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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堂堂正正溃敌于阵前
宣和三年正月初一,高邮军指挥使李源降方腊,次日,李源计赚宝应城。
消息很快传到了几十里外的上游镇,留守在这里的官军只有数百人,闻此噩耗,官军当即闻风而逃。
五佑场,林冲所部人马一举夺城,兵锋直抵盐城。
盐城守军遣使求援,却在半途得知宝应失守的噩耗,仓皇逃回盐城之后,守将痛下决心,率军归降。
于是,短短数日间,太平军便连取楚州两县之地,如今诺大的楚州只剩下只剩下府城尚在苟延残喘。
一封封求援告急文书雪花一般快马送出。
相邻的涟水军最先接到求援。
正在举兵围困沭阳城的张叔夜闻讯之后不得不暂缓攻势,与涟水军指挥使唐力、泾原军指挥使刘镇商议军情,“二位,童贯童相公兵败扬州,数万大军仅剩何灌一部,如今残军退守六合,方腊趁此机会举兵北上,高邮军李源降贼,如今宝应、盐城尽失,楚州快马求援,我军该如何自处?”
童贯败了?
高邮丢了?
楚州有危?
噩耗接连不断,每一条都足够震撼人心,若是让外头的军士听到了,只怕军心动摇,士气大损!
涟水军指挥使唐力心犹后路,“楚州不容有失,否则涟水危急,若是两地皆失,我等可就成了无根之木。”
泾原军指挥使刘镇同样皱起眉头,“楚州必须救,可海州这里却也不能不防,邓元觉此贼十分狡诈,若是让其探清虚实,只怕即刻就要攻打涟水!”
张叔夜叹了口气,“刘使君所言极是,若是让邓元觉再胜一场,涟水、楚州将遭遇两面之敌,童相公一败,攻守之势易转,如今算上楚州守军,我方不过两万人马,比起太平军已经大有不如了!”
刘镇、唐力相对无言,半旬之前,十万西军下江南,那是何等的威风?
阖朝上下都将太平军视作秋后的蚂蚱。
所有人都认为十万西军将席卷江南,以雷霆之势粉碎方腊的叛军。
谁曾想,童贯非但未能犁庭扫穴,大获全胜,反倒被方腊杀的丢盔卸甲,损兵折将。
现在,太平军反倒占据了数量优势,这让人难以接受。
最终还是张叔夜拍板定案,他领军留下,迷惑邓元觉,泾原军、涟水军即刻回援楚州。
正月初三,沭阳邓元觉接到方腊传讯,当即与武松合谋围攻张叔夜,一番鏖战之后,张叔夜且战且退。
正月初四,张叔夜退守涟水,太平军将涟水周边乡镇一一拔除,只留下涟水一城未曾夺取。
正月初五,泾原军、涟水军抵达楚州城外。
此时,太平军两万大军已将楚州团团围困,官军想要入城,必须先击破城外围堵的太平军。
官军劳师远征,方腊可不会惯着,一番排兵布阵之后,太平军兵锋直指涟水军!
唐力登高远望,只见太平军徐徐而来,阵势丝毫不乱,密密麻麻的矛尖在阳光的反射下分外耀眼。
前来冲阵的太平军足有六千人!
唐力丝毫不敢大意,涟水军加上泾原军虽有一万五千之众,可与当前的太平军比起来,依旧要差上不少。
今日这一战,避无可避,若是官军避而不战,军心涣散之下,再想与太平军战场争锋可就难了。
“咚咚咚……”
沉重的战鼓声响彻荒野,列阵而来的太平军很快来到涟水军阵前。
在方腊的授意下,石宝将数百名官军俘虏压至阵前,嘴里道:“童贯已经败逃,十万西军十不存一,尔等再无援军矣!”
也有降卒大声附和:“高邮军李源已降,宝应、盐城尽失,尔等此时投降,正当其时!”
“李源阵斩监军,又夺宝应,如今得授高位,权财尽有,尔等休要自误!”
“我太平军挥师三万而来,誓夺楚州,尔等兵马几何?如何是我对手?”
