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疑点重重

蜀中布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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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长宁听得眉头几乎皱到了一块,沉声道:“伤口有多深?是否会危及性命?”

    苏我入鹿长吁一口气道:“刺进左胸大约寸余,所幸不会伤及性命,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呵!”

    余长宁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你们可曾看清那刺客的长相,比如高矮胖瘦等等。”

    “黑灯瞎火,一片模糊,除了记得那人个头不是很高,其他什么都没看见。”

    眼见余长宁陷入了良久的沉思,李承乾轻叹出声道:“父皇下令我们必须三日之内侦破此案找到凶手,余驸马,此事你怎么看?”

    余长宁微微一笑,却是没有的答话。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快步走进禀告道:“启禀太子殿下,伍总管来了。”

    “哦,快请总管进来。”李承乾闻言面露喜色,急忙挥手高声催促。

    不消片刻,一名身着布衣的魁梧大汉走了进来,余长宁转头一看,顿时有些惊奇地开口道:“呀,我道是哪个伍总管,原来是大哥你,哈哈,咱们真是有缘再见了。”

    布衣大汉微微一怔,也是恍然笑道:“原来竟是余兄弟,没想到竟在这里碰见你。”

    见状,李承乾不由疑惑问道:“你们……认识?”

    余长宁轻笑解释道:“半年前我有事前去襄阳,曾在路途中偶遇伍总管几人,还有过一番遭遇,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有些感慨。”

    伍总管点头感叹道:“那名叫瑶瑶的魔教妖女武艺高强,心狠手辣,与之对阵在下根本不是其对手,无奈之下害得余兄弟你被那妖女挟持,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对了,后来一定是剑斋传人将你从妖女手上救了出来吧?”

    面对如此问题,余长宁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只得轻轻笑着点了点头。

    李承乾显然与伍总管极是熟络,来了也不客套,径直将中大兄被刺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正色道:“那刺客武艺高强,行踪莫测,本太子怀疑是江湖人士所为,所以让你来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伍总管轻轻点头,凝重的目光对着房内四顾一周,又走至窗前打量外面地形良久,突然转身疑惑问道:“你们确定刺客是从这里逃逸的?”

    苏我入鹿点头称是道:“对,他闪出窗户外就不见了。”

    “咦,这就怪了。”伍总管摇摇头,表情大是不解:“窗外乃是一片宽阔的草地,凶手若是从此处逃脱,无险可依,无处藏匿,若是遇到大队甲士围捕,根本是无路可退,若我是刺客,我一定选择从那条路逃跑。”

    伍总管说完用手一指另外一扇窗户,余长宁转身望去,窗户外面摇曳着一片浓密的松林,影影绰绰枝叶摇晃,若是刺客从这条路逃脱,的确更为容易。

    李承乾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揣测道:“会不会是凶手慌不择路,所以选错了逃跑的方向?”

    “不对。”伍总管断然摇手道:“既然是孤身一人前来行刺,必定对周边的地形有过一定了解,否者很难做到全身而退,如此低级的错误,应该不会出现在一个如此厉害的高手身上。”

    话音刚刚落点,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中大兄突然咳嗽出声,睁开朦胧的眼睛问道:“这,这是哪里?”

    眼见皇子醒来,苏我入鹿不由精神大振,俯身榻前开口道:“皇子,昨夜你被刺客袭击身受重伤,现在太子殿下与余驸马前来探视,你觉得好些了吗?”

    中大兄有些茫然地点点头,虚弱的目光望了过来,喘息开口道:“多谢太子殿下,余驸马,我已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或许就能好上许多,请你们回去如实禀告唐皇陛下吧。”

    不难听出他口气中的逐客之意,李承乾与余长宁对视一眼轻轻颔首,沉声道:“那好,我们就先回去禀告父皇,皇子你好好歇息。”

    出了木楼没走多远,余长宁突然停下脚步疑惑道:“太子,我觉得这件事颇有蹊跷,中大兄似乎不愿意我们继续追查下去一般。”

    李承乾点头赞叹道:“不错,本太子也是如此认为,他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管如何,当务之急还是要以追查凶手为第一要务,太子以为如何?”

    “不错,我先去京兆尹衙门了解一下情况,余驸马,你自便就可,有什么事情我令人通知你。”

    “如此甚好!”余长宁轻轻颔首,目送着李承乾远去了。

    见伍总管一人孤单地站在一边,余长宁不由上前拱手笑道:“那日我见总管你受伤颇重,不知目前伤势可有痊愈?”

