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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屋的出口到暗道之中,四五十人聚拢在一起,队伍显得很长,但没有变得嘈杂,这是很奇怪的。这些少女和男童只是在茫然、在畏惧、在不知所措。
伍天生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少女和男童,心中微动,运起真气沉声说道:“你们都听着,我们说的都必须照做,不然就别怪我手中的刀剑不客气!”
旁人听来似乎是喃喃自语,但对伍天生想要说与的那些少女男童来说,他们无论是否失神,无不听得清清楚楚,震耳欲聋。他们纷纷点头答诺。
刘菱白了他一眼,说道:“好好说话,干嘛这样吓他们?”
伍天生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已经被调教得失去了灵魂,麻木了,只知服从。现在的情形,多说无益。先让他们乖乖服从,跟着逃出来再说。”
小屋里的灯光,小屋外的星光,交相辉映着这里发现的一切。加上伍天生他们三人,合计近五十个人从那简陋的小屋之中鱼贯而出。如有外人看见,一定会惊骇这么多人是怎么挤在这小小的一间屋子。
刘菱的“轻烟柳”剑轻轻推出青色的剑鞘,她回头看了伍天生一眼,伍天生明白她的意思。轻声说道:“你去清理前面的障碍眼线,我在这里领着。”
刘菱点了点头,一转身,几步如烟聚烟散,消失在夜色中。
高立点头赞道:“好俊的人儿,好俊的轻功,天生你眼光不错。”
伍天生讪讪,不知如何应答。刚才在那“福地洞天”里的事情,他心里还有些不敢确定。到底高立是真的来此享乐,还是和他们一样来此救人。毕竟,高立就是今晚那个清修院的唯一贵宾,而那几个少女,或身无寸缕或只穿着近乎透明的薄纱。杀了李成晚也可能是为谎言的掩护。
高立睨了他一眼,见他复杂的表情,只是轻轻一笑。突然说了一句:“你双双嫂子就在附近等我。”
伍天生想起那个尽管外貌惊人,但内心极其美好的嫂子,以及他们两人曾经的经历。他的眉头逐渐舒展,说道:“您到哪儿都带着她?”
高立点了点头。“她希望我救出这些孩子。所以我来了。”
伍天生眼中露出一丝歉意。曾经与高立一起出生入死,并且高立曾传授他枪法,算是半个师父。
高立的脸庞已经略微发福,想来是心宽体胖。他爽朗一笑,说道:“你如果没有对作为贵宾的那个我失望,我就失望了。”这话说的拗口,但伍天生能明白。
两人许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一同去孔雀山庄救急解围。当时两人挺枪策马,直接从包围圈杀进去,何等痛快,历历在目。
夜色浓郁,淡雾渐舞。
过了没多久,伍天生听见刘菱发出的暗号。高立和伍天生一前一后,护着这数十人,缓缓向往走去。
经过的路上,陆续见到几个明桩暗哨都被撂倒在地。这些人似乎没有什么挣扎和打斗,基本都是一剑解决。有个别人甚至看起来压根没发现刘菱的踪影就被狠狠打晕了。
伍天生笑道:“你倒是有当杀手的潜质。”
刘菱小巧可人的鼻子一翘,说道:“那当然,怎么说我也是……是……。”
伍天生说道:“是什么?”
刘菱瞪了他一眼。
伍天生笑道:“你不就是想说你曾经是青龙会的顶级杀手吗?”
高立闻言,微微一顿,愕然回顾。
伍天生知其为何,说道:“曾经而已,只是当时惘然。”
三人虽有交流着,仍尽量带领这数十人以最快的速度往外走。
没多久,两个敏捷的身影极快地速度穿行而来,出现在前面,一看便知是高手。
刘菱剑出半鞘,寒光乍现。
伍天生走过来,伸手按住她的剑柄。
按住剑柄的同时,他的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碰到了刘菱的纤纤玉手,刘菱脸一红,躲开半步,嗔道:“你干嘛?”
伍天生发现误会了,有些好笑,摇摇头,说道:“那是自己人。”
待前面的人走近,才看清原来前方来的是司空关山和杨铮。
见到有人接应,刘菱稍微松了口气。
但杨铮脸色不佳,他的上衣有汗水蒸腾,看得出来是在短时间内跑了很长的路,他说道:“这儿的官府拒绝来人。”
伍天生皱了皱眉,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对着外头说道:“你们来得不算快。”
不远处,悠悠传来李墨言的声音:“也不算慢。恰到好处才是好。这儿县府两级的父母官,也是我们崇元道观的信众。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与此同时,伍天生他们也看见了霍慎烈的身影。
霍慎烈背着双手,慢慢踱出来,他笑道:“明日,官府就会通报,你们伙同宝珠山庄,劫掠童男童女,对了,应该是将我天'朝儿女意欲卖往海外番邦为奴。你们猜这么罪大恶极的罪名能不能把宝珠山庄压塌?”
司空关山瞠目结舌,问道:“人都在崇元道观里,他们如何能赖到宝珠山庄?”他自己刚说完,看到伍天生像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突然想明白了,他觉得有点郁闷,“呸!”一口唾沫如一口钉,吐到了地上。
伍天生剑眉一聚,沉声说道:“我们只需撑到天亮,众目睽睽之下,把人从崇元道观带出来,让人看见你们那个肮脏的狗屁清修院。那么,你刚才所说的阴谋就无法得逞。”
霍慎烈摇摇头,说道:“前提是你们没有被我们杀死,而我们被你们杀死。我目前觉得这是一个奢望。”他挥了挥手,周围仿佛吹泡泡一般陆续凭空出现许多人,这些人气息悠长,步伐轻稳。
刘菱瞳孔一缩,说道:“霍慎烈的三月初三,是青龙会的精英堂口,而这些人,都是青龙会中精英的精英。”
伍天生缓缓将袖子缠紧,环视一周,周围同伴的眼睛无不是如此的坚定。
他笑道:“那就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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