……
降军与太平军骑卒不断在阵前呼喊,只嚷得官军军心大乱。
方腊猜测,即便刘镇与唐力已经得到了童贯战败的消息,可为求稳妥,他们一定会刻意隐瞒,绝不会让底层军士知道详情!
泾原军、涟水军也好,他们的军士并不愚蠢,只是受制于消息来源渠道的缘故,对战局一无所知。
可此番方腊的一番操作,再结合众人急匆匆来援楚州的消息,不少人已经信了几分。
是呀,若非童贯战败,西军实力不存,方腊又怎敢弃扬州于不顾,挥师北上?
要知道,与楚州比起来,扬州的位置显然更为紧要!
夫战,勇气也!
两军交战,攻心为要!
被俘官军的一番“现身说法”当即让涟水军、泾原军锐气尽失。
唐力不敢再等,直接列出锋矢阵,转守为攻。
太平军这边则是以偃月阵对敌。
以石宝为核心的五千人马居右,中军则是卢俊义的五千兵马,两翼是乔正、牛皋的两营步军,合计六千兵马,五千辅兵与四千骑军列于阵后。
太平军成军以来,多是攻城战、突袭战,像今日这般列阵野战的战事确实绝无仅有。
官军的阵势却也简单,涟水军为前军,泾原军为中军,精锐甲士在前,仅有的千余骑卒作为后备力量,伺机待命。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中军所在的弩兵便射出了第一轮弩箭。
缴获自官军的神臂弓射程远达二百四十步,瞬间便抵达涟水军上空,卷走了数十名兵丁的性命。
见此情景,官军阵中的神臂弓也纷纷发力,向太平军倾泻着弩箭。
你来我往之下,两军阵前的距离在快速缩小着,
堪堪接近到九十步的时候,轮到弓手发力了!
“嗡嗡嗡!”
成百上千只利箭在空中碰撞着,发出距离的声响。
双方锐士顶着密集的箭矢,以伤亡数百人的代价,终于冲杀到了一处。
“杀!”
“杀!”
太平军最前端的刀盾兵将重心前移,竭力顶住大盾,同时右手向前砍出。
“铿!”
这一击被对面的官军挡住了,但对方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一支锋利的长枪已然刺穿了他的腹部。
势大力沉的一枪捅穿了甲衣,血流如注。
官军试图抓住长枪,但前方的太平军却竭力回抢。
一番挣扎之后,终究是官军倒地身亡。
“啊!”
一名太平军盾兵被官军刺伤左臂,他下意识往后倾倒,直到被身后的同伴顶住身子才停下。
“老子宰了你!”
恼羞成怒之下,盾兵发疯一般抵住缺口,手中的长刀不要命一般往前挥出。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一番亡命袭击之下,只吓的西军退避三舍。
不过,盾兵终于还是力竭了。
几名西军看见空档,当即挺枪刺出。
这一次,盾兵无力躲避,当即被刺中身亡。
有官军躬身前行,试图躲近太平军的视觉死角,可一经发现,当即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招呼。
“杀官贼!”
“杀、杀、杀……”
与官军相比,太平军锐气正盛,他们虽是第一次堂堂真正列阵而战,可所有人无所畏惧,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誓要将对面的官军斩杀殆尽。
前列的厮杀惨烈又血腥,官军与太平军相互冲锋,各不相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占据心理优势的太平军逐渐占据了上风。
滚烫的鲜血抛撒在大地上,一名又一名军卒倒毙。
厮杀至今,比拼的就是锐气,比拼的就是军心士气!
太平军连战连捷,面对官军,根本不惧,反倒是对面的西军、涟水军有些畏首畏脚。
两军交锋,勇者胜!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涟水军便折损了千余兵马,若非有泾原军压阵,唐力早已压不住阵脚了!
方腊曾经请教过卢俊义:“若是两军交战,如何对敌?”
卢俊义答道:“以正对敌,两翼包抄,攻其必救!其一,先声夺人,使敌锐气尽失,其二,与其交战,挫其势头,其三,一鼓作气,一锤定音!”
