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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又称“西岳”,地处关内道华州境内,东临潼关,西控关中,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洛三河,山势高耸陡立,峭拔峥嵘,犹如长剑插天,以险峻而闻名天下,历来受到文人雅士、风流墨客所青睐。
余长宁一行来到华山,跟随无尘大师上得千尺幢,过得百尺峡,再穿过险峻难行的老君离垢,挺拔秀丽的北峰已是遥遥在望了。
北峰为华山主峰之一,因位置居北得名。北峰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巍然独秀,有若云台,因此又名云台峰,声名赫赫的华山派就处于云台峰绝顶之上。
沿着坎坷的石梯缓缓登山,余长宁不停展眼瞭望,虽是初秋,满山林木依旧是苍翠葱郁未见一丝枯黄,长风掠过林海惊起隐隐涛声,白云从身边悠悠而过,竟是触手可及,让人置身其中当真物我两忘。
足足走了两个时辰,终于登上了云台峰顶,血红的夕阳下,一片亭台楼宇出现在峰顶青绿绿的草地上,金光闪烁,巍峨灿烂,直如那天上宫阙,白石砌成的山门上,黑底金字的“华山派”三字尤为耀眼。
山门前早就矗立着几名迎客弟子,眼见余长宁一行到来,其中一个年长弟子已是迎上前来双手合十躬身道:“敢问大师可是无尘方丈?”
无尘方丈高声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正是老衲。”
年长弟子谦逊笑道:“欢迎大师到来,敝派已经为大师准备了僻静的院落一间,请大师一行跟随在下前去休憩。”
无尘方丈沉声致谢,正欲举步之际,余长宁突然走上前来插言问道:“这位兄台,不知昆仑剑斋的苏姑娘可有到来?”
年长弟子疑惑地打量了余长宁一眼,像是在好奇他的身份,无尘方丈淡淡解释道:“这位小友乃是老衲忘年之交,因仰慕武林侠士风采,所以跟随老衲前来见识一二。”
年长弟子释然一笑,回答道:“昆仑剑斋的欧前辈和苏仙子昨日就到了,眼下正在碧云院休息。”
余长宁还想继续询问碧云院的具体方位址,不料那年长弟子已是微笑着替无尘方丈领路去了,他只得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华山派替少林寺安排的是一间靠西的院落,院中一颗枝叶虬结的槐树孤零零地矗立角落,三排青砖厢房呈马蹄形排列,步上台阶到得走廊之前,年长弟子拱手笑道:“请各位大师休息,有什么事需要直接告诉在下便可。”
无尘大师轻声致谢,待到年长弟子走了之后,这才对着余长宁笑道:“余大人,江湖中对于官府之人多多少少有些忌讳,所以时才老衲并未透露你的身份,还望余大人见谅。”
余长宁笑容满面地说道:“大师客气了,本官本来就打算这般默默无名地混迹其中,如此安排恰到好处。”
无尘大师微笑颔首,说道:“路途劳累,老衲准备回房休憩一番,就此少陪,余大人自便吧。”
余长宁拱手致谢,目送无尘大师转身进屋。
小院厢房很是充裕,余长宁、谢千仇、焦森林三人即便是一人一间也还有空余,在屋内稍事安顿歇息之后,余长宁立即来到焦森林所在的屋子,对着他正色道:“森林,你原先也为江湖之人,也算了解江湖规矩,现在本驸马有一件要事安排你去做,关系甚大不容有失。”
焦森林原本对余长宁莫名其妙来到武林大会倍感奇怪,此刻听到驸马爷原来是有所图谋,不禁精神一震,正容开口道:“不知是何要事?森林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好,不愧是本驸马的好兄弟!”余长宁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你即刻前去调查碧云院所在,并弄清楚其构造布局。”
时才焦森林已经听到那年长弟子说碧云庄里面住的是昆仑剑斋,此刻闻言立即大惊失色,颤着声音道:“驸马爷,那昆仑剑斋可是天下第一门派,高手如云,剑术高绝,我们如何能够前去招惹?”
余长宁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森林不必惊慌,本驸马让你前去打听一番,并非是去作奸犯科鸡鸣狗盗,你放心前去便可。”
焦森林惊疑不定地看了余长宁一眼,默然一阵,这才抱拳去了。
坐在房内品着香茗,想及自己与紫若只隔了几道墙壁,余长宁不禁生出了想要见她一面的迫不及待之感。
算算日子,两人已经有半年时间没见,自己忙于俗事整日奔波劳累,没想到竟在返回长安的时候得知苏紫若在华山的消息,也算上天待自己不薄,若能相见执手倾述离别衷肠,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正在悠悠思忖间,焦森林已是轻步进门而来,坐下喝了一口茶水,这才轻言细语地禀告道:“驸马爷,刚才属下已经探明,碧云院位于华山派东厢,要过去的话需得走很长一段路,属下还专程前去碧云院探查了一番,本想进院中看看,不料通往院子的月门下却一直矗立着两个守卫的白衣女子,根本没有办法进去,所以只得回来向你禀告。”
“做的不错。”余长宁满意地奖掖了一句,笑道,“只要探明是在东厢片刻,好,本驸马现在就过去瞧瞧。”
焦森林不知余长宁前去作甚,犹豫半响开口道:“驸马爷,要不属下也陪你一道前去如何?待会儿若是打了起来,也能跑得快一点。”
“哈哈,难道本驸马是如此招惹是非之徒么?”余长宁洒然一笑,沉声道,“放心,我只是前去寻亲而已,你不用担心我,早点休息便是。”
“寻,寻亲?”焦森林惊讶莫名地喃喃一句,本想再问,却看见余长宁已是悠哉悠哉地出门去了。武林大会后天便要开始,华山派内早就住满了应邀前来的武林人士,余长宁顺着青砖小道绕过正堂走入东厢,一路上竟没有人来盘问他一句。根据焦森林所说的位置,余长宁很轻易就找到了碧云庄所在,躲在道旁大树下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果然看见月门前正守着两名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