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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件事是不是太大了……”张伟平只听了个开头,就不由自主的去看沙巴林的眼色,试图从中获得某种暗示,再决定自己的态度。可惜沙巴林好像心事重重,始终半低着头玩弄着手里的小刀,没给出任何明确表示。
“怎么想就怎么说,比热斯大叔再三强调了,不打算蛊惑谁去当炮灰,这一点我相信!”见到张伟平欲言又止,沙巴林终于抬头说话了。
虽然反抗军解散了,没有了上下级之分,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延续了下来。造成这种状态的肯定不光是情感,更大可能是利益诉求一致。
“那我就瞎猜一下……救赎者的权力分配更集中,只要张斌那几个人不愿意,谁也不可能成功说服他们让出权力,哪怕是一丁点。他们甚至不给你说话讲理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动手抢别无它法。
东亚联盟不同,虽然联盟高层也掌握着大部分权力,决策却不是某个人说了算,也不是某几个人,是几十人。在这些理事身后则站着更多人,谁也不可能把这么多人的诉求都满足,在这种情况下讲理的可能性会高一些。
洪哥说的可能就是这个意思,但我认为光靠讲理就能让联盟高层放弃部分权力,依旧是很难的事情。他们是规则的制定者和执行者,在保护已经到手的权力时很可能会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和他们比起来我们依旧是弱势,手里的筹码不够,无法平等谈判。除非进行武力威胁,但那样一来又成了反抗军和救赎者的局面,与您说的不符。”
与沙巴林相比张伟平就要能言善辩多了,不光是汉语流利,还有一定的理论水平。反抗军中的汉人,大部分都是乌市、伊宁以及疆省一些大城市中的幸存者,受教育水平、眼界开阔程度要更高一些。
不过他也有和沙巴林相同的地方,都不太相信洪涛这套说辞。如果夺权的方式能这么容易,世界上的战争恐怕会减少90%以上。也就是他们俩都欠洪涛的大人情,否则酒杯就该扔过来了,大白天的做梦!
“伟平说的基本符合事实……”话音一落,洪涛带头虚拍着手掌表示了赞许,不是出于礼节,是真心的。
他有点惊讶,这个看上去身上带着很浓军人作风,除了嗓门大其貌不扬的黑瘦汉子,当初在白水城沼泽地里并肩作战时,好像没有展示出过人的才能,没想到还是位能文能武的全才,看走眼了!
“但是你漏了个重要因素!”还没等沙巴林和张伟平礼节性的谦虚一番,洪涛口风一转又提出了批评。
“你漏了我……讲大道理相对容易,可想把道理在实际生活中合理的运用出来,还得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我是联盟规则的创建者,在联盟内部有很高的声望,同时还有一大群创业时期的伙伴在联盟高层任职。
他们虽然不全是能为了别人奉献自己的高尚者,也确实有一部分人比较认同我的理念,否则这次在信阳我就很难生还,更不可能自己选择软禁的场所,任由两位自由来去。八壹中文網
从这一点上分析,联盟高层为了我已经打破了规则,为什么会这样呢?肯定不全是因为以前的情份。他们心里也在怕,怕把我逼急了站到对立面上去,那样最终谁胜谁负很难预料,且联盟必将会遭到重创。”
面对两双充满了迷惑的眼睛,洪涛咧嘴露出了大豁牙,把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尖。这次他不打算再当幕后黑手了,准备赤膊上阵拿自己当筹码。
“……就是不知道在利益得失面前,您的这些有利因素能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沙巴林和张伟平久久凝视者对方,心里肯定在盘算洪涛的斤两到底够不够重。最终的结论不太乐观,依旧是由张伟平提出了质疑,只是态度不再那么坚决了。
“这是你犯的第二个错误,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图。我自始至终也没说过要推翻联盟的统治,更不是要消灭阶级,把权力全抢回来。
其实一旦权力太多,咱们马上就会摇身一变成为新的统治阶级,管理效果不一定有现在的联盟高层好,没准还会更糟。
我所说的把权力抢回来,是在联盟规则的大框架之内,用规则当武器,争取每个人都应得的一份权力。比如说各行各业的经营权要一视同仁,不能再把开业审批当做特权,必须允许流民在规则允许的前提下自谋生路。
再比如对安全区的管理方面,也得把一部分权力还给流民,不能说治安队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不出人命,谁都无法反抗。
注意啊,我不打算一步到位成为联盟的主人,更别指望翻身农奴把歌唱,那样对另一部分人又不公平了。我们最初只是要在生活问题上向联盟高层提出改善的建议,且要求让流民能更多的发出声音,不再成为低人一等的贱民。
只要这个口子一开,咱们就算胜利了一半。别忘了,现在流民的数量可是正式居民的好几倍。如果我们能切实的为他们争取到一些权力,尝到了甜头之后,即便没有了我们,他们也会去继续尝试的。
这就叫温水煮青蛙,除非从一开始就感知到了危险,否则等到觉出水温已经有点烫,一切就全晚了。到时候无需动用武力,依旧能把应得的权力抢到手。
当然了,万事开头难。我们不光要面对无孔不入的内务部警察,还要承担一部分个人风险。最麻烦的是该如何去唤醒大多数流民的意识,就像我今天和你们讲述的一样。
必须让他们明白,权力是需要自己去抢的,即便这一代无法享受到,为了子孙后代也必须有人先付出甚至牺牲。这一代不做,下一代会更难。
沙巴林,你刚才不是问我有没有办法让族人别成为无所事事的酒鬼和赌鬼,让他们的孩子能有尊严的活着吗。这就是我给出的办法,但光靠我一个人做不来,必须把尽可能多的流民团结起来。
你们做为第一代移民,在陌生环境里有没有勇气去做、能不能坚持到底、目前是个关键。既不想流血拼命、又不想冒风险争取,好日子不会从天而降,神明也不喜欢又懒又懦弱的子民!”
图穷匕见,这时洪涛不再一步步启发了,把他计划的整套方案一口气全说了出来。虽然半点具体步骤都没有,全是概念性的,可听上去依旧挺有煽动性。
“风险!还有什么比卫兵被敌人收买,在背后打冷枪的风险更大。这里、这里、这里,都是被裁决者暗算留下的,如果不是神明保佑我早就成了一堆黄沙!
可是这件事该怎么做,谁来起头,用什么方式,比热斯叔叔,您还是要多讲一些。我必须回去和其他首领有个交代,光是这些他们不会轻易答应让族人去冒险的。”
面对洪涛略带讥讽的结束语,沙巴林一把掀开了外衣露出身上多处伤疤,用来证明他不是懦弱的人。不过他也没因为这点刺激而马上拍着胸脯担保什么,即便洪涛说的全对,可是如何证明呢?
现在反抗军残留的成员天各一方,抵达京城的只有几百人,一旦事不可为,别说自保能力,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完全就是砧板上的肉,不得不小心谨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