今日太平军与官军之战,涟水军数次冲阵未归,军心、气势尽丧。
再加上战前太平军的一番操作,官军早已上下生疑,对击破敌军不抱信心了。
此时,一番鏖战过后,发现贼军果然非同凡响,顿生慌乱!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二通鼓响,卢俊义所在中军瞬间出战。
在左右两翼,太平军同样快速发动袭击,他们以钳形攻势将官军围拢在其中。
战争的天平已然失去了平衡,正在往太平军的方向倾斜。
“砰砰砰!”沉重的脚步声在地上不断响起,“哗哗哗”,清脆的甲叶撞击声也响个不停。
在已然偏西的日头下,太平军步卒已然全军出击,他们举起长枪、长槊,迈过敌我双方的尸首,踏过浸满鲜血的荒野,没有过多的诗情画意,有的只是一往无前。
向前、向前、再向前!
一名名太平军抱着杀敌立功的心态,列阵前行,无所畏惧。
间或有受创未亡的官军踉跄而逃,但却很快惨死在太平军的枪阵之下。
刘镇在中军脸色大变,急令弓手抛射箭矢。
这时候,即便前军依旧有些许己方人马也顾不上了。
若是任由太平军杀到近处,只怕今日就是一场大败!
“嗡嗡嗡!”
凶狠的箭矢不分敌我,将最前端的双方兵马席卷一空。
列阵前行的太平军同样折损了不少人手,然而,缺陷的阵脚很快就被其余兵马补上,阵势依旧完好如初。
“铿铿!”
“噗噗!”
两军再度短兵交接。
太平军势如破竹,枪阵过后,无人可挡。
前排试图拦截的官军已然死伤殆尽,这时候,涟水军无力再战,只剩下泾原军还在抵抗。
“杀官贼!”
卢俊义一马当先,一刀削去了一名官军小校的头颅,鲜血喷溅而出,他却不管不顾。
在其身后,大队大队的太平军手持长槊,冲向了前方的官军。
太平军中军所部人马推进的太快了,涟水军作为前军败退的也太快了。
虽说绝大多数溃卒绕开中军,自两翼逃到后阵,可太平军同时压上的左右两翼人马给泾原军带来了巨大的威慑。
涟水军根本没挡住多久,泾原军就一定可以扭转战局,反败为胜吗?
军心不稳,士气当然不值一提。
于是,甫一接战,泾原军的阵脚便动摇起来。
远处,“轰隆隆”的马蹄声愈来愈近。
泾原军心中更是慌乱,开战之前,他们便看到太平军有数量众多的马军,现在,只怕是马军冲过来了了!
这可如何是好?
前排的军士,几乎在数个回合之后便临阵脱逃。
然而,两军阵前,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这时候就算想逃,又能逃到何处?
溃卒的这一番动作,反将己方人马搅得阵势大乱。
官军的各级将校竭力收敛军心,他们用刀枪连连恐吓,然而,事已至此,官军早已吓破了胆,再无战意。
溃逃扩散的极快,在极短的时间内,一名又一名官军夺路而逃,他们推搡着自家兵马,在其身后,是太平军从容不迫的追杀!
对于溃卒而言,他们宁愿以北对敌,也不敢直视那一柄柄染血的兵器。
太平军太强了!
涟水军不是对手,泾原军同样不是对手!
就这样,泾原军的中军大阵,溃了!
石宝冲进官军阵中,巨斧飞舞之下,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
方杰策马奔腾,同样恶狠狠杀入溃散的官军阵中,方天画戟之下,无一合之众。
在方杰两翼,许久未曾参战的骑军卯足了力气,誓要在此役捞足功劳。
官军彻底崩了,骑卒最为畏惧的枪阵、盾阵不见踪影,眼前,抬手便可杀手。
没了步弓、没了钩镰枪、甚至没有长柄战斧,在这一刻,太平军骑卒大开杀戒,他们将大股官军切割成三五人的一小股,不容其聚集兵力,然后再以绝对优势的力量,从容收割。
失去战阵保护的步卒,在面对纵马狂奔的骑卒时,除了极个别的勇武之士,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还手之力。
确切的说,在这一刻,溃逃的西军就好比四处乱窜的羊群。
羊群受惊只会亡命乱撞,而西军溃散之后也像无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闯个不停。
上万名官军溃逃之后格外壮观,从高处望去,只见荒野上到处都是丢盔卸甲的官军,这些军卒完全没有目的,只是为了逃窜而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