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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有力而克制的敲门声响起，熏香差不多燃尽，南初拧了拧眉心。
楼下台子上的演出还在继续，叮叮当当咿咿呀呀唱个不停，忽明忽暗的光将门外的人投影洒在了雕镂的木门上。
南二少眨了眨眼，慵懒冷漠的气息被压下，白皙的指尖温吞地扯了扯身上的浴巾，香肩半露，明眸含笑。
瞥了一眼铜镜里露出的模样，双颊被熏香染了红晕，无辜的眼眸浸了水雾，冷白的皮肤暴露，宛如月色般皎洁干净的气质。
南二少满意地勾了勾唇，不紧不慢将门打开。
女孩儿抬起的手有不明显的红痕，猝不及防被打开的门，扑鼻而来的淡雅熏香。
还有——
刚刚出浴香肩半露的美人儿。
女孩儿蓦地后退一步。
南初歪了歪脑袋，咬了咬娇嫩的唇瓣，指尖发白攥紧了身上的浴巾，小小声看着女孩儿：
“我以为小姐有事找我，没来得及换上衣服，让小姐见笑了。”
敲门肯定是有事啊，但也不至于连让人换身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更何况这会儿本就是凛冬，腊月天气，夜里又降了温，还敢只裹着浴巾出来……
商晚温吞地低头，将手上拿着的帕子递了过去，眼睛落在脚下的地板上：
“南二少客气，我是来还帕子的，如今将东西物归原主，我也就离开了。”
南初看着女孩儿拿着帕子的手，肤如凝脂他本以为是如他这般花了心思保养的，却没想到，女孩儿只是堪堪露出一截指头却将他毫不费力比了下去。
喉结动了动，他囫囵轻笑一声，动作悄无声息放开：
“夜里风大，我这副模样也不方便送您，就请您进我屋，拿一个暖手炉走吧。”
少年黑色的眸子里熠了一层薄薄的光，脸上的柔软凝结。
看上去纯良而无害。
他拢着浴巾进了屋，商晚掀了掀眼皮，抬脚走了进去。
少年低软地轻笑了一声，白皙漂亮的指头捧着小巧的炉子，回过头眼底露出自责：
“我竟是忘记了，这屋里的暖炉没来得及更换。”
商晚抬眸瞥了他一眼，合理怀疑碎片这是故意的。
南二少退回去将门关上，屋内的熏香味道浓郁，少年走到了屏风后面：
“劳烦小姐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亲自送您回去。”
“大佬，曹家的人上二楼了。”
零九落在自家宿主肩头，捂住眼睛的小白爪放了下来。
商晚抿了抿唇角，擦干血迹的匕首已经被收回了腰间的挎包里，七七八八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很明显，碎片在和她拖延时间。
曹家的人，应当是和碎片没有联系才是。
瞳色微冷，商晚将手帕放在桌角，浅墨色的屏风印出男人的身形，夹杂着衣服轻微的摩擦声。
她顿了顿，恶意弯了弯眼睛：
“家里的司机等久了不见人会担心，不麻烦二少屈尊相送了。”
指尖碰到了门栓，屏风后的声音加快了些许，商晚磨了磨牙，脚步声不断靠近——
“仔细搜，别惊动台上唱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