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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凌小昔还是左宵默,丝毫不知在一楼发生的种种,两人沉默地待在房间里,一个无趣地观看着拍卖会,一个则漫不经心饮着手里的红酒。
“接下来这件商品……”司仪卖力地介绍着每一件出场的拍卖品,越往后,底价越发昂贵得吓人。
“一件首饰底价两千万?”凌小昔愕然地嘀咕了一句,即使是现在,她依旧无法承受住这么高昂的价格。
“你喜欢?”左宵默不知何时坐到了她的身边,一双漆黑幽森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她,纤细的手指捏住高脚杯的杯脚,低沉喑哑的嗓音,透着微醺的沙哑,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
凌小昔只觉得一股男性的气息迎面扑来,从四面八方将她紧紧包围在其中,让她动弹不得,有些别扭地挪动着身体,想要离他远一点,此时的左宵默,不论怎么看,似乎都带着几分危险。
尤其是他那不断溅洒出来的温热鼻息,落在她的面部,犹如火星,让她的体温也跟随着节节攀升。
“不,我对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的感觉。”她有自知之明,不属于她的,她从不曾去觊觎过,但属于她的,她也绝不会任由旁人夺走!这是凌小昔始终不变的原则,明亮的眼眸隐过一丝骇人的锐利光芒,如同最为璀璨的钻石,夺人眼球。
左宵默安静地审视着她的容颜,看着她坚韧、倔强的模样,平静的心潮忽然窜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悸。
捏着杯脚的手指黯然一紧,“喜欢就拍下来。”
“不属于我的,拍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凌小昔反问了一句,眸光锐利如刀,“我若是真的喜欢,只会凭着自己的实力去拿,去取,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就是这样的眼神……
左宵默动容地看着她坚守原则的坚定表情,心里的燥热愈发加深了几分,那只被他努力压抑着的野兽,正在他的身体里不停撞击着牢笼,叫嚣着,想要冲出来,狠狠地,将眼前这个女人压倒,将她撕裂。
从不曾有任何一个女人让他如此悸动,让他如此好奇,被她所吸引,为她打破自己亲自定下的原则。
他的眼眸蓦地沉了几分,连呼吸似乎也变得急促起来,如同野兽的低吟。
凌小昔背脊上瞬间爬上一股寒气,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刚一扭头,就撞入左宵默那双翻滚着情yu的深沉黑眸中,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你……”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滚烫的唇瓣一吻封喉,他的吻,如同他的性子,霸道得不容任何人反抗,灵巧的龙舌蛮横地撬开她紧闭的唇齿,凌小昔蓦地瞪大双眼,奋力想要挣扎,可双手却被他的大掌紧紧地、牢牢地禁锢住,丝毫动弹不得。
手臂被反绑在后背上,她不停扭动的双腿,被他的膝盖抵住,整个人以一种近乎屈辱的姿势,被他狠狠压倒在深色的沙发组上。
那让人窒息的深吻,几乎剥夺了她体内全部的空气,让她四肢发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只能无助地任由他掠夺着她身上的香甜与美好。
不要……
心头不断哀嚎,不断恳求着,脑海中,五年前那一幕幕屈辱的画面,犹如一场无声的电影,再一次浮现,明明已经过了五年,明明她已经锻炼过自己,改造过自己,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报仇的厉鬼!可是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还是如同五年前一般无助?
明亮的眼眸,骤然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凌小昔挣扎的力度忽然减弱,整个人,如同一具提线木偶,毫无生息地躺在沙发上,即使左宵默再粗鲁的动作,也无法让她产生一丝一毫的抵抗。
她的沉默,她的不回应,让左宵默心头咯噔一下,那窜起的欲火,仿佛被一盆凉水迎头浇下,瞬间熄灭了他心底的那团火。
他健硕的身躯还抵靠在她的身上,如同野兽般急促的呼吸,源源不断喷溅着她的面颊,每一下,都是如斯深沉,如斯急促。
凌小昔双眼空洞地望着上方的天花板,仿佛对外界的一切失去了感应的能力,全然没有任何的生机。
“你……”左宵默喉头一动,压抑着情yu的沙哑嗓音从他干涩的喉咙里吐出。
激情消失后,理智彻底回笼,他看着凌小昔身上的褶皱的衣物,看着她被吻得近乎红肿的唇瓣,心尖忽然泛起了淡淡的慌乱,立即翻身从她的身上下来,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西装,背对着沙发,沉默地站在原地。
凌小昔眨了眨眼,凄凉地笑了:“不继续了?”