    伍总管朗声大笑道:“区区小伤早已无妨,余兄弟,没想到你竟是公主驸马,当初真是没有看出来啊!”

    余长宁摇手一笑:“此事说起来还有一番故事,有机会了再对伍大哥详说,对了,你和太子殿下是如何认识的?”

    “余驸马有所不知,太子妃以前乃是我们公羊家大小姐,所以公羊家与太子殿下的关系自然是非同一般。”

    “搞了半天,原来那老公羊乃是李承乾的老丈人,怪不得公羊世家如此张扬跋扈了。”余长宁暗道一句,微笑道:“刺客一事不知伍大哥你怎么看?还否发现什么端倪?”

    闻言,伍总管一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沉吟片刻方才沉声道:“在下倒觉得这刺客不似从外面来的,而是一直藏匿在驿馆之内。”

    “哦,何以见得?”

    “来之神秘,去之奇怪,更让人摸不到头脑的是凶手从如此空旷的草地逃脱,把守驿馆的甲士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怪也!怪也!”说到后面,伍总管已是忍不住摇头感慨。

    倏忽之间,余长宁心头好像有一道闪电划过,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然则那一丝光亮实在太快,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见他用力连连拍打额头,伍总管不由奇怪问道:“余驸马,你怎么了?”

    “唉,想到了什么似乎又突然忘记了,真是恼人。”

    伍总管呵呵一笑:“余驸马,我是一个粗人,也不知如何提醒你,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来说,想问题就如同挠痒一般,如果找不到正确的地方,即便你将全身抓得遍体鳞伤也是解不了痒,但如果你找准了那个痒点,只要用手轻轻一挠,片刻便可立即解痒。”

    余长宁恍然点点头,突然大笑出声道:“伍大哥,你那是什么粗人,简直是大智若愚啊!不错,与其苦苦寻思毫无办法,倒不如先放松一下心情,说不定那个灵光一闪又会自然而然地出现。”

    伍总管微笑点头,对着他拱拱手去了。

    漫步走在长街之上,余长宁索性什么都不想,一路行来或看看热闹经营的店铺,或望望磷磷穿梭的高车,心里竟是一片平和。

    走了没多远,突见萧锐与王敬直相袂走来,有说有笑神情一片欢乐。

    见状,余长宁心头一喜,大步绕至两人身后猛然一拍他俩肩膀,高声道:“萧驸马,王驸马,你们神秘兮兮的要到哪里去啊?”

    突然被人一拍肩膀,萧锐与王敬直皆是浑身一震,显然受到了惊吓,惊讶转身一见是余长宁,顿时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萧锐拍了拍胸口,责怪地瞪了他一眼道:“余驸马,你可知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余长宁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王敬直悄悄地打量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神秘笑道:“人说相逢不如偶遇,余驸马,不如跟我们去找找乐子如何?”

    余长宁蓦然一阵,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的微笑:“男人所谓的找乐子莫过于吃喝嫖赌,不知两位驸马准备找什么乐子?”

    萧锐悄声道:“听说平康坊群芳楼新来了一位色艺双全的佳人,艳名远播,倾国倾城,我与王驸马心痒难耐,所以准备去瞧瞧。”

    闻言,余长宁顿时露出了不悦之色,正色开口道:“萧驸马,王驸马,我们身为天子帝婿,一举一动都代表朝廷外戚的优良形象,岂能如凡夫俗子一般沉迷青楼酒乡?而且为了一个低俗不堪的青楼女子,竟如狂蜂浪蝶一般对其趋之若鹜,对于你们这种不知礼义廉耻的行为,我只想说一句:一定要带我一道前去!”

    听到他义正言辞的教训,萧锐和王敬直本是极为汗颜,不料余长宁最后来了一句神一般的转折,顿时令他俩有种被噎到的感觉,哭笑不得地开口道:“余驸马,你真是太逗了,我们还以为……哈哈。”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公主刁蛮强横,岂有青楼的姐儿那般温柔善解人意?咱们去瞧瞧那色艺无双的丽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也算风流不羁一回。”萧锐闻言大是振奋,高声道:“好兄弟讲义气,余驸马这个兄弟我是交定了,走!目标群芳楼,咱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