给我松手,别拉拉扯扯的,有没有礼貌?”妇女尖锐的叫骂道,神色颇为不屑。
前台嘴角微微一抽,没礼貌?喂喂喂,他们俩究竟谁更没有礼貌这种玩意儿啊?
但她也知道,和这种人根本是讲不通道理的,自然的松开手,退到了一边:“抱歉,是我冒犯了,请。”
女人口中冷哼一声,高昂着头,盛气凌人地跟随在前台身后。
“你们这公司怎么这么小?”
“看看,居然连一件值钱的收藏品也没有,真是丢人。”
“啧,大堂挂的那幅画,不会是赝品吧?”
……
一路上,女人始终喋喋不休地挑三拣四,即使前台休养再好,也免不了心里憋着一团火,如果不是凌小昔的吩咐,她真的很想甩手走人。
漫长的走廊,五分钟后,总算抵达了会见室,前台长长呼出一口气,将门打开,凌小昔的身影正背对着房门,站在落地窗旁,看着窗外的风景。
“总经理,客人已经到了。”前台的接待员优雅地笑着,随后,将空间留给她们俩,她可受不了待在这里,听那女人说话。
“你就是凌雨涵?”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凌小昔脸上的笑容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她不论如何也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能听到这声音,背脊猛地一僵,机械且缓慢地转过头去,便见中年妇女穿着崭新的长裙,身上挂着不撒谎哦金银首饰,头发用簪子盘起,但发丝却略显枯燥,脸上的皮肤,被油烟熏得晕黄,却挂着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
真的是她……
凌小昔猛地闭上眼,平静的心潮这一刻彻底乱了。
她亲爱的,亲爱的妈妈……
脑海中一片混乱,李芬的出现彻底让凌小昔手足无措,她根本料想不到,竟会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身份,同她的血亲见面。
“喂,我在问你话呢。”即使李芬不再是凌家高高在上的夫人,甚至,浑身散发着一股暴发户的味道,但她依旧保持着上流太太的气焰,嚣张、狂妄。
凌小昔恍惚地想起,曾经那位优雅贤淑、华贵高雅的少妇,不论如何也无法与眼前的中年女人联系起来。
漫上喉咙的呼唤,却在看见李芬那副全然陌生的表情时,彻底卡住。
“你……不认识我?”声线略带颤抖,凌小昔背在身后的双手,黯然握紧,心里有希望,有忐忑,有激动,也有不安。
李芬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丝毫不掩饰眼眸中的鄙夷,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翘着兰花指,“你不就是这儿的总经理吗?哼,一个爬上男人床上位的女人,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凌小昔宛如雷击般,彻底愣在了原地,从骨髓里蔓延出的寒意,将她整个人包围,心脏,仿佛被无数只手大力地撕扯着,拉拽着,钻心的疼。
她的胳膊微微发抖,牙齿上下碰撞,喉咙艰难地动了几下,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却被李芬误以为是尴尬,立马冷哼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没有能力就来出卖自己的**,哼!识相的快点拿着钱走,别给左太太惹麻烦。”
她像极了为白珍珍喊冤、抱不平的骑士,对凌小昔,这个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竟是完全没有认出来。
可笑,天大的笑话。
一声绝望的轻笑,从凌小昔颤抖地红唇中滑出。
“你是什么身份?”她用力握紧拳头,哪怕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也没有松开,心底的波涛,被她死死克制住,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混乱的气息,似怒,似哀,似怨,似恨。
再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一幕更加可笑,更加滑稽的了,她的母亲,竟站在她的面前,却对她一无所知。
李芬愣了一下,随即心底升起一股恼意:“哼,我是替左太太办事的。”
左太太……
凌小昔脚下一个踉跄,如果不是背后有冰冷的玻璃窗支撑,她或许早就瘫软下去了。
她的母亲居然会替白珍珍办事,凌小昔忽然好想问她,是否还记得,五年前,为了帮她偿还赌债,至今下落不明的女儿,午夜梦回时,她可曾有一天,想过那个叫凌小昔的,可悲的少女。
眼无力的闭上,一股血腥味漫上喉咙,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努力遏制住内心的悲拗,凌小昔故作淡漠地问道,竟是连看一眼李芬的勇气也没有。
整个休息室的气氛,压抑得让她几乎窒息。
李芬瞪了她一眼,似乎是觉得凌小昔在装蒜,“哼,我是替左太太来警告你的。”
“警告?”凌小昔睁开眼,却没有看沙发上的女人,而是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
她的态度,让李芬误以为是在挑衅,脸色顿时沉了:“我告诉你,你最好离左总远一点,左太太说了,如果你识趣,给你一笔钱,让你出国,和左总断绝所有的往来。”
“给我一笔钱?”凌小昔眉梢微微挑起,艳艳红唇弯起一抹讽刺至极的笑,“她准备给多少?”