没有激烈的指责,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话语轻如鹅毛,却犹如一记闷垂狠狠地击打在左宵默的心窝上,他要什么得不到?何时沦落到需要用这样的手段,去勉强一个女人了?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地弧度,“今天的事,是我失控。”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似乎就想将发生过的一切全部遮盖过去,凌小昔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五年前她为了区区五百万,无助匍匐在他的身下,听着他在耳畔,一遍一遍呢喃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用力在她的身体里顶撞的画面。
她的沉默,让左宵默烦躁地扯了扯胸口的领结,深色的领带被他随手扯落在地上,冷峻的脸颊,也浮现了丝丝懊恼,“如果你心里那关过不了,我可以对你负责。”
“怎么负责?”凌小昔眼眸猛地一闪,他的一句话,瞬间让她混乱的思绪回笼,她扭过头,犹如实质的锐利目光狠狠扎根在他的背部:“左总是打算同贵夫人离婚,然后给我一个名分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的目的,至少达到了一半!
左宵默缓慢地转过身,深沉幽冷的眸子倒影着她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讥笑:“这就是你的目的?破坏我的婚姻,成为左家的少奶奶?”
凌小昔心头咯吱一下,下意识想要避开他那仿佛要将她灵魂也一并看穿的目光,却在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时,就死死的压抑住,逼迫自己迎上他锐利的视线,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不是左总说,要对我负责吗?除了这个,你还能怎样对我负责?”
她伶牙俐齿地反问道。
左宵默不悦地皱起眉头,脸色暗沉无光,仿佛蕴藏着什么狂风暴雨一般,甚是可怕:“我允许你做我的情妇,在公事上,我也可以为你让出更大的利益。”
“这就是所谓的负责?”凌小昔怒极反笑,手掌撑住沙发,整个人九十度坐起,凌乱的黑色长发从肩头自然滑落下来,红肿的嘴唇,还未散去红晕的面颊,以及那一身凌乱、褶皱的衣物,她绝不会知道,此时的她,对一个男人来说,有着怎样致命的吸引力。
足够让他们为她如痴如狂……
左宵默呼吸明显一滞,他不是急色的人,可偏偏,在面对这个女人时,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似乎就将面临崩溃,会失控,会击溃。
这个女人,他要么得到,要么一定会亲手毁灭!
一个能牵引他情绪的女人,如果得不到,他宁肯毁了她,那双深沉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冷静到极致的疯狂,连这昏暗的房间内,气氛也仿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凌小昔明显感觉到左宵默的气息开始混乱,那一瞬间流淌出来的骇人暴虐,让她浑身的寒毛一根根倒竖!
“你的答案呢?”左宵默忍住心头的那股暴虐,冷声问道,如他这般久居上位的男人,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被一个女人拒绝?更别说,左宵默那骄傲的自尊心以及男人的尊严了!
凌小昔对上他变幻莫测的目光,心尖猛地一颤,脱口而出的拒绝,消失在唇齿间,感情上,她绝对无法接受左宵默的建议,但理智上,她又无比清楚,一直把左宵默吊着,利用欲擒故纵的手段吸引他的注意,她求的不就是拥有能够亲密走入他的生活的机会吗?
眼睑缓缓垂下,细长的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下轻轻颤抖,两行晶莹的泪珠无声的滑落,顺着她俏丽的脸蛋,寂静地滴落在地板上,一滴接着一滴,最后溅开无数的水花。
左宵默见她哭得我见犹怜,心头的怒火瞬间消散了几分,冷峻的容颜也不自觉地放柔了少许,抬脚走到凌小昔身旁,看着她楚楚动人的脸蛋,见惯了这个女人强势、伶牙俐齿、坚韧、锐气十足的一面,乍一看到她此时此刻弱不禁风的模样,巨大的冲击力,让左宵默只觉得格外新奇。
他缓慢地抬起手,为她拭去脸上不断落下的泪珠,素来喑哑的嗓音这一刻也仿佛变得温柔起来:“虽然没办法给你左太太的地位,但在你没有点头以前,我不会单方面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是他唯一能够给凌小昔的最大权利。
虽然是安慰的话,可偏偏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硬是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口气,仿佛她理所应当应该谢恩,感激涕零的接受才对。
凌小昔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躲闪开他的指头,眼眸颤动着,泛着一股无助的氤氲水光,此时的她,仿佛脱掉了那层坚强的外壳,将自己最真实,也是最脆弱的部分,原原本本展现在他的面前,如同寻常的女孩一般,无声的哽咽着,啜泣着。
“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凌小昔哽咽道,不等左宵默再次开口,捂着脸,抓起沙发上的手提包,狼狈地逃出了包厢。
她没有看见,身后那本该满脸怜惜的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光。
他同样没有看见,这个本该哭得梨花带泪的女人,嘴角隐过的那一抹志在必得的奸诈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