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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胡同每天都是热热闹闹的,我刚踏入胡同口就看见秦老道在那儿给一位少妇算命。
他今天打扮的有点奇特,戴着墨镜,一边摸着人家的手,一边摇头晃脑的感慨:“这位缘主,你双手有握富贵之命,却因命里多犯波涛,实在是坎坷啊。”
“大师,我该怎么办呢?”妇女一脸希冀。
秦老道说:“不用着急,贫道既然算的出,就能解的了!你心上之人就像握不住的风中柳絮,你买我一道黄龙符,晚上贴在金沟,保他爱你爱到欲仙欲死。”
少妇一愣神,忙问秦老道哪里是金沟?
秦老道摆摆手,把他叫到近前,贴在耳边说了几句,那少妇俏脸羞红,轻咬着嘴唇,连连道谢。
在付了一千块钱卦金以后,少妇匆匆离开。
秦老道见人走远了,摘下墨镜丢在一旁,随手叼起一支烟猛嘬了几口,一抬头正好瞧见我。
“卧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老道惊道。
我说:“道长,你不是应该说无量天尊吗?张嘴闭嘴就卧槽,实在影响您老人家的形象,还有啊,你用春药骗人的事儿可不地道啊。”
刚才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秦老道给的那道符咒是一种比较霸道的催情符,旧社会生产劳动力低下,用来给猪马牛羊这些家畜催情所用。
秦老道说:“你懂什么,猛药还得猛药医,贫道慈悲为怀,助人为乐又为钱。”
我刚想说他不要脸,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
他又问我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我爷爷去世了,他的骨灰被天师府的尸傀接走。秦道长你说自己在天师府修行过,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们说,我爷爷是天师府张蓝衣的弟子。”
“你还是别问这些了,天师府的事情不是咱们这些人能参与的,好在他被接回龙虎山,否则,按照生前所做的事情,够下十八层地狱剥皮的了。”秦老道边说边收拾卦摊,又将身旁摆放的毛绒玩具收纳,看着我:“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干啥?”
我把张大全怪异的表现和种种猜测告诉了他,李帅借钱的事情我能理解,可那个赌局上的高利贷又是怎么回事?何况,给张大全这样的普通人种鬼降,事情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看了眼时间,今天肯定是没办法回省里,我觉得不差一天,想让秦老道晚上陪我去赌局看看。
秦老道说:“我和你爷爷是老相识,和你不是,小朋友,你求我帮忙也行,可得给钱啊,道爷我早睡早起,陪你折腾一宿,第二天怎么办?”
我心里这个气啊,这老家伙莫不是掉钱眼里了。
我说:“等我以后能给人看相,到时候再把钱还给你。”
“到时候,莫非..。”秦老道的语气一顿,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怀疑他知道爷爷临终时的遗言,可是,这种事情我也摸不到头脑,让一条龙找我看相,十二生肖虽说有龙,可又有谁见过?
好在秦老道答应我前往北山查看。
我小时候记得,北山这个地方以前是刑场,专门枪决犯人的,那个时候,经常有一些老头老太太去捡子弹头,据说打死人的子弹,能够辟邪。
大白天,我和秦老道去了北山,路上,我问他与李东生一家人还有没有联系?
秦老道听我提起李东生这个气啊,按照他的说法,这个李东生简直是为富不仁的典范,兜里有点闲钱就学人家开发房地产,搞到一半,不搞了,烂尾房现在还扔着呢,坑了好多人。
要不是因为答应爷爷保我一命,他才不会搭理李家的人。
这么看,李帅电话里的师父,绝不是秦老道。
刚到北山脚下,刑场虽然搬了地方,这里人烟稀少,除了一些个碎纸钱挂着枯树枝上摇曳,到处都是堆满的垃圾。
我说:“这里我也好一阵没来过了,臭气熏天的地方,怎么有人住啊?”
“那边有人,咱过去问问。”秦老道指着路边的一位环卫工人。
扫大街的是位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常年风吹日晒,让他看起来很苍老,秦老道隔着马路就喊:“小伙子,打听个事儿。”
“你叫我?”老大爷也愣住了。
秦老道说:“我今年八十八,喊你小伙儿咋啦?”
老头也觉得没毛病,放下扫帚,问我们来这儿干啥?
我说:“大爷,打听个事儿,这附近还有人家吗?”
老大爷一听,连连摆手:“以前到是有一家铸造厂,可因为钢板房塌了,砸死好些个人,老板赔的倾家荡产,再就没人了。”
我和秦老道对视一眼,明明张大全说一直都在北山赌钱啊。
其实,我的第一直觉是地下赌场,因为赌博这种事儿本就犯法,一些个投机取巧者组建赌局,为了隐蔽,不是放在偏远山沟就是一些平时不会有人去的荒郊野外。
谢过了老伯,我和秦老道准备入山。
结果,那老伯却叫住我们,咂咂嘴,有些难以启齿道:“现在都是下午了,二位入了北山再出来天可就黑了,山里面路不咋好走,万一撞见点啥就不好了。”
秦老道不以为然,其实,跟他在一起我心里是有底的,虽然看起来好像挺不靠谱,但他实打实是和我爷爷一个辈分的,寻常的魑魅魍魉应该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北山只是分为南坡和西坡,其余的地方皆是凸起山石,甭说是人,连兔子都不去,像南坡是刑场,距离公路较近,好在能有人同行,交通也是挺方便。
西坡不一样,如果走公路,要绕出至少三十多公里,翻山的话,大概四十分钟就能到。
我与秦老道俩人入山,张大全是娜娜的父亲,如果他真的是因为鬼降的缘故毁了美满的家庭,单凭我小时候他们对我的恩情,这事儿就绝不能不管!
顺着南坡的垃圾堆往上爬,到半山腰还可以看到曾经废弃的工厂,等我们翻过山头,这里因为常年背光的缘故,植被稀疏,等我们快到西坡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从半山腰往下看,并没有赌局中常见的车水马龙,相反,山里静的想让人尿尿。
我和秦老道在山顶兜了一圈,好不容易走到西坡山根底下,沿着小路往山坳子里走。
日落西山,夜幕而至。
突然,前面走来两个身穿工装的男子,二人形色匆匆,皆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胸口佩戴工牌,胳膊下面夹着老式公文包。
我和秦老道拦住二人:“两位两位大哥,这附近哪里有玩的地方?”
二人停下来,对视一眼:“你要玩什么?”
我笑着说:“当然是赌点小钱了。”
其中有一位留着胡子的青年说:“我们两个正好也要去,要不,咱们一起吧。”
我点点头答应了,和他们接触有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但又说不好,总觉得后脑勺冒凉风,跟着那俩人往山坳子里走,突然,秦老道碰了我一下,低声道:“小心点,前面那两个..不是人!”