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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彦的步伐慢而稳,胡达知道这是有点喝多了,怕陈凯的人看出来,在硬撑。胡达小心地跟在旁边,以防万一。
“我没事!”陆时彦笑了一下安慰朋友。
“时彦哥,你说他们······”
“回家再说!”陆时彦严肃地打断胡达的话头。
两人看似悠闲地走出了明月楼,在经过大厅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一个方向,此时大厅已经没有人就餐,服务柜台上面的挂钟已经显示快三点了,估计一会儿要该忙碌了,有一个女服务员正趴在桌子上抓紧休息。
陆时彦和胡达一出来就被热浪裹挟了,陆时彦稍微靠近点胡达,他感觉有点头晕。
“胡子,叫车,我走不了多远。”陆时彦将手臂攀在胡达的肩上,镇定地说。
“好,时彦哥,我们先到阴凉处等车。”胡达和陆时彦还是不慌不忙地走到了前面的阴凉处,不多久他们就坐着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当出租车在他们居住的别墅区停下来的时候,陆时彦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他们虽然住得不远,但是路面还是不太平整的水泥路,轻轻的颠簸和一股股的汽油味令他的胃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陆时彦扶着自己家大门稳了稳,才掏出钥匙开门,胡达付了钱忙跟上前。
“雪儿,奶奶睡醒了吗?”陆时彦被一只白猫挡住了道。那只白猫就是他在宝塔山捡回来的猫,沈碧云很宝贝它,取名叫雪儿,抱着它幽怨的看着儿子,自称“奶奶。”
这只猫自领养回家,几乎每天中午都会陪着沈碧云午休。
“时彦,你这是喝了多少?”这时沈碧云已经站在院子通客厅的走廊上了,旁边还有胡奶奶。
“妈,没喝多少,您放心!”陆时彦看见母亲担忧的眼神,一下清醒了许多,快走几步到母亲身边。
“胡奶奶,您也来啦!”
“奶奶。”胡达似乎有点怕自己的奶奶。
胡奶奶是一个很有点威严的老人,满头银发,不胖不瘦,腰板挺直,在一个七十岁老人的身上很少看到这样精神矍铄的,这大概是因为老人多年来要独自支撑一个家的缘故。
“哼!我的项链呢?”胡奶奶很不快地哼了一声,问道。
“啊?”胡达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
“我这就去找曹师傅。”胡达说完立马往门外跑。
“姜姨,您看孩子才喝了酒回来,还是休息一下吧。”胡奶奶原名叫姜越,也是个大家闺秀,后因为生活变故,早就没了闺阁中的娇气脆弱,表面上慢慢地也和普通妇女没什么区别了,只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她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是根深蒂固的。
“碧云,你别担心他!他和时彦出去喝酒,我放心的很。”胡奶奶看着有点晃的陆时彦,想上前扶。
“不用,胡奶奶。妈,别担心,我上去休息一下就好了。”陆时彦对两位长辈礼貌的笑笑点头,然后快步走进屋,奇怪的是他的步伐居然还很稳。雪儿看看陆时彦一个人扶着楼梯上去的背影,似乎有点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姜姨,你看这孩子。”沈碧云心疼又无奈地笑笑,收回了刚刚迈出想跟上去的脚。
“碧云,我比你更了解这两个孩子!你放心,他们心里有数。”胡奶奶拍拍沈碧云的手,自己就先走进了屋,边走边自语道:“还是给孩子们熬点汤吧。”
晚上两家人又聚在一起吃饭,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很平常的事,相同的背景,长辈和晚辈的交情,已经亲密的如同一家人了。
晚饭吃完后,两位长辈就和雪儿出门消食去了。陆时彦虽然下午休息了一会儿,但是胡达还是没让他一起收拾卫生,于是陆时彦就上了二楼的平台。
此时天虽已黄昏,但远处的晚霞依旧瑰丽的停留在地平线。白日的燥热渐渐消退了,还有一丝丝的凉风,这是进入夏末后最舒适的时候。
陆时彦坐在躺椅上,闭上眼,放空了自己,玫瑰的香就萦绕在周围,他仿佛又想起父亲和外婆在世时的快乐时光。
“时彦哥,你睡了吗?”胡达走了上来。
陆时彦睁开了眼,清醒地看着胡达,在他的眼里还有一道晚霞的余晖。
“没有!来,坐着聊聊。”陆时彦站起来把胡达用托盘端上来的茶和点心,水果放在茶几上,然后又悠闲的坐了下来。
胡达也坐在了他的对面。
“今天陈凯邀请的两个人似乎对我们都有所图啊!”陆时彦看着胡达说,“砂石厂的厂长还好理解,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蓉城兴建建筑公司老总是我姑父,希望我引荐他们认识,想入股兴建建筑公司也分一杯羹,就这几人的组合,钱也来得不正道。真好笑!”
胡达点点头,也接着义愤填膺地说:“这些人为了钱财,简直就像会打洞的老鼠,窃听着可以利用的一切消息。”
“我这一个倒还好应付,直接拒绝就行了,你那一个有可能才是大麻烦,说说吧。”陆时彦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微苦微甜的青茶味,令他舒服的舒展开眉头。
“这个文化馆丁馆长城府很深,他只是一味的和我聊些书画,其实我哪里又知道这些知识,直到他说,听闻我奶奶书画造诣颇深,想来拜访他老人家,我才惊出一身汗。”胡达皱着眉头,担心地说,“时彦哥,你说他该不会伤害我奶奶吧?”
“应该不会,我总感觉他的目的还是在你的身上,胡奶奶也许只是一个切入口,是接近你的借口。”陆时彦靠在椅背上思考一会儿后说,他看见胡达张嘴欲说,又接着说,“不,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你只要相信我的直觉和判断就行了。有什么需要告诉我就行了。”
“好!我回去也跟我奶奶提醒一下。”胡达也认真严肃地说。顷刻间他又没正行的倒在躺椅上,嬉笑着说:“时彦哥,你猜我下午去富乐商场曹师傅那里,去拿我奶奶修复的项链时遇到了谁?”
陆时彦心里快速地跳了一下,看着胡达兴奋地样子问道:“谁?”
“苏苗苗和许愿。”胡达坐起来,拿起一块桃酥咬在嘴上,看着蓝黑色的天空,似乎在对那若隐若现的月亮吐露自己的心事。“我爱着,什么也不说,只看你在对面微笑;我爱着,只要我心里知觉,不必知晓你心里对我的想法。”
陆时彦也坐了起来,皱着眉头一副纠结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发小痴醉地念着廖塞的诗。
“时彦哥,这回你要帮我。”胡达乞求的小眼神看着陆时彦。陆时彦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自己又不是红娘,再说自己也有无法道明的心事。
“时彦哥,要不我到苏苗苗住的地方去打听一下,也不知道她闺蜜有没有男朋友?”胡达将一整块桃酥吃完后,似乎也有了主意。
陆时彦往前倾着身子,鼓励地拍拍自己兄弟的肩,然后笑着说:“爱,就大胆的去表白!胡子,加油!”
陆时彦没有一点利用自己兄弟的羞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