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漫漫乱云

风起云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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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天生见老王的神情,并不意外,墨家正处困境,墨家弟子谁能置身事外。于是便不再攀谈,自己喝起粥来,不忘赞了句好粥,让老王咧嘴笑了一笑。

    司空关山突然低声问老王:“你见过你们钜子吗?”

    老王闻言,一愣,说道:“当然见过。”

    “你那快给我说说他的特征、衣着什么的。至于为什么,我就不方便告诉你了,你们苏馆主交给我一个重要的绝密任务。”司空关山神秘兮兮地说道。伍天生听他这么一说,差点被粥呛到。

    老王微微诧异,抬头纹更深了,他说道:“苏小守竟和外人说了?唉,那么久了,也没必要瞒着了,想瞒也瞒不住。都急得没办法了,五年为限,五年一到,就要重选钜子了。”

    老王说完便陷入回忆之中,司空关山见他话说一半,久不见下文,急着抓耳挠腮,用手在老王眼前晃了晃。老王从回忆中脱离出来,抬眼缓缓说道:“钜子对外的名讳为柴山,他身高七尺上下,脸型身材偏瘦,钜子在与大家见面时都是穿墨家传统的墨色衣衫,平日里似乎喜穿靛蓝。”

    司空关山皱了皱眉,说道:“这样说太笼统了,苏小守也是这样形容的。有没有什么异于他人的特征?”

    老王想了想,说道:“苏小守没有给你画像吗?要说特征,我想不出来,他皮肤非常白皙,在墨家算少见的,但在外头却不少。”

    司空关山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摊开来,伍天生好奇看去,见画像上,一个中年男子,面孔瘦削,寡眉长目,眉目间似有不甘。

    老王瞥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常的画工越发精妙了。这画像画得神似。”

    司空关山一拍大腿,喜道:“神似就好。那就容易找一些。”

    老王幽幽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穿行不息,说道:“这又何尝不是我的任务我的愿望,可是四年了,我脖子都望长了,眼睛都看花了,影子都没见一个,像我这样的墨家弟子遍布天下,光这一个镇,就不止我一人,每一个人都兼顾着寻找钜子的任务,但我们已经寻到希望泯灭。”

    伍天生看着老王,心中同情,插话道:“您能将钜子失踪时的情况告诉一下我们吗?”

    老王也不知为何,见到伍天生他们,心中就有信任感。他没有隐瞒,将钜子失踪时的情形缓缓道来。

    墨家并非豪门大派,钜子没有豪奢居所,也没有前呼后拥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平时只有三两个武功高强的墨家弟子与其同吃同住。四年前的一个寻常的日子,守卫钜子的墨家弟子过去敲门唤他晨起早食,却不见动静,推门而入,赫然发现房中已空无一人。

    尽管老王没有细说,但伍天生和司空关山能想象到墨家一开始的惊慌,四处疯狂搜寻,直到一天天过来,没有任何音讯,慢慢地疲倦于此事,心中有野望或者有想法的一些人已经认定钜子已经不会再回来,或者早已死亡,便开始扩展势力,拉拢人脉,争取那墨家钜子之位,拿到那柄象征着墨家领导权力的无锋墨剑。这柄无锋墨剑在钜子失踪之时,仍藏在房中剑匣,并未随钜子一同失踪。

    会不会……钜子自己离家出走?伍天生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但他自嘲地笑了笑,墨家何等显赫门派,以苏小守这样的豪杰只是一个分舵首领来推测,能成为钜子的人物,那必然是非常之人杰。怎么如同小儿女一般闹情绪玩离家出走。

    喝完粥,叙完话,伍天生与司空关山告辞了粥铺老王,回到客栈,客栈掌柜一见到伍天生,连声呼唤,小步跑来,拿住伍天生对他低声说道:“你今早没去张郎中那里吧?”

    伍天生一笑,答道:“有事耽搁了,不曾去。怎么了?”

    掌柜的一抹额头上的汗,说道:“幸好幸好,你命大,我指点你过去,若你遭了祸,我如何不怨自己。”

    伍天生见掌柜的心善,心中感动。掏出一锭银子要谢掌柜,说是让掌柜的压压惊。掌柜坚辞不受,一拍额,说差点忘了要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伍天生,说是有人让他转交给伍天生的。伍天生问是什么人,掌柜的只说得出来是两个模样普通的人。

    伍天生有些诧异,接过信来,见信封上没有写名字,跟掌柜又道了声谢,与司空关山回到客栈房中。

    伍天生正要拆开,司空关山拦住了他。手一晃,那摘星小刃就出现在手中,司空关山用摘星小刃轻轻一划,划破信封,又取来筷子,将信纸夹出,小心摊开。一看信纸上第一行写着:“放心,信上无毒。”

    伍天生啼笑皆非,他看了一下落款,信是柴酉写的。司空关山一看,嚷嚷道:“还说让人放心,看他这名字就知道肯定有毒。”

    伍天生没有计较是否有毒,既然信纸已经摊开,柴酉的信很短,信上无毒的后面,整张信纸中央只有四个字:“小心飞刀”。

    伍天生看到飞刀二字,瞳孔一缩,仿佛眼睛已经被写在信上的飞刀两字刺伤,眼睛都不禁一闭。他推开桌子,剑眉一挑,长身而起,望向窗外。

    司空关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知柴酉此信来意,更难言真假,不必烦忧。”

    伍天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烦忧的,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顽劣的李家小少爷,我相信他。”

    相信他什么?相信他能照顾好自己?还是相信他不会走上歧路?

    柴酉的信就摆在桌上,信不信随伍天生的便。但伍天生口中的“信”,是否伍天生自己真的信。或许伍天生自己都不敢肯定。

    窗外,横着西岭,见白鹭斜飞,直上漫漫乱云间,伍天生发现自己的心仍旧静不下来,便不再强求,收拾了行李,与司空关山一同离去,路在脚下,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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