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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我妈妈和你说什么了？”
女孩儿仰着头好奇又紧张地看着他，纠结的指头把自己的衣角蹂躏出一道一道的印子。
宋年珩将衣角解救出来，轻轻扣住女孩儿柔若无骨的小手，避开手心的伤，克制地十指相扣：
“伯母将你交付给了我。”
青年克制地抿唇，站在陌生的街头，他忍不住朝着女孩儿俯身，小心翼翼亲吻了一下女孩儿的唇瓣。
或许是父母都担心孩子所遇非良人，商母对他的成见来源于女儿和他在一起接二连三的受伤。
唇瓣下意识地抿起又放松，宋年珩侧过眸子，女孩儿捂着唇瓣看向他。
抬手揉了揉女孩儿柔软的发顶，无名指上的戒指存在感十足：
“商商，上次伯母提到的事，我很认真地考虑了，”
女孩儿不解地看着他，青年低头蹭了蹭女孩儿的额角，平和温柔：
“我应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虽然不能立刻说养活你，但至少不能让我成为你的负担。”
上次商母给他的名片，或许收着，就是等他松口。
不是妥协，更没有任何牺牲。
他当时找到保安的工作，仅仅只是因为离得近方便照顾老人。
而现在，他大概未来规划里，多了一个人。
女孩儿小声组织语言，皱了皱眉，苦恼地晃了晃紧扣的手：
“你不是我的负担啊……”
“嗯，我知道。”
其实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给了自己一个对未来的渴望。
私心开始作祟。
他也希望，自己会是她遮风挡雨的避风港，名正言顺地和她站在一起。
哪怕知道，女孩儿从未在意过这些。
冷静的眼瞳里印出一个小小女孩儿，宋年珩自己都没有意识，嘴边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
“那以后你养我？”
反正没人认识，女孩儿眯了眯眼，跳到青年身上，眨巴眨巴眼睛：
“我很难养的！”
青年稳稳抱住女孩儿，深邃的眼眸真的只装下她一个，认真回答：
“不怕，我会努力。”
女孩儿弯了弯眼睛，低咳一声，挺直小胸脯：
“那我要当小米虫！”
“好……”
“我也不工作！”
“好……”
“家务也不做！”
“好……”
俯身趴在青年肩头，女孩儿絮絮叨叨，青年一一回应。
温馨而有爱。
路过的行人也被感染，笑容温厚。
路过一个大商场，警笛声不断，穿着便装的人押着一个蒙面男人上了警车，拥挤的人群散开，宋年珩快速将女孩儿护住。
抬起的眸子不经意和即将上警车的一人对上。
青年没有在意，快速移开目光，小心护着女孩儿避开人潮。
“这是怎么了？”
探头探脑的小姑娘被强硬地按了回去，人群散开了些，宋年珩攥紧女孩儿的手刚走了两步，交通松散的道上，去而复返的警车蓦地横出来挡住两人的去路。
这样的位置，只有故意为之。
宋年珩皱眉，轻轻握了握女孩儿的小手，冷静将人护着。
“小宋？”
警车因为在执行公务，男人下了车打了声招呼就开走了。
宋年珩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很陌生的一张脸。
“我不认识你。”
男人沉稳的脸上露出激动，从随身携带的怀表里取出一张很小很旧的照片递过去：
“我是乔奕，你父母的战友。”
接过照片的指尖抖了一下，他有听过这个名字。
指腹碰了碰照片上熟悉的人脸，宋年珩垂眸将照片递过去，眼底的平静让乔奕有种自己找错人的错觉。
他接过照片细心放回原处，开口解释：
“当时因为你的父母出事，我们组织有去找过你，一开始的想法是领养你，视为己出，但是因为有老夫人在，她担心你跟着我们再度遭遇不测，所以回绝了，但每月我们都有打钱过去，就是想让她老人家能轻松一点。”
乔奕看了一眼青年的脸色，继续开口：
“后来你高考的时候，老夫人主动联系到了我们，希望我们将你接过去，那时候我们在出任务，等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进了监狱。”
宋年珩面色如常，分出精力安抚着身边的女孩儿，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所以监狱里让我监督梁存的人，是你们。”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宋年珩后背只是宛如浸在水里一般。
初到监狱，因为性子冷不合群，那群人是最喜欢欺负他的。
和监狱里的人一比较，从前那些不入耳的难听话都变得和蔼很多，群殴、霸凌、改造、小帮派，各种手段都有。
他本来，不会招惹到地头蛇的梁存的。
长睫轻颤，宋年珩压下眼底掠起的一抹冰冷，抬眸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现在找来，有什么事？”
梁存已经出狱，他出狱的态度就已经看得出来，他在怀疑他。
生不出心思奢望手腕掰过大腿，他现在只想安静地和女孩儿在一起。
乔奕碰了碰鼻子，目光看着一旁和青年举动亲密的女孩儿，斟酌着措辞：
“你和他相处了七年，根据你之前传出来的情报，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老巢，并且他现在也在这里，小宋，你是最了解他的，我们想……”
“他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勒索威胁。”
青年淡然出声打断，指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底溢出来的冰冷不再掩饰：
“原因不用我多说，你们已经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生活。”
乔奕看向商晚的目光始终带着避讳，他张了张口，青年已经不耐烦地别开眼。
“可能是我太唐突了。”
侧开挡在青年面前的身子，宋年珩只是轻轻握着女孩儿的手毫不迟疑地走开。
男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没有刻意压低的嗓音传入两人的耳膜：
“小宋，如果当时我们及时找到了你，你现在，也会和你的父母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毕竟连你的志愿都是……”
青年擦身而过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乔奕看着走开的身影，想到他在监狱里的“成就”，真实地露出几分惋惜。
如果他不愿意，那么那个女生，或许就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