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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窗外响起了三更的打更声,陈若瑶只觉自己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更声方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若有似无的响起,陈若瑶听来却感觉犹如晴天霹雳。
“这个冤家,他真的来了?”陈小姐暗暗嘀咕了一句,心里又羞又急,俏脸已是一片血红。
咬着红唇又是一番犹豫,陈若瑶轻轻一叹,强忍羞涩上前打开了房门。
“怎么这久才开门?”
随着一句轻松嘀咕,余长宁已是闪进房内笑嘻嘻地站在了她的眼前,刚看得一眼,双目不由为之一亮。
陈小姐显然经过的一番精心打扮,黑亮的秀发盘成了云鬓,发髻中间插着一根百鸟金步摇,耳垂吊着小巧玲珑的茉莉耳环,玉面如花,双眸似水,上着绣着点点荷花的白色短襦,下穿水芙色的褶皱长裙,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
陈小姐黛眉含春,脸儿红得犹如挂在天边的晚霞,芳心犹如小鹿般乱撞个不停,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余长宁见她紧张得不行,不由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儿道:“若瑶,你可还记得咱们上次回长安的事情?”
不测风雨、巨浪吞舟、侥幸逃生、山洞定情……一件件事情想来,陈若瑶不由浮现出一丝缅怀之色,美目中已是闪动着莹莹泪光。
余长宁笑叹道:“那时我被长乐公主胁迫假成亲,心里又是苦闷又是烦恼,一路走来却慢慢地与你产生情愫,能够娶到你这样贤惠的女子做妻子,余长宁何其幸运!”
陈若瑶面露温柔之色,忍住羞涩柔声道:“余郎,我……奴家为你宽衣。”
余长宁轻笑点头。
陈若瑶双颊通红地走上前来,颤着小手解开他的腰带,褪去衣衫露出最里层的亵衣来。
见她低垂螓首羞得有些手足无措,余长宁笑嘻嘻道:“娘子,为夫也为你宽衣。”
陈若瑶低如蚊蚋地“嗯”了一声,犹如一只害羞的白天鹅,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
余长宁温柔地褪去了她的衣衫,红绸织成的肚兜正坚守着最后的阵地,中间那道狭长的山谷惹得人遐想不已。
感受到他在自己胸前游弋的目光,陈小姐雪白的肌肤骤然泛出了点点红粉,急忙护着胸前嗫嚅道:“你,不许看……”
“好,我不看,摸摸总可以吧。”
余长宁贼贼一笑,双手探后抓住两条红绳轻轻一扯,再坚定地拉开陈若瑶护住胸前的双手。
陈若瑶只觉双腿发软,紧张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颤着嗓音道:“余郎,我们……唔……”
一言未了,她的一双红唇已被余长宁紧紧地封住,极富侵略的舌头也是轻车熟路地攻入了口中,直吻得陈小姐晕头转向,娇喘不止。
随后登床抱入绮罗丛,鸳鸯交颈翩翩舞,直是汗流如珠点点滴,发乱蓬山绿葱葱。
陈小姐早已是非他不嫁芳心早许,面对如潮攻势,闭上双目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余长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便要挺枪跃马挥戈入巷,占领那动人无比的美妙天地。
便在这万分紧张的当儿,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这让人血脉贲张的一幕,门外已是响起了房玉珠的声音:“陈姐姐,你睡了么?”
余长宁挥戈已至巷口,闻言顿时如冬雷击顶吓得他差点滚下床榻,而陈若瑶也是惊得坐起,满脸慌张之色。
听见里面没有动静,房玉珠又是继续敲门呼唤,没有转身离去的意思。
“不管她!”余长宁急忙对着陈若瑶眼神示意,显然对着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有些恼怒。
陈若瑶紧张地摇了摇头,悄声道:“房内有灯光,岂能假睡瞒过房妹妹?你先等等,我来应付一下。”
说罢,她开口问道:“玉珠妹妹有事么?”
