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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我们带晚晚来送你父母最后一程。”
小姑娘眼圈又红又肿，跟着父母的动作，用力在灵堂前磕了三个头，睫毛被打湿成一簇一簇的，怯生生的泪珠还挂在眼睫上。
额头碰到地板，三下之后已经发红了。
宋年珩僵硬地转了转眸子，疲惫垂眸，礼貌呆滞地向着商家夫妻问好，目光落到身边隐忍着泪水的小姑娘身上，指骨微蜷，叹了一口气：
“回去吧。”
她还小，不适合留在灵堂这种地方。
苍白的唇瓣紧抿，宋年珩低头，机械般地往火盆里填了些纸钱。
“晚晚，我们回去吧，留在这里会给你阿珩哥哥添麻烦的。”
商母伸出来的手被避开，小姑娘脾气倔得厉害，跪在宋年珩身边满身透着抗拒。
“晚晚！”
商母语气多了几分严厉，小姑娘眨了眨眼，软着声：
“我想留在这里陪阿珩哥哥。”
小小的一团，跪在自己旁边，奶声奶气说着要陪他。
僵硬的指尖被火舌烫到，小姑娘红着眼立刻拽着他的袖口将手拉了回来，心疼地低头小口吹气。
商母无奈，拍了拍丈夫的手，临走之前不忘嘱咐：
“妈妈晚点来接你，不许给你阿珩哥哥添乱！”
小姑娘乖巧地应了一声，头顶的雪白团子可爱的聚起，小奶膘若隐若现。
被小姑娘握在手里的指尖冰凉，不过是被烫红一块，痛感很小，几乎没有。
可小姑娘满心着急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叮咚！当前碎片认可度：24％！”
空出来的手轻轻碰了碰小姑娘柔软的脸颊，轻轻压低眼睑。
“小珩，灵堂蜡烛不够了，你出去买点回来。”
老人将钱递过去，目光落到跪在男生旁边的小姑娘身上，抬手怜爱地碰了碰：
“晚晚陪着小珩去好不好？”
小姑娘毫不犹豫地应下。
一大一小的身影走出大院，老人压抑的泪在看不到的地方才彻底滚落。
小姑娘怀里抱了些蜡烛，空出来的手小心攥紧男生的衣角，乖巧安静地跟着。
“这是谁啊？刚死了爹妈，不在灵堂前守孝，怎么还好意思出来闲混啊！”
颧骨凸出，高高瘦瘦的男生带着上次的一伙人，堵住了刚去买完蜡烛的宋年珩，脸上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刺眼无比。
注意到宋年珩呆滞疲惫的脸色，男生毫不客气地抬脚，用力将他手中的蜡烛全部踢掉。
慢半拍抬眸，冰冷的暗芒藏于眼底深处，深邃的瞳孔凝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幽冷寒厉。
男生猝不及防对上那双阴冷的眼瞳，恶寒油然而生。
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宋年珩沉默着蹲下身子，将掉落的蜡烛一根一根捡起。
男生咬了咬牙，不悦地上前，猛地踩住宋年珩伸出去捡蜡烛的手，用力碾压。
“唐京丰！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商晚不动声色暗下眸子，长睫底下露出几分冰冷。
目光落到施工大院旁边散落的砖头上。
娇嫩的指尖碰了碰手中的白蜡烛。
她带回来的碎片，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