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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迷蒙,天生和郑雀儿小心翼翼地走着,在此间行走,原本就需格外小心,在雾中就更需如此。隐约之中,有些声响动静,郑雀儿几次要拔剑,都被天生制止了。天生笑言郑雀儿风声鹤唳。他说:“那扑腾的声音是鸟儿,而沙沙从地下发出来的声音,那是有蛇在地上落叶间爬行。”
郑雀儿一听有蛇爬行,汗毛都炸了,锵地一声将朱雀剑拔出鞘,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路上,比见到有敌人要紧张多了。天生哑然失笑。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郑雀儿走着走着,刚警惕地看着了路旁树上的动静,脚底下竟踩中了一个软绵绵的条状生物,“蛇!”她一瞬间竟浑身僵硬,只见那蛇尾巴被踩中,回身就要咬,说时迟那时快,天生两指仿佛筷子一般夹住了那蛇的头下部位,天生正要将其甩去,突见剑光大作,连忙撒手,却见那蛇被郑雀儿的剑凌空无数剑给凌迟了。天生咂舌,看着郑雀儿,心想:“我要是缩手慢些,是不是我的手也和这蛇一样了。”
郑雀儿有些脸红,也不知是因为紧张害怕,还是心虚。她将天生扯了过来,心有余悸地说道:“你,你走前面。”
天生走在郑雀儿前面,郑雀儿亦步亦趋,总是准确地踏在天生之前踏过的脚印上。天生觉得好笑,他说道:“这样好像小鸭子跟着母鸭子在散步。”
郑雀儿假装没听到,依旧慢慢一步一步跟着天生的脚印走。
行了半晌,没再遇见蛇,也不见其他人,先前先走了的刘菱也不见踪影。
天生笑道:“难道我们这一趟就这样走到终点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你这一大包袱里的剑,应该够拿到‘易水寒’的了。”
郑雀儿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之前遇到一个人,他收集的剑比我的多。我的剑一半是我自己寻的,一半则是别人来夺我反被我夺下的,而他,则是悄无声息地主动攻击,夺了一个又一个人所寻到的剑。”
天生有些意外,他问道:“他攻击你了吗?”
郑雀儿说道:“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天生假装思索了一下,说道:“或者是见你美丽,怜香惜玉;或者是见你犀利,暂时回避。你觉得会是哪一个原因?”
郑雀儿把球踢给天生,她说道:“你觉得呢?”
天生斩钉截铁地说:“我觉得肯定是两者都有!”
郑雀儿笑了。眼神里有四个字,“算你识相。”
天生突然停下了脚步。
郑雀儿一愣,很快她也发觉了。她说道:“你的感觉很灵敏嘛。”
天生苦笑道:“在我学艺的地方,时不时会有人在雾中等着揍我。不得不灵敏啊。”
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天生和郑雀儿他们俩都惊疑了起来。再近些时,哑然失笑。原来对方也是如同郑雀儿一般,背着一个巨大的背篓。那人原本就身材高大,再加上他背上高耸的大背篓,在迷蒙雾中好似巨人一般。
郑雀儿对天生说道:“说曹操,曹操到。”
天生饶有趣味地看着对方,对方也没有将背上背篓卸下,如同一个金刚一个小山一般立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中央,绕是绕不过去的,显而易见,对方是来堵他们的。
天生大声说道:“喂~~”
那人总算抬头认真地看向天生。
天生说道:“朋友,怎么称呼?”
那人似乎想了想,用生涩地声音说道:“北极门,韩东。”
天生又说道:“朋友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从这里经过?”
韩东又想了想,说道:“见过。”
天生找了块石头,在郑雀儿莫名其妙的眼神里,悠哉地坐下了。他接着问道:“那女子被你劫了?”
韩东摇了摇头,慢吞吞说道:“她跑得太快,追不上。但是估计她跑不远了。”
“为什么?”天生问道。
韩东慢吞吞地说道:“她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我的剑气劈中了小腿。”
郑雀儿有些凝重了,刘菱的轻功她刚才领教过,轻功高手最灵活的就是小腿,想要劈中刘菱的小腿,剑就要非常快。郑雀儿自问百招之内没有一点把握,而以此度之,韩东的剑比郑雀儿自己的剑还要快不少。
真有那么快?怎么说话那么慢。天生奇怪,他说道:“你在等我们?”
韩东几息以后才指着郑雀儿说道:“不,我等的是她。”
郑雀儿笑了,笑得很好看,但在天生此时眼里觉得笑得很可恶。天生的自尊心被这个大块头伤了。
天生向前一步,摆个立剑式,剑未出鞘,人却似插在石头里的一柄神兵宝剑。韩东的瞳孔微微一缩。他说道:“看来你也值得等。”
天生下巴一翘,看了看郑雀儿,少年的好胜之心跃然脸上。郑雀儿冰冷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曙光般的笑意,她没说话,就在天生刚才坐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竟从包袱里拿出一包炒瓜子磕了起来,一派戏台下看客模样。
天生乐了,越看郑雀儿越觉得有趣。郑雀儿被看到有些脸红了,她嗔道:“快开始吧,你不快点,我就自己先去了。”
天生点了点,冲着韩东说道:“来吧。”
韩东想了想,说道:“好的,来吧。”
剑出了,剑到了,这会轮到天生的瞳孔一缩。因为剑锋已近天生的眼前。太快了,天生没见过那么快的剑。天生自己的剑快,李沐的剑也快,郑雀儿的剑更快,但都不及这一剑。
寒冬的风总是来得那么突然,那么猝不及防。一阵寒冬的风来,便是千树万树梨花开一般的霜雪。韩东的剑也是如此。
韩东身上和剑上散发出阵阵寒气,他周围的雾也因此寒气而急剧地消失,或许是雾气被冻结了落下了。
郑雀儿的瓜子刚刚放在红润的小嘴里磕开,还没吃到,她手心里还来不及冒出冷汗。
天生将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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