门外的房玉珠微笑回答道:“今夜辗转难眠,所以想与姐姐秉烛夜谈,不知姐姐可否方便。”
闻言,陈若瑶面露难色,歉意地看了余长宁一眼,:“余郎,你先躲起来如何,想必房社长也聊不了多久。”
余长宁无奈地点点头,眼见榻边又一个高大的衣柜,便穿上衣衫钻了进去。
陈若瑶整理好衣衫打开房门,房玉珠已是微笑地走了进来:“姐姐原来已是睡了,倒是我唐突打扰。”
衣柜上刚好有一个小孔,余长宁细细望去,房内的情况却是一清二楚。
只见陈若瑶拉着房玉珠的手道:“玉珠妹妹哪里的话,我虽躺在榻上,但也未能入眠。”
两人微笑着携手入座,陈若瑶替她斟满了一壶热茶,笑道:“若无意外,明日咱们便可渡过汉水,要不了几日便可回到长安了。”
房玉珠轻轻颔首,颇为轻松地笑道:“这次咱们能够力压群雄得到诗词大赛第一名,当真超过了我的预期,姐姐劳苦功高,玉珠实乃感激不敬。”
“玉珠妹妹哪里的话,如果要谢,也应该谢余驸马。”
“不错,”房玉珠闻言拍手赞叹道,“余驸马文采风|流,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仅斗酒赋诗百篇,更以一首《念奴娇·几度英雄》拔得头筹,连弘文馆主上官仪也对他刮目相看,实在大张我关内道的志气。”
听到房玉珠此话,余长宁顿时有些飘飘然了。
沉默半响,房玉珠又道:“对了陈姐姐,我见你与余驸马关系要好,不知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陈若瑶展颜笑道:“说起来我与他认识还和妹妹有关?”
“和我?”房玉珠瞪大了秀眉,一脸惊愕之色。
“对,事情要从你们天渊诗社举办赛诗会说起。”
陈若瑶面露缅怀之色,便将第一次遇到余长宁,并受邀一起参加赛诗会的事情说了出来。
房玉珠面露恍然之色,咯咯笑道:“原来他这人竟如此无奈,竟用假的黄金鸭配方骗你,那你当时是什么心情?”
“自然是气得半死,恨不得狠狠地打他一顿。”
“啊?那后来你为何与他和好了?”
陈若瑶又是微微一笑,将其后的故事说了出来,并隐去了两人定情的那一段,只说货船倾没之后两人生死相扶,共同患难,所以改变了从前剑拔弩张的关系。
房玉珠听得惊奇不已:“原来你们竟有这么一场故事,对了,那你们为何却……”
说道此处,房小姐突然停下了话头,俏脸露出促狭之色。
“为何什么?”陈若瑶不解,急忙追问。
“自然是患难见真情啊,难道你就对他没意思。”
话音落点,陈若瑶俏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地瞄了瞄榻边的衣柜,方才说道:“那时他便想当大唐帝婿,我这庸脂俗粉自然入不得他法眼,即便有情,也是无疾而终。”
房玉珠今夜本是有心而来,美目闪烁间突然开口道:“其实我倒觉得余驸马对陈姐姐你有情,当日一听到你家中有难,他便奋不顾身地随你而去,不顾舟车劳顿便斗恶霸,救二郎,这样有情有义的举动,岂能是普通朋友能够做得出来的?”
闻言,陈若瑶芳心大震,着实被她下得不轻,颤抖着嗓音道:“他可是大唐帝婿,此话不能乱说,若是被长乐公主听见可不得了。”
房玉珠不以为然地笑道:“现在此处就我们两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们小心一点便是。”
衣柜里的余长宁大觉奇怪,暗暗嘀咕道:“这房小|妞今日说话怎么老喜欢将话题往我与若瑶关系上引,难道她看出了什么端倪?”
陈若瑶心中却没余长宁这般警惕,轻轻一叹道:“余驸马人中之龙,生为女子能够找到这般夫婿的确难得,若不是他与长乐公主有未了情缘,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房玉珠一阵默然,似乎若有所悟,正在沉吟间,突然一阵冷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娇躯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不由展颜笑道:“夜风冰凉,我们不如到榻上去聊如何?”
“啊,上,上榻?”见房玉珠根本没有离去的意思,陈若瑶心里不由有些慌了,暗道:“那冤家还藏在衣柜里,这可如何是好?”
房玉珠却没看到陈若瑶犹豫的神情,起身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微笑道:“我也懒得回房了,今夜咱们便同塌而眠,聊一聊女儿心事。”
陈若瑶不好拒绝,只得强颜笑道:“那好,就依妹妹的意思吧。”
房玉珠微微颔首,纤手突然解开柳腰上的腰带,便要褪掉衣衫。
见她香肩微露,玉颈雪白,余长宁顿时瞪大了眼睛,心脏也是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她这番举动着实将陈若瑶吓得不轻,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妹妹,先不要宽衣。”
不知自己已经春|光外泄的房玉珠闻言一愣,奇怪问道:“不宽衣如何睡觉?”
陈若瑶想到余长宁还躲在衣柜里,不由面红耳赤焦急不已,心里思忖道:“算了,反正衣柜紧闭余郎也看不见,现在只能将错就错了。”心念及此,她急忙找个借口遮掩道:“夜风冰凉,还是先关上窗户,免得你着凉了。”“姐姐所言甚是。”房玉珠恍然点头,摇曳着莲步上前将那扇大开着的窗户紧紧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