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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驻步凝耳倾听,笛声是从军营旁边的那片树林中传来的,平静舒缓犹见苍凉。
听明了方向,余长宁也不迟疑,大步走至营门正欲出去,把守营门的军士急忙拦住他道:“大人,现在已是夜深,荒郊野岭不太安全,请你明日再出去如何?”
余长宁此刻心情大好,哈哈笑道:“放心,本官只是到那片林中去玩耍一番,看看是谁在哪里吹笛?”
“啊,林中有人吹笛?我们怎么没听见?”军士们面面相觑,表情皆是疑惑不解。
余长宁猜想小妖女必定是故意想引自己出来,所以笛声只有他一人才能听见,也不顾卫士的阻拦,孤身一人朝着林中走去。
密密麻麻的大树沉浸在沉沉的黑夜里,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略带寒意的山风轻轻地吹拂而过,一阵林涛的沙沙声弥漫而来。
余长宁走了大越盏茶时间,一直连绵不绝的笛声突然停息,望着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树林,他双手凑到嘴边高喊道:“瑶瑶,是你么?你在哪里?”
尾音尚在回荡中,一只受惊的夜枭“扑凌凌”地从树上飞起掠过他的头顶,悴然不防之下,余长宁差点吓得跌坐在地。
突然,一抹绿纱衣裙飘飘然从高树上落了下来,其轻盈美态直如那美丽的月宫仙子。
余长宁心头一阵狂跳,欣喜过望地高声道:“瑶瑶,真的是你!”
“宁弟弟,你的心里只有小师妹,难道就没有清姐姐么?”绿纱人影落地突然一阵娇笑,正是美丽动人的秦清。
余长宁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颤声道:“你……怎么是你?”
见他表情说不出的失望,秦清心头顿时掠过一份不快,冷哼道:“我与瑶瑶师出同门,区区摄魂曲自然会吹,只是没她精熟罢了。”
余长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讪讪笑道:“清姐姐大半夜不睡觉将我引到这荒郊野岭来,莫非想与在下野合一番?”
秦清闻言俏脸一阵羞红,挑衅地笑道:“姐姐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宁弟弟你敢不敢了。”
见她一副妩媚迷人,任君采摘的模样,一股欲火顿从余长宁心底腾升,好在他毕竟有几分理智,心知这妖女将自己引来必定不会那么简单,镇定心神后淡淡笑道:“清姐姐真会开玩笑,若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呵呵,既然来了,要不你跟姐姐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保管你乐不思蜀,说不定还能见到我那小师妹,你觉得如何?”
“主意倒是不错,不过在下现在身负帝命,需要返回长安一趟,不如姐姐你在这里等我几天,你看如何?”
秦清“噗哧”一笑正欲答话,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在林中响起:“这狗驸马诡计多端,何必和他如此废话,直接将他拿下便是。”
余长宁浑身一震,愕然望向发声处,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正站在高树之下,满脸愤愤然之色,正是昔日的代州刺史涂贵。
霎那间,余长宁直觉一股冰凉的寒气爬上脊梁,额头渗出了涔涔汗水,他扯了扯嘴角干声笑道:“原来是涂大人,哈哈,你我也算老友重逢,相见甚欢了,不过在下现在有点急事,今日就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撒油拉拉。”言罢,转身撒腿就跑。
涂贵冷哼一声正欲追赶,秦清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显然在怪他多事,飞身朝着余长宁追去。
余长宁虽然逃得飞快,不过哪是秦清的对手,不消片刻便被秦清追上,只觉自己身子一轻,已被她挟在了怀中。
余长宁用力挣扎刚要高喊呼救,秦清嘴角突然勾出了一丝诱人的笑意,纤手向着他的面门轻轻掠过,余长宁只觉一股香味扑入鼻翼,顿时双眼沉重,脑袋昏沉,已是朦朦胧胧地睡去了。
……
无边的黑暗中,余长宁只觉一股说不出的香味萦绕鼻尖不断,浑身暖洋洋,轻飘飘,颠晃晃,软得如同酥了一般。
他费力地想要睁开双眼,然而那股沉沉睡意实在太过浓烈,竟没半分力气睁开眼皮。
朦朦胧胧中,只听见有人在旁边怒声道:“公主,这个祸害实在留不得,还是让我将他一刀了解为妥!”
一个清冷的女声坚定开口道:“不行,余长宁乃是由我们魔教抓获的,如何处置也应该由魔教说了算。”
那苍老的男声闻言不禁带上了一份焦急:“这狗驸马三番两次破坏我们的大计,而且还率军攻占黑子岭,实在罪不可赦,若主子知道你还留他性命,必定会十分地生气,说不定还会怪到慕容前辈身上。”
“涂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我?”
“属下不敢。”
“哼,余长宁对魔教至关重要,此时杀不得,若你主子不满,就让他来对我说,若要论资排辈,他还得叫我一声小姑。”
良久的沉默之后,苍老的声音忍不住重重一叹:“公主执意如此,属下自然不能勉强,不过属下要提醒公主,这人狡猾多计,连司徒骜也被他骗过,一定要万般小心,千万不要让他逃了。”
“放心,闻了我这迷药便会全身酥软,没了气力,任他诡计百出也是走不脱,逃不掉,涂大人大可放心。”
“那好,我们就尽快上路,争取早日返回魔教。”
接下来很长时间,余长宁一直处在大睡朦朦中,即便偶尔意识转醒,要不了多久也会沉沉睡去,仿若得了昏睡重病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到鼻尖一阵冰凉,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入目便是秦清妩媚的笑脸。
“这……是何处?”轻轻地喘息一声,余长宁只觉力气慢慢在身上恢复,转头四顾看了看,却发现这是一间狭小的马车车厢,而自己正斜躺在秦清怀中,车轮磷磷行驶之声连绵不绝。
秦清淡淡一笑正欲说话,马车突然戛然停住了,涂贵掀开车帘望向里面,立即怒声道:“公主,他怎么醒了?”
秦清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此事我只有主张,你好好驾车便是。”
涂贵脸膛神色变幻个不停,冷冷一哼放下车帘便消失不见。
余长宁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喘息道:“我……要喝水……”
“好,你等等。”秦清轻声一句,纤手拿起旁边搁着的一个水囊,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凑到余长宁的嘴边,又是柔声道:“来,慢点喝,别呛着了。”余长宁依言点点头,只觉清冷的水流顺喉而下,一股清凉的感觉直达心脾,直是舒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