她并不意外白珍珍会知道她和左宵默的关系,毕竟,持续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对方一无所知才奇怪!更何况,能逼得白珍珍用上苦肉计,凌小昔只觉得畅快,最初见到李芬,她还以为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揭穿了,没想到……
是试探?还是巧合?
但不论是哪一种,李芬的出现,都给她发来了一个信号,一个危险的信号。
“你想要多少?”李芬盛气凌人地反问道。
“我要的,怕她给不起。”凌小昔不屑地轻笑一声,“回去告诉白珍珍,要我和左总分开,可以!让左总来和我说,我二话不说马上退出。”
就怕白珍珍没这个勇气!
左宵默虽然因为左枫宇的事,对她心存愧疚,但是,他对自己的好奇心和征服yu,仍旧存在着,这一局,她们平分秋色。
“你!”李芬被她的话彻底激怒,一张脸憋得涨红,“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和夫人做对,你以为你能行吗?”
这话,是警告也是威胁。
凌小昔依旧笑得优雅,“这种事,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没有左总的吩咐,我是不会离开的。”
李芬盛气凌人的来,却一脸怒容的离开了,房门被她砰地一声重重合上,力道重得连脚下的地,仿佛也在跟着颤抖。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间里,凌小昔才缓慢地转动着眼睛,看向那扇紧锁的房门。
这就是她的母亲,她曾经敬仰的,尊重的,看作最亲密的人的母亲……
嘴角哆嗦地扬起一抹惨败的微笑,身体无力地顺着玻璃窗滑落在地上,长发遮盖住了她脸上的神情,只有那破碎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从她的红唇中飘出,在房间里绕梁不绝。
前台瞧着中年女人气急败坏的离开,不屑地轻哼一声:“什么人也敢来华天,哼!”
李芬气得浑身发抖,凌小昔的话,让她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站在华天外,狠狠地瞪了这座大厦一眼,朝着地上呸地一声吐了口唾沫。
“夫人。”她拨通了白珍珍的电话。
“情况怎么样?”白珍珍优雅地靠在床头,左宵默今天有事去了左氏,明媚的阳光洒落一室微光,暖暖的,让人心情舒畅。
“她没有答应离开左总,真是个贱骨头!”李芬大咧咧地骂道,她的反应,让白珍珍内心的猜测,不自觉消散了几分,如果那人真的是五年前的女人,李芬不应该会是这样的态度。
果然……是她太敏感了吗?
白珍珍眼眸微微一闪,嘴角柔和的笑容有扩大的迹象:“让你跑一趟实在是麻烦了。”
“不,为夫人办事,是我的荣幸。”李芬引擎地笑道,丝毫忘记了,五年前,被她亲手送到左宵默床上的,她十月怀胎的女儿。
凌小昔瘫软地坐在地上,脸紧贴着冰冷的玻璃,从她的位置能够轻而易举看见站在华天大厦外,正在拨打电话的李芬,她的动作十分夸张,虽然离得很远,但她几乎能想象出,她向白珍珍献媚的模样,以及她会说出的那些让人恶心的话。
“妈,你就真的忘了我了吗?”一声痛苦地呢喃,从她的嘴里吐出,心,彻底凉了。
她的母亲竟与虎谋皮,呵,凌小昔无力地闭上眼,不再去看下方那人一眼。
心里,再也没有任何的暖意,有的,只是刺骨的寒冷。
白珍珍……
仅仅只是想到这个名字,就足以让她痛恨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