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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同学，你去器材室帮负责的同学收一下东西。”
盯着炎热太阳，商晚猝不及防被总教官叫了出去，营阵方队不乏有艳羡声音传来。
“大佬！是大人打的电话！总教官和大人是朋友大人特意让总教官对您额外照顾！”
这副炫耀邀功的语气……
商晚弯了弯眸子，抬手捏了捏小系统的脑袋。
器材室需要收整的东西比较多，但总好过站在太阳底下站军姿。
和总教官打过招呼之后，商晚在器材室待了一下午。
系统提示落锁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商晚往外走的动作蓦地顿住。
集结完之后原本一天的任务就完成了，可商晚走到半路突然被人告知器材室还有点东西需要收拾，等走进去之后，铁门已经被人快速锁了起来。
无非就是恶作剧，商晚慢腾腾地找了个干净的位置，晃着小脚丫。
新生第一晚，辅导员和班主任会去宿舍查人数，自然会有人能找到她。
甚至如果恶作剧的人一直隐瞒，碎片也会被惊动。
慢条斯理地靠在垫子上，商晚悠闲地打了一个哈欠，惬意闭上眼。
零九白白瞪大眼睛，只能乖巧地蹲在一边充当保护神。
夜色慢慢降临，铁门传出声响的一刻，商晚蓦地睁开了眼，凤眸里是来不及压下的冰冷。
“大佬，是淮书学长。”
系统小声开口，铁门被推开，月光闯了进来。
坐在垫子上的女生动了动僵硬的手脚，长睫微垂，压下眼底不经意暴露的冷淡。
“商晚学妹，你在里面吗？”
少年声音紧张而担心，微弱的手电筒甚至不能照亮前面。
“学长。”
微光的尽头，慢腾腾地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淮书手抖了抖，立刻冲过去，眼圈泛红：
“还好……”
伸出去想要紧紧抱住女孩儿的手被躲过，淮书看着站在面前的女生，低声开口：
“我回到宿舍听说新生走丢了一名，在听到你的名字之后，我就第一时间加入寻找的队伍，还好，你没事……”
男生清澈的眼底是看得见的惊喜和失落，僵在空中的手仿佛无情嘲笑一般，男生温吞地收了回来：
“我在路上听说你今天被叫来器材室整理器械，我就想着来碰一碰运气。”
敞亮的月光长长洒了进来，女孩儿身影被拉得很长，淮书突然很小声，带着希冀：
“商晚学妹，我好像真的开始喜欢你了，我们，能不能……”
第一次表白的男生紧张而无措，眼神几乎不敢看对面的女孩儿。
商晚微微皱眉，察觉到男生明显波动的心思，炙热澄澈的感情几乎展现在了行动中。
高高在上的小公主眼底露出几分迷茫，凤眸留意到男生紧张到颤抖的声音，薄唇微微抿起：
“系统，可以查一下，淮书的认可度吗？”
这么波动强烈的情绪，哪怕反正再温吞，商晚也能迟钝地察觉到。
就像是，前两个位面在脱离之际，碎片的情绪。
“大佬，淮书认可度：80％。”
系统颤颤巍巍开口，小公主开口询问就已经让它很慌乱了，这会儿看见几乎和大人差不多的认可度，生怕小公主一不满意摆烂。
“那么高吗？”
长睫微掀，男生紧张到了极点，断断续续的话似乎说不出来。
商晚脑海里蓦地闪过沈晏清，那个恣情傲物的帝王，狼狈乞求的模样，撕心裂肺。
奇怪，明明当时没有触动，可看到男生的模样，却莫名的想到了他。
唇瓣微抿，商晚后退一步，朝着男生鞠了一躬：
“很抱歉学长，那段暗恋，我已经放下了。”
她不是原主，不明白暗恋苦尽甘来的感受。
她是任务者，她的目的只有碎片。
原主执着于向淮书表白并得到回复，是因为上辈子异世魂几乎毁了她心中的少年郎，鼓起勇气只是想为自己的暗恋划上一个句号。
“可你那天，明明和我表白了……”
淮书张了张嘴，似乎急于想要证明什么，手足无措：
“我之前，有关注过你的，毕业那天，你躲在楼梯口哭的很伤心，还有我打球受伤，你偷偷跟着我去医务室，还给我买了药送到书桌里……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啊……”
商晚抬眸，澄澈的目光甚至近乎凉薄：
“学长，很荣幸，长达两年的暗恋被你注意到，从前的喜欢是真的，现在的放下也不假。表白最初的意思只是表明心意，并非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爱意，很抱歉，我给你造成了困扰。”
“不是……不是强迫……”
淮书后退两步，蓦地想到女生那天在酒吧的表白，苦笑一声：
“你那天的表白，平静得让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拒绝之后，我心里莫名总是怅然若失，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淮书脸上的表情甚至比哭还难看，他抖了抖睫毛，垂下眼：
“直到我看到你看慕学长的眼神，我好像明白，我把这两年那个目光一直追随我的小姑娘弄丢了。”
男生的声音太过悲伤，商晚眼底细小的波纹平静得几乎从来没有过，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快到几乎抓不住。
“商晚学妹，你很喜欢慕学长吗？”
男生眼圈已经红了，却仍然坚持着确认——
“如果是因为喜欢他而放弃我，我有信心，重新让学妹喜欢上我。”
女生喜欢了他两年，可慕羡川，可能连两个月不到，怎么可能比得过。
心口萦绕的不适莫名消失，商晚掀了掀眼皮，眸光清明却冷淡：
“我很喜欢老慕，但不是衔接，也是一拿一放，而是在决心放下学长之后，才喜欢的。”
小姑娘神色太过认真，淮书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丝奢望幻想被打破，身子抖了抖：
“我知道的，学妹从来都是一心一意……”
把心腾空了才让别人住进去，这是对喜欢的人最好的珍重。
可他却是被腾空的那一个。
淮书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恨不得揉揉疼起来的心口，声音沙哑：
“我可以最后，抱一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