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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站在墓碑上,缓缓梳理着自己的毛发,当我们到了坟前,它飞到空中,在坟头上方盘旋了一阵,又飞到不远处的柏树梢,只是那目光却依旧炯炯有神的盯着我。
看着墓碑那张熟悉的照片,我的心情别难受,就像被鱼刺卡在喉咙,说不出话。
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像是过电影一般在脑海里浮现。
可那些回忆现在就像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一切都如梦幻泡影般化作虚无。
我为娜娜点上三炷香,唐麟站在我的身侧。
他戴着墨镜,依旧还是那身干净整洁的中山装。
通过龙虎山对他的态度,我知道他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而爷爷那场浩荡的葬礼过后,似乎都在牵扯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往事,而我爷爷,正在用尽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在保护我。
我说:“我想知道,我爷爷曾经做过什么事。”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疑惑,可我得到的命令是把你接走,关于曾经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答案,当然,真相是什么,还要等那些老头子来跟你说吧。”唐麟说。
“龙门?”
“你爷爷也是龙门的人。”
我点点头,在秦广德说出龙门二字的时,我就已经猜到。
“什么时候出发?”唐麟说。
“我想求证一下我的猜测,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转头去了公墓管理区,上次来找吴大熊的时候,我来过一次,在给了保安一些钱以后,我拿着工具回到娜娜的坟前。
我必须打开棺材看看,否则,一辈子也不会跨过这个心结。
公墓都是大理石修建的箱子罢了,上面盖着石板,没几下就将她撬开。
我看到娜娜的骨灰盒上面有一只死去的乌鸦。
心绪像潮水般翻腾,眼前所见到的事情,证明我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
我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别墅那次出事儿她其实已经脑死亡了,只是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已。”唐麟说。
我抬头看向树梢上的黑鸦,它就像人一般在关注着全局,我说:“你们做的?”
唐麟摇摇头:“不是,你看到的是灵鸦,它可以破开地狱,去阴曹地府接引亡魂,你女朋友七魄困于肉身,灵魂则附于灵鸦的身上,所以,她才会像活着的人一样,这只灵鸦是来送她魂魄归入阴曹的。”
我微微闭上双眼,握紧了拳头,脑海里全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
先是红衣女子给我的镇邪剑,我在街道被黑鸦袭击,一剑杀死了那只灵鸦,导致娜娜的魂魄没有依附体,所以她必须离开,因此她被秦老道操纵,与李帅同时部下阴煞局。
如果没有镇邪剑,我很有可能在乌鸦出现的那次事儿栽了跟头。
“这个人是不是在镇龙庙外没有出现的道士?”我说。
唐麟点点头:“只是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黑手的身份,我们也没办法。”
等候许久的灵鸦发出阵阵叫声,它煽动羽翼在坟头上方盘绕,山里面被招来黑压压的乌鸦群,而娜娜的骨灰盒上的灵鸦却在一点点消散,它化为一道青烟,飘入到乌鸦群,被当中的某一只吸入腹中,从此变成灵鸦。
唐麟告诉我,狐黄白柳灰的名气大,是因为他们受上天敕封的五常大仙而已。
而乌鸦的智商很高,当活过天寿以后,乌鸦就会懂得如何让自己保命,如果不小心吃到濒死人的眼球,它会逐渐变得以阴魂为食,随着日久天长,双眼会越来越像人。
诞生灵智的乌鸦也叫灵鸦,会像其他妖怪一样讨封,以此祈求脱离畜生道,而是就算是死后,灵魂依旧会再度寄居其他同类的身体永生,所以,它除了驯服以外,是杀不死的。
灵鸦有很聪明的智慧,娜娜的魂魄是它在阴曹引来,自然要再送回阴曹。
我望着黑鸦飞走的方向,对于这个城市,我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去留恋的了。
我说:“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唐麟说。
我点点头,跟他离开墓园,坐着唐麟的车离开。
我并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相反还有一丝丝期待谜题如何解开,甚至爷爷曾经到底做过什么,包括镇龙庙前所见到的一幕是真是假。
一路疾驰离开,奔赴京城,眼看快到了的时候,他开车拐弯奔着廊坊那边去了,路过服务区停靠,唐麟递给我黑色的眼罩,又说:“戴上。”
我问:“这是干什么?”
“你还不是龙门的人,把眼罩戴上,躺下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叫你。当然,这是比较柔和的方式,若是你不答应,我只好把你打昏过去。”
我心里暗想,他们这些人也够神秘的。
打又打不过,只好听按照他说的去做。
刚套上眼罩没多久,我昏昏沉沉睡着了。
可等再次醒来以后,头沉的要命,我非常怀疑唐麟在车上给我下药。
等一等!不对劲...我的手为什么会被帮绑着?
还有我的脚,也被铁链锁死在椅子上。
说实话,我有点懵了。
不是找我过来给龙看相的吗?怎么还把我给锁在这儿了?
“唐麟!喂,唐麟,你特么什么意思?我又打不过你,不至于好端端还给我锁上吧?”
我挣扎着,没人理我。
不过,当冷静下来,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像是被很多人围观。
“姓名。”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叫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吗?到底想干什么,给一句痛快儿话,不是说好给龙看相,龙呢!”我问。
啪——!
我被一个大嘴巴抽在脸上。
我被打蒙了,这特么是什么意思?
“姓名。”
又是那冰冷的声音。
我虽然会一些神通,可跟唐麟比起来差得远了,现在他也不知道干什么去,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们俩遭都绑架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要说不害怕也是假的。
我妥协了,干净利落道:“陈正。”
对方又说:“你和陈俊生、陈国强是什么关系。”
“爷孙、父子。”
接着,对方又开始提问我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关于爷爷、父亲、母亲全家的生活琐事,而且还是拆开了问,有时候问完了会调过来再问一遍,我还听到有人沙沙写字的声音,似乎他们在分析我话语中的漏洞。
突然,那人又问:“你爷爷去世以后,给你留过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